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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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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的谎言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了。
艾默里克喃喃自语：“如果伊修加德历代圣座都知道这一真相，那么可以说他们都犯下了重罪……这个谎言绝对不能继续下去了。”
听清了艾默里克在说什么的每个人都忍不住面面相觑，最后由福尔唐伯爵说出了所有人共同的心声：“艾默里克阁下，您难道是准备直接向教皇陛下对质吗？”
奥尔什方和阿尔菲诺也出声反对这种鲁莽的行为。
现在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意识到了，如果我们想要揭开一切的真相，教皇这个伊修加德的最高统治者很大概率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上，因为极有可能每一任教皇都参与隐瞒了真正的历史，他绝不会轻易承认，因为这也等同于承认他自己的罪行。况且真相一旦暴露，不就证明伊修加德圣典中的记载不可信吗？那可是会动摇伊修加德人的信仰的。教皇的背后还有整个伊修加德正教，我们将要面对的压力是难以想象的。
像光、阿尔菲诺和我这样的异邦人对此的感触并不算很深，但那几位伊修加德人的脸色却已经复杂得要命了，是个人都能看出他们内心的激烈震荡。他们出身于伊修加德这个神权制国家，自然都信仰伊修加德正教，崇拜战女神哈罗妮，现在却意识到他们可能要与教皇、甚至与整个伊修加德正教为敌——这一切怎么可能不让他们心神动摇呢？
但艾默里克非常坚定，在留下一长段充满决心的话后，他孤身离开，只给来不及阻拦的大家留下一个一往无前的背影。
知道剧情的我自然不在“来不及阻拦”的这一列，但艾默里克的神情是如此坚毅，他的决心又是如此坚定，我意识到我是无论如何都拦不下的他的。在那一刻，虽然我明知道艾默里克将会在对质时被教皇监/禁起来，我也做不到拦下他，因为这样做像是在侮辱艾默里克的决心。艾默里克也绝不会被我拦下。他孤身前往教皇厅与教皇对质，他难道不知道他这样孤独一掷的行为很危险吗？他难道不知道他可能一去不回吗？他都知道，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阿尔菲诺很不理解艾默里克草率的决定，什么准备都不做就去闯教皇厅，这实在不像一向谨慎的艾默里克做出的决定。
但露琪亚却表示她相信艾默里克，如果艾默里克大人在约定的时间内没有回来，她会闯入教皇厅迎接他。在伊修加德，她所效忠的只有艾默里克一人。
说出这样的话语的她目光灼灼，让我不由自主地幻视她的妹妹，让我印象深刻的那位加雷马帝国军第十四军团军政官莉维亚。她们姐妹俩还真挺像的啊，一个对盖老师深情不移，一个对艾默里克忠心不二。
我这样胡思乱想，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放不下对艾默里克的担忧，虽然我知道艾默里克最后不会出事，托尔丹还不至于杀害他的亲生骨肉，但担心还是难免的，万一呢？万一我的出现引发了蝴蝶效应，事情不像我知道的游戏剧情那样发展怎么办？
遇见光一行人以来，我虽然跟着他们同行，却也一直在尽力削减自己对剧情的影响，从不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绝大多数时候都像一个隐形人。我这样做，就是为了尽力避免蝴蝶效应，不让我知道的未来剧情偏移，至少要保证在那几个关键节点到来前不偏移太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更好地把握时机、见机行事地救下那几位原本会牺牲的人。
从这方面讲，我不拦下艾默里克是有私心的。从理性上我可以冷静地分析，没有艾默里克被教皇监/禁，光他们就没有讨伐教皇的理由，让教皇这样的敌人隐藏在暗处更为棘手。可从感性上我却难免有些愧疚，尽管我知道我完全不必为艾默里克自己的选择负任何道德压力。
我知道艾默里克会做出孤身质问教皇的决定还有一个原因，接下来露琪亚果然说出了那个传闻，那个有关艾默里克的身世的传闻——
据说艾默里克是教皇的私生子。
教皇托尔丹七世出身卑微，是一个效忠于狄兰达尔家的小家族之子。作为五个孩子中最小的那个，他从父母那儿继承来的遗产很少，于是在双亲的支持下进入圣恩达利姆神学院。他作为三名高位圣职者之一毕业，成功进入圣座，并在不久后参与了教皇厅内部的权利斗争。随着他变得越来越成功，影响力也越来越大时，他在神职人员中的职位也逐渐提升，直到他在四十二岁那年被任命为主教。然而，就在此时，他被传出打破了守贞的誓言，成为了一名孩子的父亲——那个孩子，就是艾默里克。
伊修加德正教的教义规定，高级圣职人员不得结婚，也不得有任何子嗣。因此，拥有私生子对于托尔丹七世来说是个巨大的丑闻，于是托尔丹七世把出生不久的艾默里克交给一个因缺乏继承人而濒临衰亡的贵族家庭寄养。尽管托尔丹七世已经做了诸多掩饰，艾默里克是教皇私生子的秘密还是在上流社会人尽皆知。即便不愿，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都伴随着艾默里克长大。
博雷尔家的老夫妇把艾默里克精心抚养长大，他们从未提及他亲生父母的名字，但艾默里克怎么可能不有所猜测呢？私生子的流言为他的童年蒙上了沉重的阴影，无数人在他身后窃窃私语：“看呐，那是教皇的私生子！”长大后，他加入了神殿骑士团，一直等待着觐见教皇的机会，为的就是确认真相。
艾默里克并没有对教皇这个管生不管养的亲生父亲抱太多的感情，但血缘关系是抹不去的，尽管他不想承认，他还对他的生父抱有期待。于是他孤身前往教皇厅与他的生父对质，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一个儿子的身份站在他的生父面前，向他要一个说法。艾默里克向教皇要的说法是给伊修加德的，又何尝不是给他自己的呢？
艾默里克就是我们认识的艾默里克，不管他是不是教皇的私生子。我们都做好了决定，如果艾默里克在约定的时间内不回来，就一起去闯教皇厅把他救回来。
为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光他们决定去忘忧骑士亭寻找云雾街附近的平民反抗组织。光早已习惯这样通过一点点打听、一点点寻找线索的寻人过程了，但我忧心着在游戏剧情中即将牺牲的奥尔什方，心神不定，有些落队了。等我回过神来，光他们已经不知道到哪去了，黄昏下寒冷的伊修加德街道上只剩下我一个人。
既然找不到光他们了，我也不是很着急，反正他们会回福尔唐伯爵府的，我在大街上慢慢悠悠地逛着，伊修加德终年寒冷的风吹过，让我充满担忧的心冷静了几分 。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想继续冷静一下我因为担忧奥尔什方过热的头脑，走着走着竟然又绕回了忘忧骑士亭附近。光他们应该找到了平民反抗组织的首领希尔达了吧，我正想走进去，却看到夜幕下一个熟悉的身影。
街道两侧每隔一段距离亮着灯，还有燃起的篝火，因此虽然暮色将近，街道还是能看清的。那个人虽然隐在暗处，但无论是浅淡的金发还是白色的苍穹骑士制式甲都很难和暮色融为一体，发现我在看他，他也没什么行动，只是在那站着。
——是泽菲兰。
我改变方向朝他走去，走到他跟前，他才收回望向忘忧骑士亭的视线，微微低下头看我。
“泽菲兰……你的同伴在里面吧，我猜是沙里贝尔。是教皇陛下让你们来的，是吗？”
他没有回答。
“泽菲兰……”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已经对教皇献出了全部的忠诚了，不是言语就能动摇的。况且游戏剧情中苍穹骑士团已事先完成仪式化身为传说中的十二骑士，我甚至不知道泽菲兰现在有没有被精炼，“教皇陛下……你就这样一直追随下去吗？把教皇陛下的意志当做自己的意愿……你自己的意志在那里呢？”
他还是像雕像一样一言不发。
我本来就没期望得到他的回答。事实上，我这样在他面前暗戳戳地内涵教皇，他竟然没有一点反应，已经让我很惊喜了。泽菲兰像雕像一样站在那里，大概是在等沙里贝尔完成任务吧。我也估摸不出沙里贝尔和光他们发生冲突到了哪一步，有没有打起来，只好默默地在泽菲兰旁边等着。
忽然，一阵嘈杂的声音打破了黄昏下伊修加德的寂静，我的视力不错，一眼就看出是拿着武器戒备着的光他们一行人，还有狼狈的沙里贝尔。我眼睛一亮，想要奔上前去，但在抬起脚步的前一秒扭头看了身旁的泽菲兰。原本在我身旁的泽菲兰躲进了更深的黑暗里，显然他并不想被光他们发现。我咬了咬牙，在迈步前匆匆丢下一句话，然后才向光他们跑去。
那句话是这样的：
“再忠诚的骑士也是有自己的意志的，工具才只需要听从主人的命令行动。泽菲兰，别忘记你是骑士啊！”
向光他们奔去的我没有回头，自然看不见泽菲兰的神情。
光握着武器，戒备地对着沙里贝尔，同行的奥尔什方、阿尔菲诺和他们找到的希尔达也是这样，看到我跑过来，光分出了一点注意在我身上，见我安然无恙后才继续对沙里贝尔严阵以待。
打破对峙的是露琪亚，她带来了艾默里克被拘禁的消息。就像我们先前决定好的那样，闯入教皇厅救出艾默里克势在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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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教中枢伊修加德教皇厅，熟悉得让我一想起来就心脏骤停的地名，黄昏的暮色下，圣洁的建筑就像是染上了仓皇的血色。我还记得我穿越前过完这个本是怎么哭着出来的，我那个缺德导师（也是拉我进坑的朋友）还洗了奥尔什方cos号在教皇厅门口给我递奶茶，然后原地自爆，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你……没事……吧……”
“作为盟友……我必须……保护你……”
“英雄……可不应该……露出悲伤的……表情”
“你还是……笑起来……最棒了……”
一把大刀把我捅得对穿，让我一边哭一边痛骂连麦看我笑话的导师兼朋友。要知道在此之前，我从未为一个游戏人物哭过。身为玩家的我们，连挚友真正的墓在哪都不知道，只能在神意之地对着一个衣冠冢默哀。
我决心一定要改变奥尔什方牺牲的命运，尽管到现在我还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光作为闯入教皇厅的主力，他负责与阻拦我们的苍穹骑士对战，现实不是游戏里的副本，不可能和队友一起打，也没有摇人大法。我们的目的也不是打本，唯一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救出艾默里克。我们这些人中，光尽可能拖住苍穹骑士，剩下的人闯入地牢把艾默里克救出来，计划就这么简单。
光真的很强，非常强，一个人就拦下了所有的敌人，还留有余力的样子。想想也知道吧，光的战斗力可超出玩家操控的光之战士太多了，我们打过的那些四人本和八人本光可是只靠一个人通过的。
我知道自己的战斗力，不会自不量力留下给光添乱，跟着奥尔什方他们去地下牢房救艾默里克了。一切都很顺利，大部分卫兵都被光吸引了过去，监/禁艾默里克的地方守卫很少，连我都用魔法放倒了几个卫兵。艾默里克虽然被拘禁，但托尔丹七世还不至于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狠手，因此艾默里克不仅性命无忧也没受什么折磨，他身上有伤，主要在手臂上，不过都是他被教皇下令拘禁时挣扎留下的。这时候，我半吊子的治疗魔法就派上用场了。
救出艾默里克，和光汇合的我们得知，教皇将要乘坐飞空艇逃离了，我们自然要追上去。不过在追上去之前，我拉着每一个人尤其是奥尔什方千叮咛万嘱咐，千万要注意，万一教皇安排人从背后偷袭就不好了。
这样的叮嘱能起效吗？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挺喜欢泽菲兰的，所以设计了这样的剧情。他的死亡在他效忠教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因为他就是那种始终在自己认准的道路上不断前行的类型，哪怕那条道路是错误的。他在向教皇效忠的那一天，就把武器换作了“碎心”，因此他是绝不可能背叛的。但妹和他的相遇到底在他的心里投下了一小片涟漪。只是那一缕月光再皎洁美好，此宵此夜还是难再了。
下一章我会结合6.1 龙诗战争绝境战做一点改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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