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贰豆豆

5、特别疼

　　贺斯年最终还是拜倒在我精湛的撒娇技巧之下，跟我去了学校对面的农家烧鹅饭。

　　农家烧鹅饭一直以来广受学生欢迎，受欢迎的次要原因是味道不错，主要原因是价格亲民，跟它的名字一样，非常农家。
　　我们过去的时候，里头已经不出意外坐满了人。

　　我叹了口气，刚想跟贺斯年说换家店，就被老板先一步阻止，他对着我和贺斯年一顿输出，那声音以及那架势是我没见过的一种很新潮的说唱方式，像说唱新世代选手，又像是街头大妈吵架。

　　“哎哎哎帅哥美女别走啊，咱们里头有位置，有位置啊！”他比着rapper手势喊。

　　他一边说，一边冲我们走来，离得近了，直接上手把我和贺斯年拽进店里。
　　既而给我们安排了一个正好还剩两空位的四人桌。

　　跟我们拼桌的是一对情侣，准确来说，是一对正在吵架的情侣。这对情侣吵架非常的琼瑶化，我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最后耳朵里只充斥着如下对话——

　　男：“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女：“我无理取闹？我怎么无理取闹了？”
　　男：“你怎么不无理取闹了？”
　　女：“我怎么怎么不无理取闹了？”

　　……

　　当他们的‘怎么’叠加到五个还是六个时，男的终于爆发，他起身，猛地一拍桌子，桌子随着这股力道剧烈震了震，我在旁边吓得一哆嗦。

　　贺斯年看了我一眼，微微拧眉。他把视线移向男生，没什么表情地说：“同学，公共场合，注意素质。”

　　男生斜着眼睛瞅了瞅贺斯年，尖着嗓子说：“我们的事，你管这么多干嘛？？？”说完又看向女生：“他为什么帮你说话？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给我带绿帽子了？？！”

　　女生脸色被气得铁青：“你看看现在是谁在无理取闹，你能不能别给我丢人了！”

　　男生：“我给你丢人？？？”他喘着粗气，说完竟是扬起胳膊，想去打女生一巴掌。

　　贺斯年在这时候起身，伸手抓住了男生手腕。
　　男生的手悬在半空，想挣脱，却丝毫不能动弹。

　　“别在这里发癫，”贺斯年明显也很生气，但这些怒火转移到脸上，只剩下一个看不出笑意的笑，“出门左拐，坐34路公交车，市精神病院下，乖乖回家，啊。”

　　男生气极：“你！”
　　“你什么你，”贺斯年手上更用力，冷了脸色，“识相的话，就快滚。”

　　男生手腕已经被捏的泛红，他吃痛地抬眼看贺斯年，短短几秒钟，内心似乎进行了剧烈斗争，到最后，还是识相地瘪了瘪嘴，拿着包跑了。

　　男生走后，我们点的烧鹅饭正好上桌。

　　本以为一场闹剧落下帷幕，正欲动筷子，女生忽然后知后觉地叫了一声：“呀！他拿的是我的包！”说完跑到贺斯年旁边摇他胳膊，泪眼婆娑地说：“同学，可不可以帮我追一下，我的生活费全在里面了。”

　　贺斯年把胳膊移了移，起身。
　　出门前，他看了我一眼：“等着。”

　　对面的女生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嗯嗯，我等你！”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分。
　　不错，琼瑶剧变警匪剧，贺sir真变贺sir了。

　　*

　　贺斯年拿着包回来的时候，胳膊上有一道明显的划痕，伤口周遭渗出丝丝血迹。

　　我皱了皱眉，迎上他：“怎么回事？”
　　“那傻逼拿玻璃片划的，”他说，“没什么大事。”

　　虽然贺斯年说没什么大事，但这道伤口太狰狞，我看着都疼，我眉毛拧得更紧，问：“疼不疼？”

　　我听到贺斯年长长地舒了口气，好半天，才说：“疼，特别疼。”

　　看着贺斯年可怜巴巴的表情，我也有点揪心，我说：“等会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你家里不是有医药箱吗？你给我处理下就行。”他说。

　　把包还给女生的时候，女生看着贺斯年，无限娇羞。
　　她说：“谢谢你啊，同学，你刚才好帅、好勇敢，我可以加个你的联系方式吗，方便之后好好感谢你。”

　　“不用客气，”贺斯年把包放到她旁边的凳子上，婉拒她加联系方式的请求：“不好意思啊，我没有手机。”

　　女生：“……”

　　这么一闹，饭菜全凉了，老板本来想补偿我们一份，但贺斯年表示想快点回家，我看着他疼得要死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匆匆踏上了回家路。

　　路上，我想着刚刚那女生的模样，忍不住调侃：“贺狗，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魅力呢？”
　　贺斯年皮笑肉不笑：“你没发现的多了。”

　　“哇哦，看来是小的有眼无珠了，”我说，“那采访一下，我们年哥哥被多少女生表白过？”
　　他说：“没统计，统计不过来。”

　　往常我听到这种话肯定会阴阳怪气两句，但现在，在见识到贺斯年诡异的人气后，我选择跳过这个话题，转向另一个八卦话题，我说：“好吧，换个问题，这么多女生喜欢你，你有没有中意的？”

　　闻言，贺斯年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

　　这个表情让我预感到自己问了一个有深度、可挖掘的八卦，我睁大眼睛，充满求知欲地说：“真有啊，是谁？”

　　“夏小荷，”贺斯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喊我的名字，他嘴角勾了勾，“你怎么忽然对这些这么有兴趣？”

　　我正经地说：“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他摇摇头，顿了会儿才说：“你该不会对我有兴趣吧？”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把他刚才跟男生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别在这里发癫。”

　　电话忽然响了。
　　是老妈。

　　打完后，贺斯年问：“怎么了？”

　　“我爸妈也出差去了，”我悲伤又愤怒地说，“他们竟然特意打电话，让我记得照顾好你的饮食。”

　　贺斯年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纯粹笑容，在我耳边说：“叔叔阿姨对我真好。”

　　我打了他一下。
　　他堪堪闪开，笑着问：“夏小厨师，今晚吃什么？”

　　我说：“秘制小汉堡，九转大肠选一个。”
　　贺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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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赶到六点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