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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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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酣枕觉得自己脑子里像是进行了一场斑驳的老旧电影重演，酒后的麻痹让他大脑慢半拍。
他一只手伸出被子靠着肌肉记忆摸自己平常放在枕边的手机。
可摸着摸着发现，身边有点东西……那个东西还会有动静……还热乎着！！！
晨光熹微，梳理羽毛的小黄鹂被一声巨响腾的吓飞枝头，临飞前还满是抱怨的啾啾两声控诉大清早扰鸟。
孟知珵是在地上清醒过来的。
某有动静的东西：？
可能是昨晚忆往事过深，自己只看见了方酣枕手臂的疤……没有看见方酣枕醒来后暴戾的起床气。
堂堂大老板，会说自己是缅怀往事痛彻心扉了吗？孟·会发出动静·知·还热乎着的·珵老板面不改色的站起身。
“孟总，你应该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在我的床上。”方酣枕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经炸毛，在自己眼里的自己可能是一副生气骇人的模样。
因为气呼呼的，呼吸也变得粗重，头上翘起来的小呆毛上下起伏。
不过他随后又想起来……这不是自己的床，于是改口问孟知珵怎么自己跑他家来了。
孟知珵从地上站起来后，还若无其事的拍了拍睡衣说道：“昨晚你喝多了，我怕你出事，把你带来这里。我照常关心自己下属不行吗？”
说完还觉得自己振振有词。
方酣枕都被这破借口气乐了：“不是，你关心下属关心到一张床上来？你挺厉害啊，孟总。”
算了不管他是什么私心，自己也不要和孟知珵这个能胡诌乱扯的待在一起了。
他是真不知道孟知珵脑子里在想什么。偏偏方酣枕这人在感情里还愚钝，可能是年少的经历总让他把人对他好归结为报恩那一列，他分得清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但对他再有其他感情他总是不能共情到。
方酣枕像个应激的小兽，你轻轻抚摸他会收起獠牙，你对他再好想带他回家给他一个家他会不知所措。
他不会去多想些什么。开始孟知珵说关心下属他是真的相信的，谁让孟知珵总是拿这套糊弄自己，渐渐的就知道他是真的在逗自己。
“行，醒盹了就去洗漱，助理把你衣服给你送过来了，吃完早餐去公司开早会。”
方酣枕发现自己身上酒气不中欸。
！！！
他穿的是睡衣！孟知珵换的？！
方·已经晕头转向·酣·处于自己可能都被扒光羞耻之中的·枕久久从震撼之中不能平息。
方酣枕后知后觉，他和孟知珵少说认识十年了，自己嘴角他帮自己换个衣服也可以接受是不是？方酣枕努力说服自己，这肯定不是人家对你有意思啦，这肯定是正常的流程。
但随之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痛，他看见了，肩膀应该全看到了吧。没关系，孟知珵早就知道的，只是第一次见这块不能示人的疤。不知道有没有吓到他。
方酣枕才懒得去伤怀什么，毕竟痛太多，挑出来只有一层赛一层，过去久也就免疫了。
方酣枕觉得自己挺了解孟知珵的，不过令他费解的是，孟知珵那么大一个主卧浴室不用，为什么来用次卧的毛巾？这人这几天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方酣枕起床直接洗了个澡吹干头发，他换上了助理送来的衣服，出卧室前还确认一下自己的头发是不是真没有再炸毛。
不然自己今天的装扮搭配一个小呆毛属实有点傻。
方酣枕今天穿的是蝴蝶蓝丝绸飘带西装，光洁流萤的丝带从左肩膀绕过胸膛缠绕过右侧精瘦的腰肢，款款搭在左肩膀上，丝带尾处别着一支紫罗兰，内搭是蕾丝V领衬衫。
略卷的毛发垂落在脸颊两侧，精雕细琢的眉眼一如往日不恭，妖冶又奢贵。
孟知珵坐在餐桌前看着亮眼的方经理真感觉这人把这么低调奢华的衣服穿得跟妖孽一样，真的让人不自觉眼神往他身上飘。
“穿得这么好是要去相亲吗？”
孟知珵喝着咖啡还顺手把牛奶推过去。
“是啊，男大当婚。”方酣枕顺着说下去。
孟知珵被呛了一下感觉不是很喜欢这个说词。
“我也不小了，那我该当婚吗？”
“孟总条件优渥，应该的。”方酣枕陪笑。
这话越说越不是滋味儿。孟知珵这边谈点工作。
“你怎么看滨海那边的分公司？”孟知珵正色道。
“查董事会，查股东，顺带把监事会的人换一换。当时分公司刚开的时候为了拉人是允许股东直接入驻董事会，权力和股份都掌握在一部分股东手里，不出事才怪。
我只是猜测，是通过一个病毒信息肯定是分析不出来腐朽。具体问题还得去看看再下定论。”
“那我们要提早一些回国日程。”孟知珵吃完牛角包说道。
两人单独在一起进食总是很惬意，追求舒服享受就好。
“孟知珵，你为什么总是帮我？”方酣枕犹豫再三还是想问。
其实这个问题很有别意，孟知珵大可以回答是因为朋友感情亦或者是异国他乡的一份羁绊，但方酣枕就是想听他亲口说是为什么。
可能会显得有点矫情，但无所谓。孟知珵不知道，他自己知道就行。
“当年在董事会他们问我，把你这么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绑在身边究竟有什么好处，我说学术界可以没有一个方酣枕，但我不能没有一个方酣枕。懂了吗？我那年没陪你过完完整的十九岁，二十二岁我不想再失去站在你身边的权利。”
这不是孟知珵说好话迎合方酣枕，也不是因为自己看见了狰狞的疤痕的随意施舍怜悯心。这是他在心里觉得欠方酣枕的地方，他总是想对他好，但是超出去的时候却总是忽视方酣枕是一个怎样的人。
事实证明，方酣枕确实不会让孟知珵失望。
“当年事，就，别提。过去了。”他也没想到孟知珵会来提十九岁那年。
“还有，我不需要你丈量着过去的痛来对我好。我，担得起。”方酣枕吃完饭说了这句话就拍拍手走了。
留下了孟知珵的难言。为什么永远都在嘴硬？为什么永远都不能接受，可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方酣枕留下的也就一抹大门阖上缝泯灭了的微光。
本来还要一起去的，现在只剩下孟知珵一个人了。
孟知珵说得不错，他今天确实穿的人模人样，但是方经理却不是去相亲，是要去见一个合作伙伴的儿子。那个男生用了Yoly的智能助听器，非常想见见编程部的方酣枕。
方酣枕一听说要见人李笑笑话都没说完他立马否决。还慷慨的表示自己可以替他约个身价高点的策划出面。
当时李笑笑是这么说的：“方经理，他才二十岁，他只不过是想见见自己的偶像，有什么错呢？难道方经理二十岁没有想见的人吗？”
方酣枕挑眉，还在考虑要不要扣点影响助理年终奖的风评分。
二十岁，想见的人倒是有。
方酣枕：“你的风评还想不想要？说吧，那个人是什么角色？”
“要要要！可是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名当红歌手。签名嘛。方经理，助力一下追星人。”李笑笑露出甜美的酒窝。
方酣枕看见女孩眼巴巴看着他的眼神，反正就露个脸。也没事儿。实在是被她烦的头疼。
方酣枕到了公司就例行早会，孟知珵比他到的早。
方酣枕拿了个笔记本就进了会议室，会议室里除了孟知珵没来几乎座无虚席，只不过今天叫来的是公司各区域内的组长和经理们，一向吊儿郎当的门萨也正襟危坐在主座的右手边，方酣枕是左手边。
孟知珵推门而入，骚动的声音逐渐平静下来。
“我先说重要的事，明天我和方经理会回国处理分公司一些事宜，所以我走后门萨将代总经理位置。回来的的时间按照处理事情的进程来规范，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家在自己的岗位上恪尽职守。Yoly不是来养闲人的，我们的品控，营销要争取流入更大的市场，让更多人看到。我们的目标是走向国际………”
方酣枕听得直打哈欠，好不容易开完会他要准备去给自己泡点喝的。
“方酣枕，门萨留下，其余人回去工作吧。”
方酣枕抬眼：“？”
门萨待人都走后开始逗方酣枕。
“方经理你好啊～”欠欠的语气打招呼。
“我看你是欠踹。”孟知珵敕令。
“你好。”方酣枕是真的好奇真的能把总经理位置交给他吗？不会回伦敦就发现公司倒闭了吧。
孟知珵看人不会错的。
“方经理一会儿把你部门的报表交一下，没什么事可以走了。”
方酣枕点头，转身就出去了。
门萨耸肩揶揄道：“瞧瞧，你这么不信任他啊？跟我说话还要避着人家。”
孟知珵：“不是，只是很多事他不知道会更好。”
“说吧。”
好不容易熬过中午，方酣枕终于可以下班了，他去见见那个唱歌的。
下午三点半，阳光沐浴在身上温暖又舒适，照得人昏昏欲睡。
方酣枕觉得他真是奇葩，这年头还有人想来见见自己这个瘟神，也不怕明天就糊了。
好像是叫切斯。
方酣枕开车到一家咖啡店，拿起店内的时尚杂志津津有味的读起来。
不多时，阳光的阻挡让他感觉到了客人的到来，他放下杂志，抬眸看向对面。
对面的人早就已经坐下，笑眯眯的打量着他。
那人和他一样是半长发，但是被扎成小辫子。那人一双天真烂漫的眼睛，眼神中满是未经世事的稚气，长得很秀气，唯一亮眼的是他眉心那颗痣。让这个人极具亲和力。
方酣枕问他要不要喝点什么。
切斯非常的欣喜，见到偶像无比激动，但那样的恰到好处又不会影响到方酣枕。
“你就是方老师吗？”切斯好像一只小鹿，对事物的感知敏感又充满热切。
“嗯。不用叫我老师，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叫我名字就好。”方酣枕答应。
切斯：“那你比我大。我叫你方哥哥吧。”
方酣枕有点不习惯但也答应了。
“方哥哥，我们一会儿一起去吃饭吧。”切斯殷切的看向方酣枕，希望得到他的同意。
方酣枕看这孩子活蹦乱跳的感觉精神状态还是很不错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你的这个用得还好吗？”方酣枕指了指耳朵。
切斯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翘起嘴角说道：“好啊，这个很方便的，还能转换好几种语言，谢谢哥哥。”
“谢什么，我……只是个写编程语言的。”
“那也谢谢。值得的。”
他们两人晚餐选了一家有档次的料理店。
方酣枕在一旁听着切斯滔滔不绝的介绍每一道菜，有些心猿意马。
孟知珵推开料理店的门，和服务员沟通了一下预约，就和门萨一起去了后堂。
每一间包厢都是隔开的。
切斯想去要一份沙拉，刚打开门。
孟知珵和正在给自己倒米酒的方酣枕眼神相撞。
前者纳闷为什么他会和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来吃饭，后者波澜不惊的喝着米酒。
门萨吹口哨揶揄道：“巧啊，刚刚孟先生还在想给你打包一份送过去。现在那就就一起吃吧。”
切斯是个爱热闹的性格，又喜欢结交朋友，就干脆和他们一起坐在一起吃饭。
他们让服务员把菜上到一起，退了之前的包间。
门萨：“你们怎么认识的呀？”
切斯挖下一块冰淇淋放入口中抿化，才知道：“我追星！我真的想见见这么优秀的策划。没有方经理我还一直使用着普通的助听器。”说着还指了指耳朵上的产品。
这款商品确实是方酣枕策划，发布的。想来他想见见也不奇怪
门萨：“嗯～我们方经理还真是个贴心的小天使。”
孟知珵在安静的吃饭。
谈话间切斯一直在往方酣枕那边靠，一直询问他前几年的功绩如何，把自己听说的所有小道消息全部告诉方酣枕。
惹得方酣枕哂笑。
“哈哈哈，连我大学养过仓鼠都知道。”
“方哥哥，我还知道……”
方！哥！哥？
孟知珵杏眼微睁，看向那张秀气的脸，他们关系好到可以这么称呼了？孟知珵筷子都快攥折了。
方酣枕：“哈哈哈哈……”
方酣枕还默认了？！
笑个头啊。你就知道笑，没看见人家往你身上靠呢？
一顿饭吃完孟知珵都没怎么和方酣枕聊天。
晚饭后，切斯提议去酒吧玩一圈。门萨双手赞成，方酣枕半推半就，孟知珵被门萨生拉硬拽。
酒吧不远，就隔了两条街，星星还没有露头，路灯的暖黄映射出别样的柔□□彩。
暖风扑面，舒服的不像话。
孟知珵不语，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看着街道上的花。
趁着方酣枕和切斯说话的功夫，门萨直接拽偏了孟知珵。
门萨：“兄弟，你知道那小子是个同性恋吗？”
“我怎么会知道，那是人家的事。”
“哦，我忘了，你是直的。那没事了。其实我觉得他和方经理还挺配的”门萨撇撇嘴遗憾的说。
孟知珵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门萨。
其实他心里都快把门萨揍烂了，真想撕了门萨这张嘴。
怎么就配了？切斯怎么就和方酣枕配了？
门萨直接摊牌：“你看你一脸吃了苍蝇的样子，我夜场的几个哥们认识切斯。他是个混地下的富二代歌手。”
“然后呢？”孟知珵蹙眉。
明明更不般配了。
“然后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切斯和方酣枕一起进的酒吧。他没发现俩人已经没影儿了。
方酣枕刚坐下，就看见切斯被好几个人围住。
方酣枕担心出事，于是赶紧起身过去。
切斯：“没事儿方哥哥，他们是我的几个朋友。我们待会要去跳舞，你要一起吗？”
那双眼睛澄澈明亮。
方酣枕：“不了。”
没得到肯定回答，切斯有些失望，被几个身材魁拔的男人拥如舞池里。
方酣枕这才想起来孟知珵也来了，转头四处张望。
望着望着却发现，琼斯和几个男人在舞池里——接吻。
切斯抛弃乖萌的外皮，被扯下来的皮筋早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去，半长发覆上脸颊，此刻他就是一条光滑的蛇，那些男人都是拜倒在他毒液之下的信徒。
他撕去明净，为自己的灵魂释放解压。
切斯好像是发现了他用眼神来问他：“要不要一起来啊。”
方酣枕哪见过这场面，被激的练练退步。
他很少来酒吧，知道欧美人玩得比较开放。也许人家一开始就没装小白兔，这根本就是条妖冶的蛇妖。
方酣枕后退撞上一人，正要转身看。
一股沁人心脾的栀子花香冲击着方酣枕的脑神经，让他趋之若鹜。
孟知珵胸腔震动：“方经理这么不小心啊。”
还笑。笑什么。
就喜欢看他狼狈吗？
方酣枕转身：“别挡我路。”
孟知珵：“别看他了，看看我。”
我乐意让你看。
“你也要来吗？”方酣枕眼神挑戏。
音乐嘈杂，人们尽情狂欢。
“上午那个问题……你问我为什么帮你。”他直勾勾对上那双勾人的情眼。
栀子花霸道的侵占他的鼻腔，浸透四肢百骸。
方酣枕：“为什么？”
方酣枕很喜欢被压倒性气味的的占有。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陪你看世态炎凉的是我，只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吧孟老板，你怎么不说真话！
切斯小歪果仁本来就是比较开放啦，小方同学感觉心理受到创伤。。。。（小萌孩子去哪里了？）
今天的孟老板有点强制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