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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从零开始的厨师生活 ...

  •   开业的第一天,我甚至看到了品鉴会上出现过的身影,中午和晚上的二十桌全部都订满,我和枫原都忙得团团转。

      结束之后,多莉请客,带我和枫原去酒馆举杯庆祝开业丰厚的战果。
      这次我强制性要求枫原万叶最多只能喝度数最低的果酒,并不想再次把醉醺醺的他扛回家,明天还要继续营业。

      餐馆经历了一周的营业逐步走入正轨,“西福斯的月光”是每日都预约爆满。
      最后多莉找人做了虚空终端预约系统,提前七日可以在上面“抢号”,硬生生把餐馆送上了须弥公告栏的热门头条。

      下午休息时,枫原万叶带我我来到门口,说是准备了有趣的东西给我一个惊喜。
      门口开满花的树下,立着一块很大的木板,上面贴满了各式的小纸条。
      我才发现店门口设置了专门的留言板,居民们可以在此发表评论进行交流。

      “还想等你自己发现,但是你这几天走来走去,眼睛从来不往这边瞧。”策划者枫原万叶有些懊恼于我的忽略,“只能直接指给你看了。”

      “超级好吃!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蹭到了导师的饭局车,以前完全不知道这家新店,真的好惊喜!”
      “本璃月人很满意,虽然大部分菜做了本土化改进,但是有些菜却尊重本味。”
      “好想吃仙跳墙,能不能搬上菜单?”
      我一字一句地念出声。

      “怎么样?”枫原万叶见我如此认真地读出评论,轻声询问,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担忧。

      “很有成就感。”

      我盯着每一行字,努力记在心里。如果可以通过虚空终端检测我的心情指数,但每看一条都会让我的快乐+1。

      “谢谢你,枫原。”我没忍住偏过头看向这个礼物的筹备者,根本抑制不住喜悦,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超喜欢。”

      “喜欢就好。”枫原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揉揉我的头发。

      我发现这里还有一些关注点奇怪的评论。

      “格外帅气的店长先生~”
      “楼上说出我的心声,我判断是稻妻人,超有轻小说中的浪客感觉,笑起来却好温柔。”
      “我偷偷和老板问了他的名字,叫做枫原万叶噢。”
      “他在制服上还别了一个枫叶小胸针,这细节谁懂,好可爱!”
      我同样一字一句地念出来,特意使用激动兴奋的语气模拟留言者的心情,希望枫原也能感受到别人的关注和喜爱。

      “停停停,别念了。”枫原万叶连忙堵住我的嘴,红着脸有些恼怒,“太羞耻了,要不还是把这个留言板撤掉吧。”

      我是那种别人当着面夸我都不会难堪半分、甚至会在心底洋洋得意的类型,但是枫原万叶不同,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他恨不得用脚趾扣出个卡萨扎莱宫。

      “你好容易害羞啊。”我笑了,“可爱的枫原桑。”

      “停止——再说我真的要把留言板撤掉了。”

      餐馆的火爆也让我的钱包突然充裕起来,多莉大手一挥,决定给本店的灵魂人物——我本人,发放大额奖金,算下来不用两年我就能攒够足够的钱。
      悲伤的是我突然发现个体户服务业的缺陷——没有假期,反而越到节假日越是需要我们在岗,枫原和多莉可以进行换班。而除了周一休息日,我这个厨师必须天天全勤。

      我有理由怀疑,多莉愿意租借阁楼,是为了把我死死地拴在店里为她卖命。
      可我却如此享受这份工作,闲来无事时就会思考下一季度的新菜品。

      算算时日,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到须弥的花神诞日了。
      这是关于须弥前神明大慈树王,有一次树王大人过生日,她的朋友们举办了宴席为她祝寿。
      宴席上,几位神明大人都喝醉了,其中一位便乘兴弹奏起了乐器,于是树王大人唱歌,花神大人就跳起舞来。花神停驻脚步的地方,月夜般美好的紫色花朵盛放开来——其名为帕蒂沙兰。

      所以本质上,这个节日意为“花神祝诞”,帕蒂沙兰也是花神诞祭最具代表性的花朵。
      树王大人逝去之后,时间就改为了新神明的生日,也就是小吉祥草王降临的日子。

      帕蒂沙兰是较为珍贵的花种,需要苛刻的生活环境,比起野外随处可见的须弥蔷薇,更多是在禅那园里培育。

      听说古人会拿这种花制成祭香奉献给神,那么大概率无毒,说不定可以食用入菜。
      被神明祝福的花朵,有着这样美丽的传说故事,做成特色料理一定很棒。

      我想起餐馆里每天都有新鲜的鲜花,跑到一楼就看见今日摆的便是帕蒂沙兰,随手从餐桌上的花瓶里摘下一片花瓣,放进嘴里。

      “好苦。”我捂着嘴,急忙找来清水大灌几口,苦涩的味道才下去几分。

      清心花也是微苦的,有着奇异的草药味道,并且回口是甘甜,层次感分明,所以我在甜品中加入这个奇妙的食材。
      但是帕蒂沙兰有着馥郁的香气,入口确实挡不住的强烈酸苦,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思来想去,我便打算写封信给提纳里询问,或许阿弥利多学院的温室里会不会有其他品种。如果不行,最不济只能从造型和摆盘上入手。

      可能是上次我的警告成功威胁到了大巡林官提纳里,隔天我就收到了来自化城郭的信件。

      [白琦:
      久疏问候,见信安。

      关于上次你提到事情,我专门前去查看,碰巧遇上了目的相同的三十人团佣兵,我以雨林巡护的借口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但看他们的样子,并不打算刨根问底地调查清除。

      在你标注的地点,我并没有发现任何破坏和塌方。这并不是你的记忆出错,我认为是有人事后处理了痕迹。之后,我和巡林员们也会多加注意。

      赛诺提到过,最近须弥城的至东人多了起来,消息称有愚人众的执行官近日已到达须弥。你独自在须弥城住,万事多加小心。

      看见你的信,我才记起你担任主厨的餐馆已经开业,这段时间有些忙碌,等我在阿弥利多学院的系列讲座结束后,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作为客人悄悄来访。

      随信附上你想要的花朵和种子,这是我的学妹培育出的可食用品种,希望可以满足你的需求。仔细观察,我发现帕蒂沙兰花蕊的颜色和你的眼睛十分相似,都是漂亮的深紫色。

      提纳里]

      我拿起随信带来的新品种,颜色比一般要深上一些,尝了一口,虽然仍有酸味,但是苦涩感已经消失,因为这种花的香气格外强烈,嚼在嘴里,舌尖残留有别样的风味。

      灵感突然来了,我跑向厨房开始研究为新菜品。

      话说,既然是为了花神诞日准备的,也就是是小草神大人诞生之日,不知道多莉的神通广大,能不能把小草神大人邀请过来,说不定能请她尝一尝这份“生日礼物”。

      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伟大的神明们一定都各自忙着伟大的事情,哪有闲工夫四处闲逛,还来我的餐馆吃顿便饭?

      虽说神明肯定不会到来,但是经常能见到身价亿万的大人物。
      甚至多莉告诉我一个最近须弥的玩笑话——如果想见到大贤者,不如去西福斯的月光门口偶遇吧。
      但其实教令院的大贤者从来没有来过我们店,倒是上次和艾尔海森同席的卡瓦贾贤者休息日会前来。

      对于这件事我其实没有实感,忙碌之余才会想起——啊呀,我也算是在异国他乡扬名立万了。

      吃饭是件和呼吸一样重要的事情,无论是富裕商贾还是饱学之士都逃不掉口腹之欲的诱惑,虽说一味地追求饮食优越是生活奢侈的标志,但有的是人有足够的钱财且愿意支撑昂贵的花销。

      但偶尔会遇到有奇怪请求的客人。

      “我是蒙德晨曦酒庄在须弥的负责人。”那是一位金棕色头发的迷人女性,有着蓝宝石的双眸,她穿着蒙德的过膝长裙,用餐结束后仍等在座位上给枫原万叶递上一张名片,“我叫赛琳。”

      多莉的产业无数,不止这一座餐馆,大多时候她神龙见首不见尾。最近她似乎进了一批神秘的货物,更是不经常出现。这时候有人上来谈生意,又涉及到我业务范围之外的活动。
      这让我喉头有些干涩,像是去教令院考试一样紧张。

      “一直听说宝商街的新餐馆十分火爆,预约名单已经到下个月。今日能有幸受友人邀约而来,品尝后才知道,真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美味。”赛琳小姐说到这里冲我露出一个笑容,“每道菜都恰到好处,可见主厨先生的功力。”

      我连忙摆摆手,实在是谬赞。

      这位负责人很懂得话术,先扬后抑,吸引注意:“但是我仍然认为有些美中不足的地方。”

      “据我所知,贵店使用的酒都是来自远航之风吧。”

      在提瓦特大陆,蒙德的酒业最为发达,自由的气息让那里的土壤、日照和湿度都恰到好处,古老的酿酒技艺传承至今仍然是提瓦特酒业最重要的基石。
      店里的餐佐酒使用的是须弥人更偏爱的果酒,以葡萄或者苹果为基酿制,这位小姐说的没错,的确全是从蒙德商店——远航之风进货的。

      “在我们蒙德,生活离不开诗歌,饮食离不开美酒。如果能让味觉更上一层楼,那就需要一杯相得益彰的酒。”

      很多人在交谈前都喜欢绕一个圈子才进入正题,友好的前序铺垫似乎可以让人提前预料到之后的走向,循序渐进的谈话思路可以降低人的防备心。
      但是对我而言,这些弯弯绕绕增加了理解的难度,听到这里她还未道出自己的来意。

      还好有枫原万叶,虽然平时很直白简单,但是他同样擅长绕圈子说话。

      “久闻晨曦酒庄的盛名,几乎垄断了全部蒙德酒业,所以远航之风才只能来其他国家开辟商路。”枫原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与她周旋,“我曾经游历过蒙德,在天使的馈赠喝过那里的蒲公英酒,其中口感的均衡与架构的严谨确实独树一帜。”

      他轻笑了一下,看似随性却一下占领了话题的主导权:“所以您是上门自荐的吗?”

      “没错,如果可以,我们想和西福斯的月光合作。”赛琳小姐眯着眼笑笑,“我们可以向贵店提供酒庄出品的任何酒品。”

      “远航之风的酒虽然不能说上佳,但是也不差。选择谁不仅仅要考虑味道,价格也是主要竞争点。”

      对对,我在旁边附和地点头,如果多莉在这里,第一件事也是压价。

      “晨曦酒庄并不缺下游的销售渠道,因此价格方面我不会让步。”塞林小姐自信且大方,完全没有落到下风。

      她轻轻地笑着,做出回味的神色,说:“其实是我个人很想促成这场合作,吃过贵店的佳肴,如果晨曦酒庄的酒能与之相配,恩——绝对是味觉的盛宴。”

      此刻的赛琳小姐像是一个单纯的饕客,向我们提出建议。
      我没喝过晨曦酒庄的酒,可看她自信且真诚的笑容,那一定是难得一见的上等佳酿。

      “这位主厨先生是否有品尝过晨曦酒庄的蒲公英酒?”她看向我,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解释道我从不喝酒。

      “那您和迪卢克老爷一样滴酒不沾,那是晨曦酒庄的主人、我的老板。”
      酒庄主人居然不喝酒的吗?我疑惑地歪头,不敢置信,但是没有问出来。

      她真挚地邀请我和枫原万叶:“过几天他会带着今年的新酿来到须弥,如果有时间,请您们还有多莉老爷来一趟,务必品尝一下我们晨曦酒庄出品的美酒,当然也有无酒精的苹果酿。”

      赛琳小姐眨了眨如蓝宝石一般的双眼,毫不犹豫地说:“我相信您不会忘记它的味道,正如我不会忘记西福斯的月光。”

      蒙德人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不经意间带着缱绻的浪漫,等这位赛琳小姐离开后,我忍不住问枫原万叶关于晨曦酒庄的事情。

      “无人能比,不管在哪都能买个好价钱,甚至有‘瓶装摩拉’的说法。”枫原万叶给予了高度的评价,“每年只有百分之十的产量销往其他国家,供不应求。”

      “剩下的百分之九十呢?”

      “当然是被蒙德人内部消化。”他停了一下,似乎在思考那久远的记忆和味道,他也曾在蒙德的街头和陌生人一醉方休,畅谈诗歌、经历或只是酒后的胡言乱语。
      “那是十分有趣的国家,等在须弥逛的差不多了,不如再去趟蒙德好了,喝酒还得是天使的馈赠。”

      这么厉害?

      “这么说,他们愿意主动找上门来,其实是我们占了大便宜。”我总结道。

      “对了,我得去通知多莉一声。”枫原万叶说到这里,就起身与我告别后离开。

      枫原万叶离去后,我独立一人坐在松木做成的餐椅上,思索酒到底是什么滋味,让如此多人趋之若鹜。
      或许下次可以偷偷去买一杯,到荒郊野岭尝上一口。

      希望迪卢克老爷快点来须弥,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尝尝蒙德特有的味道了。
      我开始有些好奇蒙德,好奇晨曦酒庄,好奇那个名为天使的馈赠的酒馆。

      被美酒的幻想灌醉了脑子,我似乎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从零开始的厨师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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