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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上天入地哪都通（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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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种玄而又玄的状态。
这次相比上次却更加分裂。
李潺察觉到自己仿佛灵魂一样悬在空中，周围的世界分不清纯白抑或是纯黑，只是一团混沌。
很快，有了大地和天空，有了日月升落，有了山水。山水之间坐落了一间砖瓦房，不大不小，不新不旧，一切似乎都刚刚好。
她操纵自己四处游荡，却在下一刻回到了房中的床上。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她长着自己的样子。
意识仿佛分成两股，她清晰地知道那个女人是自己，却又无法控制。
悠长深沉的诵经声响了起来，这并不像从耳中进入的声音，而是直接锤在意识上的意象。心灵沉静下来，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又清晰，就连空气似乎都让人开心。
没有无法自控的焦虑，没有对环境变换的疑惑，只是单纯的快乐。
这种乐趣几乎淹没了她。
做了多年静功，这种程度的情绪波动已经很久没遇到了，她眯眼看着屋顶。
“啊，原来是这样。”一个熟悉男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悠然。
她偏头望去，男人的脸也很熟悉。
她甚至想扑上去抓住他的领子把一切问个清楚，但是身体却怎么也动不起来，只好苦着脸任由他打量。
他像狗一样绕着自己转了一圈，李潺也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脸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是一副青年的模样，不过却穿了一身僧袍，还剃了光头，只有一些硬硬的毛茬冒出来……
不过也没那么硬，李潺想收回自己好奇摸上去的手，却被一把薅走。
男人用双手握住她的手，从指尖捏到掌心。
他眼里并没有猥琐的欲念，只有单纯的惊叹。像是小孩子在感慨玩偶的细致做工，不过对她来说，这也足够冒犯了。
“喂……”李潺不满地轻呼一声，错愕地发现对于动作和言语的限制似乎变弱了，就连那种莫名的快乐也消逝大半。
“哇，连声音都那么像！”那种目光并没有变化，只是落点从她的手变成了她的脸。随着注视的时间变长，他的眼神也变得更加专注。
——呵呵，好不爽。
李潺用尽积攒的力量一巴掌扇了过去。
男人愣愣地摸着自己肿起的脸颊，眼睛睁得圆圆，眨巴了几下。
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情绪侵袭而来，李潺突然非常想哭。不再执着于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而是顺着他的力道将他的头搂在怀里。
泪珠沿着脸颊落下，一直落到他的头上。
男人原本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松开李潺的手，绕住了她的腰，喃喃道：“真厉害，他自在化天魔咒，真厉害……”
“喂！潺潺！”张楚岚的声音忽远忽近，却将她从如梦似幻的世界带了回来。
“嗯？”李潺睁开眼，看到张楚岚眉头微皱，他和男人的形象似乎有了微妙的重合，李潺摇了摇头。
“潺潺你怎么了？”
“……你刚刚一直在哭。”
李潺坐直身子，摸了摸眼角，入手一阵冰凉。
两个人沉默。
张楚岚再次打断了沉默的气氛。
“五点了，没多久就要应付那些人了。还有什么能告诉我的吗？”
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吕良在昨晚还是成功跑路了，徐三带着不甘愿的宝宝暂时离开，体贴地留给张楚岚一晚自我整理的时间。
当时就已经很晚了，两个人找了个酒店就近开了个标间，李潺自己没过多久就赴了周公的约。
李潺看着他眼底的青黑顿了顿，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哪都通的事情统统告诉张楚岚。
其实完全地讲述对一件事物的看法，会一定程度上暴露自己的视角和所处的位置。不过暴露了也没关系，她选择绑定的队友，可以交付信任。
……除了她最大的秘密。
“所以哪都通表面上是快递公司，实际上是管理异人界，且对国家负责的组织。”张楚岚确认道。
“是的，他们说自己不是国企，但确实是整个异人界的代表。保证异人界的整体稳定是他们的职责，也是至高要务。”
“所以……”张楚岚沉吟道。
“对的，哪怕是圈里的众矢之的，他们也绝对有能力也有正当理由……”李潺点点头：“保住你。所以相比较全性，我更建议你……” 去公司。
“不是因为冯宝宝吗？”张楚岚挑眉打断。
李潺有些惊讶，在她心里，张楚岚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
张楚岚脸上的懊恼一闪而过，但是心底的情绪却没那么快过去。
他想要尝试一下……少见地将自己真实的情绪告诉别人，就像曾经会把自己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爷爷一样。
家人是这样的，家人就应该是这样的。
“你对那个女人真好，比对我还好，可是你们才见了几面啊。”张楚岚他满眼认真，却死死地低着头，说道： “再过几天，你怕是都忘记我了。”
李潺愣了一下，笑眼微眯……原来在撒娇呢。
“可她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啊……”特地拉长声音逗他。
“可爱姑娘……”他回忆了一下冯宝宝在墓地挖坟的英姿，哽了一下，但也不想说别人的坏话，于是抬眼问道：“你也遇到过很多可爱姑娘，她特殊在哪儿呢？因为她长得像你那个故人吗？”
“冯大哥——”他学她拉长的音调，有几分阴阳怪气，问道：“作为你现在的男朋友，有幸能知道他是谁吗？”
李潺安静地看着他，几度想要张口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该说什么呢？从什么地方开始讲起呢？如果把她所知道的冯大哥的一切告诉他，那势必涉及另一个世界的家……
除了这个，什么都行……
张楚岚看她安静注视自己的样子，觉得自己仿佛无理取闹的孩子。
他浅浅地呼出一口气，暗暗对自己说。
——没关系，张楚岚。只是第一次尝试失败了而已。
你们来日方长。
“你……”两个人的声音重叠起来。
“你说。”张楚岚当机立断。
“楚岚，你有没有最想做的事情？”李潺拉着他躺了下来，挤在同一张床上。
“嗯……挣点钱，然后……过平静美满的生活。”他有些犹豫地斟酌着字句，像是未来会因为他的不当措辞产生变动。
李潺摇了摇头，笑道：“并不是这种。是只要做到这件事，其他事可以全部放弃的程度。”
“我来举个例子，我想去一个地方，但是唯一线索就是那个冯大哥。” 她的犹豫程度比他更甚，但是她也不想对他撒谎。
“现在，找到他就是我最想做的事情。”
她深黑的眼睛专注地望着他的眼睛，诚恳的剖白。
以往的对视总能给他带来满足和快乐，现在她的双眼却像绑在他脚上的石头一样坠着他在谭中不断下沉。
“是吗？”张楚岚喉结滚动几下，瞬间调整好情绪，笑道：“那我好像没有这种程度的事情啊。”
……他并没有理解错啊，他想，那确实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啊，太久没写了……
写得好烂，之后可能会修……
大家就把我关于更新时间的话当放屁好了（
其实我结局都想好了，如果官方不逼死同人的话，应该不会坑吧。
实习之后我一直有点焦虑，还有一年毕业也有很多事要做。
……我一想就想一头撞死。
更新频率不做保证了。
月更应该有的（
登账号一看，晋江怎么好像改版了……
评论我就挑拣着回复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呜呜呜
每个评论我都认真看辽，感谢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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