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蕉下闲散客

5、第 5 章

　　吃完饭回寝室午睡一个小时，下午没有专业课，张昭昭的选修课基本都是为了混学分，课程基本都在不耽误她打工的时间。

　　她一到教室就发现高朋满座，怀疑自己找错教室，选了个后面靠边的位置，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课表，没错呀，什么时候大家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论这么感兴趣，不由咋舌，同学们都的学习热情都这么高涨，觉得自己真是不学无术。

　　忽的

　　一阵女生的高声叫喊刺激到了张昭昭的耳膜。

　　不明所以的震惊抬头睁大眼睛去看，什么东西，发生了什么，怎么都疯了。

　　“周牧也呀，传言果然没错，听说他选了这节课，我特意也选了这节课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遇到了。”有俩个女生小声议论。

　　“他可真的太帅了。”一个女生犯花痴。

　　“你快看看我妆有没有花，脸上出油了吗。”女生说完立马开始补妆。

　　......

　　此起披伏的议论，张昭昭顺着她们的视线看过去。

　　男人低垂着眼，姿态悠闲而慵懒，眼神中透出丝丝烦躁，随意在教室一瞥，定在张昭昭脸上，缓缓走了过来：“同学，你前面有人吗？”

　　张昭昭脑袋宕机了几秒，这个人不就是昨晚在酒吧帮了她的那个男人吗，原来他就是周牧也 。

　　可她是来混学分的，打算趁着这节课悄悄补眠，让这么醒目的存在坐在她面前无异于曝光在老师面前，立马道：“刚才这里来了个男生，放了瓶水占位，一会就过来了。”

　　幸好桌子上有半瓶估计是上节课上课的同学忘记拿走的，才让她的谎话编的这么顺理成章。

　　“没有，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我一早就来了，这瓶水就放在那，你比我来的还晚，你怎么会看到。”她旁边的女生立马反驳说道。

　　她没料到她不想让周牧也坐她前面，这群人可是专门为他而来，有这么个好机会怎么能不牢牢抓住 。

　　周牧也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的反应，胸腔漫出几声笑，好整以暇的等她的解释。

　　不由尴尬的笑了笑：“那个，可能，我看错了吧。”

　　周牧也盯着张昭昭的笑颜，褪去浮夸的妆容与假发，露出本真的素净小脸，她确实如他所想的秀丽动人，不笑时脸上带着清冷的疏离感，笑起来又明媚澄澈，两种感觉和谐的出现在同一张脸上，勾了勾唇，没说什么，坐到她前面。

　　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进来点了遍名字，就开始上课。

　　周牧也从开始上课就趴在桌子上睡觉，张昭昭不敢那么明目张胆，摆出一副端正坐着的样子，低着头，闭着眼睛，假装认真看书。

　　虽然没有真正睡着，也能养养神，惬意的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

　　“那个睡觉的同学，请你站起来一下 。”

　　不知道点谁。

　　张昭昭立马抬起头看黑板装作认真听讲，讲台上的老师小眼睛聚神，望着正是她这个方向。

　　坐这么远，应该看不到她吧，张昭昭自欺欺人，就是不站起来，看到周牧野还在桌子上趴着，手指头戳了戳他后背：“同学，老师叫你。”

　　周牧也漫不经心回头看她一样眼睛里还有没睡醒的倦意，散漫的站了起来。

　　“不是说你，周牧也，你后面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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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牧也瞥她一眼，拉着眼皮，眼里有些好笑。

　　张昭昭没理会他，认命地站了起来，因为成绩没他好她就要当这个冤大头，有没有点公理啊。

　　“上课不要睡觉，认真听讲，这些考试都要考，你不要看周牧也睡你就睡，他就是来混学分的，他这学期缺课太多，这些他都学过，闭着眼睛都考的比你好。”

　　原来好学生是默认可以缺课，可以上课睡觉的，还要“侮辱她的智商”。

　　张昭昭点了点头：“明白了，老师。”

　　张昭昭坐下后，恼怒的看着周牧也的后脑勺，恨不得两巴掌打上去，都是因为他，她这个位置才这么惹眼。

　　一场小插曲平息，下半堂课张昭昭认真记起来笔记，虽然是选修课，可明显这小眼睛聚神的老师挺认真负责的，期末不会让她们好过。

　　下了课，周牧也淡定的在女生们爱恋的目光中离开教室。

　　张昭昭跟在人群后面走出去才发现外面下雨了，这个季节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多没带伞的同学在廊下等雨停了再走。

　　周牧也居然也没走，他身形挺拔立在人群里，自动成为人群的焦点，张昭昭看了一眼他下颌线完美的侧脸，掏出雨伞，步入雨中。

　　倒不是她没良心，人昨天帮了她，她今天就忘恩负义，实在是周围直勾勾盯着他的女生，她不想惹麻烦。

　　走了几步，有人钻到她的伞下，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低缓的嗓音从头顶传到她耳中：“介意我借用一下伞吗。”

　　张昭昭不敢回头看身后女生的反应，咬着牙道：“是不是介意的话，你也无所谓。”

　　周牧也轻笑一声，从她手中接过伞柄：“有用，至少你表达了你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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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昭昭自己生闷气，也不理他。

　　周牧野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始终把伞打在她头顶。

　　两个人走到一个花坛边，张昭昭听到草丛里有几声微弱的狗叫，凝神听着，快步跑了过去，雨水浇在她身上也毫不在意。

　　周牧也皱了皱眉头，快步跟上，将伞重新盖在她头上。

　　张昭昭在草丛里找到一只巴掌大的小奶狗，闭着眼睛，嘤嘤叫着，估计是在找妈妈。

　　她环顾四周，没有狗妈妈的影子，这么小的狗要么是流浪狗生的，要么是被人遗弃，小狗很少是单胎的，她又在草丛里四处找了一圈，也只有这一只狗，放下心来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人 。

　　周牧也看着张昭昭抱在怀里脏兮兮的小狗眉头紧锁：“这眼睛都没睁开，你打算怎么办。”

　　张昭昭叹了口气：“我以前养过小狗，只有两个办法，给它找个刚生过小狗的奶妈，或者人工喂养，奶妈很难找，就算有刚生过小狗的，也不一定愿意接纳这只小狗只能人工喂养。”

　　“你去哪？”张昭昭边问边拿纸巾把小狗身上擦干净。

　　“回家睡觉。”

　　“你不住学校吗？”

　　“跟昨天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住在外面。”

　　张昭昭忽然眼前一亮：“我住在学校，四人宿舍，这只小狗我养着不方便，能不能放你那里呀！等我找到合适的人领养立马接走，可以吗？”

　　周牧也睨着她:“你自己找的麻烦让别人替你解决。”

　　“我也不想”张昭昭有气无力的。

　　“可是它看起来太可怜了，要是没人管，它可能活不到明天。”

　　张昭昭低头看手中的小狗，眉眼流露出伤感：“要是不行，就不勉强了，我自己带回去悄悄养。”

　　周牧也眼里闪过探究不知怎地开了口：“可以先放我那那里养几天，你尽快找领养。”

　　“真的，没骗我。”

　　周牧也看着她，无奈点了下头：“嗯”

　　“你站好，我要给你鞠一躬。”

　　周牧也有些后悔答应她，刚才有一瞬间觉得她低头说话比这小狗还可怜，现在又没有正形：“受不起，走吧，去趟附近的宠物医院。”

　　“好。”张昭昭抱着小狗，两个人一起往校外走。

　　学校附近的商业街上就有一家宠物店，张昭昭挑了一罐羊奶粉，一个小奶瓶，还有一包纸尿垫。

　　周牧也看她选完了问店员价钱，一起两百多，张昭昭连忙把他的手机推开，自己扫码付款：“我不能让你出力又出钱。”

　　周牧也知道她在酒吧打工，经济不宽裕，看向她的眼睛时，清楚的看到她眼里的坚持，只好作罢。

　　买完东西，张昭昭看了下时间：“我要去打工了，加个微信，我晚上联系你。 ”

　　周牧也扫了她的码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还是在酒吧吗？”

　　“不是，我二四六做家教，一三五在酒吧，今天星期五，去做家教。”

　　发了好友请求，张昭昭把小狗递了过去：“麻烦你照顾它，我时间有点来不及，先走了。”

　　周牧也接在手上：“放心，你去吧。”

　　张昭昭点了点头，就往公交站台跑去，周牧也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上了公交车才转身离开。

　　张昭昭转了两趟公车赶在七点前到了雇主家，她要补习的是个上初中的小女孩，名叫林曦，爸爸妈妈忙，平时就她自己在家，听说她还有个哥哥，貌似跟她一个学校。

　　林曦开了门，就跑去看电视，桌上摆了一大堆零食和饮料，看的入迷。

　　张昭昭换了鞋进门，见她看的是步步惊心，这个年纪的小孩都沉迷穿越的清宫戏：“你可以再看二十分钟，把你这两天做过的数学和物理卷子给我。”

　　张昭昭每次补习前都会花些时间检查她的试卷和练习册，通过她不会做的和错题找她的缺漏，重点补课。

　　二十分钟左右，林曦看完一集，端了两杯果汁坐到书桌前：“昭昭姐，你看过步步惊心吗？”

　　“看过”

　　“那你最喜欢哪个阿哥呀？”

　　张昭昭想了想：“十三阿哥”因为他最自由，最无所求。

　　“我最喜欢十四阿哥，长的多帅呀，不过十三阿哥也很帅。不像我哥，长的跟个丑八怪一样。”

　　张昭昭摇头，林曦长着苹果一样可爱的小脸，睫毛卷翘的像个瓷娃娃，再怎么基因变异也不可能有个丑八怪的哥。

　　“你跟你哥哥有矛盾啊？”

　　“他说我弱智，天天看弱智片，他懂什么，丑八怪，大混蛋。”

　　张昭昭轻笑出声：“你挺聪明的，给你讲题基本一听就懂，这几张卷子做的还可以，上次给你讲的重点都学会了，有两个错误是你粗心，最后一个大题，你没做出来，这道题是有点难度……”

　　张昭昭花了一个多小时把她错题都讲了一遍，又延伸了一些题目，然后又花了半个多小时给她预习下一个课程。

　　看了时间收拾背包打算要走了：“平时有不会的题目也可以拍照发我微信，我下次来了给你讲，你自己看会书，早点睡觉。我先走了。”

　　出了林曦家小区，张昭昭发微信问周牧也，住在哪里，方不方便她去看看小狗，要是不方便可不可发个视频给她看看。

　　那边很快回了“方便”。并发了定位过来

　　地点离学校也不远，步行大概十分钟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