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夏》叙梨春

5、Chapter 5跨越第五步：意外

　　余时看着手上的擦伤，又低头看了看脏兮兮的裤子，稍微动了动脚痛的余时龇牙咧嘴，心中悲叹，她怀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或许就不该出门
　　“哎，小姑娘，吓死我了，伤得严重吗，需不需要不去医院看看？”
　　一旁的阿姨吓得放下手中的购物袋，连忙走近扶起余时，问道。
　　余时抬头看向另一边，只见罪魁祸首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停下车回头，摸了摸后颈，看到斜后方一幕，表情惊讶地大步走进。。
　　不知道为什么，余时总觉得自己从他惊讶的表情中品出了无辜的味道，顿时觉得脚踝更痛了。

　　几分钟前。
　　我记得时间，马上到了，再等我十分钟。
　　余时发完消息，抬头正好是红灯。十字街的红绿灯一直受人诟病，作为江城人流量排前几的十字路口，红绿灯设计安排的也太不合理了。绿灯十秒钟就开始闪烁，而后又要漫长等待几分钟。
　　每次余时都十分注意灯标，害怕造成半路变成红灯的窘状。
　　就在她和往常一样在不耐烦地等待时，一阵耳熟的轰鸣声传来，最后停在她的几米开外。余时转头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位看着像上次溅了她一身水的人，正在低头看手机。
　　余时反应过来什么，认真地盯了他的几秒侧脸，有七成把握就是他。
　　想起上次的遭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里默默画了个圈圈诅咒这个机车男。
　　装酷！
　　余时腹诽。
　　绿灯亮了。余时低头横穿时，机车男忽然改变了方向，直行变为左转，躲避不及擦过余时的肩膀。余时被瞬息之间的意外打了个措手不及，堪堪躲过相撞却吓得没站稳，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并直直摔向地面。她下意识用手撑住，半俯在马路上，手掌和地面摩擦传来刺痛。
　　余时心里暗骂了一句脏话。不会诅咒到自己身上了吧？
　　就知道见到他就没有好事发生。
　　她抬头，生理性泪水不住地向外流，眼睛瞪向那位罪魁祸首，像是在质问他为什么忽然改变方向。
　　“脚好像动不了了，手也有点痛。”余时虽然在回答阿姨的问题，眼睛却是盯着走近的人。
　　阿姨帮着拍了拍余时衣服上的灰尘，一边招呼不远处的人快点过来。
　　“对不住。”陈书砚看女孩狼狈的样子，加快脚步走近，愧疚地伸手扶起余时。
　　余时在两人的搀扶下一跳一跳地走向路边，她现在只有单只脚能走，另一只脚不敢动一下。
　　“小伙子你开车怎么突然变方向的，小姑娘你也是，以后走路要看路啊。”
　　阿姨想起刚才一幕仍旧心有余悸，语重心长地告诫。
　　余时心想起因明明是因为他突然改变方向。
　　不过嘴上却是十分乖巧，“好的阿姨，我记住了，下次肯定不会了，谢谢阿姨扶我走过来。”
　　罪魁祸首没说话。
　　“快看看伤得严不严重。”阿姨看陈书砚扶住了余时，送开手，往回走了几步重新拎起了自己的购物袋。
　　“右脚动不了，一动就特别痛。”
　　余时觉得自己像地里又黄又残的小白菜。
　　“感觉挺严重的，我现在送你去医院看看。”陈书砚终于说话了。
　　“是啊，小姑娘，开去医院看看，真伤到哪里就不好了。”阿姨在一旁劝道。
　　余时在纠结，去了医院肯定赶不上篮球赛，但是自己明明都答应他们了。
　　“这是我的学生证。”
　　陈书砚见她犹豫，以为她不放心自己，伸手递过来一张东西并解释，“等给你付完医药费送你回去然后再还给我。”
　　江城一中高二8班陈书砚
　　竟然还和自己一个学校。
　　右上方贴着一张照片，少年微抿双唇，面无表情地直视镜头，眉目精致但十分冷漠。
　　余时接过证件，看看真人又看看照片，还是觉得自己倒霉，恼怒地搓了搓学生证。
　　她觉得照片体现出来的气质很符合他刚才的行为。
　　余时眼前有些发黑，不会脑震荡了吧，可是刚才也没摔到脑子啊。
　　阿姨看余时还在迟疑，又催促：“小姑娘赶紧去医院吧，我看你伤得还挺重的，这小伙子撞到你负责送你去医院也是应该的。”
　　他没撞到我，只是俩人擦过了。余时心里默默补充。
　　“好。”余时害怕自己真的脑震荡，而且脚踝是是不是传来的痛感也在不断提醒她去医院。
　　两秒后。
　　她点头答应提议，又再次向好心的阿姨致谢，阿姨满意地点头走了。
　　趁陈书砚走向他的车，余时低头在群里发消息。
　　小鱼吐泡泡：有一件大事。
　　比赛还没开始，三人秒回。
　　岁岁不是三岁：？
　　小蒋1号机：？
　　小蒋2号机：？
　　小鱼吐泡泡：，我出车祸了，可能赶不过来了。[可怜.jpg]。
　　小蒋2号机：你去讹谁了？
　　小蒋1号机：严重吗？
　　岁岁不是三岁：你被车撞了还有手打字？
　　余时对着几秒跳出来的好几条消息翻了个白眼，慢吞吞回复。
　　小鱼吐泡泡：和机车擦肩而过，轻微擦伤，但是脚踝扭了，而且我有点晕，我会不会脑震荡了。
　　小鱼吐泡泡：不和你们说了，我要去医院了。
　　岁岁不是三岁：你怎么去，你不是说脚踝扭了吗？你要我来陪你嘛，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
　　看着钟岁岁夸张的语气，余时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正想打字回复不用，陈书砚已经将车开到了余时面前，将另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头盔递给余时。
　　“走吧。”陈书砚认真地盯着余时的腿，“真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余时看他一眼，飞速打字岁岁：不用。
　　一瘸一拐地上了后座，过程十分艰辛。
　　“扶稳。”陈书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余时现在怎么看他怎么不爽，虽然对方是在送自己去医院，但是造成现在这一切的不正是他吗。
　　“我好了。”余时想了想，为了自己的安全回答道。余时其实还想问他干嘛突然改变方向，吓死人知不知道，还好自己反应快。
　　想到他开车鬼一样的速度，脱口而出：那个，你能开慢一点吗，我有点晕。”
　　余时抓着衣角的手紧了紧，额头留下一滴虚汗，速度太快了，顶不住。
　　“嗯。“
　　感受速度果然放慢，余时松了口气，掏出手机将刚才的事和他们简单叙述一遍，并表示自己不需要人陪，一个人可以解决。
　　二十分钟后，医院。
　　余时在医生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进入诊室，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还对着身边人笑，心里疼的龇牙咧嘴。
　　陈书砚站在走廊，低头发消息：估计得等会儿，我在医院。
　　对面发过来一个问号。
　　陈书砚打字：差点撞到人，现在医院里她检查。
　　对面发过来一个不知道说什么好的表情，陈书砚扯了扯嘴角，解释：新来的不认识路是很正常的。
　　不认识路还骑机车，祸害你自己我不管，你这算祸害别人。
　　……定位发一下，不看好你，实在对不起姑姑的转账。
　　“啧。”陈书砚看着跳出来的消息，摸了摸鼻尖，甩出了医院定位。
　　对面秒回：等着，我马上到。
　　余时出来的时候陈书砚正面对着医院的白墙，一副面壁思过的模样，看他那么大一只站在那里，联想到机车的模样，余时有些好笑。
　　“好了？”陈书砚听到慢吞吞走来的脚步声回头问道。
　　余时点点头示意他放心，“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脚踝扭伤所以肿胀疼痛。”
　　还好也不是脑震荡，余时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陈书砚左手暂时性地余时扶住余时，右手拿过她手上的检查单，贴心地表示，“那你找个地方坐会儿，我先去缴费。”
　　余时笑着答应，觉得他还挺上道，对陈书砚的负分程度降低了些。
　　陈书砚听到回答后走的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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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把我扶到位子上你再走呢。”余时弯着的嘴角一收，望着陈书砚的背影，小声怒道。
　　“求人不如求己。”余时冷哼一声，慢慢移动到墙边，扶着墙边慢慢挪动，终于坐到位子上后长舒一口气，靠着墙，心中又把陈书砚的负分又往上升了升。
　　余时盯着走廊的天花板有些无聊，头还有些晕，慢慢合上了眼皮耐心等待陈书砚回来。
　　另一边。
　　陈隅来到医院后，站在门口等了几分钟，没见陈书砚的回复，直接拨通了电话。
　　“怎么样啊你们，跟你发消息不回。”陈隅无奈地询问。
　　“没看手机，缴费呢，你直接去四楼，不小心被我撞着的人也在那里。”陈书砚听
　　对面说完后漫不经心地回答。
　　“行，我先去四楼。”
　　余时听到消息提示音的轰炸，有些发蒙，眼睛缓缓睁开。是岁岁。
　　第一条．
　　你到医院没，严重吗？
　　第二条
　　他俩上场了，好可惜，你看不到。
　　后面跟了一群可惜的表情包。
　　余时一条一条回：不严重，小伤。
　　发完又发：你多拍几个视频呢，我不就能看了。
　　岁岁不是三岁：这种东西要现场看才有氛围。
　　岁不是三岁：真的，要身临其境才能感同身受，你都在医院里，拍视频很累的。
　　余时冷笑着看钟岁岁发来的长篇大论，手机上却装可怜：我现在一点都动不了，特别惨。
　　岁岁不是三岁：拍张照片，不然不信。
　　小鱼吐泡泡：滚。
　　岁岁不是三岁：你继续医院呆着吧，我看球赛去了，蒋鸣峥和蒋鸣嵘也担心你呢，我等会得和他俩说一下。
　　我会拍精彩瞬间的，放心。
　　看着弹出来的最新消息，余时脸色缓和了些，小声嘀咕道，“还算有点良心。”
　　说完给岁岁发了一个飞吻。
　　“我弄好了，你现在要去哪里。”余时顺着声音抬头，看到了回来的陈书砚，手里还拎着一袋药。
　　“这个你按说明书来就行。”陈书砚一面告知，一面把药递给余时。
　　余时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
　　“嗯，你现在有要赶去的地方吗，我送你。”陈书砚又说了一遍，想着送她去目的地
　　当作补偿。
　　余时还在纠结，医生叫她静养，但是其实她自己还蛮想去看双胞胎的球赛的，毕竟上次鸽了他们，这次又失信一次总觉得不好意思。
　　陈书砚耐心的等待余时的答案，正当余时绞尽脑汁时，又有脚步声靠近，她下意识抬头。
　　“怎么坐在这不动？”陈隅疑惑地问。
　　“在等她说去哪里，然后把她送过去。”
　　余时刚想回答，陈书砚熟稔地接上，她诧异地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刚刚两个人都不是在和自己说话，小心翼翼地问，“你俩认识？”
　　陈隅听到有些耳熟的声音这才低头，也有些诧异，笑着，“这么巧，他害的人是你啊。”
　　陈隅打了个招呼，指着陈书砚说到：“又见面了，他是我堂弟。”
　　余时听完尴尬地笑笑，心里腹诽，自己这个狼狈的样子还不如不要见面呢。
　　嘴上却解释：“没，没有撞到，擦肩而过算是。”
　　陈隅看了看余时裹着的脚踝，责备地瞟了陈书砚一眼，满含歉意地问：“伤得严重吗？医生怎么说，都怪陈书砚，路没认全还喜欢骑车乱跑。”
　　陈书砚悻悻地搓了搓指尖，没说话。
　　“没事，没事。”余时挥手表示理解，“刚来不认识路是会晕，江城交通路线比较复杂。”
　　见陈隅仍旧盯着自己的脚，余时赶紧解释，“没，没事，刚医生说了是小伤，过段时间就好了。”
　　陈隅看她紧张的样子，收回自己的目光，温柔地笑笑，询问到：“那你接下来要去哪，我开车送你过去吧。”
　　“学校，我要去看我朋友比赛，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余时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有些惆怅。
　　陈书砚看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言的叙旧，浑然忘了边上还有一个大活人样子，没好气地
　　出声打断：“那我们快出发，说不定能赶上。”
　　余时比了个“OK”手势答应了。
　　陈隅弯腰用左手扶起余时，让她借力能走的轻松些，余时把手搭在陈隅手腕慢慢走着，思绪有些飘远。
　　“你和她认识？”陈书砚走在另一边，右手搀着余时。
　　余时左右两边各有一米八的人搀着，两边都身姿挺拔，而中间凹陷，看他们俩和自己的身高明显形成了一个“凹”字，余时有些不服气，装作什么没发生，却默默踮了踮自己没受伤的那只脚，让自己更高一些，走了几步发现特别累以后又悻悻地放下。
　　“之前去高中和她见过一次，她和你一个学校的。”
　　陈隅注意到余时的目光和动作，一遍解释，一边轻笑出声。
　　余时察觉到他笑的原因，嘴角尴尬地抽了抽，继续低头专心走自己的路，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这缘分。”陈书砚小声吐槽。
　　“你扶着他，我去把车开过来。”
　　陈隅吩咐陈书砚，轻微地拍了拍余时的手，让她在这里等一会儿。
　　几分钟后。
　　“是去江城一中吧。”陈隅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两个人，自己成为司机这件事有些无奈。
　　余时腼腆地笑，“对，麻烦你了。”心里狂喊，这位置不是我选的，是陈书砚拖着我往后走。
　　陈隅看了一眼时间后，目视前方说到：“差不多半个小时，那我们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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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已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