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侯府废世子（女穿男）》愚周

14、惊闻嫁娶

　　周臣羽这一手，有人称好，自然有人嗤之以鼻，就在大家拍手称赞之时，一个尖锐而讥讽的声音突兀地划破了和谐的氛围：“堂堂世家公子学这等低贱技艺，真是辱没门楣。”说话的是一位身着华服的贵公子，眼神中透露对周臣羽的轻蔑，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容，他继续说到：“世家大族中哪个不是君子六艺，不说样样精通，也都不落下。谁想定北侯的公子落拓出走京城，如今回京，反而习得贱民的一身本事。怎得周公子如今白身，在想怎么用这学得的杂技在这儿赚银子呢。那早说呀，您呐就说一声在京城哪个地界支个摊，兄弟几个定会捧个钱场，哈哈哈。”

　　周臣羽的目光如利剑般直刺对方，他的脑海中迅速翻阅着关于这位贵公子的资料。原来是贤安王的第三子杨靖，昔日京城中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之一。他记得，这位公子与楚亓有着表亲之谊，两人时常一同出席各种宴会，饮酒作乐。
　　周臣羽细细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何时得罪过这位贤安王府的公子。他们之间的交往虽不多，但也从未有过明显的冲突。那么，为何今日这位公子会以如此尖酸刻薄的态度对待他？周臣羽的眉头微蹙，心中充满了疑惑。
　　周臣羽的目光在对方脸上逡巡，试图从那副刻薄的面具下寻找答案。但对方的眼神中除了轻蔑和挑衅，似乎并无其他。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有力：“技艺无贵贱，只有人心有高低。今日我在此表演，只为博大家一笑。况且，市井中以此杂艺谋生存之人，用自己的努力和才华养活自己，同样是陛下子民，他们的行为何错之有，为何要受到杨公子如此轻视和嘲笑。”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无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在市井之间。那些用双手和智慧谋生的人，他们的勇气和尊严，远比那些只会空谈、不懂尊重的人更值得尊敬。杨公子，您认为呢？”
　　气氛在周臣羽的一番话后变得微妙，紧张的电流在空气中噼啪作响。楚亓也没想到周臣羽一下将话题升了一个高度，眼神带有认同，此次回京的周臣羽像是换了个人，现在不是细究的时候，为避免自家表弟吃亏，轻咳一声，迈步上前:“周公子说的在理，我们衣食皆取之于民，谈何去看不上。”说着便扯了扯杨靖，眼神示意张九尧莫要在一旁看戏了。

　　张九尧接收到楚亓的眼神，他微微颔首，作为这场宴会的东道主，若是让这场宴会以不欢而散告终，那么自家老爷子不仅会剥夺他举办宴会的权力，说不定还会因此而受到禁闭的惩罚。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以一种既轻松又庄重的语气开口说道：“楚兄所言极是，刚刚见识了周公子的表演令人赞叹，既然周公子腿脚不便，便在看席上看看大家赛马风姿。”

　　一场宴会下来，宾客们在觥筹交错间，似乎都达成了一个默契的共识：即便周臣羽已不再拥有世子的光环，想要在他身上占得便宜，也绝非易事。如今的周臣羽，气质内敛而沉稳，与过去那个纨绔子弟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的眼神中不再有昔日的轻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和坚定，仿佛经历了一场蜕变。

　　周臣羽在宴会上的表现，如同一阵旋风，迅速在京城的纨绔子弟中传开，成为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季辰近些天收集了这些纨绔子弟的议论，一一向周臣羽汇报。洛清在一旁侍候，听完这些评论后，眉头紧锁，气愤不已。她觉得这些无稽之谈实在是对周臣羽的不公。
　　周臣羽却显得异常淡定，他轻轻摆了摆手，回道：“无妨，他人议论又不会少我一块肉，随它去吧。”他的声音平静，仿佛这些流言蜚语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值得他为之动容。
　　季辰见状，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想要禀报。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小人还打听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臣羽抬了抬眼，示意他说下去。
　　“小人听闻舒御史家近期办喜事，舒家小姐于廿八日出嫁。”季辰的声音低沉，他知道这个消息对周臣羽来说可能并不寻常。
　　周臣羽听他小心翼翼开口，一开始还一头雾水，不以为意地回道：“她出嫁与我有何关系。”然而，话音刚落，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记得，这位舒家小姐，不就是他原身的前妻吗？这个发现让他瞬间哑口无言。
　　他的心情复杂，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季辰和洛清还在望着自己，淡定道：“该如何如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无甚稀奇。”说完，摆手示意两人下去。待季辰走去门口时，周臣羽叫住了季辰：“你去打听下她要嫁的是哪家。”

　　“公子是要……”
　　“瞎想什么呢？你家公子是那种人吗？收起你那龌龊想法。” 周臣羽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季辰心中暗自嘀咕，以前或许是，现在……他不敢确定。

　　周臣羽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抬手轻敲了一下季辰的脑袋，继续说道：“毕竟夫妻一场，还是调查清楚一下男方的为人。我是不相信我那前岳父一家的眼光，疼女儿是疼女儿，就是眼光不怎么样。”不然也不会挑中原身这样的人。

　　季辰点了点头，明白了周臣羽的用意。

　　周臣羽的目光深邃，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这事就不要伸张，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知道，在这个错综复杂的京城，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被放大，成为别人手中的把柄或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轻声应道：“小人明白，定会小心行事，不会让此事成为他人的话柄。”
　　周臣羽微微颔首，示意季辰可以退下了。他独自一人留在书房，烛光摇曳，映照出他沉思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