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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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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前玩游戏过教皇厅的时候，在我还没意识到奥尔什方真的会死的前一刻，我看奥尔什方为我们挡下泽菲兰的那一枪的动画演出时，还在心里默默吐槽“我”怎么一动不动啊，都不上前帮奥尔什方分摊一下。还有，就不能拉着奥尔什方躲一下吗？一定要有个人硬抗吗？
可真当这一切成为现实，我却意识到是真的反应不过来，就像电影里的子弹时间一样，动画演出艺术化地拉长了奥尔什方挡枪的时间，才显得游戏里的那个“我”一动不动很呆。而现实是，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况且反应再快也没用，就像人不可能躲开子弹一样，任何人都躲不开这迅疾如划破苍穹的光一般的一枪。
这一枪是冲着光来的，而光正在与几位苍穹骑士缠斗——这也是现实与游戏里的不同了，游戏里可没有苍穹骑士阻拦在光追捕教皇的必经之路上。教皇托尔丹七世正要登上飞空艇，为了不让他从我们眼前逃脱，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打倒拦在我们跟前的那几位苍穹骑士。正全神贯注地投入战斗中的光自然分不出精力注意自己的背后，更何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但奥尔什方注意到了，明明他也在战斗啊，是因为他一直留意着光吗？他毫不犹豫地大吼一声“危险！”，甩开他的对手挡在了光的身后，英勇的银剑骑士愿意为他心目中的英雄献出生命。
听见奥尔什方大吼危险的光迅速回头，被他击退的苍穹骑士也不恋战，趁着光回头的那一刹那向飞空艇的方向退去，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光是从无数生死血战中拼杀出来的战士，他的反应不可谓不灵敏，但在这一刻他也来不及做出反应了，离得更远的艾默里克他们也是一样——
除了我。
早就知道剧情的我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不肯放松半分，因此，其实我才是第一个发现泽菲兰预备投出暗枪的人。不过在我出声提醒之前，奥尔什方也发现了不对，他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反应速度比我快得多，反而比我更迅速地大吼着危险挡在了光身后。我稍晚了一步，眼看着奥尔什方摆出了那个熟悉的盾姿，已经不能说心跳漏了一拍，而是整颗心都紧张得要暂停了。
能来得及吗？
我向前奔去，大抵是肾上腺素的作用吧，我感觉时间的流速减缓，一切的一切，包括那一枪的轨迹都在我的视线里清晰可见。一步、两步、三步……很短的距离，但又似乎遥不可及，每一步都踩在了我的心上，踩在了好似凝滞的时间的缝隙里。
不能让奥尔什方躲过这一击，至少、至少让我分摊一点伤害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我想挡在奥尔什方的身前。下一步，我就能奔到他的身侧了，奥尔什方却心有灵犀一般地扭头向我投来了一个眼神，他微微摇着头，我能读出他的意思是——“不要过来”。
不——要——过——来——
我怎么可能听从他的意思呢？这一次救不下奥尔什方，我会后悔终生的。
但，还是晚了一步。
是不是稍晚一步的人会一直晚上一步呢？我眼睁睁地看着盾牌崩裂，那一枪如动画演出里一样穿过奥尔什方的腹腔。因为离得够近，连奥尔什方口中喷出的血沫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我最终只来得及扶住他向后倒下的身躯，不让他砸到冷冰冰的地面上。
后来回想起来，我都讶异于我那时奇异的状态，我的头脑全部被悲伤和无望占满了，可我的身体却在第一时间抬起幻杖读起了治疗魔法，好像整个人被劈成了两半，互不干扰地运转着。那时候的我并没有抱太多的希望了，因为按照设定，泽菲兰这一枪是需要八个人分摊、附带「禁疗」效果的。
但令我意外的是，治疗魔法起效了。
我一边不间断地读着我会的所有治疗魔法，一边忍不住抬头向泽菲兰的方向望去，他已经不在那个位置了。但在他投出那柄暗枪前的那一刹那，我的视线和他有过短暂的交汇，当然，那时候的他是传说中的十二骑士的样子，按理说我不该认出他。我向他投以祈求的目光，他应该看见了吧，可他是教皇的骑士。他的动作没有迟疑，投出了那命运的一枪。
他依旧是教皇忠诚的骑士，但看来，我的祈求还是投入他的心湖中荡起了一小片涟漪。他是怎么想的呢？明明投出了那一枪，却手下留情。我不明白，在那短暂的视线交汇中我看到的是一双好似毫无感情的眼睛，在那冰冷无情的表象下，他在隐藏着些什么呢。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场的所有人现在才逐渐反应过来，离得最近的光也是最快反应过来的，离得远的艾默里克和埃斯蒂尼安也赶紧向这里奔来。所有人围在倒下的奥尔什方身边，在这种时刻，没有人还有精力关注已经坐上飞空艇逃离的教皇。
我不断地读着治疗魔法，所有人屏息凝神，不敢出声打断我，他们将所有的希冀寄托在了我半吊子的治疗魔法上，而我希望奥尔什方活下来的心和他们一样急切。有一个人分担了我的压力，阿尔菲诺跪坐在了我的一边，他也开始使用起了治疗魔法，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尤其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尽管泽菲兰已经手下留情，但奥尔什方受的伤还是太重了，那一枪贯穿了他的腹腔，我并没有足够的把握救下他垂危的生命。
佛祖！上帝！十二神！海德林或者佐迪亚克都可以！不管哪一个都好，保佑我让奥尔什方活下来吧！
或许是我的祈祷见效了，奥尔什方的气息不再衰弱下去，在我和阿尔菲诺两个人的努力，腹腔的巨大贯穿伤渐渐愈合，虽然离痊愈还差的远，但至少命保住了。
奥尔什方现在看起来比动画演出里虚弱得多，但原剧情里他是受了致命重伤后的回光返照，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吐露遗言，和现在他虽然虚弱但性命无忧相比，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可比性。他看起来想对光说些什么，但被光摆手制止了，现在的他还是保存一下体力为好。只要他好起来，他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对光说他想要说的话。
在奥尔什方性命无忧的前提下，光并没有那么迫切的心情追到魔大陆找教皇复仇。在埃斯蒂尼安的通知下，福尔唐伯爵带人搬来了担架，把虚弱的奥尔什方带回伯爵府休养。光他们也跟着回到了福尔唐伯爵府，至少今天，所有人都陪伴在奥尔什方身边，追捕教皇的事则被抛之脑后了。
听闻了我和阿尔菲诺保住了奥尔什方性命的福尔唐伯爵对我们两个人千恩万谢，我自觉担当不起这样的重谢，因为按照我原本的想法，没有人该遇到这样命悬一线的危机才对。只是我的能力不够，才差点让奥尔什方重蹈他在游戏里的命运。
奥尔什方的性命无忧，接下来的休养工作就由福尔唐伯爵请来的医师负责了。一整天精神紧绷下来，又耗费了大量的以太，乍一放松我也有些撑不住了，疲倦之感涌上心头，于是拜托福尔唐伯爵为我收拾一间房间休息一会。
我只想着睡一会，这一整天下来确实疲惫，东奔西跑，一刻也没有停歇。被褥已经被收拾好了，我正想上床躺下，突然一个激灵，想回头去，却眼前一黑。
是谁？
这是我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
赛琳娜失踪了。
这是第二天清晨福尔唐伯爵满脸焦急地赶来告知光的。
赛琳娜昨晚早早就回房间休息了，救下奥尔什方耗费了她太多的以太，让她的脸色苍白了许多，脸上也满是疲惫之色。光自己一向精力十足、不知疲倦，可也不是不懂体贴的人，所以打算今天早上让她多休息一会。谁承想，一大清早福尔唐伯爵就带来了这样的坏消息呢？
埃德蒙·德·福尔唐伯爵告诉光，赛琳娜到房间里休息后，整个伯爵府都没有人看见她再出来过。在去房间休息之前，赛琳娜曾拜托女仆清早把她叫醒，可今早女仆一查看，房间里却不见人的踪影。被单倒是有一点凌乱，可那样的痕迹并不像有人睡过，倒像是有人突然倒在上面过一样。
光很快跟着伯爵赶到了赛琳娜失踪的那间卧室，他心急如焚。他总觉得赛琳娜对他来说很重要，那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感悟，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感受到了。明明并没有相处太久，他却很相信她，对她有很深的感情，但他一点不觉得这些感情来得莫明其妙。在她的身边，光觉得快乐、安心。
我要保护她，光想。
光不是侦探，也不是解谜高手，但只要他想，他总能找出真相。这次赛琳娜的失踪之谜也是一样。但他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担忧。
踏入房间的那一霎那，那种熟悉的晕眩之感出现了——那是超越之力再一次发动的征兆。光“看”到了昨晚发生在这间房间里的情景，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连续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闪过，却足够光判断出情况了：
赛琳娜突然软倒在床上，被突然出现的两个黑袍人带走，消失不见。那两个黑袍人的装扮光不能再熟悉了，是无影，其中一个的面具光也认了出来，正是曾抢占桑克瑞德身体的无影拉哈布雷亚！
毫无疑问，赛琳娜被无影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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