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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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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月有点搞不清状况，下一秒，她身体就被一股力往里扯，眼前的景象不断变化，最终停留在她很熟悉的那处密闭空间里。
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原主抱臂坐在地上，神情冷淡，语气无比讥诮：“那只臭狐狸要把我们当成神之心的容器，你打算怎么办呢？”
澹月一面担忧，一面又有些笃定：“你不觉得她只是在开玩笑吗？”
原主忽地站起身，三两步走到她面前，揪住她衣领，暴跳如雷道：“你未免太可笑了，还是说你认为这具身体不是你的，所以你才不不痛不痒？倒是我对你期望太多了。”
两人身穿相同的服饰，一模一样的面孔，像在照镜子一般。
澹月见她情绪激动，本想闭嘴，可转念一想，她什么时候情绪平稳过。
“是你对他们的偏见太深了，这具身体现在是我们两个共有的，我怎么会不痛不痒，倒是你，又为这具身体做过什么呢？”她不甘示弱。
原主险些暴走：“你！”
倏地，澹月被她推了回去，不多时，脑海中传来原主的声音：“你说我偏见深，那你回去待着，我来看看到底是不是我的错。”
“你别做一些奇怪的事啊。”
原主满脸不屑一顾，没回话，这是她的身体，她想做什么难道还要跟她商量，可不可笑。
下一秒，她从睡梦中睁开眼，一只漂浮灵就窜到她面前，语气急切：“神宫，你怎么样了，你刚刚突然就晕过去了，把我和宫司大人都吓了一跳，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澹月神色却有些异常，紫眸中有浊气聚集，语调也不像平时，是生冷的硬：“你说那只臭狐狸？”
蒙奇莉觉察到不对劲，围着她转了个圈：“哇，你不是很喜欢宫司大人的吗，你不会真以为她要对你做什么吧，其实她是逗你玩的。”
话音落下，她脸上不太好看了，嘴唇被她无意识咬紧，惨白一片。
澹月在她身体里嘚瑟地叫嚣个不停，她听着心情郁闷，当着蒙奇莉的面就冷声回了一句：“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会有偏见不是人之常情吗，倒是你，为虎作伥，你本应该帮我。”
“神宫？”蒙奇莉瑟瑟发抖。
完蛋了神宫又被附体了！
而且还在自言自语，少女还在被窝里坐着，一张嘴骂骂咧咧的：“你也不看看你给我穿的什么衣服，都跟些什么人打交道，那些人都是与我势不两立的仇人，也是你的仇人！”
蒙奇莉晕头转向，生怕她冲出去和八重神子打架，小心地站在门口望风。
转生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原主还活着，一般都是寄生在死人身上，兴许是人偶不算是人，才出现了这种未知错误。
蓦地，一片白衣划过蒙奇莉的眼前，像是没看见它，径直略过它到了门前。
它才想起来除了主人以外没有人能看见它，连忙叫苦连天，跑到澹月身边，奈何她还在争辩，就被蒙奇莉一嗓子叫停了。
“倾奇者来了！”
不说还好，一说完，澹月霎时间眼睛一亮，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周，腾地一下掀开被子下了床。
蒙奇莉在身后做法，祈求澹月赶紧回来，不然小人偶就要被吃了。
打开门的一刹那，身为的原主的澹月第一次面对面和倾奇者遇见，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容，倾奇者一张脸过分的白净，她盯着不免胆寒，觉得像死人一样。
倾奇者见她目光里满是敌意的审视，有些莫名：“听二叶巫女说，你在和八重交谈时晕倒了，如何了？”
想来是身体有异，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素日里灵动狡黠的眸子毫无生气，仔细看好像还有浊气汇聚。
澹月盯了他许久，突地伸手，在他心口处碰了下。
冰冷的。
倾奇者皱了下眉，往后退了几步。他不喜欢被人碰那个地方，别人的那个地方都是热乎的，会跳动的，而他那里空空荡荡。
“碰一下怎么了，人偶没有心是正常的，不如你也摸一下我的，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也没有呢？”少女眼神直勾勾的诱人，缓缓上前两步。
他面色平和，摇了下头，转身就离开了，转身时，狩衣的衣带擦过她的手背，酥酥麻麻的触感转瞬即逝。
留在原地的澹月呆滞了半晌，才抬起手按在心口的位置，手上似乎还有方才接触少年时残存的冰冷。
而她的也是，他不肯摸，是否是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而自卑？
她忽然说：“没意思，跟这人偶你也有这么多话说，亏你做得到，你自己来吧，我最讨厌这些没意义的事，总有一天我会杀光他们。”
只一秒，就把困在身体里的澹月放了出来，她自己则是陷入了沉睡。
原主是个怪人。看似凶狠，实则她好像不知道怎么凶狠，放狠话并不算，只会让她看起来像一只暴走的兔子。
蒙奇莉悄悄摸摸飞到她身边，见她面色如常，总算呼出了一口浊气：“神宫，我们要不要想个办法，把她给叉了。”
“……”
澹月瞥了它一眼，小小的身体，大大的坏。
见她转身就走，蒙奇莉追了几步，就被一巴掌拍飞了。
“你干点好事吧你，你这小精灵怎么蔫坏的呢？”
蒙奇莉头晕脑胀，一个回旋转了回来，叉着腰满脸不服：“我哪有？！我这不是替你着想吗？不想看你被她玩坏了。”
“……”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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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奇者走出鸣神大社的鸟居，数月前他曾徒步走上来过。
他走下石板台阶，在一处神龛面前停下，有一个巫女守在这里，在她身边趴着一只狐狸在小憩，看上去无比宁静。
如果有一天，他愿意在一个地方停留，那会是怎样的光景？
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接近，少年听见巫女毕恭毕敬喊了声“宫司大人”，紧接着巫女离开了神龛，那位宫司大人走到狐狸身边。
倾奇者对于她在数月前未能及时援助踏鞴砂一事，其实并不耿耿于怀，反倒是弃他而走的丹羽，着实可恨。
八重神子抱起狐狸，巫女服的下摆随风摇曳，她语气轻若浮云：“你喜欢我叫你倾奇者呢，还是小人偶？”
「倾奇者」这个名号是他在踏鞴砂之时，那儿的人为他取的，意思是衣着鲜丽，行为奇怪的人。
少年并没有名字，就连这个也称不上是他的名讳，所以他一言不发，并没有去回答八重神子这个问题，或许她压根只是随口一说。
八重神子始终背对着他站在神龛前，她袴上织有的樱花和桧扇样式的暗纹，饱含庄严肃穆的神圣感。可她心性并不如表面那样平稳淡定，这时她才刚接受鸣神大社的事务不过百余年。
“我见将军大人给你作为信物的金饰在澹月那里，你跟她关系貌似还不错，比之前那个丹羽还好吗？”
她贯会戳人心刀子。
倾奇者不言不语，良久才问了一句：“如果曾经经历过背叛，再与人交好，我该怎么做？”
她轻轻嗤笑出声，背过身，见到了人偶在云海之下翻飞的斗笠飘带。
“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还是你不敢做呢？”
日出时分，影向山的山樱让日光映照得无比绚烂，神子在鸣神大社数百年了，昔日她与狐斋宫常常这样看着日升月落。
人偶是雷电将军所创，在她选择抛弃的那一刻，恶果就已经种下了。
八重神子能做的就只有守护好一时的安宁，她循循善诱道：“澹月她看上去可是很喜欢你这个朋友呢，若是付出得不到相应的回应，她也许就会放弃了。”
倾奇者浑身一僵。
……放弃吗？
她很喜欢摆狐狸手型，这时也没忍住掩唇轻笑：“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她不是真心对你之人，万一她是呢？而且你现在还能轻易舍去跟她的这段联系吗？”
人与人的羁绊一旦形成了，就很难轻而易举地割舍。
这时，躺在床上吃饭的澹月莫名其妙接收到了来自蒙奇莉的实时播报。
【好感度系统：攻略对象倾奇者好感度上升至百分之五十。】
啊嘞？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八重宫司送来的好感度套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