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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33章 ...

  •   第二日。

      熟睡阖目,睫毛浓密,鼻梁高起,敛去锋芒。
      胸肌…腹肌…人鱼线稳稳入腹部。
      完美地无可挑剔。

      是大帅比。
      包是的。
      赚了。

      步钓快要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尖叫。

      “嘶…”
      “嗷嗷嗷嗷嗷嗷嗷…”
      “压住头发了。”

      头发?古代?
      不是现代,还在古代。
      哦,是自己头发,自己压的。

      闻拾骸半睁开眼睛,瞬间心中清明,缓缓对上步钓略微迟钝的表情。
      “你…”

      “住口,那只是你的梦,你在做梦。”
      步钓从挤眉弄眼,要跳脚模样,瞬间面无表情。
      五雷轰顶,外焦里嫩,无比爽滑。

      “早安。”
      步钓一手随意抓一把他的“浴巾”,面无表情地走下床。
      “谁把我衣服换了。”

      闻拾骸:“你昨日…”
      “必须要这样穿戴,嗯…还要我如此。”

      步钓依旧面无表情,内心却早已经一万字草泥马奔腾。
      “换个话题。”

      清晨洗漱完毕。
      步钓从没觉得自己仿佛有三头六臂般,几乎是半带逃窜地跑出寝内。
      狼狈,却不失优雅。

      嚼嚼嚼。
      梆硬。

      “我果然是废物,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步钓默默流泪道。

      闻拾骸看了桌上的粥几眼,实在不知,步钓为什么要抓着桌子上那个又黑又黄的东西,使全部力气嚼。
      只问:“早安是…清晨安好?”

      *

      等到皇帝圣旨一下,步钓立即去闻拾骸的书房。
      他蹲点蹲了许久。

      闻拾骸似乎是在等他,且再不避讳他。
      刚与面前一黑衣男子盘算过后,抬头看着步钓。

      步钓站在书房外侧,静静地看着闻拾骸从无数文案之中,扶起身体,腰间束以玉带,衣摆安静地有序垂落,是那样安宁。

      闻拾骸:“你那日在皇宫,实在不必喝下那碗酒。”
      “你身体本就不能再有任何消耗。”

      午后,日光沐浴。
      步钓缓缓抬起头,精致的样貌透着惨白绮丽,他松了松腕骨,身材纤细。

      闻拾骸仿佛觉得他近在身边,却又遥不可及。
      思考到这一点,闻拾骸站起身,尝试性地靠近他一步。
      直到握住他略微冰凉的手指。

      步钓:“并非是我不想为大澂出力。”
      “实在是皇帝疑心太重。”

      “我实在累了。你知道我在那吃人不见骨头的皇宫,装作放荡不羁,莽撞,没脑子…只会骂人的草包,我…”

      闻拾骸微微叹气,在阴影下伫立,视线温柔地描绘他的眉目。
      “我明白。”
      “那位奴…谢谢你。”
      “我已经让侍卫为他安顿好了,我也没想到,就算我离开那么久,刻意距离身边的人一些距离,他们还是会下手。”

      闻拾骸说到这里,目光瞬间低冷。

      步钓:“我从前竟不知你收到如此多的委屈羞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生存。”

      闻拾骸挑了下眉,薄唇微微翘起,带着点嚣张的味道:“你心疼我?”

      步钓瞥开眼:“心疼男人是罪恶的开始。”

      闻拾骸:…

      步钓开玩笑道:“我感觉自己这身体总有种被掏空的筋疲力尽,还以为你受不住我的美貌,总偷偷对我做什么坏事。”

      闻拾骸:“可以的。”

      步钓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接着,他有些正色道:“我为我过去认为你是个大反派,而感到抱歉。”

      “可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至少你对我,是很好的。”
      他的声音很轻。

      闻拾骸眉头紧锁,步钓总是有一肚子秘密不告诉他。
      “你的身体会好的,别这样说,你只是需要多多休息。”

      步钓闭了闭眼,风动之下,他单薄的身体随风摇曳似地颤了颤。
      却没再反驳。

      “你帮我查一件事吧。”步钓说。

      闻拾骸:“你要着手调查步老将军死因?”

      步钓轻轻点头,“没错。”
      “先前我在京城,名声狼藉,大家并未欺压我是因为步老将军还尸骨未寒。”
      “几年沙场经验,我走遍了整个边关的每一角落,兵法学的也是半生不熟,却能利用各种地形地势相出无数脱身的方法。”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老将军身经百战却还是落了个身死沙场的下场。”

      步钓一口一个老将军。
      似乎将两人之间的血脉关联切割地及其分明。

      闻拾骸敛眸:“这件事,我来查。”

      步钓:“我想从步惊身上查起。”
      “他实在变得太多,根本不是步老将军信中说书的那样。”

      更不是原著男主模样。
      步钓默默在心底增加了句。

      *

      “丞相,将军府的来信。”

      蓝臣韵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异,接着整个人都爽朗起来,眉梢带笑地接过来。
      轻咳声,忙道:“步钓…少将军身体无碍吧?”

      小厮:“得到的消息,闻拾骸救治了将军,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

      蓝臣韵攥了下右手,捏着薄薄的信纸。
      心中一阵微动。
      来回踱步。

      最终还是借着烛光,小心地展开信纸。

      第一句话,只一句话。
      清醒而刺目:
      丞相与丞相夫人,自重。

      蓝臣韵心中紧了紧。
      几乎是一瞬间,他阔步走向内院。

      “落叶惊残梦…”

      奢华庭室,步惊张口开腔,对镜描眉,看着镜中人点点艳丽,唇边漾起淡淡的笑。

      蓝臣韵先是在外院站了会儿,静静伫立听着里面的腔调,又抬头看眼前雕栏玉砌。
      神色复杂。

      步惊眼瞳向后一瞥,并未回头。
      而是起身将画好的蛾眉轻蹙,一身华丽贵妃戏服,腰肢柔软,懒懒地唱起腔调。

      若是放在之前,蓝臣韵绝对要呵斥步惊过分奢靡,且超过丞相本该守的规矩。

      “这身贵妃服饰…”
      蓝臣韵站在步惊身后,话音未落。

      “陛下…”
      步惊欲语泪先流,眼神一派落寞迷离。

      他入戏了。

      金丝细软缠绕腰上。
      蓝臣韵呼吸一滞。

      …

      事后,步惊懒懒地窝在一角,衣衫尽褪。
      隔着纱帐,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厮。

      “那家伙呢,失踪几日了,办个事都办不好。”

      小厮:“主子,您说的是胡斌?小的觉得他当时在战场上与孙少翼都落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孙统领尚且被流放,那胡斌…恐怕是死了。”

      “原来他叫胡斌。”
      步惊心中一阵烦躁。
      他现在束手束脚,身边没个得力的人,怎么着都不方便。

      “你再去找找,务必将他找回来,我有事要交代他。”
      步惊怨气不小。

      “我的主子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小厮低头:“您要的,不都得到了吗。”
      “将军、丞相夫人…”

      “你懂什么。”步惊眼睛里满是怨念:“我当初同你从老不死那里逃出来,为的就是声名远扬成为将军。”
      “最好再做个丞相夫人。”
      “可你看我现在,蓝臣韵他哪里有半分要我做夫人的样子。”

      小厮笑了笑:“扫除障碍就好了。”

      步惊:“我就是扫除不了。”
      “怎么知道,步钓到如今还没病死,身旁竟然又多了个闻拾骸!”

      小厮:“那你可要寻找靠山了。”

      “知道了知道了。”
      步惊不耐烦。
      他盘腿坐在纱帐中央,末了又多一句嘴:“务必将那人…将胡斌给我找回来。”

      *

      “这是我要朗月国那边的眼线,调查当年老将军死前状况。”
      “都在这张纸上。”

      闻拾骸秉烛,眸色淡淡。

      步钓伸手要拿。

      “你确定要看?”
      闻拾骸按住他的指尖,问道。

      步钓匆匆看他一眼,心里一片空落落地。
      他咬紧唇:“看。”

      ……

      “步惊…”
      步钓将那张纸攥地褶皱很深。

      心脏一阵抽搐。
      步钓脸色惨白地吓人,那双玻璃眼却灼灼盯着纸张,鼻口中仿佛被灌上冷风,置身深冬。
      喉间黏腻。

      下一刻,一口血喷射出口。
      斑驳惨红。

      “步钓——”

      ……

      医师皱眉,捋一捋白须:“少将军病情严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闻拾骸点头,盯着步钓的眼神晦涩:“还有救么。”

      医师缓缓叹了口气,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少年:“只能静养,不能根治。”

      “我知道了。”
      闻拾骸心中早已经有了预感。
      他隐隐下定决心要走另一条路。

      医师见他执着,想要劝诫:“那件事不可鲁莽。”
      “朗月国本就巫术蛊毒绵长,但近些年失传众多,太子还是小心为好。”

      “我自有安排,多谢医师。”
      闻拾骸不知听进去没有。
      他将步钓裸露在外的双手面庞,轻轻擦拭干净,就好像对待一块稀世珍宝一般,似乎不甘心就这样让他碎掉。

      “将胡斌放出去。”
      闻拾骸对身后的黑衣人道。

      房内空无一人。

      “步钓…”
      闻拾骸声音很轻,怕惊醒梦中的人儿。
      于是将人抱起,蒙上自己的双眼,很是克制地将人洗了个遍,并换上新衣。

      躺在床上的少年比之前更要瘦弱了,整个人下巴尖尖的,带着病态。
      就连呼吸也是断断续续,薄如蝉翼。

      轻轻摩挲步钓的脸庞。
      闻拾骸轻声笑道:“算是我欠你的,民间遇到心悦之人,抛花便好,我倒好,还要打着当你哥们的旗号,让你认清楚自己的心。”

      “难追的家伙。”

      “满身都是秘密的家伙。”

      闻拾骸劲瘦的腰身起伏,下放裹挟的薄绒被他的手掌给捏了去,盖在步钓身上。
      不解气。

      惩罚式地在步钓嘴角咬了下,又疼惜地啄了去。
      直至留下红痕。

      “我陪着你。”
      “永远陪着你。”

      “他们,都该死…”
      闻拾骸眼底翻滚上来一丝暗色,泛起一抹骇人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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