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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其辜03 ...


  •   街上也是一片混乱,人们带着包裹神色惊惶,忙着赶路,见到军队就躲得远远的。

      也遇到东照的其他队伍,他们似乎专挑高门大户进去搜刮,对平民百姓没什么兴趣,除了年轻的女子。

      他们见到好看的女子,就抓住她们,就地扯开她们的衣服。有些领队的军官会呵斥这些士兵,但士兵们大多跟红了眼的疯牛似的,根本不听。

      更多的军官会加入他们,在女子身上肆意发泄。

      哭泣声遍起。

      不幸中万幸的是,东照士兵一般不杀人,除非遇到攻击和持械反抗。

      楚楚感觉路如此得漫长,走了好久好久,才终于抵达目的地。

      她被押着进了乌南城一个富丽堂皇的府邸,应该是以前哪个达官贵人的,现在被东照军占据。

      有人走过来停在她面前,她抬头看去,正撞上黎坤注视她的目光,他的眼里仍有恨意,但又多了些其它的东西。

      她看不懂的东西。

      “大人?”楚楚不知他要做什么,试探询问。

      “你现在,是俘虏。”黎坤对着她说,却更像是告诉他自己。

      黎坤拉着她走进了一个大厅。

      大厅里有许多铠甲明显不同的军士,应该是高级将领,约有七八人站立在两侧。

      大厅中间地上,是一箱箱金银财宝,还有十几个姿色过人的女子,跪在地上。

      最前面中间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将军,他眉目细长,别致的五官简直不像一个武夫,但他鹰隼般的目光和浑身的杀伐之气,无不透露着他的威严。

      他应该就是正西军的主帅,纪衡。

      有几个士兵将徐府搜的财物搬上来。

      “报告将军,这是从徐望府邸搜的东西。”黎坤出声,并按住她肩膀下压,让她跪在地上:“这名女子,是徐望的女儿,抓到的唯一亲眷,其他的都跑了。”

      “徐望的女儿?”纪衡目光像寒冰:“本将正好有事要审问她,记你一功,先下去吧。”

      “是”黎坤行礼离开。

      其他人纷纷朝她看来。

      “想不到徐望那个糙汉,竟生出这么一个小白花。”
      “可惜,让徐望的其他子女跑了,不然用他们要挟徐望,也能省不少事。”
      “是啊,如今只落下这一个,恐怕是个不中用的。”
      ……

      陆续又有军官奉上财物和美人。

      旁边一道目光一直凝在她脸上,她悄悄抬头,那是站在纪衡右侧的一个年轻将领。

      他二十多岁,眉眼细长,面白如玉,与纪衡五官有五分相似,更加精致逸群,气质偏向端方静持。

      与其他人站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他好奇打量她,眼神里有不易察觉的灼热。

      纪衡转过头:“修儿,你写封书信派人去沧曲城一趟,问璇玑军师之后可有什么守城或追击的计策。”

      那个年轻将领收回视线,声如琉璃琴音:“是。”

      旁边的其他将领又开始议论起来。

      “这次多亏了那神秘人的信息,和璇玑军师的计策,咱们才能这么快拿下乌南城,要是能把军师收编过来多好?”
      “璇玑军师以前是谁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让他离开西南军,离开沧曲城,这不是白日说梦吗?”

      “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没了温悬光,咱们照样能拿下乌南城,要不是须借道西南,又要留兵镇守,兵马不太够,有西南军和温悬光什么事?”
      “你这么说可就不地道了,没有璇玑军师,拿下乌南城能这么快?伤亡能这么少?人家还把功劳都让给咱们。”

      “我不理解,乌南城是繁荫东南要塞,战略重要性可想而知,这么大一个军功,温悬光硬是没有派西南军一兵一卒,反而送上计策,把功劳都给了咱正西军。他图什么?他们主帅怎么同意的?”

      “接管西南军的范升是皇贵妃的弟弟,一个打仗半点不通的皇亲国戚,能做什么主?还不是任由军师说了算?”
      “那他到底图什么?”

      纪衡这时开口:“可以了,多关心下自己军中的事。”

      “是”“是”…

      一炷香后,队伍基本都回来了。

      纪衡看着眼前的财宝和女子:“这些财物清点之后,按惯例分赏下去,除了徐望的女儿,其他女人,你们自己挑吧。”

      “谢将军”“多谢将军”…

      纪衡又朝她瞥了一眼,眼神阴冷。

      楚楚吓得一激灵,那不是看女人的眼神,那是看仇人的眼神,她顿时心生寒意,她该怎么办?

      仓惶抬头,她用哀求的眼神,看向纪衡旁边那个端静的年轻将领。

      她身柔姿卑,泫然欲泣。

      救救她,救救她。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求明显与纪衡有血缘关系的他,但那一刻,她把他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那个年轻将领收到了她的眼神,他走近她,用剑柄轻抬她的下巴。

      他唇角勾起一个隐约的弧度,似在嗤笑她的摇尾乞怜。

      是啊,她的行为多么令人不耻。
      她卑躬屈膝,卖弄自己的姿色,乞求别人的怜悯。

      可是,阿娘告诉过她,遇到危险,不要逞强,去求能解决它的人。

      现在她身为俘虏,只能求他了。

      就在她以为她失败了时

      年轻端静的将领转过身,对着纪衡:“将军,能否将她给我?”

      纪衡眼神一沉:“修儿,郡主刚给你生了孩子,你的心思应该放在赫都的妻儿身上。”

      年轻将领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请父亲成全。”

      纪衡气得一脚踹去:“纪修,本将说过,有事审问她。你现在是要违抗军令吗?”

      那个叫纪修的年轻将领,从地上起来,重新跪好,沉默片刻后:“卑职不敢。”

      纪衡怒意未消,指着她冷声吩咐:“将她立刻送到我房间。”

      之后,他转身离去,楚楚也被士兵押着退出大厅。

      她很快被带进一个装饰华丽的卧房,纪衡正坐在房间椅子上。

      楚楚被士兵推倒在纪衡的脚边。

      纪衡弯腰,大手钳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徐望的女儿?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几分姿色,第一面就勾引我儿子,下贱!”

      楚楚六神无主,眼眶微红,不敢反抗。

      她不知道纪修有妻儿,她没有想破环,她只是想让他救她。

      她预感到了自己可能的遭遇,她只不过是想少受一些欺辱。

      她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有求得别人的怜悯。

      或许在纪衡看来,她应该顺从接受自己的命运,或者有骨气地反抗,然后遭受加倍的折磨,更或者干脆自戕。

      可是,她想活着,她想活得好一点。

      纪衡一把将她摔到地上,用脚踩住她脸:“徐望该死,他派细作潜入西南军,他用离间计,让陛下怀疑方诚,迟迟不派兵,让一个忠将被逼死。”

      他的鞋在楚楚脸上狠狠碾了好几下:“我问你,徐望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件事的?那个叫邵非的细作,原本身份是谁?四连弩的设计是哪来的?说!”

      楚楚倒在地上,疼得眼泪直流,却一点也不敢乱动。

      方诚?她在押送她的士兵口里,听过这个名字。

      那个东照国西南军的主帅?原来他没有通敌叛国,他是被父亲陷害的吗?

      可是,战场上的事,她如何得知?她连父亲的面都很少见,甚至,她不确定父亲还记不记得,他还有她这个女儿?

      “我…我不清楚…”楚楚声音卑弱:“将军,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徐望害死了我兄弟,你现在说你什么都不知道?”纪衡目光似利刃,时刻想杀了她,他站起来,用力踢向她腹部:“你是他女儿,他做的恶,你岂能毫无察觉?”

      楚楚被踢得在地上滑行许久,最后撞到墙壁上才停下,她腹部绞痛,说不出话。

      纪衡走到她面前蹲下,抓住她头发迫她抬头:“我不想对女人用刑,你最好识趣点。”

      楚楚头皮剧痛,声音断断续续:“将军…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功夫,父亲他从没…视我为他的孩子。”

      “你耍我?”纪衡拉拽她头发拖向他自己。

      楚楚被迫仰着头,衣领也被拉得松开一些。

      纪衡看了看她的脸、脖子、胸口,忽然用手扯开她的一侧衣领:“你还想勾引我?”

      楚楚大惊,猛烈挣扎起来:“没有,我没有。”

      纪衡抓着她头往墙上撞去:“你这个满肚子坏水的狐媚子,既然你什么不知道,就由你替徐望偿还他所犯下的恶吧。”

      楚楚被撞得头脑昏沉,只能任由纪衡剥落她的衣服。

      这时,屋外有人敲门,是纪修的声音:“父亲,需要儿子协助查问吗?”

      楚楚拼起最后一丝力气,朝门方向喊:“公子…救我…”

      纪衡脱掉自己的铠甲:“纪修,我不管你到底来干什么,今天你只要踏进这房门一步,我就卖了你母亲,一个妾而已。你想好了?”

      屋门外是久久的沉默,应该是,走了。

      楚楚头上伤口的血从脖子顺着身体流下,纪衡看到,眼神幽深,立马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到房屋中间。

      这次怕是躲不过了,没人能帮她,无论怎样费尽心思,她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吗?

      这一刻,她的愤怒盖过了恐惧,她恨,她恨父亲,为什么要抛弃她和阿娘?

      她更恨纪衡。

      如果不是纪衡带着东照军攻进乌南城,阿娘怎么会死?城中女子又怎会遭受那样的欺辱?

      在纪衡欺身而入之前,她冷冷看向他:“方诚,我知道。”

      纪衡果然停下:“说”

      “你先放开我。”

      纪衡斜睨她一眼,满是不屑,不过他还是放开了她,然后站起来。

      楚楚也忍着晕眩从地上慢慢爬起,随便拉过衣服挡在身前。

      她努力笔直站在纪衡的面前:
      “听闻方诚是将军的战友,还救过将军的命,如此深厚的兄弟情,甚过血亲。
      可方诚被猜忌时,你纪衡在哪?方诚被逼死时,你又在哪儿?
      你既没有向你国皇帝上奏,担保他的忠诚,也没有率兵驰援,救他于危难。
      你为了自己的身家利益,选择袖手旁观,如今又何必惺惺作态,打着为他报仇的名义,欺辱我一个弱女子?
      用残害弱者,来掩盖你的忘恩负义,你是不是就能心安理得地名利双收,然后继续你的大好前程?”

      纪衡眼冒怒火,扼住她脖子,将她按到身后的墙上:“你敢鄙视我?你不想活了?”

      “想”楚楚脸色通红,伸手去抓他的脸。

      纪衡反拧她胳膊,将她翻了面摁在墙上,她的脸压在坚硬的墙面上,还好,不影响说话。

      她继续说:“明明是你纪衡,管不住邪恶的欲望,想要强迫我,却把罪推到我身上,说我勾引你。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纪衡,你想想你的年纪,没有点自知之明吗?
      我要勾引,勾引的也是年轻俊美的郎君,比如,你儿子?”

      纪衡按在她肩上的力度越来越重,快要把她骨头捏碎,手还有轻微的颤抖。

      看不到他表情,但听到粗重急促的呼吸声,也知道他盛怒至极。

      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杀了她呢?

      也算一了百了了。

      “你在激怒我。你在激我杀了你。”纪衡贴在她身后,手顺着她肩背一直往下摸,到膝盖时抬起她的左腿。

      楚楚胆裂魂飞,寒毛立竖。

      “你做梦!”纪衡地狱般的声音响起:“我要好好折磨你,去弥补你父亲犯下的罪,去祭奠我兄弟的在天之灵。”

      剧烈的疼痛……

      一个时辰后

      楚楚倒在地上,气息微弱。

      纪衡穿好衣服,打开门吩咐士兵:“把她送去军伎营,让将士们好好招呼她,注意别弄死了。”

      楚楚缓缓闭上眼睛。

      是她太天真,以为恨一个人,会立即杀死她。

      原来对男人来说,对女人最狠的惩罚是强|暴她,然后让她成为万人践踏的倡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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