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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9、又一根搅屎棍 ...

  •   “所以,安家主是消气了?”任清音怡然地打了个呵欠,“下一位。”
      他这态度,是真打算车轮战了!
      凤渊行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眼中跳动着笑意,“谷主这是真打算靠本事杀进太女府的门?”
      任清音懒懒地开口,“这样不是很有意思吗?”
      说到底,他的兄弟要进太女府的门。但南宫珝歌已娶夫,若是他们点头相让,固然是和平,却总有低人一头的感觉。
      神族的儿子,可是不能低头的。
      凭本事杀来的夫君位置,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从踏进太女府的那一刻起,不,应该说从任清音答应来到太女府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这个打算。
      他想要的东西,决不能是别人让给自己的。很显然,凤渊行和他想到一起了,而南宫珝歌,也在这种极度纠结的状态里,看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打吧。”她能怎么样?反正谁也打不坏谁。
      毕竟真被打坏的那个,才是让她心疼的那个。所以,不能给对手增加好处的结果,就是打架也得盘算着打。
      她才这么想完,就听到了任清音的话。
      “我知道你们顾忌我的身体不敢下重手,没关系,老二你陪他们玩。”任清音的口气丝毫不把莫言当自己弟弟似的,“他身子骨强健,你们尽管下重手,打死算他没本事。”
      这真的是兄弟?
      南宫珝歌忽然有些明白了莫言每次对任清音都没有好脸色的心情,还有时刻吊在嘴边上的那三个字:阴险脸。
      是够阴险的,卖兄弟毫不留情,还让莫言没有拒绝的余地。
      莫言的性格是不可能后退、也不能让别人高抬贵手放他入门的。
      莫言将怀中抱着的小七放在了南宫珝歌身旁的椅子上,对着南宫珝歌低声细语,“替我照看一下他。”
      那少年安安静静地睡着,发丝遮挡了半边面庞。
      南宫珝歌点了下头,“好。”
      莫言的视线在几人身上转来转去,最后停在了楚弈珩身上,彼此心有灵犀地一笑。
      论战,楚弈珩才是所有人中最心无旁骛、最不讲情面的人,他若动手必定不会留半点情面,毕竟战场之上是没有情面可言的。
      面对彼此他们不用顾忌什么,可以全然地释放。尤其是任清音把所有的仇恨拉得足足的,又全部甩给了莫言。
      楚弈珩可没忘记,当年自己身负重伤的时候,被任墨予追杀,而沙漠那一场算计,更是来自与任清音与言麟之的配合,心头的火早就弥漫了眼眶。
      两个人之间甚至连客套都没有,直接便是杀气瞬间迸发,剑锋对峙,刹那间割裂肌肤的剑风就弥漫整个大厅。
      与任清音的弯弯绕绕比起来,莫言要直接的多,他不是任墨予的单纯清澈,他是看得懂,却不屑玩心眼。
      他当然明白任清音的心思,也明白三兄弟的未来,势必是需要一场轰轰烈烈的厮杀来堂堂正正地踏进太女府的门,而这一切只能他来应对。
      三兄弟、三个人、还带着一个不可言说的孩子,落在楚弈珩这边,若是轻而易举点了头,则是他们无能了。
      都是霸道的主,都有自己要维护的尊严,这一场必是毫无保留。
      场中的人谁也没有说话。之前在面对任墨予时轻松的姿态早已经收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打得风生水起的两个人。
      他们甚至能感受到,剑锋刮过头顶,在墙面上留下道道深刻的痕迹,地面上一块块碎裂的花砖,还有令人窒息的空气。
      南宫珝歌有些紧张了,她觉得自己之前的判断失误了。她错误地估计了莫言背负着的必胜的决心,错误地估计了楚弈珩背负着的尊严。
      她的身体动了动,不由自主朝前欠了欠身体,似乎是想要介入战局之中分开他们,但这个念头只是刚起,就被她自己按捺住了。
      别说她此刻的身体做不到,便是做得到,她也不能。
      分开他们,也只是暂时压制了彼此的怒火,终究没有消弭累计的恩怨,只会在压制中变成更大的芥蒂。
      南宫珝歌的头脑飞快地转动着,眼下的局面俨然是两派对立,一定要争出一个高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第三方介入,打破这个彼此制衡的局面。
      可这个大厅里,只有一个第三方就是她。而她,却恰恰是那个最不适合介入的人。
      怎么办?
      南宫珝歌的视线下意识地转向了凤渊行,凤渊行脸色平静无波,显然是暂时不想结束。
      南宫珝歌又下意识地看向了任清音,任清音眯着眼睛,仿佛是睡着了般,只有她知道,他拒绝沟通,拒绝妥协。
      就在南宫珝歌皱着眉头想办法的时候,她的视线不经意地看到,身边那个少年,露出了一双清澈干净的双眸看着她。
      是那个叫小七的醒了?
      那么透亮的一双眼睛,无辜又可怜,仿佛人世间最干净无瑕的水晶,不曾沾染半点尘世的污染,在看到她的时候,微微眨了眨,依稀还有些迷茫。
      他保持着被莫言放下的姿势,乖巧得犹如一个娃娃,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是对着南宫珝歌勾了勾手指,但也就是这么小的一个动作,便再也没有了力气般。
      南宫珝歌知道他身体不好,在清音他们眼中,这个小七就是个薄胎的瓷器,别说碰了摔了,就是稍微拿捏重了些,只怕就碎了。
      他眉目如画,精致得不像是人间之物,却又脆弱易碎,天然让人心怜。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存在。
      在呼呼的剑锋之中,他微微蹙眉,犹如受惊的小兽。
      南宫珝歌情不自禁地朝着小七的方向靠近,毕竟他是他们的弟弟,这气若游丝的少年,可不能在此刻出了岔子。
      就在她靠近的瞬间,她又一次看到少年的手指勾了勾,很轻微、状若无心般。但两次重复的动作,还是让南宫珝歌看出了端倪。
      她以为他身体不好,只能勉强动动手指,便又靠近了些,想要听听少年会说什么。
      当她的脸靠近,她的耳边传来了孱弱却清晰的嗓音,带着些许玩味的气息,“想分开他们吗?”
      南宫珝歌一愣,少年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你救我一命,当做对你的回报,这一次不收好处。”
      南宫珝歌还没反应过来,椅子上的少年动了。
      他艰难地抬起上半身,凑到了南宫珝歌的脸颊边,苍白的唇瓣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下,声音不大不小,“你漂亮,我喜欢你。”
      “小七!”
      “小七!!!”
      几乎是同时,莫言和任墨予就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只是来不及阻拦,只能发出不满的阻止声。
      不仅莫言和任墨予看到了,可以说场中所有人都看到了,楚弈珩和莫言几乎是一个停手,一个回撤。
      当莫言落回到二人身旁的时候,小七的唇瓣已经从南宫珝歌的脸上挪开,身体无力地摔回了椅子上,又恢复了那气若游丝的模样,勉强地挤出微笑,“二哥!”
      可怜,无辜,纯洁。
      如果方才所有的事不是南宫珝歌亲身经历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一个人,会将所有的算计,在转眼间变成了无辜的模样。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微微蹙眉,手指捂上了心口,苍白的唇瓣微启,小口地凌乱呼吸着。
      这般模样,谁忍苛责,谁敢苛责?
      任墨予顿时急了,忙不迭地抱着小七,“你怎么样,是不是又发病了?六哥先给你血。”
      小七不说话,只是无力而凌乱地呼吸着。
      这突如其来的事件,让所有人都忘了争斗,就连从容的凤渊行,也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这少年不在之前打探的范围之内,来的无声无息,令人无从判断。
      就在此时那原本双目微阖的任清音,也在不知不觉间睁开了眼睛,嘴角勾起,“小七,不必惺惺作态,我才给你服了药,一时半会你发不了病。”
      苍白的唇瓣小小地扬起一丝笑,“大哥!”
      “你方才在做什么?我记得你有妻主的。”
      “你们打架吵着我睡觉了,所以只好想办法阻止一下,免得扰我清梦。”少年的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冲着南宫珝歌挤了挤眼睛,“忘了自我介绍,我叫任合欢,你也可以叫我小七。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又一个搅屎棍。”
      南宫珝歌的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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