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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枫原万叶乙女向】重逢 ...


  •   人设构思参考永真,然而终设结合:《阴阳师》角色八百比丘尼和《诡秘之主》途径扮演守则

      旅行者荧,深渊空(未出场)

      性格方面可能有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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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浪人

      风暴结束,海风中隐隐约约有松针的气息。

      应该是幻觉,万叶揉了揉眉心,但思绪不自主飘忽开去,回溯到数年前漫游途中的那些天。

      该停下了,他想。

      那段回忆的结尾,每一次都让他产生一头撞向甲板的冲动。如果那位金发的旅行者听到了他的内心独白,会把这种感受归纳成五个字。

      “社会性死亡”。

      那时他过于轻率,但那些记忆虽时有隐退,却挥之不去。穿越雷暴后的天朗气清,风中草木的清香,总会让它们苏醒。与后悔相伴的,是隐秘的期待。

      他期待一次重逢。

      想来,他心悦于她,源自第一眼的悸动。

      白衣绯袴的姑娘立于松林间,夕晖被层叠枝叶模糊,温柔亲吻她的长发;两只不知名小雀环绕身侧,顽皮地衔起她的发梢,不畏惧长弓与箭矢。风吹叶落,鸟雀啁啾,但万物仿佛被时间冻结,一片静谧。

      褪色的鸟居,破旧的神社藏匿于山林。踏过鸟居,已置于神明的注视之下,但牌匾和神位上空无一字,没有任何事物能指明神灵的身份,稻妻的鸣神不至于此。但供桌光洁,蒲团无尘,淡淡的松香弥漫,带温度的柔风指示人的痕迹,恰是他前来的原因。神社并非无人打理。

      未料想,神社主人和他几乎同时发现了彼此,对方竟调转脚步退回深林。黄昏已至,夜间有雨,他寻一屋檐,却不愿做鸠占鹊巢之人,而她不愿惊扰疲倦浪人的安眠。所幸赶上,有了那次相遇。

      而后,一见如故。

      年轻的神官抛弃了神乐铃和木屐,凭一副弓箭独行山林,翠绿的草系神之眼悬于腕上,指间弓弦击打的伤痕,换来的是箭矢尖端令妖鬼惊逃的强大元素力和过人胆识。神社内,散佚的阴阳术残篇被聚拢成册,浩繁的卷轴中隐藏观天探星的奥秘。据神官所言,神社是静心修习之所,她的师傅外出云游,居留不定,留她在此看守。

      天不作美,两日雨水如注。草木的气息随水汽铺面而来,他倚门听雨,心知自己的到来扰了神官的清净,感到些许愧疚。

      “无妨,明日放晴。您自可继续行程。”神官淡淡应了,伏案疾书,并未抬头。深山急雨带来极重的寒气,她似不觉,自清晨一坐至正午,未显疲态。

      主客之礼,对坐品茶,神官以一卦为临行赠礼。卦象已成,她却眉头紧锁。

      “稻妻,似是要剧变,你我等人都将牵连其中。”他心中一震。

      “您的路途,似乎是平和的,但结果向更远处延伸时,有些违和,”她在思索合适的形容,“如同一场暴风雨的蓄势,也许时局剧变,人的气运难免受到影响。”

      第二年春,少年浪人又在那片松林留下足迹,这一次,他特来拜访。不料神社的松香混入了淡淡药味,神官风寒初愈,面容难掩疲倦,但抬眸望向他时目光依然清亮,短暂的对视间,他看到了那双眼瞳里自己的倒影,心跳似乎急促了几分。

      “收到一批卷轴,一些内容似乎把几段不相关的历史关联起来,从未见过,整理了很久,估计睡得晚逆了时节。雪化时也有些冷,”话毕,神官呼出一口气,“见笑了。”

      干净平和里终于出现了一抹烟火气,神官的年龄与他差不过数月,而刚才的话语就像是孩子为错误寻找借口,毕竟能够调用元素力的人,身体素质总有提升。

      “还请注意身体。”

      二人不似先前拘谨,而是交换见闻,畅所欲言。神官并非蜗居山间,平日亦前往市集听时事,入秋天气尚暖时,她会穿梭稻妻诸岛,探访遗迹搜寻古籍,借路途之便做些冒险委托,在大雪封山之前回到神社。由于多和妖怪打交道,神官知道数百年间的种种奇闻。妖族从兴盛到衰微,似乎牵涉到一场有关神灵的战争,神官对这个语焉不详的故事极有兴趣。

      占卜术,悬浮的毛笔绘出樱花的五瓣。

      “啊,想是鸣神岛的樱花开了,神明会想吃樱饼吗?”

      未能进行十分一的百物语·····他从未听过如此诡异的故事。

      “被收养的时候,我对父母还生不起印象,从有记忆起,师傅就教我阴阳术和弓道,但其余的事她并不上心,放任我读各种传奇话本,感兴趣后也模仿着写作,”神官的眼里除了笑意,还有一丝用故事吓到别人的得意,“可惜作不出和歌搭配情节,渲染不足。先前一些故事里的妖怪,妖怪自己也怕。”

      在山林间探索,神官指出隐藏的小径和通往城镇的近路。山雨欲来,他们栖在岩石的高处,他惊奇地看着雨点打在无形的屏障上,凝成水珠滚落。

      “意念集中,自然产生。”身后,她的气息依旧平和。雨声淅沥,夹杂草木的气息,他寻找着合适的诗句,逐字修改,又全盘否决。

      “下月我会前往离岛,赴一个朋友的约定,随后开始远游,前往八酝岛一带证明一些猜想,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

      “八酝岛?”他在旅途中听人提起,那里被祟神的意志所影响,不禁担忧。

      “这是师傅留的课题,她希望在我成年前,以自己的力量找到一些问题的答案。她······”神官叹了口气,“六年前离开的时候,师傅给我看了收养时订下的师徒契约。在我愿意的情况下,她会看护我到成年为止,成年之后,如果我想继续跟随她,就需要拥有与之匹配的眼界和实力。完成课题是条件之一,在我成年时,她会进行一次考核,我必须以阴阳师的身份接受,不允许使用元素力。”

      对课题的其他内容,神官三缄其口。

      “谢谢你,万叶。这几天和你相处,我很开心。”

      一次次回想,那些天的记忆伴着松香,如同暖流充斥心房。唯一模糊的,是记忆的末尾,他在某日清晨,将修改过无数遍的和歌写下折起置于神社案头时,内心的所思所想。

      二、神官

      南十字船队载着稻妻改变的希望即将靠岸时,你正站在影向山鸣神大社的神樱树前,感受久违的阳光。时过境迁,发生了太多事,以至于独行山间的时光恍若一场漫长的梦。占卜只是自命运的河流中拾起一颗石子,你无法预见剧变的内容,直到你卷入其中。

      锁国令,眼狩令。

      那一年,你15岁,终日静心修行,虽面上不显,同龄的少年浪人和占卜结果的异象在你心中已掀起滔天巨浪。

      每一次占卜,你都有备案。大雪封山的清净时刻,你重要的工作,就是对一年间的占卜结果进行复核,确定事件是否发生,发生的时间范围,以及一些细节。

      第一年的复核增加了你的不安。

      第二年春日开始的远行,你并非孤身一人,离岛的故交成为了你的同伴。她并非人类,海洋下流光的传说被加诸人身,在生命流逝的夜晚点燃星辰,化为不祥。

      昔日的舞姬阿离,如今的大妖,不知火。她与师傅是故交,因此你很难不对她报以尊敬。她无需神之眼便可使用远胜神之眼拥有者的火元素力,这让你吃惊。

      “隐藏的外来者,难以被沉睡的天理支配。”那时你7岁,跟在师傅身后跌跌撞撞走过荒凉的海岸,年龄和阅历不容许你理解大妖的回答。直到你们双手相触,你看到莹莹光芒闪过,没入大妖的衣袖间。

      在你无法理解的情况下,你们似乎达成了某种交易。

      星火烧尽过往,交换存在于彼世的证明。

      那一天,你的梦中出现了幽深的海洋,海面燃起火焰,直冲天空,刺痛了你的双眼。

      对无想刃狭间的探索补充了史书的空白,成为答案的重要一环。你耗费数月整理文献,拟出第一份答卷,又一年冰雪消融时,蔚蓝的火焰吞没信纸,是久违的如释重负。

      旧友来信,你恰好无事,送出回信后便前往拜访。对方身为天领奉行要人,即便不得空闲致使拜访落空,亦无所谓,权当一次远行散心。

      九条裟罗,天狗之后,你数年前于山中追查恶妖之迹时与之偶遇。你们同使弓箭,你便以之为榜样模仿身法,她在箭矢附魔方面的简单提点,引领你找到了合适的战斗节奏。结伴同行初期,由于你年龄尚小,她没有隐藏自己的庇护之意,但你的神之眼和那场直面妖鬼的战斗,让她改变了对你的看法。之后山林穿行时亦有碰面,一来二去,渐渐熟悉。

      那日的会面,对你而言,是剧变的开端。

      说来可笑,你是从其执行者处,得知眼狩令的消息的。

      裟罗神情凝重,话语简明:尽快躲避或藏匿神之眼,之后若被天领奉行发现,没有回旋余地。

      她说,这是她的私心,她欣赏你的纯粹,不认为你会依仗神之眼作恶。山林危险重重,你又多与妖怪打交道,失去元素力的加持,后果难以想象。

      你的师傅有意以阴阳师的方式培养你,因此阴阳术的力量是你的傍身之技,但神之眼的重要性在于,它带来的元素力附着,足以掩盖结印施术时的异样气息。据你师傅所说,这个世界的力量法则,是你的天然庇护,腕上来自高天的注视,已经彰显了祂的包容。

      九条裟罗的信任让你感动。作为回报,你告诉她,执行眼狩令的阻力远超想象,一个她必须独自面对的挑战,很快就会到来,需要务必小心。一年间,你的占卜能力突飞猛进,先前依赖仪式方能窥破的事,如今发觉仅需一瞬。

      你的神之眼静静悬吊于手腕,你用力握了握,感受到三重巴纹图案深深嵌入掌心,而后把腕上细绳推向手肘,又收紧些,以免滑落。千早宽大的袖口遮挡后,他人便难以发觉。

      一念之差,你决定在稻妻城停留两日。阴云密布,大风掀起商户的门帘,幽暗的天幕尽头,雷光闪动。这般天气下若行于荒野,需格外小心雷击。

      你看见法令的布告,在这时你才得知九条裟罗先前并未提及的“锁国令”。

      暴雨忽至,匆匆钻入路旁屋檐下,你和一位青年武士面面相觑。他腰间别着雷属性神之眼,想起先前天领奉行众收缴神之眼的情形,你急忙低声提醒他收起。当然,他也瞬间明白,你也是神之眼的拥有者。

      当得知你的神之眼是草属性后,他有些犹豫地问道:

      “我有一位好友,曾提及一位草系神之眼、使用弓箭的巫女,莫非......?”

      “我结识的人不多,如果您的朋友姓枫原,那便是。”

      你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话题回到那条法令上。对眼狩令,他并不认同。

      “人们说,神之眼是人的强烈愿望打动神明时,得到的赐予。”

      他说,人的生命短暂,“永恒”只是一个无法触及的虚幻符号,将民众的愿望砌入冰冷的永恒,未免过于残酷。这番话格外触动你。

      ......

      “御前决斗?”悚然寒意自脊柱漫上。视野间展开一片灰白,模糊间,你看到雷电的威压中,刀光袭来。

      模糊的场景分崩离析,脑海中一个个残缺的画面连接。

      九条裟罗面临的挑战,是一场御前决斗,你看到那位决斗者意在死谏,争取一丝牵连无数人的转机。

      “生死难料,神灵难测,”你勉强一笑,微微侧身,不想让他看到你的表情,“我看不见决斗的结果。”

      压抑的沉默持续到雨停。乌云散去,天光大亮,但依旧是一片苍白。

      各行前路。

      “祝君......武运昌隆。”你口中干涩,尽力让自己神色如常。

      青年一笑。他感到不安,抑或是坦然,你说不清。

      “您是否做了...失败的准备?”为什么不敢问?

      “我看见的结果不利于您,请您三思!”为什么不敢说?不对,不应如此委曲,应该果决地加以阻拦。

      是事实过于沉重,导致你无法开口吗?

      或者,是性格里的麻木、懦弱和优柔寡断?

      [“一个占卜师流派,会封印门徒的声音至少五年,那里的许多孩子,因为长时间保持缄默,失去了说话能力。但这并非不是一件坏事......

      “占卜在于‘观测’,不在于‘传达’,经验丰富的占卜师都很少说话,等你经历过一些事,你就会明白......”]

      [“......命运不等于宿命,正相反,它的本质是‘不确定性’。”]

      [“万物皆可观测,但天机不可语,结果亦不可全然取信......”]

      [“......毕竟,能触动‘神明’的,不止是人的执念。”]

      [“你想让我封印你的声音吗?”]

      如果你起初以另一个预言回报裟罗,也许不必到这一地步,至少能够缓解心中不安。

      雨后的寒意侵入四肢,击碎梦境。

      你看到了新的通缉令,熟悉的脸和熟悉的名字。枫原万叶在他的友人领受神罚后,带走了他的神之眼。

      “向着星辰与深渊,欢迎来到冒险家协会。”

      你听到旁边两个人的窃窃私语。

      “年龄这么小,也来接委托?”

      “小声点!别小瞧人家,能独自接下讨伐任务的人不多,她就算一个。何况......”声音低下去,在如今的稻妻,神之眼已经成了敏感话题。

      你垂眸。“凯瑟琳小姐,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接委托了。”

      【

      九条裟罗大人敬启:

      出于个人原因,本人主动上交神之眼于天领奉行。此乃审慎决定,无意冒犯。

      随信附上神之眼。

      ***(名)

      】

      八重宫司容许你居留鸣神大社,且不要求你遵照巫女的规范。狐妖寿命极长,阅历丰富,可谓稻妻历史的见证者。来到鸣神大社的第一周,你向她求证了探索中的一些推测。她饶有兴致地要来你的答卷,指出其中有关稻妻历史的错漏,客观严肃的叙述给你留下了“稳重”“公允”“博闻”等印象。

      ......当然,之后的一年间,你发现这些印象并不全面。

      她有自己的谋划,你的出现,据她所言,虽然出乎预料,却“让许多事情变简单了”。

      她很少对你下命令,而是引导你发现一些事。而你会猜测她的意图,选择是否继续行动,以及行动的方向。

      她试探你,你也试探她。你不去想她的计划,不去触及她的利益,她也并未损害你的利益,甚至给你提供了贴近漩涡中心又不被波及的容身之所,和充足的研究资料(?)。对她的计划,你只保有一丝基本的好奇心。

      在一些小巫女眼里,八重神子大人对你信任有加,对此颇有好奇。

      对疑问,你只是温和一笑。

      “为八重堂审稿,传达总编辑的观点,总是需要交流的。”

      再次睁眼,太阳西斜。

      神樱树是忠实的观察者,与之共鸣,回溯这片土地千百年的秘辛,补齐答卷的最后一块拼图。共鸣需要平静敏锐的心,开始后时间的概念将被模糊。

      你恰才发觉宫司的走近,共鸣的数小时中,感官接近封闭,结束如同闭气后自水下浮起,是如同缺氧一般的滞重迟钝感。

      她问你是否见过将军大人。

      这是你又一次前往稻妻城的契机。雷电将军,稻妻的鸣神,难道有反常之处?

      三、异乡人

      时机正巧,碰上了第一百枚神之眼的狩猎仪式。你也远远看了一眼那位大名鼎鼎的旅行者,一位金发的漂亮姑娘,着装特别。有意思的是,社奉行的神里家族已经注意到她了。

      说起来,你师傅虽然也是异乡人,但她的着装和行事习惯反而极为贴近稻妻。很小的时候,神社来了一位名为艾莉丝的客人,当你缠着她问这件事时,她以神秘的语气告诉了你“多元宇宙”这个概念。她说,这个世界和师傅原先的世界是同一个世界的投射。

      千手百眼神像前,你顺着逃散的人潮走远,看着旅行者被展开的幽暗空间吞没。

      视野开启,透过那片心像瞥见了另一侧的模糊存在,你得到了答案。

      身心分离,意识寄托于佩刀,佩刀又隐藏于身。

      “那你,有没有发现其他的反常呢?”宫司听罢,轻笑一声,问道。

      你摇头。对尘世执政的顾忌让你只匆匆望了一眼。

      “啊,你看到的东西,我毕竟不了解,也无法给你提示,”宫司慢悠悠说道,微微一笑,似乎是故意不肯多言,“但是这样已经足够了。”

      “对那位旅行者,您有什么计划?有传言说,她投靠了海祈岛的反抗军。”

      ......

      结果是,至少两周的时间,你可以安静地继续那个课题。

      好消息。毕竟进度有些紧张。

      知道你课题的人有三个半,布置题目的师傅、艾莉丝和八重神子各算一个,枫原万叶算半个,他知道几个便于透露的分支。得知论题时,他的表情,仿佛面前的你决定讲完百物语的最后一个故事。

      艾莉丝给你带过一本异世界的,四百万字的“轻小说”,虽然你从接过它那一刻起,没有任何一个时刻觉得它“轻”。

      《诡秘之主》。

      如今你对八重堂的任何虐心小说都无感,需要归功于这本书,因为它已经把你对各种刀和玻璃渣的抗性拉满。老科勒的那句“风来了”后劲太大,让你自闭了三天。

      【卷毛狒狒不是想躺平,卷毛狒狒已经被刀死了。】

      幸运的是,天穹的屏障把一切未知阻隔在外,且普通魔神并不具备0级封印物探查即是灾厄的属性,不然你可能会因为那个课题被一道落雷劈死。

      你感到,你现在的性格和几年前栖身山林的神官相比,已经大不相同。

      “确实,话变多了,老练了些。但我觉得啊......”八重神子颇有深意地笑了笑,“如果你依旧可以毫无留恋的离开一个长久停留的地方,无论前往何处,那你和那个小巫女,在本质上没有区别。”

      她转身望向远方,水天相接之处。

      “这就是现实和轻小说的不同吧。无论是皆大欢喜还是悲剧,轻小说总会有一个结局;而现实永远在路上,平淡是基调,高光时刻只是偶然的惊喜。

      “没有人会停下脚步。”

      雷电将军,是有制造者的。准确而言,那是意识分离后被改造的产物,为执行“永恒”而存在。这一技术……?

      也许你应该去探索坎瑞亚的神战遗迹?

      一段工作收尾,你开始翻阅为数不多的,有关坎瑞亚的残篇,准备拟探索计划时,宫司进行了下一步行动。

      紫色棋子周身飘荡着诡异的红线,绵延至天际。

      雷神的神之心。

      几乎是本能,你对它产生了畏惧,不是因其蕴含的巨大能量,而是恐惧被一些未知存在察觉,除非危及生命,你绝不会主动触碰它。

      至冬的愚人众在八酝岛利用魔神奥罗巴斯的残余力量制造与神之眼功能相似的“邪眼”,宫司以神之心交换了旅行者的生命。你隐约觉得,那位身着稻妻服饰的执行官和雷电将军有一种相似感。

      压下探究的冲动,你转头,发现那个飞在旅行者身边的......

      放弃思考。

      世界毁灭吧。

      四、占卜的边界

      对八重神子的举动,你已见怪不怪。一人千面,常人的性格尚且有幽微难明之处,何况经历过上百个春秋的狐妖?

      “那天在鸣神大社,我们见过一次。”“反雷电将军特训”结束后,你和荧闲聊,她此时心情颇好。

      “我印象中是两次,在千手百眼神像前,你应该不知道。”

      金发姑娘眼眸睁大,但先说话的是自称派蒙的......你不知道怎么对她定性。

      “所以你们很早就开始注意我们了?”

      也许对社奉行和八重宫司而言,是的,但你只是一个好奇雷电将军的普通人,在被好奇心害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你为拒绝她占卜兄长的请求而愧疚。你看不清她的未来走向,她的兄长理应也具有这种反占卜特性,因此不排除对方有反向观测的能力。而那位又与深渊关系密切,万一深渊的力量涌来,后果不堪设想。

      你终究不愿惹上这种麻烦。

      九条裟罗得知奉行勾结愚人众等事,惊怒之下决定纠正圣听。

      你知道愚人众谋求雷神的神之心,但神之心已经落入执行官第六席之手,如果这就是他们的目的,至冬的势力继续滞留于此,意义不大。但你在天守阁看到了第八席“女士”,不由得感到吃惊。

      你扶起九条裟罗,她很快恢复清醒。你们听见了荧向“女士”发起御前决斗。

      裟罗拉着你退至一侧,她抱臂而立,神情冷肃。你则是在思索,这一切是否在八重神子的预料内。“女士”的态度耐人寻味,她似乎不知道她的同僚得到了神之心,甚至猝不及防卷入了一场生死决斗。

      荧告诉你,风神和岩神的神之心都为愚人众所得,这位“女士”就是幕后的推动者,但璃月一事实有隐情。恐怕蒙德的事也并非如此简单。

      你知道稻妻神灵的威能,无想刃狭间既是证明,所以听“女士”所言,除了气愤,你感到荒唐。

      为什么?

      和五年前直面恶妖时一样,九条裟罗把你挡在身后,避开袭来的阵阵热浪,虽然你现在已不再是一个孩子。你能隐约感受到她的情绪。

      “不用担心,我能感觉到,一切就要结束了。”

      “女士”败了。在领受神罚前,你注意到她的反常动作,这证明了你的猜测:“女士”不知道神之心的易主。而据她所言,她仍属于愚人众,属于至冬。

      答案应该在那位第六席,“散兵”身上。

      你逃也般跟上荧离开天守阁,不知为何,你感受到雷电将军的视线在你这里停留了一瞬。

      荧的状态很不好。不祥的预感再次蔓延,你能感受到周身愈加强烈的雷电威压。犹豫一瞬,你撑开阴阳术的屏障笼罩你们,隔绝外界的不适感。你的神之眼安安稳稳镶在远处的千手百眼神像上,你无法用元素力遮掩阴阳术的异样气息,但也许天守阁环境中强大的雷元素是不错的替代?

      ......虽然派蒙也在。

      屏障笼罩后不久,荧的状态就好了许多。你们走近天守阁的边界,这时,你回想起雷电将军对荧所说:

      “我允许你站着离开天守阁。”

      以这句话为占卜依托,你又一次,看见了神罚。

      天守阁前,电光火石间,你瞥见冲来的兵士,他们似乎和荧相熟,其中一个身影触动了记忆。

      但你来不及回想,预感变成了贯穿脑海的尖锐警报。

      不,来不及了。

      阴阳术的力量附着于掌,便具有了基本的攻击力,从记忆之初便开始练习,如本能一般无法忘记。

      退无可退。你只希望她们两个安全落地。

      您可曾见过大气中悬浮的等离子涡流体,或者按照一般的形象说法,“球状闪电”。

      一年前,你穿过白狐之野时,曾有幸一见。天地一片昏暗,橙色的光球安静地栖在草木间,光芒流转,一明一暗。雨点淅沥,你静立不动,屏住呼吸,生怕最微小的空气扰动将它触发。最后,那个光球飘飘悠悠升起,飞向雷电盘旋的云层。

      也许这也是一种敬畏。

      不必多想,最后一刻,不妨直面雷光,窥破奥秘。

      雷光刺入你的双眼,你抬头望向人偶执政,最后一丝畏惧消弭无形。

      你看见了......

      爆发的元素力渐渐消散,你感受到旅行者消失在未知的空间里。

      台阶磕得生疼,你感到温热粘滞的液体自脸躺下。脑中的尖啸尚未平息,却能够思考,但眼部针扎一般的疼痛几乎让你失去意识,全身不受控制的发抖,只能勉强抬手用袖子蒙上眼睛止血。

      身后传来匆匆脚步声,是九条裟罗。白色袖面的一片血迹让她一怔。

      而后,你感到了风,和熟悉的气息。

      最后,旅行者成功了,背后有八重神子、社奉行等势力的助推。眼狩令、锁国令被废除,改善各行业发展环境的全新法令逐步落实。

      这片土地决心走出“失去”的阴霾,天空再次放晴。

      双眼恢复得很快——占卜师对“代价”的承受能力,是天赋的一部分。

      期间有一段小插曲,旅行者向你介绍了她的蒙德朋友,一位名为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姬斯图斯的占星术士。你和莫娜开始互通信件,本质上,你们都是占卜研究者,虽然你主攻概率偏移(观测一定时空范围内的事件概率,可探查已发生的事件)和梦境占卜,她主攻水镜星象,但遇到同类的感觉着实有趣。

      被窥探到的“秘密”反噬受伤,这是第一次,但不知为何,双眼解下纱布接收光线的那一刹那,眼中的世界产生了质变。

      原先探查的极限,是杂乱的因果网络,难以分辨,但如今,条分缕析,万物的联系变得可理解,只待你顺着其中一条追踪向前。

      你隐约感觉,旅行者降临这个世界,似乎有一种宿命意味。

      之后,作为复健,你跟着旅行者和派蒙重走了过去数年的探索路线。你们的合作实际上从诀箓阴阳寮的再遇开始,一路上,你们交换见闻,讨论秘境与机关,被雷光追逐着登上天云峠,协作消灭魔物。惊险远甚往日,有人陪伴的快乐却超乎想象。

      还有就是,地脉传送很方便。年龄尚小时,你要前往其他岛屿只能坐船,运气好时有妖怪捎你一程,近年力量见长,便可借助阴阳术搭建平台徒步跨越海洋,但风暴中极有可能坠海。旅行者使用的传送锚点似乎稳妥又安全,虽然不知为何,传送结束后的一段时间里,你的占卜结果会受到干扰,对锚点本身的占卜结果也模糊不清。

      “之前来鹤观,是为了借助地脉的力量实验几个术法,感觉到了异常,但是因为实力不足,鹤观又多雷击,只停留了三天,没有深入调查。很遗憾,不能提供帮助。”

      旅行者接了一位小说家墨田的委托,你们前往鹤观采风,却发现地脉投射的场景是一个祭祀的准备工作,以四天为周期循环。最终,那个孩子完成了与雷鸟“菅名卡帕奇莉”的约定,笼罩这片土地的雷暴慢慢散去。

      “海祈岛的珊瑚宫,你去过吗?”你们沿着鸣神岛的海岸线漫步闲谈时,荧问你。

      “只从远处望了一眼,很美,那些珊瑚据说和八酝岛陨落的蛇神有关联,”你回想起那次经历,忍不住笑了,“海祈岛和幕府的关系,嗯,相当微妙。海祈岛居民的先祖原本居住在无光的海底,那位名为奥罗巴斯的蛇神发现了那些人,把他们带到地面。但是出于某些原因,蛇神被雷电将军斩于八酝岛,‘无想刃狭间’就是那一刀的痕迹,从那以后,海祈岛臣服幕府,但矛盾依旧存在。当时穿着千早,只能尽量绕开有人烟的地方,少惹上麻烦,结果还是被巡逻士兵发现了。”当然,如果牵涉到魔神战争,蛇神的故事会更加复杂。

      “这个故事,我们似乎听......说过。”派蒙的声音低下去。

      “在这一方面我没有立场,不久前八酝岛划归海祈岛治下,也算是满足了诉求吧。”

      “感觉你说起这些事情总是神神秘秘的,跟神子一样,好多东西只讲一半,一幅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派蒙叉起腰飞到你身侧。

      “哦?”你扬起眉,“应该是因为......太多人求我透露轻小说情节吧,只能说些似是而非的话糊弄过去喽,‘天机不可泄露’嘛。”

      “喂!”

      ......

      “神子说,你在梳理稻妻的历史?”荧突然发问。你恰才笑眯眯承认了“神棍”这个绰号,噎住了派蒙,听到这句话望向她。

      看来八重宫司把你的事透露给了她们。你点头,没有说出事实。

      那段历史的核心不是稻妻。这是课题的一部分,调查花了很大力气,因为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找答案。

      五、

      天机不可泄露?

      这句话让荧陷入思考,虽然这只是你模仿派蒙的打趣,但联系到你的眼伤,她感到其中的联系并不简单。

      风波平定后,她特意来鸣神大社看望你。“当时有不好的预感,”你解释道,语气像是在劝她别放在心上,“你我都知晓那一刀的威力,如果不推开你,我们都会丧命。”

      你对她说,眼伤是强光的结果,但万叶的形容是眼眶流血。他与你相识,知道你占卜的能力,对你的解释表示怀疑。

      在探索中,她得知你依靠眼睛初步预测,甚至察觉环境的异常,她起初把这理解为特殊的元素视野,但渐渐察觉到异样。短暂闭眼是预知,凝视是观察,直面“无想的一刀”时,你的动作和神态......

      “也不是事事都占卜吉凶,让一些事情继续沉睡,对我,对多数人,都是最好的选择。”你在谈起占卜时总显得高深莫测,“当然,抑制八卦的冲动比抑制好奇心容易许多。”

      眼伤......是因为看到了什么吗?

      她看到你忽然停下脚步,微微低头,手遮住下巴似乎在思索什么。

      “占卜你哥哥的事,我可以帮你。有一个可以排除干扰的地点,我会回去一趟,在你离开稻妻前,把结果带给你。”

      荧望入你的眼睛,你的眸色较常人更加深暗,在背光的崖壁下乌沉沉的。在她看来,你的眼睛里似乎总藏有一些秘密。

      六、追溯

      黄昏,你和荧在稻妻城附近分别,她前往冒险家协会交付任务,你留在海边。

      在岩石上坐下,下巴顶着膝盖,望着面前橙红色的太阳缓慢沉落,远处的暗色岛礁在光晕中若隐若现。雷暴已经散去,海风中的雷元素较去年淡了许多,清爽干净。

      身后有脚步声,风的方向变了。

      你望向浪人武士。应是许久未见了,天守阁前电光火石的一瞬甚至来不及看清他的身影,双眼就陷入黑暗。

      至于过去一年处处看见的通缉令,不提也罢。

      他在离你约莫两尺远处坐下,你们相视一笑。

      “出航前,我去鸣神大社找过你,”他说,“可惜你不在。”

      你跟着旅行者同行期间,几乎没有回鸣神大社,无人提起这件事。你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望向少年,那对枫红色的眼眸里,落日余晖闪动。

      “你和九条裟罗相识,我很惊讶。听她说,你主动上交了神之眼。

      “为什么?”

      心一坠,眨动双眼这一简单的动作,似乎也变得滞涩。

      真是犀利呀,枫原万叶。

      太阳沉入深海,光辉渐渐暗淡,让他想起火堆的余烬,一明一暗,走向熄灭。

      就像刚才那一瞬间,你眼中的光。

      周围的景色暗下去,薄薄的夜幕模糊了你的表情。在他看不见的一侧,你的手握住一把沙石,紧了松,松了紧。

      一个很小的占卜后,你知道,他察觉到了异样,九条裟罗告诉了他一些事,你相信,他虽然不知晓事件全貌,但了然其中联系。

      枫原万叶依旧看着你,一段时间里,你们都没有开口。你听见了海浪声和呼啸的风声,潮水上涨,你们之间依旧弥漫着沉默。

      他也许想要一个答复,可你能回答什么呢?理由?或者把那些占卜的原则直接抛给他?可笑,你做出占卜何时想过原则,拿原则做护身符又意在如何?

      你想起了稻妻的神灵和她的眷属,雷电影和八重神子。据荧所说,影遁入一心净土,愿以永恒逃避失去。她没有和八重神子道别,神子说,影可能希望她们的关系维持如五百年前,但理念的分歧渐渐生发,无可避免。而你们只见过两次,时过境迁,无可避免地走上不同的道路。

      已经够了。

      你不发一语,起身离开。

      真有意思,你又一次退缩了。

      长野原宵宫的烟花,一直等待着稻妻恢复活力的那天。

      自影向山顶远眺,应是能看见升起的焰火。

      虽然先前多次路过稻妻城,你却从未在那里欣赏过焰火表演。白狐之野的虚黑天空闪着星辰,那里的焰火虽然微小,却格外明亮,草虫的鸣叫声盖过烟花,也是一番体验。

      自高处俯瞰稻妻城的灯火通明,属实头一次。

      “哎呀呀,又是一番热闹景象。”八重神子笑盈盈走近。有其他巫女在时,你只需和众人一样低头,尊敬地喊一声“八重宫司”,不必思考过多。但无其他人在场时,你注意到,她总会被你的拘谨逗乐。

      她说你心情不佳。

      “不久前联系了冒险家协会,在考虑成年后的去向。”你喃喃道,这个问题在过去一月的探索中一直困扰着你。当然,还有一些你不想面对的事。

      总有些事情,一时间无法接受。

      八重神子饶有兴致地转向你,她应该已经发觉了什么。

      “那个挡下‘无想的一刀’的小子,来鸣神大社找过你。你回来这么久,见过他吗。”

      “见过。”你没有必要掩饰。

      “哦?”神子显现出一丝笑意,“是结果不如人意吗?”

      “矛盾没有解决。事情有关去年的一次占卜,我处理失当,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这个回答超出神子的预期。

      “‘造成’?”

      你仔细思考这个词是否恰当。

      “对,‘造成’。”

      焰火尚未开始,旅行者却匆匆跑来,你原以为她有要紧事,然而...

      “去稻妻城看烟花吗?”金发姑娘向你伸出手。

      轻轻呼出一口气,你握住她的手。

      穿过欢声笑语,你们靠近码头。回头一望,幽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视野几乎没有遮挡,是个看烟花的好地方。

      陷入沉默,你看着荧和派蒙交换眼色,她们也发觉了你的凝视,气氛逐渐尴尬。

      “我明白了,”你感到有些好笑,“你们想知道什么?”

      最终还是荧先开口。

      “万叶拜托我们......”你看到她和派蒙交换了一个尴尬的对视。

      只有你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让别人自己做出评判,是不坏的选择。你思索片刻,想找一个好的切入点。

      “是我的问题。”她们并不惊讶,这在某种程度上证实了你的猜测,心中一沉。

      “在讲之前,想确定一些事。先前你向‘女士’发起了御前决斗,我想知道,‘御前决斗’这个概念,是枫原万叶告诉你的吗?”

      沉默,荧点头。

      “那他有提到其他的事吗?是笼统介绍了决斗机制,还是一个与之相关的故事?”

      气氛更加凝重。荧简单叙述了那个故事。

      果然。你回想起一年前的那些天。

      “你们知道这些知识,解释起来就简单了。有一些事你们也许不知道。我和九条裟罗很早就相识,而她就是那位‘眼狩令’的执行者,故事中‘友人’的决斗对象。”

      你闭了闭双眼。

      “‘眼狩令’的事,是裟罗告诉我的。因为法令的执行对象是三奉行与鸣神大社之外的神之眼拥有者,这无异于网开一面,违背了她的职责。我不想损害她的名誉,所以请您不要声张这件事。

      “神之眼对那时的我非常重要,我感激她的信任。作为回报,我告诉她一个占卜结果,之后想来,那个占卜反映的正是那次御前决斗。我说,‘一个必须独自面对,威胁生命的挑战,很快就会到来,请务必小心’。”

      “就是这样吗?”派蒙问道,微微歪头表达疑问。“感觉这不是你的问题呀,说了事实而已。”

      喉咙泛起如那日一样的苦涩。

      “有一些事情,你们应该都不知道。之前他来问我,为什么主动上交神之眼,想来是已经察觉了。

      “御前决斗的前两天,我在稻妻城,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他的友人。他提起御前决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

      “我看到了神罚,但我......什么都没有做。”

      “那场决斗并不公平,因为一方已经做了准备。那场决斗也可以避免,他知道我的占卜能力,我明明可以劝回他,但我说的是......”

      “生死难料,神灵难测。”

      你们又一次陷入沉默。

      七、“重逢”

      “我......抱歉,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件事......很难释怀,找不到任何理由,我不知道......”

      似乎愈是想表达,愈是无从谈起。磕磕绊绊几句后,你咽下所有话语,呼出一口气,抹去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荧像是要倾身握住你的手。

      思绪回笼,你摇摇头。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它不应该成为一个秘密。对不起,今天有些累,不能陪你们看烟花了。”

      转身。下一刻,你们陷入死寂。

      身着红色振袖的浪人武士立于道路尽头,皎月的光辉把发色染为银白,他望向你们。

      什么时候......

      想起了那个时间节点,你转向荧和派蒙。

      “这个距离,他能听见。你之前说珊瑚宫风景不错,明天我就去看,先走一步。”

      “等等!”荧回过神,紧紧拽住你的手腕,她手上有持剑者特有的茧。“和他谈谈吧!‘南十字船队’昨天启航,万叶特意留在稻妻,就是想见你一面。”

      她就这样拽着你,你们看着枫原万叶一步步走近。

      真是的,这样一来紧张感反而散去不少,甚至觉得这个场景有些滑稽。转头望向荧和派蒙,你竟一时失语。

      “你那是什么表情。”

      派蒙躲到荧身后,眼睛忽闪忽闪望向你,似乎在期待什么。

      你眯起眼。“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别太乐观,目前最坏的打算是,明天你们帮我收尸。”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啦。所以你......”这小家伙反而飞到你面前晃了一圈。

      “派蒙!”荧喊了一声,她迅速松开你的手腕,逃也似的跑开,速度快到派蒙跟着都有些吃力。“荧,等等我啊!你跑太快啦!!”

      更滑稽了,可是你笑不出来。

      枫原万叶碰了碰你的肩膀。

      “我听见了。”声音平和,少年的双眼澄澈,周身气场柔和不显锋锐。

      又是沉默。

      “抱歉,我不知道该......”

      “请你不要对我报以敌意。”

      突兀的话语几乎同时响起。你咽下最后几个字,而少年自顾自继续。

      “上一次是我冒昧了,先前只有一些隐约猜测,但这件事的复杂程度,远超我的预期。

      ”我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评价你那时的选择,但你的心情,想必是‘痛苦’的。

      “虽然这样说有些冒犯,从我的角度看,你的选择,只是一种毫无意义的‘赎罪’。

      “它在消耗你的生命力。”

      他望向你的目光有些许无奈和责备,但那枫红色如燃烧般温暖热烈,传达其主人的真实情感。

      【以愿望打动神灵,又将其亲手抛弃,未免过于残酷。】

      【九条裟罗已经发现了异样,甚至是结识你不久的旅行者,都察觉到你和所有人之间的隔膜。鸣神大社的宫司带着兴致观察人类,你的目光却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无奈的宿命感。】

      【你不止一次预见了神罚,既然如此,在天守阁前直面雷光时,你是否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如果没有赶到......】

      “虽不敢自称了解你,但我了解我的友人,他不会认同你的选择。

      \"而我所看到的,是你直面那一刀,将其他人推离危险。“

      【在雷光中化为灰烬,不该是你的结局。】

      【虽不知从何而起,但发自本心,我无法想象自己去怨恨你,更不愿失去你。】

      “我明白了,”长久的沉默后,你颔首,“谢谢你。”

      “会好起来的。”他回答。

      上一次并肩而立,还是在两年前的山林间,之后,你们无可避免地被卷入同一场风暴。

      那场风暴让许多事物流离失散,再次相遇时,你们捡拾着废墟里的瓦砾,却意外发现了一根象征“缘分”的红线。

      少年清浅的呼吸声就在身侧。

      第一束光划破夜空。烟花绽放,光芒如雨点散落第二束、第三束紧随其后,星空之下 是一片光的海洋。

      “你知道吗?”

      “什么?”

      “在海上漂流的时候,我一直期待这一刻的到来。”

      “怎么说?”

      “和你的重逢。”

      少年的耳尖泛红,烟花倒映在眼底,璀璨夺目。他似乎有些僵硬,形容起来......手足无措。

      你险些没控制住表情。虽说难以令人信服,被迫“博览”轻小说的经历让你很快稳定了情绪。

      “啊,我明白了。”你转过身与万叶面对面,对视几秒后,不出所料,一片红云爬上他的脸颊,由于皮肤偏白,那一点颜色变化非常明显。

      再度灵动的风终于触动了他的记忆,面前女孩的身形和回忆渐渐重合。

      右手食指竖置于嘴唇,触感微凉,仿佛真的具有封住声音的魔力。

      烟花暂息,你微微凑近,轻声念出数年前,案上出现的那首和歌。

      “现在,你还是这样想的吗?”

      他的反应可想而知。

      星空之下,烟花再度绽放。

      耳畔是属于他的温热气息。

      先是虚虚环抱,而后逐渐收紧,发丝蹭得你脸侧有些发痒。有那么一瞬间,少年似乎微微发抖,但最后骤然放松。

      “好久不见。”

      不论未来,仅限此刻。

      数年前未能言说的心意。

      相逢于秋,相知于春,重逢于夏。

      接下来的故事呢?

      或许,相守于冬;或许,漂泊四方。

      皆有可能。

      不必担心未来,也许冥冥之中,你已经预见了这段缘分。飘飘摇摇,无终无始,但在某个时刻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于是你伸出手……

      此刻,亦是永恒。

      此刻,即是永恒。

      --------------------------------------------

      补充:

      “你”的师傅:加了私设的八百比丘尼,另一个世界的高天原神灵

      “你”认为派蒙和天空岛有关,怕了

      万叶的设想有过度解读嫌疑。

  • 作者有话要说:  首发某L平台,原号于4月22日注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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