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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求婚(番外) ...

  •   沈月渠除夕夜风尘仆仆到访,除了让女友感动不已,更让准岳父母大大松口,尤其是知道这人上午在香港,下午在申城,晚上自己开车四五个小时过来。

      这种人为女儿做到如此,怎么能不算真心。

      那天两人偷偷回到家,汪泉张罗着给他铺床洗漱,汪家父母到底是出门来看个究竟了。

      或许是长辈的天性,曾经的意见此刻都化作心疼,一个劲儿给他归置慰问。

      沈月渠见老人起来,折下楼把让人准备好的礼物都拎上来,又从兜里掏了两个鼓鼓的红包给他们,汪泉觉得,这下父母肯定要往另一边倒了。

      倒不是为财物,主要是这份心和待人接物的礼数,这是一份尊重。

      等到沈月渠洗漱完,两个人窝在被窝里聊天,汪泉问他,“你哪儿来的烟花?”

      沈月渠说来看烟花,真的自己带了两个,当场点了。

      汪泉觉得不大像他自己带来的。

      果然,他说:“路过看到有一家搬了好几个出来放,我问他们买的。”

      汪泉还从没听过除夕夜从别人家要放的烟花里买烟花,她好奇多少钱。

      “他们不肯卖,我问一万行不行,结果只要了888,说图个彩头,你们这里人还挺实在。”

      ……

      你还挺人傻钱多。

      沈月渠又在自己大衣口袋里掏了半天,拿出两个红包递给汪泉。

      “怎么有两个?”
      “萍姨一个,我一个。”
      “你也给啊,那我是不是也要给你包一个?”
      沈月渠老神在在,“那我开了啊?”
      “什么?”

      等她感觉到被窝里伸到领口的手,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汪泉无语:“你别乱来,我等下要走的,未婚男女不可以睡一起。”

      沈月渠也没真打算干什么,他尊重这里的习俗,亲了亲她的嘴角,说,“你有的时候好像个古板的小老太太。”

      汪泉反驳:“你自己小老头不要带上我。”

      沈月渠第一次觉得当个有老太的老头很不错。

      冬去春来,五月里天气正好的时候,汪泉父亲过60大寿。

      汪爸爸算是标准的晚婚晚育,年近30才有了汪泉。汪家父母为人低调,只叫了家里的亲友过来吃饭,不过三四桌人。

      沈月渠理所当然同行,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亲友身边,汪泉大概知道大家会怎么议论这件事,她尽量不去想太多,生活毕竟是活在自己的感受里,而不是别人的眼光中。

      所幸有没有话也不会当她面讲,汪泉甚至感觉大家对沈月渠还很热情。

      表哥表弟姐夫们尤其如此,一口一个沈总,汪泉也不知道该让他们怎么称呼,家里女孩儿带男孩子回来,亲戚们都习惯按姓叫小X,但她可没勇气让亲友叫他小沈,那也太奇怪了。

      倒是沈月渠对着支支吾吾也想叫他沈总的舅舅舅妈们说:“叫我月渠吧。”

      他姿态做得好,身上高不可攀之感少了一些,只要他愿意,也能展现出随和亲切的一面。

      沈月渠送了汪爸爸一辆车,原本是想要房车兼具,后来汪泉一力反对,他最终也只愿意让步到一辆车,再少就拿不出手了。

      汪爸爸临近退休开始学车,说以后可以带着汪妈妈出去转转,驾照还没拿到,汪泉也就不着急帮他买,结果沈月渠捡了个漏表心意。

      沈月渠送的在他眼里是普通的车,在汪家亲戚眼里毫无意外是豪车,一时都围着汪家父母夸赞准女婿有用,女儿争气,父母笑盈盈谦虚着,汪泉却感觉亚历山大。

      吃完饭父母开始招呼亲戚们打牌,他们这里人极爱打麻将,家里几乎没有不会的,汪泉为了陪人,最重要是陪沈月渠,就没有参与。

      一顿安排后,家里只剩下带孩子的表姐和没轮上的表哥表弟。

      汪泉留下来是为了陪沈月渠,他倒好,拿着手机忙得不得了,毕竟是工作日,汪泉也不打扰他,进屋陪表姐家小孩儿玩。

      晚饭过后,亲戚们还没散,还说要打牌,汪泉已经习惯了他们这里办酒席亲戚要打牌到深夜的传统,想叫沈月渠陪她散步。

      结果沈月渠也被表哥薅过去打牌,说我们家里就没有不会打牌的人,月渠也不能例外。

      这倒也是事实,汪泉见他不介意就要陪着指导,他们打趣她,“舍不得叫沈总输点钱给我们啊?”

      沈月渠怎么着也不是被人欺负的人,他说自己可以,汪泉就陪表姐带孩子去小广场玩了。

      带着孩子在公园玩了近一个小时,表姐说走吧,街上晃一圈就回家,汪泉点头,牵着小侄女往街心走。

      小广场的尽头,是北街角,这里有派出所,邮局,镇政府,还有一座西式基督教堂。

      此刻那个一向略显破败又常年大门紧闭的教堂,顺着高高的屋顶线条布满莹亮的小灯,夜色下散发着融融暖光,好似童话里的教堂,两排绿叶白玫瑰花柱直通大门,总是关闭的斑驳大门敞着,里面同样透出淡黄的灯光,把崭新的蓝色大门衬得清新唯美。

      汪泉诧异地开口:“这是在干嘛?里面有活动吗?”

      她听过圣诞节这里会有唱诗班唱歌,但这会儿不上不下,并不清楚在做什么。

      表姐说:“我们去看看吧。”

      于是汪泉抱起小侄女,往里面走,表姐却怕她累,伸手把孩子接了过去。

      越走近,光线越亮,音乐声突然响起,汪泉很快听清,那是钢琴曲《卡农》。

      等到她在门口站定,看清里面所有人和景象,听清那清越悠扬的钢琴声,几乎瞬间热泪盈眶。

      她曾经跟朋友在后窗偶然窥见的破败教堂内部,此刻焕然一新,洁白的墙壁,一排排油亮深红的木头长椅,靠近走道的一边系着一束同样白绿的花束,一直延申至尽头的讲台,那里同样花团锦簇,只是在那悬挂的巨大十字背景下,一个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正在弹奏即将至高潮的《卡农》。

      那是在他们还没有分手的时候,有一天某个著名网红发了盛大的求婚视频,在商场人潮拥挤的地方搭建舞台,从天而降火红玫瑰花雨,汪泉窝在沈月渠怀里说我少女时代的理想求婚就是我的男友弹奏《卡农》求婚,就像《我的野蛮女友》里演的一样。

      沈月渠说:“那不是女友给男友弹的吗?”

      汪泉惊讶,“你居然还知道这电影?但是我又不会弹钢琴,就只能期待男友给我弹呀。”

      沈月渠说:“我也不会弹,那怎么办?”

      汪泉没有接茬,那个时候她根本没想过他们有更近一步的可能,他不会弹,才是对的,他又不是那个会跟她结婚的人。

      可是原来,他会弹,不论他会弹许多首,还是只有这一首,他都记得她那无心的一句话。

      此刻这里也不止他们,红木座椅上坐满了本该在打牌的亲友,甚至邻居,大家笑盈盈地回头看着她,她无措地转头看向表姐,表姐同样笑容满面,眼底湿润,伸手轻轻往前推了一下她的腰。

      “去吧,去幸福吧。”

      因着这句话,汪泉瞬间落下泪来。

      沈月渠的身影不再清晰,但她知道,这个人已经清晰地刻在了她的心底。

      永恒的钢琴曲是如此打动人心,汪泉一步步走向那里,这是她最少女的年纪也从没觉得会成真的场面,中途有人递了纸巾给她,她听见有人在说“别哭,妆哭花了。”

      才有些清醒过来,这如梦之梦的场景,是真实地属于她的。

      她止了眼泪,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偶尔抬头看向她的精致优雅的男人,想要将这一刻像这首曲子般永存。

      等到她走到讲台,音乐接近尾声,沈月渠不慌不忙地弹完最后一个音符,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用手指擦干她的眼角,又转身拿了钢琴上的花束和戒指,彷佛做过无数遍似的极其自然而潇洒地在她面前跪下。

      底下那么多人,此刻鸦雀无声,沈月渠沉稳好听的声音在教堂上空回荡。

      “汪泉,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你梦想的求婚,但你是我确定的爱人。”

      “你愿意嫁给我吗?”

      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臣服在她脚下,请求她接受这一份婚姻。

      汪泉回望台下众人,亲友们的脸上都堆着祝福的笑容,父母正殷切地看着她,伸手拭去情不自禁的泪水。

      她生长于此,根植于此,所爱皆在,所求也不过如此。

      她曾经让沈月渠惊艳的嗓音也飘荡在上空,交织流转,跨越前尘往事,传进每一位亲友的耳朵里。

      “我愿意。”

      佩戒,拥吻,欢呼,礼花,他们与俗世的每一对爱人没有任何分别。

      然而这又有什么不好?

      本就是红尘中人,饮食男女,惟愿爱意漫长,生生不息。

  •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太忙,说好的番外最近才开始写,大概还会有一两篇,随缘看。
    突然发现有人投喂营养液,应该是之前的了现在才注意到,前面没有添加一键感谢,如果赠送的小可爱有看到可以评论认领,感谢曾经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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