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反派觉醒后》洛水临川

1、契约婚姻01

　　【姜言】
　　姜言父母在他三岁时为保护邱司令殉职，邱司令为报恩收养姜言，并要求自己的孙子邱岳和他结婚。但是姜言一直不能融入这个圈子，邱岳也十分反感从小就跟在自己后面的姜言。在自己爷爷催了很多次之后，邱岳决定和姜言领证，但是同时要求姜言签一份协议，他给姜言钱，姜言不能干涉他的任何行为。两人的婚姻名存实亡。在二人结婚的消息传出后，很多看不上姜言的人纷纷为邱岳不平，处处针对、羞辱姜言。而邱岳对此视而不见。之后，邱岳遇见了让他动心的人，也是姜言曾经的学弟，顾瑾，但碍于自己爷爷在并没有做什么。几年后，邱司令去世，邱岳毫不犹豫地提出了离婚，姜言苦苦挽留不得，冲动之下拿刀去找了顾瑾。邱岳正好赶到，一把将姜言推开，姜言撞到桌上，手中的刀不慎飞出，正冲顾瑾而去。虽然顾瑾并没有受伤，也没有追究姜言的打算，但是邱岳还是很生气，逼迫姜言签署离婚协议。在签完字之后，姜言就回了房间，再也没有出来过。三天后，顾瑾来找姜言时才发现他早在三天前就已经服用安眠药自杀。

　　上午的日光透过玻璃照在窗边的人身上。姜言恍了一下神，感觉已经过去了极其漫长的时间。他还活着吗？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至少，在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经历过的那个人生中，他已经死了。在签了离婚协议后终于死心，但是那个时候，他已经没有退路了，除了死。于是他选择了服药，在睡梦中安详地离世。自己可真是懦弱，连死也不敢死得轰轰烈烈。有人来给他收尸吗？至少他能肯定那个人不会是邱岳。邱岳估计从来都没想到自己会有那么多的安眠药。在被他冷落的那些年里，他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只能靠大剂量的安眠药入睡。但是更多时候，他只是一个人清醒地守在黑夜里，无望地等着一个不会来的人。顾瑾……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和他有交集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了。在他的模糊印象里，顾瑾不该是这样的人。只是那些记忆对之后的他来说像是镜花水月一般不真实。也许只是他们都变了吧……只有他还停在原地。
　　“姜言，你到底听见没有？”坐在姜言对面的男人不耐烦地问他。
　　姜言下意识抬头，眼前正是邱岳。在知道了之后的所有发展后，他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在邱岳看来，姜言只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就伸手把协议推了回去，说：“我不会和你结婚的。关于这件事，我会亲自打电话告诉爷爷。”
　　邱岳嗤笑了一声：“姜言，你别以为能拿爷爷压我。我对你没有一点感情。赶紧把协议签了，在爷爷面前帮我应付过去。一个月十万的封口费对你来说应该已经够多了吧。”
　　“既然这样，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姜言认真地看着他，决定就在现在问个明白，“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你有哪里讨人喜欢吗？”邱岳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整天就知道跟在我后面，从小到大都是，连结婚都摆脱不了你。”说到后面，邱岳几乎是硬生生忍下了自己的愤懑。
　　姜言忽地笑了，他眼神复杂地看着邱岳，语气悲凉：“只是因为这样吗？”只是因为嫌烦，嫌他太喜欢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他吗？邱岳，你可真是无情啊。姜言顿觉索然无味。没等邱岳回答，他就话锋一转：“如果只是要我演戏的话，也不必去领证。一个月五十万，我会瞒着爷爷的。到时候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了，也不用再让我签一份离婚协议书。这样对我们都方便。”
　　邱岳有些惊讶地看向他，随之冷笑一声：“你最好真的是这么想的，不要玩欲擒故纵那一套。你只要应付过去老爷子就行了，别妄想得不到的东西。我会让人重新拟一份协议过来的。”一个月五十万对他来说不算少，但也不是负担不起。拿钱买自由，再划算不过了。此刻邱岳是这么想的。

　　邱岳走出他们见面的咖啡馆后，姜言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眼神涣散，思考着刚刚在一瞬间涌进脑海里的事情，未来的事……姜言敢肯定，在知道了那些之后，他对邱岳的情感一下子减弱了很多，好像有人用一盆冷水把他浇清醒了。为什么喜欢邱岳？他也不知道。可能是小时候他会维护自己，即使是为了邱家的面子；也可能是刚到邱家时第一眼看见的同龄人是他；还有可能是因为他陪了自己这么多年，日久生情。但是，他值得自己赌上一辈子吗？
　　不，不值得。不管是未来，还是现在，他都不值得。姜言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眼瞎了才会看上这种人。他不知道自己是死过一回从头开始还是只是预知了未来的事情，但是，“就当自己多活了一回吧。”姜言这样对自己说。
　　这一次，我想为自己而活。

　　姜言走出咖啡馆，才觉得自己是真正活过来了，从梦中回到了现实。他是真实存在的，这真是太好了。他舒出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开怀大笑。似乎有什么冥冥中束缚着他的东西消失了，姜言体会到了久违的轻松和愉悦。
　　他回到自己与朋友合租的房子里。楚逍一见到他就扑过来：“我的好大儿啊，你可算回来了。我可担心你被欺负了呢。快快快让我看看，那小子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我好着呢。”姜言笑着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某个人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的期中考吧。”
　　楚逍的脸瞬间垮了：“我错了，我的好爸爸，快救救我。”他一边说一边拼命摇晃姜言的肩膀。
　　姜言眨了眨眼，十分愉悦地说：“那得看你能拿出多少诚意来了。”
　　“半个月的饭。”
　　“两倍。”
　　“你这是敲诈！”楚逍瞪大了眼睛控诉姜言的狮子大开口行为。
　　“那你不要吗？”姜言笑眯眯地看着他，捏准了他的命脉。
　　“……要。”

　　答应了姜言的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后，楚逍蔫了好几天。直到某天晚上，楚逍兴冲冲地闯进姜言的卧室：“言言~”
　　姜言一阵恶寒：“好好说话。”
　　“不嘛，言言~”
　　“yue~”姜言夸张地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你想干什么直说，大可不必用这么恶心我的方式。”
　　“嘿嘿，就是，明天我们社团招新，你来帮我们揽客呗~你往那一站，保证那些学弟学妹们都被你吸引过来了。”
　　“吸引学妹我可以理解，但是学弟……”姜言冲楚逍挑了挑眉，“你确定？”
　　楚逍明智地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多纠结，而是一把揽住了姜言的胳膊：“这么说你就是答应了，明天早点起来，和兄弟们一起去布置场地。”
　　虽然对楚逍的行为颇有微词，但是想到这个憨憨在原剧情里暗恋顾瑾多年而不得的悲惨遭遇，姜言还是一脸无奈地纵容了他。
　　这时，楚逍又瞥见了姜言正在填的东西：“交换生申请表？姜言，你之前不是不舍得离开邱岳吗，怎么，吵架了？”
　　“边儿去，别乱点。”姜言一把推开楚逍凑上来的脑袋，“我们见都没见过，哪来的架好吵。”新的协议早在几天前就拟好了，姜言还得找个时间去签字。
　　“哦，那你怎么突然要出国做交换生？”
　　“没有为什么，想去看看而已。”姜言曾经自己把自己困囿于一个囚笼中，现在他只是要彻底打破它而已。
　　“那你要不带上我？”楚逍思考了一会儿，又兴奋地建议道。
　　姜言沉默了一瞬，给他看了看申请要求。其中一条明晃晃地写着“专业成绩全年级前15%”。
　　“嘤~那我还有机会吗？”
　　姜言沉默了，然后艰难地开口：“其实不出国也挺好的，你也不用费尽心思地和别人用手语交流了。”
　　“嘤~”

　　第二天一早，姜言如约起床，顺便还把迷迷糊糊的楚逍彻底搞醒。
　　“啊啊啊啊啊姜言你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啊啊！”楚逍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姜言笑眯眯地甩了甩手上的毛巾：“叫我去的是你，赖床的也是你。总不能只有我一个人早起啊，社长大人。”
　　“你，你叫我什么？”楚逍可疑地脸红了。
　　姜言奇怪地看着他：“不是吧，这都能脸红？你可真是……啧啧。”姜言一边摇头一边晃晃悠悠出了房间，气得楚逍很想把他套上麻袋暴揍一顿。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两人好歹赶到了百团大战的现场，开始着手布置。
　　“把那个音响放在那里……欸，那个海报应该挂起来……胶带，胶带在谁手里，这边急着用……谁去那边搬一下桌椅……还有那些，拿过来放到桌上……易拉宝来了大家让让……”楚逍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大家布置现场。
　　“好了，现在还有最后一步。”楚逍不怀好意地冲姜言笑了一下。
　　姜言心里一突，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见楚逍说：“现在，请姜言同学站到摊位的最前面。”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虽然姜言因为楚逍的缘故和这些人都很熟，但这并不妨碍他现在尴尬得想把楚逍一拳打飞。
　　姜言不情不愿地站到了最前边充当门面，在有人过来的时候摆出营业性假笑。在接待了不知道今天第几波人之后，姜言面上笑嘻嘻，心里有一万句骂人的话想对楚逍说。
　　直到他听见一个声音。“学长，你们的社团主要有什么活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