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任职记》秃头芝麻

2、第 2 章

　　来到将军府的第一天，许是府里的人得了卫恒恙的指示，下人待楚念归主仆都很是尊敬，虽然也只是表面上的恭敬
　　晌午时分更是让贴身侍卫青渡送来了管家钥匙，只是一直到晚上，卫恒恙都没有来清水院
　　一直到第八日，卫恒恙才出现在清水院
　　进了里屋，将下人都屏退
　　“公主下嫁给微臣，想来是委屈公主了”卫恒恙开口道
　　他得到消息，这位小公主在皇室里并不出挑，在宫里本分规矩，接触的人也干净
　　“小将军娶我，也是天大的委屈”楚念归头一次与陌生男子讲话，声音都有些颤抖
　　“少将军这几日待念归很好，相处也十分融洽”楚念归知道他的来意，并不想与他多做纠缠
　　“公主明白就好”卫恒恙目的达成，转身出了院子
　　归宁的时候，卫恒恙出现在清水院外，依旧是一身的黑衣，白色的发带
　　楚念归今日穿着素雅，腰间也用了白色的束腰，倒不显得突兀
　　两人恭恭敬敬地坐上去皇宫的马车
　　狭窄的空间内，两人相对而坐，通往皇宫的路上经过盛京城的主街，马车走过一阵喧嚣，
　　四周逐渐安静的时候，卫恒恙漫不经心地开口“还未来得及问你叫的名字？”
　　楚念归声音平常了些，“楚念归，雨落公主”
　　“在此之前，公主可曾出宫游玩”卫恒恙试探道
　　“未曾，念归只是天家的一颗棋子，不会有广泛的自由”楚念归这句话多少有些出格
　　“父皇已经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然嫁给了少将军，念归便是少将军的人了”她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着手帕
　　卫恒恙闻言眉头轻挑“公主言重了”，想来是个聪明人，卫恒恙心想
　　再见天颜，大殿上戒备森严，皇帝斜靠在龙椅上，手中佛珠轻转，虽然才到耳顺之年，但继位之后，政事繁杂，让他看上去要更加苍老些
　　帝后端坐上位，精致的妆容难掩一身的疲惫
　　“卫家小子，将军府意图谋反，证据确凿，不过念在你毫不知情且威武将军生前赫赫战功，遂准许卫家留后”
　　卫恒恙上前一步“臣，谢陛下不杀之恩”，那少年的头缓缓触地，眼睛里杀气腾腾
　　楚念归见此也随着上前跪拜，她好奇卫恒恙心中所想，但又没有办法在这种场合分神去猜测
　　“都起来吧”皇后开了口“念归已然嫁，回宫一趟甚是不易，十三公主昨日一直念着你，去和姐妹叙叙旧吧”
　　楚念归听出这话的意思，遂不再停留，行礼去了偏殿，初春时分，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没来由的楚念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乍到偏殿，楚青烟急急忙忙迎了出来，远远看着，便是一副娇小姐的模样，可眼眶红的像是哭了好几天，她拉着楚念归的手，细细打量
　　楚念归见她瞧的仔细，配合着转了个圈
　　“那个少将军可有刁难你，如若有，我即刻便冲上大殿，将那人赶出去”楚青烟说的急急忙忙，还带着一股厚重的鼻音
　　楚念归温和一笑“皇姐哪里的话，我贵为一国公主，没必要被他欺负了去，皇姐不必担忧”，“不过皇姐这眼睛都快肿成核桃了，这可不是嫡亲公主该有的样子”楚念归打趣道
　　“我这副模样还不是为了你，你这个没良心的”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随身带的镜子“这可真是肿成核桃了”
　　四下无人，楚念归凑到青烟旁边“皇姐今后可有谋算”
　　“谋算？什么谋算”楚青烟的注意力从镜子上转到了旁边的楚念归
　　“婚姻大事”
　　“你我同为这大楚的公主，父皇如此，这不是我能谋算的了的”楚青烟将镜子收了起来“念归，你是知道我的，从小到大都活在母后的庇佑下，早就长成了温室里无害的花朵”
　　“皇姐”楚念归欲开口
　　“念归，如今你已嫁给了那少将军，下回再相见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快别提那些丧气话了”
　　楚念归见她不想继续说下去，便转了话题
　　“那皇姐最近可读了哪些书”楚念归问道
　　“念归呀，我最不喜欢那些咬文嚼字的东西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主殿那边就来人唤楚念归
　　大殿之上，苍老浑浊的声音在诺大的宫殿内装来撞去，“她自然是要与你在一处的，边疆苦寒，红颜相伴才不会寂寞”
　　楚念归见卫恒恙还跪在大殿上，便跪在了他的旁边“见过父皇母后”
　　“日后与恒恙在一处要相亲相爱，出嫁随夫，要恪守为人妻的本分”皇后嘱咐道
　　“儿臣谨遵母后教会”楚念归一如既往的温柔无害
　　本就是权力抢夺之下的牺牲品，不过是为一件荒唐至极的冤案收尾，又怎么会有什么肺腑之言，半刻钟的时间，卫恒恙与楚念归便一前一后走出大殿
　　马车内
　　“今日回府收拾行囊，明日凌晨，启程北疆”卫恒恙对楚念归交代到
　　“不等天明之后再走，是怕老将军昔日故交为难吗？”楚念归犹豫地问道
　　“这不是你该问的”卫恒恙道
　　楚念归知道自己多嘴了，便没有再出声
　　回到将军府，府内奴仆寥寥无几，多的是老将军昔日的亲卫，
　　卫恒恙径自走回书房，楚念归犹豫片刻独自走回清水院，
　　“秋水，收拾行囊，明日随将军去北疆”楚念归进门坐在梳妆台旁从抽屉里拿出几本从皇宫里带出来的书
　　“公主，您的这些书也要一并收起来带上吗？”秋水将平日穿的衣服装好问道
　　“先收起来带上，多带些衣服，冬日的衣服也带上”楚念归翻过一页书，北疆到底如何，她只在书上看过一些只言片语，说是那里冬日里冷，夏日微凉，说外族人茹毛饮血，十分粗鲁，不过照眼前的情况，多备些银两准是没错的
　　“秋水，把皇后赏的地契拿来给我”楚念归放下手中的书，接过装地契的匣子，然后又把梳妆台上的首饰悉数装进了布袋里，只留了几支比较素雅的簪子
　　“你收拾行李，我出去一趟”说完，便在门口叫了一个小厮询问卫恒恙的所在
　　小厮带着她去了书房
　　靠近书房，周边没有一个护卫，楚念归察觉到了反常
　　犹豫片刻，行至书房门口，书房门紧闭，里面隐隐传来卫恒恙的声音，楚念归心头一紧屏退带路的小厮，一人站在走廊下，时刻注意周边
　　少将军应当不会这般大意，她在心中有些不确定
　　书房内，卫恒恙与太子的幕僚商讨机密要事
　　刚刚楚念归隐约听到了殿下二字，便将引路的下人支开了，虽说可能二者之间并没有什么辛秘，但还是要稳妥一些好
　　夜里天冷，楚念归便蜷缩着坐在走廊下的台阶上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楚念归见没有人靠近这个院子，想回去清水院，却又担心有心之人听墙角
　　她出门出的急并没有带披风，此时坐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冷
　　思索间，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