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知者》贫僧信道

26、深海公馆7

　　果然就是单纯的胆子小啊……

　　从后视镜里看着被自己一激，终于主动踩下离合，稳稳上路的自家老板，方晓撇过头，临时把这小半辈子所有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才努力忍住，没笑出声。

　　——虽然在这种境况下，实在没什么好笑的，但是再一次被验证了自己很久以前就有的猜想，方晓还是觉得挺有趣的……

　　“你要笑就笑吧。”然而正当她想背着蒲牢偷偷笑的时候，一直注意着她的蒲牢直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道：“我理解你——关于自家老板是个胆小鬼这件事。”

　　“噗……”猝不及防地经他这么一点破，原本也没有多想笑的方晓止不住地喷笑了出来，笑完才道：“对不起对不起……”

　　“……”蒲牢打着方向盘，语气平平：“幸好你现在没在吃东西。”

　　“噗哈哈……”知道他是在内涵自己吃东西可能会喷出来的方晓又哈了一轮，这次好一会儿才敛起了表情，然后犹带着笑问：“所以，老板你才，是真的不想去深海公馆吗？”所以才连续两次征询她要去哪的意见。

　　“……我只是有必要的谨慎。”蒲牢嘴硬，停下来等红灯，嘀咕：“虽说已经知道了位置和一些信息，但目前我的电话又打不通，周围又突然发生了这么多变化，谁知道那个深海公馆还是不是我知道的那样啊。”

　　随着他的目光，看着前方人行道上来来去去的羊人和已经变得零星的普通人，方晓顿了下，自语：“说得也是呢……”

　　*

　　“胆小？哈哈哈哈哈！”

　　深海公馆，赛琳娜被囚牛说出的理由给笑到了，问：“真的吗？他是不敢来？可上一次来的时候，也没看得出啊？”

　　“你又和他不熟。”看到地图上，终于动弹了的红点小标，囚牛这么说了一句，接着警告赛琳娜和睚眦：“等会儿他来了，你们可不要说是我说的啊。不然这个月的工资……”

　　“明白明白。”赛琳娜和睚眦都做了个“OK”的手势。跟着，赛琳娜又看着地图问：“但他们到底还是过来了诶……这是个好消息吧？”

　　囚牛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轻声：“嗯。”

　　*

　　红灯过后，车重新启动，继续向前。
　　车内。

　　“X度上也找不到呢……”方晓拿着手机，试图寻找关于“深海公馆”的一些消息，然而跳出来的无非是一些其他地方的介绍，跟他们真正所要抵达的目的地一点都对不上。

　　“是吧？”蒲牢手放在方向盘上，随口道：“虽然说是新建的建筑，但是什么实际信息都没有，我们上次也没有实地去看。你让我怎么相信这个地方是好是坏？”

　　……有道理。

　　方晓默了默，心里也觉得这逻辑已然无可辩驳了；只是……她望着后视镜里，并头蜷缩在后排的两只羊，再次想起了支撑自己在家里看到两只羊时，鼓起勇气出门的那句话——

　　“……但最后一条规则是，”方晓絮絮着，那自梦中得到的怪诞守则：“‘羊只有在获得除狼以外的所有角色的认可之后，才能变回人。’”

　　“这就是我连续几天，从同一个梦里得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