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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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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堂的工作并不是每天都有大客户需要招待，通常澹月就是跟着胡桃去一些潜在客户家中询问，不过大多数人一听到是往生堂来的，都会闭门谢客。
毕竟如果有人对你说“需要殡葬服务吗？”，你也会觉得莫名其妙。
胡桃在空闲时，会偷偷摸摸跑到不卜庐，趁着白术先生不在，她会追着那个据说有好几千岁的小僵尸七七满山跑。
七七经常会躲在澹月的身后，用她的身体挡住自己，小手颤颤巍巍地揪住她的衣角：“七七不是鬼。”
“白术先生很快就会回来，你先躲在我这里吧。”
“谢谢你，七七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这是新采的草药，送给你。”
小女孩头戴着一顶笨重可爱的僵尸帽，她说话慢慢吞吞的，待人无比真诚，听说她失去了记忆，才被白术大夫带回不卜庐。
胡桃没能得逞，事后被白术先生发现，她写了很长一封赔罪信送到不卜庐，七七只看了一眼就吓得钻进了药房，只因信中多次感慨自己下手太慢，没能让七七早日入土为安，为此深表歉意。
午后，澹月带着新做好的糕点去看望七七，却被白术大夫告知她出去采药了，她只好拜托他等七七回来转交。
临行时，白术叫住了她，他眼镜下的眼睛闪过几分精明。
“澹月姑娘对七七好像很照顾，我代她向你致谢了。”
她摇摇头，“堂主执念太深，不过她不只是替她个人着想，只是想平衡阴阳秩序。”这位白大夫给她的感觉很沉静，可她有些心神不宁。
他会收留七七，想来一开始是为了追求长生不老，之后如何，澹月不得而知。
等她离开后，挂在白术脖子上的银白小蛇开始嘶嘶吐蛇信子，白术伸手抚摸了它，它才逐渐安稳。
“长生？这就睡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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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不卜庐后，澹月碰上了旅行者，数日不见了，荧看上去气色不错，身边也没有男性跟随，只是那只小精灵派蒙有些精神萎靡。
荧的真实身份她并没有告诉别人，这是提瓦特世界的守则，她是外来之人，不方便介入太多。
“澹月，我将离开璃月了。”她笑意盈盈，上前挽住少女的胳膊，“先前我们之间好像有误会，在走之前我想跟你好好道别。”
她没有理由拒绝，本想借口回家告知散兵一趟，可荧很匆忙，将她带出了璃月港，用风之翼把她带到了华清池附近。
远离了喧嚣的人群，天色渐晚，荧不知从哪掏出几壶酒，放在野外的木桌上，应该是某位仙人在这设立的桌凳，在这赏月正正好。
“荧，你真打算离开了吗？你的那些好…知己，怎么办？”澹月握住酒杯，轻抿了一口，她想起荧多次和不同男子亲密的场景，心中莫名想到了散兵。
荧金色的碎发飘起，她看上去很洒脱，眸子里空无一物：“你说达达利亚他们？澹月你可能误会了，我可不是会同时跟他们接触的人，萍水相逢，各取所需而已。”
“不是恋人关系？”她一脸没见过世面。
“那多麻烦。这样对双方都好。”
一壶酒下肚，澹月听她讲述旅途中的经历，心生向往。
“蒙德是个好地方，自由之都，方方面面都适合你，有机会你一定要去看看。”荧见她面颊通红，微微笑了一声，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头靠住她。
澹月浑身发热，手脚都脱力了，只能看着她撩开她的头发，露出后颈上的雷纹，在月光的辉映下，散发出魅惑的紫光。
“澹月，你已经知道我的来历了吧？”荧手心黑气攒动，缓缓覆盖在雷纹上，触电般的感觉瞬间包裹了她，“这东西你不用实在可惜，就让我借你的力量一用，放心，作为回报，我也会送你一份大礼。”
汲取了一部分雷神之力，荧有心无力，只好及时收手，澹月也已经昏倒了。
她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琥牢山琥珀，将少女放了进去，同时扔进了一瓶黑雾，在外设下结界，荧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走远了。
再也不见了，澹月。
风神巴巴托斯来去如风，早就不在璃月了。南十字船也会驶离码头，一直陪伴她的人偶算算日子也该走了。
琥珀不会伤害澹月，而漩涡之魔神的残魂，亦不会允许她离开。
深渊要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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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澹月才醒过来，蒙奇莉早就哭过一轮了，见她昏睡十日十夜终于醒过来，立刻扑了上去。
“我们被荧给骗了，她现在应该已经到稻妻了，我们该怎么办？”它是个废柴小精灵，遇到事情只会问主人，可她的权能是随着任务变动，任务没有起色，它就没有能量。
澹月动了动胳膊，酸痛得好像璃月港是她昨天建起来的一样。
“先别哭，我来想办法。”
蒙奇莉悄悄摸摸给她指了指角落里的那个大家伙，“荧那个狠心的女人，她居然偷留魔神的残魂，有他在你走不了的。”
这是个空间极大的琥珀，隔着数十步的距离，地上躺着一个体型庞大的大章鱼，浑身乌黑散发着浓郁的黑气，有好几只触手。蒙奇莉光看着它，就感受到了差距。
漩涡之魔神奥赛尔在不久前被「公子」解封岩枪镇压之力释放了出来，之后被璃月的一众人压制。没想到荧会怀有私心，留下魔神的残魂，或许那时她并不知道有什么用，不过现在她拿来困住澹月了。
在澹月和蒙奇莉私语的时候，奥赛尔醒来了，触手一伸便将清丽的少女锁住喉咙给弄了过来。
“没想到我还有被人类戏耍的一天，不过同为人类的你都会被同类欺骗，可见我这凶狠恶劣的样子也不会被善待。”他语气平静，可他似乎很暴躁易怒，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澹月被他摔在地上，咳出了一口血，奥赛尔完全没把她当一回事，抬起触手就想拍死她，对待蝼蚁他不需要费心。
直到一道雷光劈开他的触手，他才反应过来，这人的不同寻常，拥有稻妻神明的力量，可那有什么用，她根本不会使用，只会躺在地上苟延残喘而已。
奥赛尔起了掠夺力量的歹心，如果他拥有了雷神的力量，或许可以解除岩王爷的封印，将他再度释放。
“主人！他要来杀你了，你快起来！”蒙奇莉拉扯澹月的衣袖，可惜它那点微薄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暴躁的魔神半分。
澹月摸了下后颈的雷纹，心一横，对着扑过来的奥赛尔豁出去一拳。
“嘭——”
他飞出去好远，触角都被雷电袭击，震颤不止。
可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体疼得肝胆俱裂，脖子上被他掐过的部位青紫了一大圈，他的血液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喷涌在她的皮肤上，瞬间就爆裂开了。
奥赛尔无比愤怒，朝她袭来，“你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会将你拆分成好几份！”
这回创造者的力量没能再发挥出来，澹月看着挡在她面前的蒙奇莉，伸出手就将它抱在了怀里，企图用后背去抵挡。
预想中的重击却迟迟没有到来，她在一片血污中睁开眼，便看见少年仙人飞舞的发丝，他的长戟刺进了奥赛尔的一根触手中，他单膝跪在地上，脸上的傩面在发荧光。
“…魈？”她被他拉着胳膊站起身，无力支撑的她只能勉强靠着他的力气战立。
他怎么来这了？怎么进来的？他伤的怎么样？
澹月心里紧张他的伤势，因为死生连结的关系，她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疼痛，止不住地呕血，一定是他也受伤了。
少年面戴诡谲神秘的傩面，并不让她看清脸色，只露出一双瞳孔，里边有让人心情安稳的情绪。
“我无事，你还能走吗？”他看见她脖子上一圈可怖的青紫，伸手摸了一下，她疼得往后瑟缩，嘴里却在说：“我很好，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魈把身体大半都用来给她支撑，长臂一伸，长戟就回到了他的手中，他很冷静，“想找到你对我来说不是难事，只是漩涡之魔神的残魂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出去以后我再和你说。”澹月看见奥赛尔又清醒了，有些紧张。
少年挡住她，侧了下眸，语气让人心神安宁：“此处不需要你，你只需站在我身后。”
她以前就说过，不会给他添乱，她果真乖乖站在他身后了，可是当他真的扛下奥赛尔的一击，在她面前吐出一口血时，澹月才知道，他来之前就受了伤。
“魈——”
澹月想跑到他身边，却突然进入了另一个空间，白茫茫的一片，没有鲜血的腥味，她的身上也没有伤痕，只是一条圣洁无比的长裙。
空间的变换让她心神不宁，突然一道声音降临，她听过的，是一开始对她下达命令的人，距离上一次听到，已经过去了五百年之久。
蒙奇莉站在她的肩膀上，惴惴不安地哭泣：“主人，对不起。”
那道声音说，「神宫澹月，你的任务失败了，你没能在五百年的期限内完成三个任务的其中之一，你的攻略对象因你重伤死亡，你简直太令人失望了。」
“死亡”两个字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在脑海中炸开，澹月没有想象中那么崩溃，她更难以接受的是，原来所谓的任务并不是给她重新来过的机会，而是让她赎罪。
「你大概并不了解自己现在是什么，你已入地狱，是恶鬼。而我是整个地狱的主人，八千戈神。我愿意给你机会，你却不珍惜，或许是我没有跟你说清楚，让你有些得意忘形。」
说到这，澹月已然清楚了。
她拿的根本就不是救赎剧本，她只是个苦命的地狱打工人。
原来她早就死得透透的了，她现在只有对魈的愧疚，因为她的倏忽和渎职，让他这个大好人死于非命。
「你看上去很悔恨，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什么？
他说，「去收回你在提瓦特的罪恶值吧，然后重新回到地狱，不要再有妄想了，你的前身不就很好吗？做回那个小恶魔吧，那才是真正的你。放心，提瓦特不会因你而改变，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