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反派觉醒后》洛水临川

3、契约婚姻03

　　在哄好楚逍的第二天，姜言就回了邱家。
　　邱老司令看见姜言回来很高兴。他拉着姜言的手把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言言最近气色好了不少啊。”
　　姜言笑了笑，没有所谓爱情的困扰，心里轻松，自然气色会好。
　　邱将军继续说：“小岳那小子没欺负你吧。今天怎么不让他送你过来。”
　　他提到这个，姜言才想起来邱岳说过等他来接自己的话。他不在意地说：“我想早点过来看看您，所以就先来了。”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这是我自己做的，您不要嫌弃。”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方印章，上面的字是姜言自己刻上去的。
　　邱将军收到这个礼物很是高兴：“怎么还给我带礼物？做这个要费不少时间吧。”
　　“不麻烦。正好选了篆刻的课，就试着给您刻了一个。爷爷喜欢就好。”
　　邱将军拉着姜言聊了很久，直到姜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姜言一看来电人是邱岳，有些心虚，自己刚才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他发消息说自己已经到邱家了。他接起电话，不等邱岳说话就抢先开口：“我已经在邱家了，你直接过来就好。”说完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没给邱岳半点反应时间。
　　邱将军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冷哼一声：“你就该让那个臭小子多等一会儿。他那个性子该好好磨磨。”
　　姜言默默赞同老爷子的话。
　　邱岳赶来时，正赶上午饭时间。他不悦地看了姜言一眼，就被邱将军批了一通：“你小子怎么看言言的？你们还是领了证的人呢，你怎么还一点都不长进？”
　　邱岳只好忍气吞声。

　　说到领证这事，其实还是因为之前姜言很喜欢邱岳，邱家其他人也都看出来了，就问他要不要提前结婚。姜言同意了。于是邱老爷子就安排了一下，让姜言在法定结婚年龄前也可以领证。
　　当然现在的姜言肯定是不会这么做了。

　　午饭过后就是晚宴的布置。邱老爷子不喜欢大型宴会，所以这次也只是在家里办了一个小型晚宴。
　　在老爷子让邱岳和姜言去聊的时候，邱岳就一下抓住了姜言的手腕，把他拉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姜言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抿了抿唇。他其实，很讨厌这种被束缚住的感觉，尤其是在这些关节处。
　　他耐着性子等邱岳自己把手放开，但邱岳一直到把他拉进房抵在墙上也没有放开的意思。姜言只好出声：“松手。”
　　邱岳这才发现自己还捏着姜言的手。他怔了一下，还是松了手，接着就开始质问他：“为什么一个人跑过来？”
　　“我们的协议里只说我负责隐瞒，没说我必须要听你的。”姜言冷静地说。
　　邱岳皱眉，想说些什么，却没什么立场指责他。
　　姜言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冷笑，干脆与他挑明：“从你和我签下协议的时候我们除了合约内容之外就两不相干了，我以为你至少会明白这一点。”
　　邱岳阴沉地看着他：“你想和我撇清关系？”
　　姜言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你不是一直嫌我烦，想摆脱我吗？现在这又是在干什么？”
　　邱岳无从辩驳，就又拽住了姜言的手：“你要离开我？”
　　“从未接近，何谈离开？”姜言反问他，“拒绝我的是你，现在拉住我的也是你，你以为自己算什么？邱岳，你真是一次次让我刮目相看。”
　　姜言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在邱岳抓住他之前打开房门，跑回了自己房间。
　　邱岳看着房门发呆，心如乱麻。他觉得好像不该是这样。姜言……他第一次见到他时是五岁。那天他刚回家，就看见自己爷爷领着一个小不点。他最开始并不在意姜言，但是姜言喜欢跟着他。他不耐烦的时候会冲他发火，姜言每次都是默默低头，然后继续跟着他。和他的朋友一起的时候，姜言总是被排斥在他们的交际圈外，一个人呆在角落。但是邱岳不管在哪里，又总是能看见姜言。姜言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一想到他现在要与自己撇清关系，邱岳就觉得心口发闷，好像隐隐有什么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姜言回房后，回想了一下邱岳的表现，有些奇怪。邱岳像是笃定他会一直喜欢他一样。这是剧情的力量吗？想不明白的姜言把这件事暂且按下，舒服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打了个滚后又坐起来，拿起手机，正好看见顾瑾给自己发的信息。
　　顾：学长，你现在有空吗？
　　姜：有，怎么了吗？
　　顾：[图片.jpg]
　　顾：学长可以教我这题吗？
　　顾：[送花花]
　　姜：我看看。
　　姜言自己也没发觉，这时候他眼里浮现出来了些许细碎而真实的笑意。

　　姜言和顾瑾不知不觉就聊了很多。在晚宴即将开始时，姜言才从楼上下来。一楼已经被布置得富丽堂皇，暖黄色的灯光覆盖到了每个角落。和邱家有关系的人接连到来，邱岳就在大厅一角和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聊天。姜言过去时正好听见有人在问“邱岳，你真的和那个粘人精结婚了？”
　　粘人精是他们给姜言起的绰号，因为姜言总跟在邱岳后头，赶也赶不走。他们或许只是在调侃，但是对邱岳来说，这无疑更让他烦躁，对姜言的态度也越发不好。
　　邱岳皱了皱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闻言只是“嗯”了一声。
　　人群中最小的女孩，彭姝钰，从小就被他们宠着，不知什么时候喜欢上了邱岳。一听见邱岳承认自己和姜言结婚，她立马替邱岳忿忿不平：“肯定是爷爷逼你的吧。他眼里就只看到姜言乖巧，谁知道是不是姜言故意装出来的。姜言那个胆小鬼哪里配得上你？”
　　邱岳更加烦躁，他的发小闻初见状拉拉他：“邱岳，你要是真不喜欢他的话我们去帮你和爷爷说。或者再等几年，等爷爷管不了你了就和他离婚。反正是他死皮赖脸要嫁给你，你又没有义务配合他玩过家家。”
　　“不是。”邱岳深吸一口气，一开始他确实是这么想的，等时候到了马上和姜言离婚。可是，姜言他根本就不想和他结婚！
　　“什么不是？”彭姝钰不依不饶地问，一抬头正好看见从一旁经过的姜言，“姜言，站住！”
　　闻言，姜言转头看向她，不轻不重地说：“怎么？是想说我胆小懦弱和你们格格不入？还是想说我有多配不上邱岳？真是抱歉，我想我没有被狗咬的义务。”
　　“你！”彭姝钰气得跳脚，楚楚可怜地看向邱岳，“阿岳，你看他！”
　　姜言一眼都不想多看，抬脚就准备离开。
　　邱岳本能地上前几步拉住姜言：“站住。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应该喜欢我的啊。”他脸上带着恼怒，但更多的是疑惑，不仅是对姜言为什么不喜欢他的疑惑，还是对自己笃定姜言会一直喜欢他的疑惑。于是姜言就知道了，邱岳大概还在受剧情影响。
　　“就算我被你百般嫌弃冷落，被你们嘲弄羞辱，我依然要喜欢你吗？”姜言饶有兴趣地问他。
　　“难道不是吗？”邱岳脱口而出，说完才感觉有什么不对。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姜言的一声嗤笑打断了。
　　“你对自己是有多大的自信才能说出这种话？我以为你在我拒绝签第一份协议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了。我这辈子就算孤独终老，也绝对不会考虑和你在一起。”
　　邱岳觉得自己的尊严和脸面被放在地上踩，他的脸因羞愤而涨得通红。
　　“姜言！”
　　“怎么，你还想动手？”姜言警惕地看着他，后退几步，“我不过是在陈述事实而已，邱少爷不必如此大动肝火。毕竟，吸引宴会里所有人的注意对我来说无关紧要，但对你来说可不一定呢。”
　　邱岳深呼吸，逼自己冷静下来。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就你还没有资格让我动手。”他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那你现在更不必缠着我。”姜言冷漠地说完，顺着之前就盘算好的最佳路径快速逃出邱家大宅，发现后面没有人追过来才长呼一口气。虽说他觉得邱岳不会做出强迫他这种事，但是保不齐他什么时候就发疯了，还是得谨慎一些。

　　姜言顺着大路慢慢往公寓走，可能是终于出了一口气，心情诡异地不错。在路过一家奶茶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拐了进去。
　　“你好。”听见熟悉的声音，姜言和柜员同时僵住了。
　　“顾瑾？”
　　“学长？”
　　顾瑾笑开了：“我和学长还真是有缘。下午刚聊过那么久，现在又碰上了。学长想喝什么？我请你。”
　　姜言也不自觉地笑了：“那不成，该请也得我请你才是。我很久没喝过了，你给我推荐一个吧。”
　　顾瑾给姜言亲自给他做了一杯新出的款式。姜言坐在旁边的座椅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学长晚上去参加什么宴会了吗？”顾瑾看着姜言身上的礼服问他。
　　“算是吧，我在刚开始没多久就跑出来了。”姜言回答他。他在宴会开始前就上楼找了一趟邱老爷子，跟他说自己有事要先走。反正寿也祝过了，礼也送过了，继续留在那里只是被作为谈资。况且，邱老爷子一定会提到他和邱岳结婚的事。姜言想着自己肯定要找机会和邱岳一刀两断的，所以并不是很想让老爷子正式宣布这件事。
　　什么时候说比较能让爷爷接受呢？姜言忖度着。等过几个月吧，到时候就说自己厌倦了邱岳，顺便把他们其实没有结婚这件事也说了。这样不仅能和他撇清关系，也不至于让老爷子对邱岳太生气，免得邱岳又把这账记在他头上。
　　“学长？学长？”顾瑾的手在姜言眼前挥了挥。
　　姜言回过神来：“啊，抱歉，我刚刚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走神了。对不起。”
　　“没事没事。”顾瑾摆摆手，“不过，要是学长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我能帮都会帮的。”
　　“那就先谢谢了。”姜言看着顾瑾一头松软的头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魔爪。
　　为了避免发生什么无可挽回的大型社死事件，姜言赶紧心虚地低头，快速把剩下的几口奶茶喝掉，和顾瑾告别。
　　顾瑾最后还是坚持没让姜言付钱。
　　“学长下次请我就是了。”
　　“好吧。”姜言失笑，摇摇头，转身走入了夜色中，却不知身后有人专注而虔诚地用视线描摹着自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