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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密议锁心 ...

  •   晚风习习,夜色宜人。
      我竟然没有多少睡意,贺子风提议斗地主,阿伟投了赞成票,想必他今天是难眠的了,跟我一样。只是存在着际遇的差别。
      玩了一会,感觉索然,贺子风不住地打呵欠,于是就收了扑克。果然他刚刚躺下鼾声便起,吵得我跟阿伟更加难眠。于是我跑到阳台上看着漫天的星空发呆,阿伟也跑了出来,抽着烟。
      一时无话。
      我在想着石碧云今天的态度会不会有点勉强,她眼里的神色分明有着不够信任的成分,难道是了解得还不够深入么?我如何用行动去证明自己对她的喜欢,而不仅仅只是即兴挥毫般的表白,会不会显得不够真诚郑重,过于投机了点?可是我又感觉她对我并不抗拒,否则以她的处事作风也绝不至于贸然接受。这样想着,越发拿不准感情分量的比重,不自觉地猛吸一口烟,照亮了我苍白的脸。
      阿伟显然也在想着心事,但见我不吭声只顾着吸烟,便凑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并未说话。
      这样短暂的沉默在我们之间显得很自然,有一种信任在滋长。
      少顷,阿伟突然问我说:“今天几号?”
      我暂停思考,仔细想了下他刚才问的话,回应说:“不知道。”
      “几点了”他又问。
      “零点吧。”我随口回答,继续思考先前的思考。
      几秒钟的沉默后,我们相视一笑,随后便哈哈大笑,原来我们对于此刻的聊天竟是如此地心不在焉。
      “大半夜的你们不睡觉在这傻笑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贺子风从床上爬起来站到了我们背后。
      “你不睡觉跑过来瞎掺和什么?”我说。
      “渴醒了,肚子也饿了,出去吃点东西吧!”贺子风说道。随即倒了一杯水,点了一支烟,边喝水边吸烟,边吸烟边喝水,结果呛着了咳嗽起来。
      “也好,反正一时半会也睡不着。”阿伟说道。
      我没有异议,出去转一下也好。
      我们去了大排挡,吃夜宵的人零零碎碎还是有许多,这如许夜色包裹着许多不眠的人们。
      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些烧烤、炒粉、鸭脖之类的,贺子风要了几瓶啤酒。
      深秋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几杯啤酒下肚后,身上开始瑟缩了。
      贺子风似乎刚从饿房放出来,嘴里不停地嚼着肉串,啤酒也直往肚里灌,吧唧吧唧。面对他的频频举杯,我和阿伟并未积极配合。好象时间太难熬,需要我们慢腾腾地来打发。
      阿伟虽然先前满腹心事,但依旧掩饰不住此刻的红光满面,埋头吃了几口炒粉,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事情,问贺子风道:“你那小妞呢?今天怎么没带过来?”
      贺子风夹起一块鸭脖肉,面无表情地说:“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早被我打发走了!”
      我插话道:“身边没个女人陪你,熬得住么?”
      贺子风嘿嘿一笑说道:“我现在对小女生没兴趣,喜欢成熟一点的。”
      阿伟听出了些许端倪,提醒道:“好小子,换成重口味的了,别是看上了哪个良家少妇吧?这可得千万小心了。”
      贺子风并未避嫌,大声说道:“是谁要小心呢?再说了,少妇怎么了?少妇才有味道!你懂什么?!”
      阿伟来了兴致,说道:“有啥味道?你倒是给说说。”
      贺子风停下吧唧的嘴巴,喝了杯酒润了润嗓子说:“你想啊,少妇既然能跟我勾搭上,那就说明她有点风骚,而风骚的女人自然就多了很多情趣,风情万种。尤其是床上那些事,她可以表现得相当勇猛,又有技术性,正好满足我的需求……”
      我抢过话头啧啧赞道:“看不出来你对此还颇有研究心得。”
      贺子风并未听出我的挖苦,反而满脸得意地说:“虽然这事有些不厚道,但你要这么看,肯定是她精神空虚□□寂寞,所以才会红杏出墙。再说了,这年头有几个女人是真正正经的呢。”
      我当然不予苟同,当即反驳道:“如此说来,你觉得自己是在做善事拯救灵魂?”
      贺子风不屑于我的反诘,不以为然地说:“哥们,咱活在世上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图个安乐享受吗?别把自己给委屈了,年轻无极限,青春短暂不等人。”
      阿伟斥责道:“放屁!没有起码的道德观!”
      我附和阿伟叹息着说:“子风啊,社会太黑暗,你过早涉足了,才混了两年,成绩没有,心灵就已经污浊不堪了。以后别说你认识我啊。”
      贺子风哈哈大笑:“你们是读书人,我是粗人,不讲究那些,自己快活就行了。等你们明年毕业了自然就知道这世道有多阴暗。”
      我跟阿伟还想争辩,贺子风接着说:“不过说实在的,我接触的女人都是社会上漂过的,难道还指望人家身心干净不成?倒是我今天见到的那个石碧云和方妮,当真是纯净啊,没有半点风尘味。你俩可得好好把握了。”
      这样被他一饶,话题就引开了。
      阿伟转而问我:“你觉得我有戏吗?”
      我踌躇半响,不知道怎么回答。通过今天的观察,我隐隐觉得方妮心事很重,对阿伟也不咸不淡,想必阿伟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不然也决计不会如此没有信心地问我。
      于是我避开锋芒说:“方妮是个挺好的女孩,既然你有缘遇见了,就得好好逮住这次机会,其他的就先别想了,勇者无惧。”
      以阿伟的智商,他肯定知道我避重就轻的这番回答带有安慰性质。
      阿伟精神为之一振,说道:“以后要更多地花点心思了。”
      贺子风一下子来劲了,说道:“是要多花点心思,照我看,你先把她弄上床,保证她以后铁定跟你了。方妮跟那些社会上的女孩不同,在她的意识里,失身于人同时就是把心一并附带着交出去了。
      我当即斥责道:“你的思想……污浊不堪!”
      贺子风语气老练地说:“你也别假装圣人了,男女关系能纯洁么?所谓的爱情与崇高不搭界,爱来爱去最后都离不开床,这个是必经阶段。而且,爱的深浅度与上床的次数成绝对正比关系,如果哪一天两人连上床的激情都没有了,那么还谈什么我爱你你爱我?”
      很少见到贺子风聊天中带有理论性质的言语,这个头脑简单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莽汉居然也有自己的见地和道理,尽管他的观点与他的为人一样荒诞不经,但他征服女人的本事倒是我们所不及的。所以,侧面来说,某种程度上,他比我们更了解女人。
      我的不以为然并未影响贺子风的喋喋不休,看来这几年他游戏花丛的心得着实不少。尤其是最近在某少妇柔情似水的熏陶下老练许多。至少,他的爱情观(如果他也有爱情观的话)中心思想便是性至上,情辅之。脱离了性,爱就没有根基,成了空中楼阁,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或许真有,但是只存在于上古时代。如今这社会讲究的是实在,包括感受的实在,拒绝虚无缥缈的东西。没错,爱是一种感觉,感觉来了最终还是会上床,因为你爱着,你就需要表达,而表达爱的终极方式就是□□。除此之外,没有比这个更强烈的了。
      多么冠冕堂皇。
      我不知道贺子风的这种观点的理论基础来自哪一个女人或者哪一些女人,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阿伟似乎颇有所动。
      阿伟沉思片刻,说道:“依你之见,若要迅速俘获方妮芳心,唯此捷径了?”
      贺子风看到阿伟开始认同自己,洋洋地说:“那是当然的了。”
      阿伟犹豫着说道:“可是……这事怕不容易吧。”
      我急忙插口说道:“贺子风那是胡掐瞎掰信口雌黄,咱们虽不是君子,但为人也还正派,不能受邪说的蛊惑。”
      阿伟讪讪地说道:“他这建议有些荒唐,与我的品行不能和谐统一。但也许真是一个方法,只是直接粗鄙了点。如果结局是完好的,试试何妨?”
      阿伟的这番话大出我意料之外,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一失足成千古恨,你若真要铤而走险孤注一掷,可能你将永远失去这样一个好姑娘了。”
      贺子风转头对我说:“顾逸文,你的思想包袱太重,观念迂腐,束缚也多,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凡事豁达一点,眼前自然一片明朗。”
      随即意犹未尽地对阿伟说道:“女人其实很简单,只要她接受你了,那么基本上你在她心里就很难逃离出去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让方妮接受的问题。”
      阿伟不做声。也许是在思考方妮今天对自己的态度,从而推算被接受的可能性。然后他叹了一口气,显然推算的结果不容乐观。
      我的脑袋也被搅得有点乱,石碧云表面上是接受我了,但不知道她深层意识里面是否认定了我就是她此生所选呢?这个问题其实从我们出来之后就一直纠缠着。
      索性不去想它。
      我轻叹一口气,说道:“好了,不要谈论这些没有把握又让自己无限烦恼的事情,吃完夜宵回去睡觉。明天你跟方妮再好好培养一下感情,总得付出点时间,循序渐进步步为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阿伟点点头。
      贺子风摇摇头。
      酒毕,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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