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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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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在数米,用筷子一粒粒扒着米饭,似乎要研究出米粒上的花纹几何。
一顿饭吃了近一个小时,时芊端着咖啡杯静候已久。
大有孩子不好好吃饭,家长要死磕到底的架势。
但时芊困得要死,清晨的咖啡因最多维持三个小时,吃完早饭她问出憋在心中已久的疑惑。
“早上碰见霍然。”
心情不错的时光顿时鬼祟起来。
只随口一问的时芊竖起雷达。
清晨六点,霍然大摇大摆地从时光卧室出来。
不会是她想的那般吧!
这两人关系好,时芊不会乱想,加之有霍斯甜做挡箭牌。
但阿弟的表情实在不自然,活脱脱一脸做了坏事的样子。
时芊脑子转得飞快,没有听闻霍然喜欢同性,阿弟也是一脸未开窍的样子。
莫非……
时芊瞪圆美目,这两人躲在卧室里玩了个通宵?
玩什么?
贴纸条吗!
可是,阿弟双眼清透,并无熬夜的迹象。
时芊再问,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两人一审一答,磨蹭到午饭端上来。
哼,闺蜜时常哀声载道家中孩子不听话时多么头疼。
原来竟是要花费这种水磨工。
时芊喝了口黑咖,一向醇香厚重的味道此时像中药般令人心烦。
“张姐,麻烦泡壶玫瑰洛神饮。”
佣人应声而去,时芊双臂环保,水磨工呀,她最擅长。
时光眉头猛跳,阿姐用“壶”啦,那可是能喝许久的。
霍然怎么那般巧碰见阿姐,也不与他说一声提前对好口供。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时芊率先发动攻击,“霍斯甜暂时来不了家里,阿弟想学些什么,我另请老师来教你。”
时光懊恼,他就知道,做坏事会被家长拿捏。
陈爻与陈菲不对付多是如此,陈菲只比陈爻年长三岁,他不像其他兄长那般遇见弟弟调皮就去告家长,相反,陈爻每次做坏事他还会包庇。
但若是得罪陈菲,陈菲多的是方法拿捏陈爻。
据陈爻自己说,他被送出国读书就是陈菲搞的鬼。
看吧,长兄长姐都是一样的套路,时芊拿学习威胁他。
他才刚刚跟霍斯甜磨合好。
时芊话音一转,“本想让霍然推荐点什么,但他现在好忙,阿姐不打扰他。”
看吧,赤裸裸的威胁。
不仅不让他跟霍斯甜接触,还不让他跟霍然接触。
有人按门铃,陈姐看了监控回头说,“小姐,是霍先生。”
时光笑嘻嘻起身去开门,“他不忙。”
时光跑到庭院去开院子里的门,白助理笑呵呵地打招呼,“小石头吃午饭没有?”
时光礼貌地回答,“正在吃,你们吃过没有?”
白助理继续笑呵呵,“没吃,那却之不恭?”
张姐带着白助理去厨房用餐,厨房立马忙碌起来,不断有热好的新菜端向餐厅。
两人一前一后地朝屋子走,霍然敏锐察觉时光不开心。
他牵住时光的手,“怎么了?”
时光回头,白嘟嘟的脸颊微微鼓着,果然是不高兴的。
为昨晚的事?
霍然回忆一遍,他并没有做什么。
想到什么,霍然微僵,他明明听出时光呼吸匀称才出手,难道……
时光一脸果然如此,霍然顿时汗毛竖立。
“你碰见阿姐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阿姐审问我一早上了,还好我意志坚定什么都没说,现在阿姐还在餐厅等着呢,我们惨了!”
霍然:……
就是什么都没说才有大问题!
漂亮的桃花眼溢出动荡的笑意,闪得时光愣愣看了好几许,后知后觉红着耳垂转过身。
身后传来霍然的安抚声,“我跟阿姐解释。”
是他骤然遇见时芊有些失措,之后不觉得是什么大事情就放到一旁。
没想到困扰小石头这般久。
时光顿时安心,霍然说他来解释,自然能过阿姐那一关。
时芊心中意外霍然此时还有空来家中。
依照她得到的消息,霍然应该正为分派到烂摊子的事情而焦头烂额。
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是霍老爷子对真孙子的考验。
如果霍然心中有数,便会想尽办法办好此事。
但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往日没有长辈带着,又哪里晓得跟政府部门打交道里的那些弯弯绕绕。
时芊微微叹息,若她是霍然,哪怕知晓霍老爷子的心思,心中那口怨气多少有些。
看着霍然不急不慢的样子,时芊弄不清他是真的不急,还是失望到有些心灰意冷。
“先喝碗鸡汤,阿姐说今天放的红鲍,确实味道特别鲜美,晚点有清蒸石雕……”时光的小嘴叭叭不停,哪怕霍然说他来解释,时光还是心虚,最好阿姐看着外人在给他面子不再提。
“呵呵。”时芊讥笑。
时光添汤的手微顿,“阿姐,笑的时候不要阴阳怪气。”
霍然接过汤便喝,再抬头,满脸揶揄笑着,漂亮的桃花眼跟幸灾乐祸的人没分别。
时芊怀疑的心思顿减。
她也不是真的要问出什么,阿弟已经成年,自会有自己的小秘密。
但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能影响阿弟的健康。
“我哪有阴阳怪气,还不是早上被吓了一跳,精神没恢复,笑的时候提不起气。”
时光瞠目地看着长姐,要不要说的再离谱一点。
霍然放下碗告饶,“是我不对,吓到阿姐,那会儿接到警方电话,担心吵醒大家,走的时候放轻脚步。”
原来等着警方电话,难怪!
时芊掌管时家生意,难免遇到一些需要协助调查的时候。
上次遇到一件古物牵扯到走.私,跟她没关系,但也是需要随时等候着。
但还是没解释清楚为何在时光房间。
霍然毫不躲闪,桃花般的眼睛笑意融融地看着时芊,“小石头的床太软了,睡得腰疼,早知就不借宿,直接在车上等着。”
原来如此。
时芊微微皱眉,“阿弟,你睡着腰疼吗?”
时光想偷看霍然,这算不算对口供,他说疼还是不疼?
但是哪里敢看,一看就露馅儿。
一只手摸了摸时光的膝盖,时光心领神会,“我觉得还好。”
果然时芊又信了几分。
霍然立马接过话头,“我从小都睡硬板床的。”
时芊淡淡一笑揭过话题,时家家教好,从不揭人短。
霍然吃饭虽快却不粗鲁,看着很有胃口的样子,时光被其带着又添一碗饭。
时芊再也熬不住,嘱咐时光几句起身上楼歇息。
霍然看着开会时间差不多,喝完热气腾腾的咖啡。
“那般紧张做什么,同性之间借宿是常事。”
时光自然知晓,但他就是这个……那个……
时光紧张地捏着咖啡杯,他不能喝咖啡,玫瑰洛神饮倒是能喝点,用咖啡杯装着不过是来点那感觉。
他轻轻抿了口洛神饮,茶汤的颜色似乎从嘴唇染开,一直浮现到白皙的脸庞。
细腻的绒毛像微风中浮动的蒲公英。
看得霍然微征。
霍然也莫名紧张起来,正想开口说点什么缓和气氛。
时光突然埋怨道,“什么常事,对我来说就是稀罕事,我是第一次带男生睡我卧室,明明……很紧张的。”
霍然静默片刻,嘴角勾起,伸手揉了揉时光的脑袋,“我去开会了。”
高大的男人转眼行至门前。
时光跟着过来眼里带着不舍,阿姐说霍然接下来很忙。
但时光知道,接下来直到他去世,霍然只会越来越忙。
推开门的霍然突然侧过半身,两人隔着花厅,窗外暖阳在柔软的地毯上落满金辉。
“我争取七点前开完会,然后带你去赵师傅那里做针灸。”
本有些失落的青年顿时惊喜地睁大眼睛。
米白色的绒衣把他衬得像只软绵绵的兔子。
就差握着拳头在胸前挥舞。
霍然嘴角露出漂亮的梨涡,拿手隔空点了点时光,“好好吃饭,好好吃药,不然取消赵氏马杀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