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的套路笔记》尧里泽

22、Pawn&Knight，Part22

　　“巴朵弟弟的姐姐？”丘果放下手机，“为情所伤，校外人员，校方压舆论？这里面还有内情吧？”
　　“校内霸凌，不过是小道消息。”段格安拉开可乐环，“要喝一口吗？”
　　“要喝。”丘果没问你怎么知道我想喝，她打小爱喝可乐，某人离开以后，为减肥维持体重，偶尔才会奖励自己喝两口。
　　“倒杯子……”段格安手里的可乐被拿走，小姑娘喝了两口，送回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眼睛，真可爱啊。

　　段格安分毫不错地含住丘果的唇印，他的胸腔里溢满源源不断的快乐，整个人仿佛陷在棉花糖里，每一口呼吸都是甜的。
　　为什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好喜欢，真的好喜欢。
　　服务员来上菜，小菜和汤过后，是丘果仰慕已久的富贵香酥鸭。
　　咸香口，鸭皮超级脆，有一点点辣，鸭肉完全入味了，肉很容易脱骨，但非常有嚼劲。

　　段格安见丘果这么爱吃，便想把自己的鸭腿夹给她。
　　丘果赶紧拉过盘子，“暂停！又不是饥荒年代，别演这种牺牲小我的戏，你再帮我要一份不就完了。”
　　段格安愣怔，“对哦，那我帮你要一份？”
　　丘果晃晃手指，“不，九道菜呢，吃完再说，万一后面有更大的惊喜呢？”

　　更大的惊喜确实来了，鸭肉吃完，服务员过来收盘子，丘果微微转身，顺着她离开的背影望见正和主厨告别的楚致行，以及他身边的当红女明星。
　　丘果用余光偷瞄段格安，从段格安的角度应该比她先看见，此刻他垂着头，小心地用餐巾纸捂住嘴巴，满脸写着“好想吐，忍不住了”。
　　宁安市可真小啊，不过总有这么一天，早来晚来都得来。
　　正好，新的剧本可以提前上演了。

　　丘果站起身，跑向楚致行，“爸爸！”
　　楚致行见到女儿，原本客套的笑容变得真挚了许多，“来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跟这里的主厨认识很多年了。”
　　丘果甜甜地笑，“我和男朋友来这附近吃饭，碰巧遇到一张双人空桌。”
　　她根本不管楚致行垮掉的脸有多难看，无比崇拜地夸赞起主厨的厨艺，“那道富贵鸭真是太好吃了！您怎么能这么厉害啊！”

　　任谁被人当面这样直白的夸奖，都会感到非常的开心，更何况对方是个大美人，主厨立刻笑得眉眼不见，叫助理拿来手机，“咱们加个微信，以后想吃什么，直接告诉我。”
　　丘果惊喜过后，赶忙伸手去摸口袋，诶，没带手机，她刚想回去拿，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越过她，拿着她的手机，送到主厨面前，“麻烦您了。”
　　段格安笑容得体，“我是果果的男朋友。”

　　主厨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北方大汉，按常理想，这么帅的女婿，老丈人心里再酸，也不会不高兴，加上微信后，立马拍拍楚致行的肩膀，“楚总，你家闺女眼光好啊。”
　　楚致行能怎么办，只能点头，“是，我们也第一次见面，怪惊喜的。”
　　丘果大大方方地握住段格安过分冰冷的手，“爸爸，是我不对，没提前跟您说。这是段格安，他也在电视台工作，我对他一见钟情，穷追猛打，今天他刚答应做我男朋友，这不也巧了么，说明您跟他真的很有缘分啊。”

　　楚致行搓搓指腹，看段格安一眼，小白脸，这脸色惨白惨白的，跟个死人一样，实在提不起任何好感，不过，他不能在这甩脸子，万一惹丘果伤心了，得不偿失。
　　他伸出手，“你好，段格安，下次来家里坐坐，我们好好聊聊。”
　　段格安本能地往后退了一小步，难忍的酸涩已经涌到嗓子眼，胳膊根本不听使唤，他还没准备好直面楚致行，当年刻意接近秦孙一，也是希望躲在他身后，避免跟楚致行碰面。
　　可是，如果他要跟丘果在一起，绝对不可能越过这个老混蛋。

　　这么怕吗？丘果往前一步，挡在段格安面前，双手握住楚致行的手，“爸爸，今天您请我吃饭哦，我和格安都是工薪阶层，吃了这顿就没下顿了。”
　　她顺势挽住楚致行的胳膊，去摸他西服口袋里的钱包，谁知楚总优雅地往旁边一闪，根本不吃不孝女这套。
　　丘果皱皱鼻子，再接再厉地凑上去，软声抱怨，“哎呦，小气！”
　　楚致行喜欢女儿与他这般亲近，脸色终于有了回暖的迹象，捏住女儿小巧的鼻尖，“小混球，就知道坑亲爹。”

　　……
　　段格安在卫生间吐了很久，昨天的饭可能都吐干净了。
　　手哆嗦得厉害，腿也是，他跪坐在地上，几次想站起来，却根本用不上力气。
　　有好几个瞬间，他想杀掉楚致行，用餐刀割开他的动脉，可是不行，他怕丘果会不要他。
　　出去要怎么跟小姑娘解释呢？段格安吸气吐气几次，费力地用双手撑着地面，狼狈地爬起来，踉跄一下，赶忙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
　　小姑娘多聪明啊，她看出他的怯懦，然后挡在他身前，那次舞会，她明明很怕，一直在瑟瑟发抖。

　　丘果洗了五遍手，衣服没办法换，不由有些烦躁，后面的餐食也不想吃了，找服务员打包好，拿着矿泉水蹲在卫生间门口。
　　这里是男女共用，所以她蹲在这也不算突兀，唉……重症必须下猛药，不然以某人的性格，估计会二次逃跑。
　　他是她看上的人，除非她不要了，否则这辈子，他休想离开。
　　所以啊，绝对不能心软，大戏已经开演，演员也一一登场，她给他选择，他也必须做出她喜欢的选择，这是他欠她的债。

　　段格安推门出来，一眼看到笑嘻嘻的丘果，他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小姑娘没给他机会。
　　丘果扭开瓶盖，“喝水漱口，我打包了餐食，咱们赶紧回家，不然味道就不对了。”
　　段格安迷茫地听从丘果指挥，脑袋里一片混乱……她不问吗？居然直接跳过？是知道些什么？不可能啊，当年知道那些事的人只剩两个，他们绝对不会告诉她。
　　丘果继续唠叨，“我爸爸应该生气了，不过你不用在意，我刚说你是我男朋友，就是字面的意思，你没别的意见吧？”

　　段格安摇头，“字面？怎么会，我很开心……”
　　不对啊，“字面意思”就是我是小姑娘的男朋友？跟别人也能这么说？
　　头顶的阴霾因为这句话一扫而空，他的指尖再次失控地颤栗，无法自抑地问，“那个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是男朋友吗？”
　　丘果转个身，段格安的眼睛好红，不会哭了吧？
　　她知道这男人想问什么，不忍心再让他难过，认认真真地保证，“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不背叛我，丢下我，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男朋友，嗯……也不对。”

　　段格安上前，着急地问，“怎么不对？”
　　丘果看向一旁，音量小下来，有点底气不足，“就那个么……啊嗯，先男朋友吧。”
　　段格安蹙眉，好半天，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居然还可以升级？
　　他追着丘果跑出餐厅，午后的阳光真好，活着好像也没那么差劲。

　　……
　　晚上，丘果没回家，第二天，她从福安苑去电视台上班，晚上又回到福安苑。
　　栗树这几天住在秦家大宅，柳清还有关芯的前夫和儿子昨天也住过去了。
　　一切准备妥当，只等着周六节目开播。
　　段格安坐回丘果身边，打开电视，翻到新闻台，“晚上不吃点什么？”
　　丘果摇头，“会胖，不吃。”

　　她停顿稍许，“现在商场关门了吗？没关门咱们去买个对戒吧。”
　　段格安抓着遥控器的手一僵，那种古怪的感觉又冒出来了，那天从餐厅回来，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两天仔细想想，丘果似乎太着急了，急着向所有人展示他们的关系。
　　她没对他一见钟情，短暂的相逢，屈指可数的相处，也不足以生出什么深情来，所以她怎么会把他排到第四位？
　　除此之外，她一定看出了他对楚致行的恨意和恐惧，却一个字都没有多问。

　　段格安垂眸，他要试一下，“我在英国闲逛的时候，买过一对对戒，你要不先看看？”
　　丘果坐直身体，哦吼，这笨蛋终于察觉到了，这是要试探我？
　　她从容地摆出一副嫉妒的模样，阴阳怪气地反问，“不会是买给你哪个前女友的吧？”
　　段格安抬手揉了把丘果的脑袋，不再避讳过去的事，“我只爱过一个人。”
　　丘果似笑非笑，“嗯嗯，那拿来看看？”

　　段格安起身去卧室，这对戒指是他回国前在古董店偶遇的，非常简单的款式，那时的他想的是，若是成功拿下丘果的心，总得给个合适的信物，不如趁闲着提前挑好，省得需要时手忙脚乱。
　　购买戒指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总算是精心挑选的东西，肯定比匆匆忙忙去买的要好一些。
　　段格安拿回装对戒的蓝丝绒盒子，坐回原位，一手一个放在手心，等着丘果打开它们。

　　素净的银环，DB Classic系列，环内镶钻，男戒环外刻字“Q”，女戒环外刻字“D”。
　　丘果伸出手，“戴哪根手指？”
　　段格安也没经验，拿手机搜百度，“热恋戴右手中指，订婚戴左手中指，热恋上升期戴右手无名指，结婚戴左手无名指。”
　　丘果犹豫，“戴右手很麻烦诶，平时工作什么的，摘来摘去，万一丢了，怎么办？”

　　段格安取出女戒，握住丘果的左手，先试试食指，有点大，再试中指，正好，“那就热恋吧，咱们慢慢来。”
　　丘果竖起手背，盯着戒指，认真地看，“这个刻字好巧哦，是吧？”
　　段格安不置可否，把男戒递过去，“给我戴上？”
　　丘果捏住戒指，又感慨了一遍，“真的好巧呢，是吧？来，拍照，发朋友圈，官宣。”

　　他们头挨头，手牵手，戒指正对镜头，拍了一张自拍，文案是恭喜，同喜。
　　十分钟后，巴朵的电话打来，关芯和陆何珊的信息一条接一条，丘曦也发来好几个问号。
　　丘果草草应付完巴朵，点开李翠心的对话框，老太太问她：开心吗？
　　她回：开心。虽然目的不是为了官宣，但是开心是真的开心。
　　段格安没有逃避，他选择跟她一起面对，这样很好，他们的第一步走得非常好。

　　快到十点的时候，预想中的电话终于来了。
　　丘果淡定地接起来，赵凤雏的声音有点慌，“老太太昏倒了，您快回来吧，先生和太太都在家。”
　　她和赵管家有句暗号，如果她对楚致行和丘曦的称呼从“楚总和丘老师”变成“先生和太太”，那么这件事有危险。
　　丘果穿上大衣，与跟着她一同起身的段格安拥抱，“我会消失几天，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