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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上天入地哪都通（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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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团活动室就在男生宿舍楼上，李潺找了个开会的借口就随便混进了他的宿舍。
宿舍里还有两个男生在，不过听到她的来意也就目瞪口呆地放她进去了。
最简洁的床位就是张楚岚的。
他的生活很简单，读书、打工、和她见面。他的物品也整理得很简单：床面上只放置着一条薄薄的被子，桌面很干净，衣柜里码放得整整齐齐，每个季节就三两套衣服。一副随时就能打包行李离开的样子。
李潺抽出一个塑料袋，把刚刚找到的内裤放了进去。
“噗——”附近的男生没压住，一口可乐喷到地上，“咳咳，潺姐，你这是……你们玩得很嗨啊。”
潺姐？李潺愣了愣，她认识这个人吗？
老三看着她疑惑陌生的眼神，咬牙道：“高中的时候，我是你们隔壁班的。”
“哦，你好。”她笑着点点头，拿着衣服离开，把他不爽的嘟囔声挡在门外。
路上的时间并不长，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理清自己的思绪和之后的路。今天发生的事，大大超过她的想象了。
她原本计划和张楚岚分手，现如今也找不到时机说这件事了……
只不过，分手好像也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无谓的漩涡她当然要避开，不过如果可以从中得到答案呢？
如果要掺和进去的话，不只是冯宝宝、张楚岚，她身上还有一个“双全手”和吕家的雷等待引爆呢……什么可以暴露，什么绝对不能说，她一定要提前想好才行。
她需要重新计划自己的人生，她低头思考。
在树下，两个人的气氛绝不算好。
李潺到达时，他们已经停止交流了。
唯一的变化就是张楚岚的手上多了部很老的手机。
她不想多问，只是把手里装衣服的袋子递了出去。
冯宝宝依旧是那副平淡的样子，不过她却将目光紧紧锁定在李潺身上。
张楚岚倒是欲言又止，不过衣服对他的诱惑显然更大，他老老实实地绕到树后，背对着她们穿起了衣服。
李潺靠近冯宝宝，谨慎地问道：“你是全性吗？”
也不能怪她这么想。
最近异人论坛里风平浪静，就只有吕良那边刚刚传来了全性要找张楚岚的消息。
“不是。”她坚决地摇头。
李潺松了口气……幸好不是，要是全性还真有点麻烦，其一是这个组织的性质，简直是红名buff，其二就是她暂时还不想接触吕良。
“你是给哪个组织工作的？”李潺直白地问，她发现冯宝宝不仅不太会说谎，回话也是一板一眼，很少自己去发散思维做回应，引导的作用有限，不如直接询问。
“哪都通。”她不假思索地说道。
“……公司的人。”李潺微讶，公司作为直接对政府负责、管理异人界的机构，这画风和冯宝宝也太不相符了。
不过也算意料之中，李潺若有所思地望向大树背后的身影，张楚岚应该在听她们说话。
为了真相，她自己是一定想要和冯宝宝绑定的。而冯宝宝盯上了张楚岚，还说她的身世和他有关系……那就一定要再绑上他才行。
管他公司还是全性，李潺希望他们三个能绑在一起。
虽然两个签都不太妙，但是有的选总是好的，李潺安慰自己。
“你的直接上司是谁啊？”她问道。
“狗娃……徐翔。”冯宝宝磕巴了一声，说道。
——徐翔，这好像是华北分区大区负责人的名字吧。李潺想道，冯宝宝也不像是个高级干部啊，难道……她扯了扯嘴角。
“你是临时工？”
她点点头。
李潺唯一认识的临时工形象突然狞笑着蹿到她脑海里，“告诉我，教给我嘛，太可惜了……”
……不不不，她拼命摇头把那个人的形象甩出去。
她定了定神，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宝宝，你记一下。希望你能联系一下公司里管事的，说张楚岚想和他聊聊，有结果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我可没说。”张楚岚冒头。
李潺假笑，无视之。
看到两个人都有走的迹象，张楚岚终于舍得从大树后面探出身来：“喂，你们要去哪儿？”
“回去找人。”冯宝宝道。
“回去办休学……”答罢，李潺离开的步子变慢了，像是想起什么，她回头似笑非笑地望了张楚岚一眼：“最近小心点哦。”没有点透。
全性废了大力气找他，肯定不会杀了他的。虽然她个人偏向于选择公司，但是绝对不能越过张楚岚做决定。
她只能代表她自己。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张楚岚抓紧手机，挠了挠头，小声叹气道：“这俩人在搞什么。”
*
天空起了黑云，露出稀疏的几颗星，已经是夏天，就算是偏干燥的北方，也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经过两天的等待，李潺终于等来了冯宝宝的电话，不过打来的人却叫徐三。
两人开着车来车站接她。
“你好，我叫徐三。”面前的男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主动地伸出了手，说道：“目前宝宝的事是我在负责。”
李潺望了望旁边的宝宝，倒也自然地伸出手，两人一握，“你好，我叫李潺。”
徐……徐二代啊，还以为能直接见到地区负责人呢，看来是她这种小角色级别不够啊。
“接下来，我们去找张楚岚吧，然后具体的安排回公司后再下达。”徐三坐到驾驶座上解释道，边说边看着冯宝宝跟在李潺身后，坐到了后排位置，然而来的时候她还坐在自己身边。
他卡顿了一下，有些涩意地扯开视线，道：“全坐后排？你们关系真好啊。”
“啊……”李潺原本也没有想到，带着歉意道：“对不起啊，徐三先生，我们没有把你当司机的意思。”
“啊，我忘咯。”冯宝宝回过神来，有些迟疑地拉了拉车门。
然而车已经平稳地开了起来。
徐三笑道：“……不用了，宝宝。我就是开个玩笑。”
两个女生就在后面讨论起这两天张楚岚的情况。
徐三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是本地人，这段路非常熟。
他的余光很自然地瞥向车内后视镜，从宝宝出现在他家里至今已经二十几年了，他从别扭地争夺父亲关注的小屁孩变成了男人，而宝宝从来不变。
受父亲影响，他已经习惯于看顾宝宝。就算他瞎了一只眼，都得有半只一直看着她。
猝不及防地，一双黑色的眼睛抬起来，带着些戏谑和了然的意味，同他对视。
自己的身体和情感好似裸露一般暴露在她的视野中。
他浑身一僵，有些狼狈地错开了视线。
那双眼睛和宝宝的有些像，不过他从来不会认错。宝宝的眼睛懵懂、干净、清灵、没有情绪，像镜子。
她的眼睛像深潭。
徐三轻咳几声，神情稍缓，问道：“你们联系到张楚岚了吗？刚刚打过去，他的手机好像关机了。”
李潺见他如此，也装作对刚刚的对视毫无所察，随手打开了之前手环定位的app，看到报错的报告才想起来。
“完了，之前的定位坏了，我没补新的。”
……竟然犯了这么蠢的错误，她捂住脸。
“张楚岚的定位吗？”冯宝宝摸出手机，打开地图看着示意张楚岚的红点，指挥道：“往东开，他好像也在一辆车上。”
徐三听话地打着方向盘。
“你这是从哪儿来的？”李潺单纯疑惑道。
“之前特地把带定位检测的手机给他咯。”
“你真高明，宝宝！”李潺爽朗道：“这样他就跑不掉了。”
“三儿，从这儿往南走。”
“啊……好。”
徐三面无表情地开着车。
女人真可怕，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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