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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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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樱花开不败，树底下却大有乾坤，每年都由鸣神大社进行的祓除仪式结束后，许久不露面的雷电影出现在了神社鸟居下。
粉毛狐狸坐在树上，看了眼天边将落未落的霞光，眼波流转，“昨日澹月殿下离开时，你可不是这样的，怎么？才走一天，你就担心了吗？要不我亲自去须弥把她接回来。”
“我还什么都没说。”女子绛紫的发编织的辫子垂在身后，她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
然而作为神明的眷属，八重神子怎么会不清楚她的心思。
雷电影对于她使用人偶术创造出来的第一个人偶，心爱得不得了，在她降生之初，她就给予这位初来乍到的女儿最尊贵的一切，整个稻妻的居民都知道了这位公主殿下的存在，尽管她并非是真正的人。
澹月也并没有辜负她的期待，虽然雷电影对她没有丝毫期待，可她依旧极为懂事，从来都不任性妄为。
雷电影偶尔也会苦恼，她作为神明，本不该有人类的繁琐情绪，这位女儿却带给她非同一般的感受。
其实，她希望这孩子可以像长野原烟花店的那孩子一样，活泼快乐地成长。
她聪明伶俐，明明身为神明的宠儿，她大可以蛮横娇纵一些，可她宛然就像一个真正的人偶，情绪对她来说像是极为奢侈的东西，她从来不曾拥有。
非但没有，澹月还在及笄这年，提出要去须弥教令院留学。
雷电影起初并不同意，可她态度难得坚决，她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临行前，澹月都是那副淡漠疏远的模样，她不苟言笑，言语也十分匮乏，对待这位她称为“母亲”的女子，也表现不出丝毫的伤怀。
“母亲大人，我走了，多谢你这些年的照顾。”
等她一脚踏上轮船，才彻底松了口气，大字躺在了松软的床铺上。
蒙奇莉从她的口袋里钻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看不出来，雷电将军还能成为一个好妈妈，这几年也辛苦你了，回收罪恶值并不好受，接下来就只剩一个人的了。”
「八千戈神」把她送回提瓦特，给了她一个全新的身份，她成了雷电将军的便宜乖女儿。
时间线并没有前进，停留在了她和魈被奥赛尔的残魂杀死的那一天，回到提瓦特的第一天，她就到了璃月，在这里的所有的记忆都被作为罪恶值回收。
没有人会记得澹月曾经出现在提瓦特，在人们的记忆中，只有雷电影创造的人偶女儿。
很快，澹月就发现了不对劲，散兵出现在提瓦特的痕迹，似乎也在人们的脑海中被抹除了，她并没有改变提瓦特的历史，可问起他人，却都不记得有这号人物的存在。
与此同时，她知道了雷神的神之心不知所踪，本该是由八重神子保管，她也忘记把神之心交给谁了，总之那是一桩很完美的交易。
“…真够草率的。”
她找遍了三个国家都没找到散兵，只好找了个理由前往须弥，罪恶值无法剔除，「八千戈神」不会放过她。
蒙奇莉在船上大口吃肉，晕船的澹月只能在一边看着，时不时还想呕吐。
“主人，你说之前的五百年我们是不是都白干了，都是我不好，都没能帮助到你。”它有些沮丧，低着头啃肉。
澹月不以为意，在重回提瓦特之前，她早就被「八千戈神」思维重置了，前身本就惨淡，她并不想花费多余的时间去怀缅，只想尽快回收完罪恶值，她就可以真正死去了。
“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了，少说点废话，快点找到散兵。”她弯腰掀开帘子出了房间，到了甲板上吹风。
蒙奇莉发自内心地觉得她变了，可它的老大说这本来就是她。
“主人之前天天和散兵腻歪，现在都不爱讲话了。”
她的性格变化很大，正如她所说，前身是善妒恶毒的大小姐，做不成大善人，她还是喜欢那样的自己。
蒙奇莉觉得怎样都好，只希望她快乐。
在轮船上度过了将近半个月，才在奥摩斯港靠岸，澹月远远地就看见站在码头上乌泱泱的一群人，穿着统一的袍子，耳廓上佩戴着据说是“虚空终端”的东西，智慧感一下子就冒出来。
阵仗还挺大。澹月一下去，那些各个院派的贤者就围上来。
“远道而来的稻妻贵客，我向您致以衷心的问候，欢迎您来到须弥求学。”留着一撇小胡子的贤者上前，他谄媚至极，令人不适。
很快他的位置就被人取代，典雅庄重的女学者护住少女。
“大贤者派我来接洽稻妻的贵客，各位院派的贤者就不必如此有礼节了，稍后会由贵客自行决定在哪个学院学习。”
女学者处理起事情一丝不苟，应该是大贤者手下的得力干将，把人都驱逐后，才向澹月致歉，并说她是知论派的学者曼苏尔，现在是一名书记官。
一路上经过曼苏尔的介绍，澹月对须弥目前的形势清明许多。
前任大贤者被废，现任的代理大贤者是由一位书记官代理，年轻但是被许多民众信服。
她这位来自稻妻的贵客，早已声名远播，名声大噪。
一路上都有不同的商贩和教令院的学生对她挥手，只因她长了一张美丽惊艳的面容，便惹得他人目光在她身上停留。
澹月很享受他们的追捧，与稻妻的人民的含蓄腼腆不同，他们的反馈更加张扬热烈，她很吃这一套。
抵达大贤者的办公室，曼苏尔便离开了，偌大的空间内只剩下两个人。
她不是真心来求学的，这不过是个方便她日后在须弥行事的身份，毕竟教令院在须弥的地位就好比鸣神大社在稻妻的地位一般崇高。于是她抬眼打量起这位代理大贤者。
…好健壮的肌肉。
澹月不是故意把注意力先放在他的肉.体上，只是那一身穿在其他学者身上显大无比宽大的衣袍，穿在这位代理大贤者身上就突然变得修身了，尤其是手臂上肌理分明的肌肉线条。
感觉他一拳能抡死好几个她。
想到这，她赶紧咽下了口水，收回目光。
艾尔海森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各大院派的资料曼苏尔会交给你，选择去哪个学院是你的事情，我不会插手，不过你最好安安分分地学习。”
“我才刚来大贤者就给我下马威吗？”澹月挑眉，紫色的眼珠子像蕴含着雷光。她在不服。
艾尔海森说：“我想那只是一句普通的告诫。”
“是吗？”
“你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我没有给你下马威的必要。”
澹月在他平静到死寂的眼睛里找不到任何一丝错处，便挪开了目光，短暂停止了她找茬的想法，手指点了点桌面。
“我决定了，我希望加入妙论派，贤者大人觉得呢？”
他视线掠过她看了下钟表，随即起身，从她身边掠过，留下淡淡的一句：“我无法替你做决定，给不了任何建议，还有，我下班了。”
“…再见。”
澹月忍气吞声地告别大贤者大人，他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中。
蒙奇莉不敢吱声，自从她回到提瓦特，性情暴躁了不少，但好在在稻妻没有人会反驳她的意愿，每个人都对她毕恭毕敬，服从到底。
艾尔海森则是直接忽视她，强横，随心所欲，还有态度冷漠到让人觉得无礼。
实际上，他的礼貌已经在他的岗位上做到极致了。
离开教令院后，澹月故意躲开了那些贤者，也让护送她前来的稻妻使者返回了，只留下一串门钥匙。
蒙奇莉随她在须弥大街上闲走，她已经买了很多的东西了，换上了须弥女子的服饰，她轻松惬意，正准备找个地方吃晚饭，忽地视线之内出现了一道人影。
“散兵！”
少女突然就丢下了手上的椰炭饼，被蒙奇莉及时接住，它咬了两口才后知后觉主人刚才喊了什么。
“找到散兵了！？”
澹月余光一看见就追来了，却只看见卖水果的商贩，不见紫发少年的踪影。
盗走神之心，被愚人众追捕，须弥造神计划。他从璃月离开后做了这么多事，他后来有没有回过璃月港，那个家里还有他们居住过的痕迹。
“主人——散兵呢？”
她轻轻扯动唇角，“看错人了。”
“啊…那这个椰炭饼你还吃吗？”蒙奇莉钻进她的怀里。
澹月转身往回走，错过了搬着水果回到商贩那里的少年，她有点心不在焉，“你爱吃的话，我再去买几个。”
身后，蓝底白衣的少年帮助了水果商贩，温和地婉拒了商贩想给他食物的好意。
他不知来路，也没有去处。
只是在须弥城中漫无边际地游走。
方才听到有人在喊“散兵”，他下意识回过头，即便知道自己没有名字。
可他希望会有人找到他，告诉他，他来着哪里，叫什么，将去往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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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兰巴德酒馆吃过饭后，澹月恢复了精气神，刚准备离开，就听到隔壁桌有人在争辩。
天地可鉴，她只是好奇地投过去一个眼神，就看见了那位准时下班的大贤者大人艾尔海森，他眼底有一闪而过的躁乱，正坐着，在听对面一女子说话。
他全程只说了一句话：“这是我的私人时间，如果你对工作有什么意见，可以明天在我上班时间来，现在我要离开了。”
女学者在抱怨学生的论文，而且学院最近打算调她去沙漠做调研，她十分讨厌那样干燥高危的环境，便堵住了大贤者的去路。也真是胆子肥，顶头上司也敢拦。
“艾尔海森大人，我想你应该切身体会过沙漠的荒凉，那里不是我能待得了的，我请您大度一些，换个人替我去吧。”女学者苦苦央求。
周围的人看似都在做自己的事，事实上都恨不得把眼珠子长在脑袋后面了。
艾尔海森并不关心她的想法，擦了下手，就准备绕过她离开。
他想，真麻烦，他不应该出来吃晚餐的。
女学者倒是也没追上去了，只是当艾尔海森走到澹月那桌的时候，另一位男性突然冒出来，胆子更肥，对着大贤者大人就是一顿嘲笑。
“艾尔海森你也有今天啊，怎么样，被人这么对待的滋味，好受吗？我的大贤者大人。”
他的五官漂亮得像个女孩，金发在发梢处转为深棕色，用明艳的发卡固定，发尾像高贵的孔雀尾巴。
澹月被他的相貌吸引，等她站起身，卡维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那是一位极具美感的少女，拥有得天独厚的相貌，绛紫色发色在须弥十分少见。她面相比较冷感，眼睛像具人偶一般无神呆板，但这并不妨碍她的美丽。
卡维是个美学主义者，不仅是在建筑方面，他对各种各样的事物的艺术感知力都很高。
“这位小姐，初次见面，你好，我是建筑设计师卡维。”他有一对惑人的上挑的红色眸子，笑容像桃花一样绽开。
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一位男性的示好。至少澹月不可以。
她骨子里对于男人的渴求和劣根性一下子掩盖不住，蒙奇莉偷偷躲在餐桌上看到她花枝招展的笑容，就知道主人又沦陷了。
在稻妻时，她就交往过好几个男朋友，当然了，都是背着雷电影。
“卡维，真好听的名字，我叫澹月，我今天刚来须弥，你和这位大贤者也认识吗？”澹月看着男人赏心悦目的相貌，不自觉靠近了他一些。
艾尔海森当然也看见了这一幕，他面无表情，只是对卡维说：“你拿走了我的钥匙，我想你应该知道边界感对于合租的两个人来说的重要性。”
…合租？
噢——室友！
卡维从口袋里取出一串钥匙，丢给他，“你应该有些人情味，我只是拿你的钥匙再去打造一串，而且早上我留了字条。”
“我并没有看见你所谓的字条。”他准备要离开了，可是澹月挡住了他的去路。
她乖乖给他让路，突然拽住卡维的衣角，眼眸亮晶晶的，像一只小松鼠。
“我初来乍到，需要一个向导，也需要一个室友，卡维你愿意当我的室友吗？”
艾尔海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