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你能把对我的好感度拉满吗》吕的阴谋论

56、第 56 章

　　冬日昼短夜长，雪下个没完没了。

　　澹月到了后半夜都没能睡着，就伏在窗户上看外面的雪，时不时跑出去拿点零食进来吃，蜷缩在被子里和蒙奇莉聊天。

　　秉持着“主人不睡它不睡”的原则，蒙奇莉眼皮子打架，也强撑着和她瞎扯淡：“听说璃月的海灯节快到了，你不是一直想去玩一次吗？要不我们今年就去吧。”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这个，你真懂我。”澹月想起自己都没过过海灯节，心中难免有几分遗憾。

　　她性子风风火火，当下就拍板定在明天一早就出发。

　　蒙奇莉犯困，打了个哈欠：“你起得来吗？”
　　“干脆不睡了。”
　　“你是说你还是说我？”
　　“我们。”

　　她飞快爬起来回到自己房间收拾东西，三更半夜像做贼似的穿梭在客厅和房间，她都快忘记家里还有个人的存在，直到他开始说梦话。

　　澹月停住自己火急火燎的脚步，踮着脚往沙发的方向走，就看见散兵可怜巴巴缩在狭窄的沙发上，毛毯都掉在了地上，在这个呼气都是白气的冬季，他居然满头大汗。

　　“主人…他是不是生病了？”蒙奇莉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沙发上瘦弱的少年，悄悄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并不灼热。
　　澹月听见他嘴唇翕动发出的呢喃，凑近一听，却寂静无声。
　　“可能是我们吵到他了，他在做噩梦。”

　　闻言，蒙奇莉乖乖回到了房间里休息，只留下主人独自在客厅。

　　她想起它说的道歉，那只是一瞬间的想法，等她仔细一想，才觉得那是没有必要的事情，他已经全然遗忘了过去的事情，自然也就不需要她的道歉了。
　　澹月觉得自己在为自己找借口。

　　黑夜中，只有房间里透出一丝光亮，借着那一抹稀薄的亮色，她看见少年瓷白的皮肤，面容如月，她这一路已经见过了不少长相优越的男人，却还是容易被散兵这张脸蛊惑。

　　他如果装可怜博同情，她说不定能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他。

　　澹月双膝跪在地毯上，偷偷摸摸地靠近他的脸，刚想在他耳边说点什么把他叫醒，他忽地就睁开了双眼，在深夜里，那双紫眸呈现危险又涵盖警告的信号，静静地凝视着她。

　　“你好吓人。”
　　她呼吸都被吓停了好几拍，要不是手被他压住，她就要蹦三丈高了。

　　散兵坐起身，扣住她的后脑勺，脸一下子逼近她，近得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清晰地听见，澹月神情慌乱想往后退，结果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你在做什么？”
　　她紧紧皱着眉头，瞄了眼被他摁住的手，“我还能做什么，你别想多了，我只是听听你在说什么梦话。”

　　澹月挣脱了他的手掌，拍拍灰站起身，语气莫名：“你也会做梦吗？”
　　“小吉祥草王赋予须弥的人们享有美梦的权利，我当然也有。”
　　他抬起下巴，齐耳短发盖住了半边的脸颊，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幼态。
　　“可是你刚刚明明是在做噩梦。”

　　她好心去倒了杯水递给他，后者接过，低声道谢。

　　等他喝完后，澹月拽起他的毛毯，抱着走进了房间里，他坐在客厅毫无动静，直到她走到门口，转过身，摊开手心叠起前面四个手指头，暗示意味溢于言表。

　　散兵顿了顿，才起身走过去，被她拉住胳膊放到了床上，他才神情有些错愕：“你要跟我一起睡？”
　　“不，是你一个人睡，我要出去收拾东西。”她把毛毯放下，就拉开门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夜深绵长，澹月收拾完行囊就累得倒在沙发上就睡，夜里被凉风吹得缩成一团也毫无知觉。

　　少年走出来时，她一无所知，等她被抱到床上，才舒服得哼唧一声。

　　他凝视着她的睡姿，有些无言地往角落里钻了钻，她的手脚很快就顺藤摸瓜挤进他的身体缝隙中，把他牢牢地缠在了一起，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一觉睡到了正午。

　　澹月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都躺在人形肉垫的身上，双手搂着散兵的脖颈，脸趴在他的胸口，双腿都像藤蔓一般缠绕着他的腰。

　　…

　　她火速从他身上爬下去，连滚带爬地跑到了门口，再看向床上时，散兵已经坐起身了，他浑身都酸痛不已，正在活动手腕和脖子，目光注视着罪魁祸首。

　　“抱歉…你应该把我踹下床的。”澹月早知道的睡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心里愧疚，于是自发进了厨房包圆了今天的午饭，是的，由于她睡太晚，错过了早晨出发的时间，只能等下午了。

　　坐在餐桌时，她还给他递了被热牛奶。

　　散兵接过，道谢，一气呵成，只不过脖子酸得他动一下都困难，饭后他去厨房刷碗，被澹月一把抢过去，她吭哧吭哧就开始刷，一边洗还一边回头说：“我这几天要出去，你可以暂时住在这里，但是之后你要自己找房子搬出去。”

　　他一言不发，看了眼客厅堆放的行李，又缓缓刮了她一眼。

　　待到澹月洗完碗出来，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外面的雪早就停了，他有决定去留的权利，她便不再去理会，收拾了一下家里的卫生，就拎着大包小包出门了，她提前定好的驮兽就在院子里等着她。

　　蒙奇莉说：“到璃月后差不多就是海灯节了，我还可不可以吃香菱做的烤史莱姆？”
　　“那个啊，估计也就你喜欢吃，她会很高兴的。”
　　“明明很好吃呢。”

　　一路上澹月几乎都是睡过去的，等她再次睁开眼，人已经到了天衡山脚下了，她抵达璃月港时，已经是夜晚了，她在岩上茶室附近的旅馆办理了入住，对方听说她是从须弥来过海灯节的游客，分外热情地给她送了好几包茶叶。

　　澹月到了夜里就不易入睡，不过璃月港晚上有宵禁，不必须弥的灯火通明，这里显得无比寂静，连深夜的虫鸣都清晰入耳。

　　璃月多的是茶馆，却嫌少有酒馆，不过美酒还是有的。

　　她只饮了小半壶就晕乎乎地睡了过去，一直到次日清晨才醒来，在璃月港很少有人会睡懒觉，那会错过清晨的早市和最佳的买鱼时间，总之，早晨之于璃月港，是一天中十分重要的一环。

　　脑子还没清醒过来，身体就已经在吃早饭了。
　　澹月在万民堂吃了一屉包子，实际上一大半都吃进了蒙奇莉的肚子里，两人都吃得十分饱，才慢悠悠晃到了码头附近的早市。

　　人潮拥挤，商户云集。

　　为了迎接一年一度海灯节的到来，这儿早早地就开始了布置，由璃月七星为首举行的庆典，人们都乐此不疲，与千岩军一同布置场地。

　　张灯结彩是一大特色，即便是白天也能看出热闹的意思。

　　澹月一路上吃吃喝喝，买了不少有意思的小玩意，也换上了璃月时下最流行的装扮，长发不再披在身后，而是挽了起来，由一根精美的发钗。

　　空气中陡然出现一股熟悉的气味，她似有所感，朝着北方向抬起头，就看见屹立在房梁尖顶上的那一道孤拔的身影，他抱臂而立，目光望着远处，不知在思索什么。

　　蒙奇莉小声地和她咬耳朵：“是魈。”
　　“要不要去和他打个招呼？”
　　她微愣，随即摇了摇头，“不了，他现在已经不认识我了。”

　　在她转身离开之后，少年的眼神从她身上掠过，隐约闻到一点业障的气息，可她不过是个凡人，且素未谋面，估计是他的错觉。

　　璃月港地大物博，加上海灯节将近，来往的外国游客增多，没人会注意到澹月的存在，她就是个普通的来自须弥教令院的学生，游玩一趟就要赶回去了。

　　澹月没有去单独见任何人，曾经的朋友早就不认得她了，她没有理由去打搅他们的生活，于是她就当做这是一次全新的旅途，她除了会在璃月港游玩，也会去青墟浦、琥牢山和绝云间。

　　据说在绝云间住了好些仙人，她走了一遭，倒是一个都没碰到，途中偶遇一个仙人洞天，便供奉了一些须弥的食物。

　　她经过轻策庄时，遇见了一位浑身翠绿的小女孩，她脑袋上梳了两团可爱的发髻，佩戴的铃铛憨态可掬，她礼貌至极，而且会无微不至，还把澹月带回家里去吃饭了。

　　听到澹月说起璃月仙人的事，瑶瑶歪着头，有些不解。
　　“仙人嘛，不是到处都是吗？”
　　后来听说她是歌尘浪市真君膝下最年幼的弟子，澹月还有些唏嘘，毕竟她真的很会照顾人。

　　在璃月游山玩水的日子很快过去，因为海灯节到来了。

　　澹月捧着酒壶坐在远离人群喧嚣的位置，看过胡桃辛焱的歌唱表演后，又听了云堇的戏曲，她已经喝得半醉了，索性爬上了长阶梯之上的房梁顶上。

　　一低头就能将搭好的戏台子尽收眼底，人们的活跃轨迹都在她的眼前铺展，抬头呢又能看见高悬的明月，待会儿还能看见视野最好的烟花。澹月有些沾沾自喜，自己选到了一个多么绝佳的位置。

　　她不经意间转过头，神情微微一怔，眨了眨眼，伸出了一根手指：“你…你怎么在这？”

　　活见鬼了。
　　她居然看见散兵了。

　　少年就站在房顶上，抱着胳膊，斗笠的飘带垂在脑后，被微风掀起一条飘逸的弧度，他一身稻妻武士装扮，露出了白净的小腿，也不嫌冷。

　　他冷冷地说：“我需要跟你报备吗？”

　　澹月醉醺醺地走过去，脚步有些虚浮，在房梁上走得歪七扭八，差点扑在他的身上，她勉强站直身体，耳朵嗡嗡作响。

　　“那可真巧，你也喜欢璃月的海灯节吗？”她傻乎乎地乐呵。
　　散兵抿唇，扶住她的胳膊，别开目光，看向远处，有些不自然地说：“有人答应过要跟我一起过，我来只是为了看看，她还记不记得。”
　　“是吗？那她肯定忘记了，不然怎么会…”澹月打了个酒嗝，接着道：“怎么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少年低头盯住她泛起酡红的脸颊，眼底有什么难言的情绪划过，他开口时，烟花正好升起，响声振聋发聩，澹月没能听见他说了什么，注意力就被漫天的烟花吸引了过去。

　　“散兵，你快看。”她抓住他的胳膊，语气兴奋，眼底映照着烟花的绚烂。

　　散兵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继而把脸缓缓凑过去，挡住了她观看烟花的视线，她有些不满地嘟囔，眼前只有少年炙热的眸子，她刚要把人拉开，唇上忽地一热。

　　…

　　漫天都是烟花，人们的目光都落在天上绽放的美景上。

　　没人注意到身后的房梁上的宜人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