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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这栋古色古香的建筑,位于建筑中央的佛堂香烛长明,总经理鱼鱼每天都会领文殊院全体员工进佛堂上香,保佑酒店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所有人都能升职加薪。

      曾有人质疑拜佛也能发财?管财运的是财神爷,应该拜财神爷才对。

      鱼鱼却说:“这里是文殊院,我们拜的不是佛,是观音。”

      蛇蝎观音。

      观音也是佛吧,谁知道呢。

      鱼鱼上来给在门外守了一夜的红亥带早饭,其他人也有份,人是铁饭是钢,保镖也是要吃饭的,她们要赶在家主出来前喂饱自己的五脏庙。

      初殿家族的保镖必须是Beta,能不受任何信息素的影响,体能又可以跟Alpha抗衡,她们每天跟在初殿清身边,挡刀挡拳头挡子弹,帅气冷酷的板寸头是为了避免在打斗过程中被对手薅头发,制服衣领绣有族徽,脖子刺有项圈图案,意味她们是初殿家族养的一群狗,只听主人的话。

      鱼鱼靠着走廊尽头的墙壁,为自己点上一支烟,熟练吐出烟圈。

      她隔着这层薄薄的烟雾审视红亥,这人即使啃肉包也要盯住那扇紧闭了一晚上的门,果真是家主养得最好最尽责的看门狗。

      “昨天晚上东方灵给我打电话,问被送进套房的是谁。”

      眼角的红色泪痣随着说话牵动起的脸部肌肉显得更加动人,鱼鱼将刘海耙梳到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明艳的五官跟红亥的阴郁普通形成鲜明对比。

      保镖不需要长得好看,普通才能保命,她们宁可被对手扭断脖子,也不想因为脸蛋好看被家主看上,春/宵一刻换来的不是真金白银,也不是高官厚禄,而是西方极乐的人间地狱。

      东方灵?家主的绯闻对象,赏识?

      红亥咀嚼的动作停了停,家主没有下令让她们对东方灵改口,称呼是至关重要的,既然没改,东方灵在家主心里就只是东方灵,可能是朋友,可能是逢场作戏,也可能是利益相关者,不会成为伴侣,传闻就只能是传闻。

      “我没接到电话。”

      鱼鱼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她,“大早上的你又发什么癫,你要是接到电话那我现在就只能给你的鬼魂送肉包。”

      作为家主的近身保镖,红亥的手机只能接听家主的电话以及遇到危险时与其他保镖联络,其他人要想通过她打听家主的行踪,也要看自己的命够不够长。

      红亥三两口吞掉最后一个肉包,剔牙、漱口、喷清香剂……确保闻不到食物的气味了才转身回去。

      鱼鱼也掐灭烟头,掏出香水将自己喷的香气逼人。

      红亥是初殿清的看门狗,那她就是沾满铜臭味的走狗,门一打开就谄媚的上去鞍前马后,使劲拍马屁,跟刚才抽烟的样子判若两人。

      初殿清换了身碧绿高领的旗袍,长发松松垮垮束在后面,珍珠项链高贵典雅,手上的佛珠润得发亮,清淡的荷花香在走廊散开。

      这是她的信息素味道,出淤泥而不染,偏偏双手沾满鲜血,蛇蝎心肠。

      荷香中缠绕着一缕很细微的雪融之后的冷冽,那是谢君绵的信息素,即使做了变性手术,信息素气味也没有变,十二年前鱼鱼还在国外上大学,还不是文殊院的总经理,但她闻过谢君绵发/情后的信息素。

      “送回去,一个月后向我报告结果,不理想的话……”初殿清回头看向昏暗的房间,“就清理掉,不用再留了。”

      没价值的棋子,留着无用。

      *

      谢君绵在西方极乐十年都没有死,真是求生不行,求死不能,现在家主下了令,对谢君绵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

      善后工作一直都是鱼鱼负责,恭送初殿清离开后她叫了几个嘴巴严实的跟自己进去。

      里面的荷香和冷冽更浓。

      谢君绵蜷缩在凌乱的大床上,鲜红的血从后脖颈被咬破的腺体渗出,在淡雅色调的床单晕开一朵朵红莲,身体有多处伤痕,重点集中在脆弱的部位,发丝挡住她的脸,气息微弱,随时都有可能死在这里。

      鱼鱼对这种画面见怪不怪,不是谢君绵也会是其他人,残了的送去西方极乐,死了的直接埋掉,再给亲属一大笔钱,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给的足够多就能摆平所有事,那些闹着要偿命的都是因为给的不够多。

      谢家还有人活着吗?听说当年清理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尸体。

      鱼鱼的手指有节奏的打着拍,忽地一笑,弯腰靠近谢君绵,抚开她脸上的发丝,看到她被咬破的嘴唇后笑意更明显,从这间房抬出去的所有人,嘴唇都没有被家主碰过。

      挥手让人上前,出于谨慎她还是拿了张毯子将赤/裸的谢君绵裹住,安排车子将人送回第三医院。

      *

      明王庙是初殿家族建在京州市远郊的一处会员制的休闲度假山庄,依山傍水,景色秀丽,绝佳的风水宝地。

      今天初殿清约了位高官,在微风徐徐,鸟语花香环绕的云台品茶闲聊。

      旁边是数箱打开的现金,还有名表、猛犸象牙串、古董、翡翠玉石,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另外打开的小匣子里躺着100套房产证明,很难不让人心动。

      从进门就开始端架子的殷娇眼底流露出的热切出卖了她的灵魂,也违背了她当初的宣誓,权势跟金钱总是挂钩,她要是坚守底线始终如一,这些东西将会与她失之交臂。

      初殿清拨着茶碗的盖子,佛珠碰到茶碗发出清脆的响声,殷娇的反应她都看在眼里,轻笑说:“不会让殷书记太为难的,只要您签个字盖个章,跟下面的人打声招呼,让我们的工作能继续顺利进行,这些小礼物就权当是我私人赠予您。”

      不会有人拒绝,但殷娇是个贪婪成性的人,她想要更多,就没有立刻答应,“你们的矿场几个月前因为矿洞坍塌死了一百多个矿工,这都是血淋淋的人命,是一百多个家庭的不幸,”她强调,“这是轰动全国的重大事故。”

      有关的报道铺天盖地,矿场暂停开采,遇难矿工的赔偿问题都还没有解决初殿清就想重新开工,未免太狂妄,太不把舆论影响放在眼里,她要是现在同意,明天就会有人来查,官商勾结的帽子一扣下来她也很难脱身。

      初殿清也不为这些事做任何解释跟保证,她放下茶碗站起身,邀请殷娇欣赏云台外的美景。

      指着远处竖起围墙和电网的地方说:“那里面养的是食人鳄,殷书记想过去看看吗?”

      殷娇后退一步,明王庙的鳄鱼池她早有耳闻,初殿清在这里喂养了数十条食人鳄用来处理尸体,据说鳄鱼池附近的鲜花是人血染红的,开得异常艳丽。

      初殿清随手折下一枝花放到鼻下嗅闻,“殷书记还是先回去好好想想再给我答复吧。”

      来之前殷娇笃定初殿清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但现在她没这个信心了,想到了什么,殷娇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的老师,上任京州市市/委/书/记死前留下一句话:在京州,谁倒了初殿家族都不会倒。

      也就有了那个称号——京州市不倒翁,指的就是初殿家族。

      那几箱现金还有古董珠宝最终还是送到了殷娇用自己老婆的名字买下的花园别墅,再大的官在京州市都是初殿家族花钱买来的奴隶。

      *

      矿业公司给每个矿工都买了意外险,公司付一半,剩下一半从矿工薪资里扣,买的还是最高档,600万,100%赔付。

      矿工遇难,安康保险公司却没有按照当初签订的合同上的100%基本保额赔付给遇难者家属,部分媒体揪住这个在网上大肆报道,安康的股票大跌,随后安康保险公开了几份矿工保险合同,上面受益人那栏填写的并非其亲属,而是经常在矿场附近活动的“小姐”,事故发生后,这些“小姐”拿了赔偿金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在就是矿工家属跟安康保险公司闹,想要回每个矿工600万的赔偿。

      人死不能复生,悲伤没有任何用,活着的人需要这六百万,这笔钱对普通家庭来说是鲤鱼跃龙门,能一步登天的。

      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矿业公司反倒没受什么舆论影响,压力全给到了安康保险那边,但安康保险的总裁叶笙只出来发表过几句公司也是按合同执行这样的话,之后再没露过面,显然是不想搅和到这里面去,家属要是不服,尽管上诉,尽管告。

      *

      农历六月十九是初殿清的生日,若素斋院的请柬已经发到受邀请的宾客手中,数名厨师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生日当天的素斋。

      掌权后初殿清就开始吃素,不仅如此,她还一直在做公益,捐学校,建孤儿院收留那些被父母遗弃的孩子,资助她们上学,为她们安排工作。

      矿洞发生坍塌百名矿工遇难,她又以集团董事长的身份第一时间向遇难者家属致歉,并在青山寺为遇难的矿工捐赠佛灯,同时安排下属帮遇难者家属处理后事、送抚恤金、送营养品等等,谁看了不说她是良心老板,连官媒都称赞她是杰出的青年企业家。

      生日宴当天,宾客满座,美酒佳肴,丝竹管弦,花园中央彩衣仙女翩翩起舞,场面就跟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一样赏心悦目,热闹非凡。

      代表政、军、商、黑四股势力的大家族均有代表到场,不是嫡系也是心腹。

      初殿家族是哪一方都不能单独掌控的利刃,嗜血、疯狂,随时可能将刀尖反向自己人,除非能合力绞杀,否则只有保持现状,彼此才安全。

      东方家族从商,东方灵作为家族代表以初殿清好友的身份来参加宴会。

      现场并没有看到冷艳的东方大小姐,她此刻正在宾客止步的那座佛堂,堵着初殿清要一个答案。

      “为什么要把谢君绵弄回来,你答应过我永远都不会再碰她,阿清,你违背了对我的承诺。”

      气质出尘,高贵冷艳,镜片后的双眸有细微的、尊严被践踏的恼怒与不甘,她轻轻咬了下唇,胸脯起伏着,说完立马就转头垂下眼帘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跟东方灵知性的书卷气息比起来,初殿清仿佛是游离在世俗之外的高人,款式传统的旗袍,旧式的盘发,佩戴的也永远是玉石翡翠珍珠,简单的时候就只有那串佛珠。

      承诺?初殿清的眼底闪过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点香的步骤却没有停。

      雕刻复杂精美的长案,圆形低矮的白玉篆香炉,修长的手指拿着灰押轻轻将香炉灰压平整,置篆,填香粉,脱模,寓意吉祥如意的图案跃然于香炉中,点燃细品,称为品香。

      清新淡雅的香,如她本人。

      “形势所迫,我也是逼不得已。”这就是她的答案。

      一案之隔,东方灵再次咬住下唇,高傲的公主即使面对自己深爱的人也不会放低身段,就算不满初殿清这样做,也不会让自己狼狈的像个妒妇。

      她盯着初殿清继续拨弄香粉的手,“你为什么不向南星下令。”

      只要下令,谢君绵被送进西方极乐的当天就会死,可初殿清非但没下死令,还让南星想尽一切办法保住谢君绵的命。

      “国内这些年对西方极乐的关注度明显提高,风口浪尖,还是谨慎点好。”

      “这不过是借口,你就是不想杀谢君绵。”爱意使人嫉妒,容易失去理智,尤其面对曾经有可能成为自己情敌的人,公主也很难长时间保持冷静。

      “我没有。”

      “好,那你告诉我,谢家人的尸体呢。”灭门,一个不留,为什么当年连具尸体都没看见。

      “喂鳄鱼了。”

      “你跟我都不说实话。”

      “是真的喂鳄鱼了,”初殿清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人太多了,还撑死了好几条。”甚至觉得可惜。

      “我不会信你的话。”

      “那要我怎么说你才信。”

      “杀了谢君绵,现在。”

      初殿清放下铜制的小香铲,轻叹一声,看东方灵的眼神就像是长辈在看一个胡闹的小辈,纵容,又无可奈何。

      东方灵最受不了她这样看自己,下意识撇开脸,委屈的红了眼眶,低声说:“我知道你在等医院那边的消息,要是标记不成功,谢君绵没有妊娠迹象,你就不会留。”

      “既然知道现在还胡闹?”初殿清握住她的手安慰,“别哭了,把眼睛哭肿了一会出去让人看见还以为我又欺负你。”

      “你本来就是在欺负我,”东方灵倔强的看着她,“要是标记成功,你就会让谢君绵把孩子生下来,阿清,你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你说过的,只有我能,只有我有资格。”

      “对,只有你能,”毒蛇吻过公主的手背,留下一个淡淡的唇印,“谢君绵不过是一个试验品,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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