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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3、楚弈珩番外:楚少将军不见了 ...

  •   楚少将军失踪了。
      准确地说,是留书出走了。
      南宫珝歌看着手中的信,百思不得其解。看向身边的少将军的手下,“少将军跟你们提过他去哪儿了吗?”
      一群手下面面相觑,楚京壮着胆子说了声,“您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知道?”
      她都不知道,是啊,她本该知道。毕竟楚弈珩是她的丈夫,更是“烈焰”的臣子,不管他去哪儿,南宫珝歌都没有道理不知道。
      可楚弈珩的信上只说他去散心,将京师守备之权暂时交给了楚京,顺便上了道告假的折子就不见了。留给她的信上,没有说去向,没有说归期,就简简单单几个字,在南宫珝歌的眼底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是楚弈珩啊,最有责任心的少将军,绝不会随便弃京师守备于不顾,毫无交待就不见了。
      “殿下,您最近有没有得罪少将军啊?”楚京的声音很虚,眼睛也有些游移不定。
      “没有。”南宫珝歌说的斩钉截铁,回答的毫不犹豫。
      在得知楚弈珩留书离开的时候,她就第一时间将两人之间的相处前前后后都想了个透彻,寻找着自己有可能惹怒楚弈珩的点点滴滴。
      可翻来覆去,她确定没有。
      “那……”楚京的声音更迟疑更小了,“府君们有没有可能……”
      “绝无可能。”南宫珝歌的回答,也越发坚定。
      别说她的府君们没有勾心斗角的爱好,便是楚弈珩,纵横沙场多年,本就有他不一般的胸襟,又怎么会因为那种府宅斗争而出走?
      这种猜测,是看低了他。
      楚京显然也明白,哭丧着脸,“小的也是猜无可猜了,要么就是您冷落了少将军。”
      “怎么可能?”
      南宫珝歌若非脾气好,现在已经想揍楚京了。
      “那您说,我们少将军为什么要跑?”楚京额头上都出汗了,表情越发丧了,“除了您,没人能让他失态。”
      南宫珝歌如此坚定的人,内心也开始有了一丝动摇。
      是她筹备婚礼的时候,冷落了楚弈珩?还是她之前去神族的时候,就让他心头不悦,有了芥蒂?
      她在意楚弈珩,所以会乱了心神,失了判断。因为爱,才会心不由己,才会胡思乱想。楚弈珩,太能扰乱她的情绪了。
      “楚穗那边呢?他是不是去边城了?”她依然在寻找着蛛丝马迹,至少要先找到楚弈珩的去向。
      楚京神色不安,摇了摇头。
      南宫珝歌周身的气场,瞬间又沉了几分。
      楚京刹那间觉得泰山压顶般的难受,急急忙忙地开口,“也许少将军在路上,楚穗还没遇到他。”
      南宫珝歌知道,这种可能性极小,以“烈焰”探子的能力,若是楚弈珩在去边城的路上,只怕早就被发现行踪了。
      她摇了摇头,挥了挥手。
      楚京几人忙不迭地退下,在离开她的压制范围后,瞬间松了口气。
      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南宫珝歌揉了揉有些轻疼的额角,视线重归在手中的信上。
      这是楚弈珩留下的唯一讯息,上面只有了了几字,“探望故人,不日即归。”
      故人?
      南宫珝歌的思绪飞快地转动,楚将军以及夫君都在京中,他显然不是探望父母。也未曾去边城……
      是她未曾来得及参与的岁月里,过往的故人?
      南宫珝歌又摇了摇头,她与楚弈珩同床共枕,他若有什么放不下的故人、舍不下的心结,她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楚弈珩写的简单明了,并非刻意隐瞒,而是认定了她知道他的去处。
      南宫珝歌苦笑,若是如此,她要猜不出来,丢人可就真的丢大了。再惨些,被楚弈珩知道了,原本没有的芥蒂,也就真的有了。
      南宫珝歌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所有与楚弈珩过往的画面片段浮现在心头。
      不过须臾她便睁开了眼睛,转身踏出了房门,对着迎上来的下人简单吩咐了几句,“备马,我要出门一趟。告知府君们,数日便回。”
      南宫珝歌纵马前驰,一路朝着西南而去,从繁华到荒僻,再到异域风情,眼前的景色一点点地熟悉,勾起心底深处的悸动。
      她的嘴角带着笑,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又在回忆里回味着什么。
      在一个人奔袭过山路,河流,野村之后,她终于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前。南宫珝歌想也不想,抬手就开始敲小院虚掩着的门,“大娘,香大娘,大娘!”
      无人回应,倒是小院的门在她的动作里,吱吱呀呀地开了。也间接证明了,屋内无人。
      香大娘住的地方偏僻,平日里出门无需上锁,只是随手虚掩关着就好,就如同眼下一般。
      南宫珝歌略微迟疑了一下,就迈步走了进去,她想要进去看看,有没有楚弈珩来过的痕迹。
      原本笃定的心,在见到院子无人时,的确有过短暂的错愕,但她依然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对楚弈珩的了解。
      她走进院子,眼睛很快打量了下,地上很干净,证明平日里有人洒扫。南宫珝歌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当初她与楚弈珩在这里借住,与香大娘结下那份情意,本想着有朝一日报答,却始终没找到时机,如今故地重游,能看到一切安好,便是最好的结果。
      她还记得,第一日来到这里,狼狈不堪的自己,被香大娘当做贼人追得满院子跑,还幸亏楚弈珩出面,才勉强有了落脚之处。
      她嘴角含笑,“大娘啊大娘,这一次来,我可是带了银两,你不会赶我出去了吧?就算赶,也不会像上次那样,被你追得落荒而逃了。”
      忽然,院落前传来了粗豪的大嗓门,“好大胆的贼子,居然敢在我家行窃!?”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字眼,熟悉的开场白。
      南宫珝歌猛然转身,脸上堆满笑意,“香大娘!”
      眼前,巨大的影子飞落,带动着风声,夹杂着浓郁而可怕的味道,生生在南宫珝歌呼吸间堵住了喉咙,将所有后续开心的招呼都顶回了肚子里。
      瞬间封喉,并且让南宫珝歌看清黑影之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对,武功奇高、身法奇快、内功极其优秀的太女殿下,身经无数次生死对决的南宫珝歌,落荒而逃了。
      仿佛时光的再现,南宫珝歌在前面飞奔,香大娘在后面举着黑影追打。间或着传来南宫珝歌憋闷又不甘的声音,“大娘,放下武器。”
      “我打死你个负心女!”
      “什么?”南宫珝歌一愣,停下了脚步,“负心女?”
      眼前黑影又一次兜头落下,带着令人窒息的气息,南宫珝歌心惊,又一次拔腿就跑。
      “大娘!”南宫珝歌瓮声瓮气地开口,“听我解释!”
      “听什么听,先打了再说!”香大娘挥舞着手中的黑影,丝毫不手软,大有不打到南宫珝歌不罢休的气势。
      不是南宫珝歌不想逃,而是香大娘手中的武器实在太凶残。丈二长的柄,顶端一个巨大的勺状物,上面沾染着不敢细思的黄绿色,空气中弥漫着恐怖的味道。南宫珝歌方才只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曾经让她人身极为屈辱的物件——粪勺。
      她招架不了,是敌人太凶残,更是武器太逆天啊。
      她可以飞奔而去,施展轻功离这个院子远远的。但是她不能,香大娘的为人,今日不让她发泄干净,下次指不定是更为可怕的东西。更重要的是,南宫珝歌要知道,她为什么喊自己负心女?
      “香大娘,弈珩是不是在你这?”南宫珝歌鼓起勇气开口说话,又吸了一口空气中的恶臭,脑袋嗡嗡的。
      “你还有脸问他?”香大娘的声音更大了,火气更大了,手挥舞的动作更大了,南宫珝歌的压迫感,也更大了。
      方才的豪言壮语,早就被丢到了九霄云外。香大娘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克星,没有之一。
      一炷香后……
      香大娘气喘吁吁,手中依然拿捏着粪勺不放,恶狠狠地瞪着南宫珝歌。而南宫珝歌,投鼠忌器地远远站着,脸上挂着试探又讨好的表情,“香大娘,累不累?要不要坐下来喝口水?听我解释?”
      明明是关心的话,落在香大娘的耳朵里,却仿佛是挑衅,她的眼底再度燃起熊熊的火焰,手又一次捏紧了粪勺,迅猛地扑向南宫珝歌,口中嚷嚷着,“当初你答应我对他好,说什么若是对不起他,便回来给我挑三个月的粪。我这辈子,就认了这么一个儿子,你居然让他回娘家!!!今天我就打死你,明天就给我儿子挑过妻主,改嫁!”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南宫珝歌愣是不敢说话,只能抱头鼠窜。
      院落之外,幽幽地传来了男子的嗓音,“香大娘,别打她。”
      南宫珝歌抬眸,她心心念念失踪了的夫君,可不正站在门前,肩头上还背着一捆柴,腰间不离的长剑,此刻变成了一柄柴刀。
      看到楚弈珩,香大娘再也顾不得南宫珝歌,更是生怕粪勺上的气味熏坏了楚弈珩,赶紧丢到一旁,忙不迭地跑到楚弈珩身边,手忙脚乱地卸着柴,口中絮絮叨叨,“我的儿啊,你的身子骨,不是说了在家里好好将养着么,怎么能出去砍柴?若是又伤了可怎么好?你这般羸弱,可不能做粗活。”
      南宫珝歌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看着面前长身玉立,身姿颀长的少将军,仿佛自己方才是耳背了。
      身子弱?将养?不能做粗活?
      香大娘确定说的是她“烈焰”能够孤军深入大漠,以一当百,所向无敌的少将军楚弈珩么?
      就算她不知道楚弈珩的身份,就冲这家伙这衣衫之下呼之欲出的肌肉,也不可能是羸弱的主啊。
      “香大娘。”南宫珝歌艰难地开口。
      “你闭嘴。”香大娘没好气地回头瞪她,“你怎么舍得那般待他?”
      南宫珝歌只觉得自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自觉地看向楚弈珩,“弈珩,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将他一人冷落在家,伤心之下独自离家,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男子,一路上百般艰难找来我这里,若是路上遇到什么猛兽或者歹人可怎么办?”
      “这话有点离谱了啊。”南宫珝歌忍不住吐槽。
      一个凭一己之力,将战功写入史册的男人,手无缚鸡之力?孱弱男子?香大娘,您这眼神委实有点障碍啊。
      “你还敢狡辩?”香大娘更为不满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回去之后接连又娶了几名夫君?”
      南宫珝歌噎住,好吧,这句话反驳不了。
      “我儿子哪点不好?是伺候不尽心,还是不够温柔体贴?”香大娘眼神看着楚弈珩,满眼都是心疼,“他这般的模样,跟了你就是糟蹋,你居然还不满足,分明就是花心。”
      此话无法反驳,南宫珝歌只能将求救的眼神看向楚弈珩。只要他开口解释,一切就可拨云见日。
      可楚弈珩就在她的视线里垂了眉眼,一副弃夫的模样,“干娘,您也不必说了,是我没本事,留不住她的心。您若是再替我讨公道下去,怕不是她明日便要休了我呢。”
      “楚弈珩,你!!!”南宫珝歌气闷,她怎么不知道,她最为正直的少将军,还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
      她才声音大了些,楚弈珩顿时有了泫然欲泣的表情。
      “我打死你这个欺负我儿子的负心女!”香大娘瞬间一声怒吼,再度抓向地上的粪勺。
      南宫珝歌心惊,脚下生风地跑了起来,口中还不甘心地嚷嚷着,“楚弈珩,你怎么可以颠倒黑白?”
      “干娘,她凶我!”
      “打死你!”
      “楚弈珩,你疯了么?再不给我解释清楚,我一定跟你好好算账。”
      “干娘,她还威胁我!”
      “吃我一勺!!!”
      “吃不得,吃不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43章 楚弈珩番外:楚少将军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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