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韦恩（4） ...
-
庄园中没有多余的声音，好似所有人都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只剩下燕巫一个人待在房间中。
他没有思量太久，拿起手机略略看了一下哥谭的地图之后，将西装重新穿戴整齐，从自己房间的窗户一跃而出，像是早就对这里的布局相当熟稔，轻而易举的离开了这座庄园。
韦恩岛独立在哥谭市之外，在燕巫踩着滴水兽翻身跃出大门的时候，一道凉凉的声音冷不丁从旁边响起：“好久不见……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好像都忘了？”
燕巫脊背一僵，向声音来处看去。
皎洁的月光下，一个戴着头盔的健硕青年正靠在摩托车上看他，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
青年缓慢站直身体，向他走了过来，将手摊开放在燕巫眼前。
“拿来。”
相当言简意赅。
但燕巫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懒懒一耸肩：“没了。”
青年冷笑一声：“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别让我闻见他妈的该死的烟味。”
他转身骑上摩托车，两条大长腿支在地上维持稳定，目光转向站在原地的燕巫：“怎么？一段时间不见，还要我请你上车？”
燕巫眯着眼睛看了看他，强忍住拿烟熏他一脸的冲动，跨坐到摩托车后座上。
摩托车的引擎轰鸣作响，猛地疾驰而去，四周景物飞快的向后飞掠，看不清原本模样。
“见到你那富豪爹了，开心吧？你不是总记挂着要找爹找妈的吗？”
青年询问道，声音在微凉的夜风中消散。
燕巫凝视着远处逐渐靠近的灯火通明的中心城区，沉默了片刻，回应道：“他不是。”
“……哼，你怎么确定？万一错过了，那就不是一阵子的事了。”
燕巫坐在后座，看向身前人结实健壮的臂膀，上手摸了一把，感觉到肌肉在突兀触碰之下猛地收缩，青年嘴里也发出不干不净的咒骂之后，看了看哥谭阴沉沉的天空。
“哟~你在关心我？真是荣幸……”
“呸，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
“不管他是不是，你总要给他一个机会吧。”
青年语气低沉的开口道。
“我曾经给过很多人机会，我亲爱的红毛小朋友，”燕巫懒洋洋的回答，“但是每一次的结果都让我伤心透顶……就像我从来不相信那些满口谎话的小孩子一样，你觉得一个花花公子和一个哥谭首富，哪一个人说的话更可信点？”
“更不要说……他和你的那位‘恩师’走的那、么、近。”
兀鹫在燕巫耳边小声补充了一句：“就是，蝙蝠侠就是个混球。”
青年不说话了，摩托的引擎声将所有的风声全部盖过。
摩托车在即将进入市区的时候猛地拐了个弯，一头冲进了没有多少灯光的巷道里。
很快，就到了青年在哥谭东区的临时基地。
车手将头盔摘下来，露出下方青年俊美的面容，红发蓝眸的青年抓了把头发，上下打量了一下燕巫这身斯文败类的打扮，深深的皱眉。
“你这穿的什么东西？你不会指望穿着这种玩意在晚上活动吧？”
燕巫摊开手：“无论如何，我已经到这里了，还要多谢你，我亲爱的小陶德。”
“……真是辛苦你了。”
燕巫的视线扫向屋里的每个角落，但脚却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
杰森都不用看他什么表情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抱着胳膊道：“听着，在我这里就要守我的规矩，尤其是你这个家伙！”
燕巫叹了口气：“不准抽烟，不准乱动你的东西，不准进厨房……我还记得。”
杰森额头上的青筋一突一突的跳，他深吸了一口气，补充道：“是的，还有一件事，不要随便拉人进来……”
他竖起一根手指抵到燕巫面前，强调道：“任何人！”
“现在，你可以自由活动了，衣服都在最里面的房间里，你快点把这身东西换下去。”
燕巫抬脚向里面走去，嘴上调笑道：“遵命，我的长官。”
等到他换上杰森的工装裤和夹克衫走出来时，青年已经坐在沙发上不断地敲打着电脑了。
燕巫向着门边上的置物架走去，把上面的装备一股脑全戴到自己身上。
在手指触摸到那枚形状特殊的黑色飞镖时，燕巫的手微微顿了顿，他抓起那枚蝙蝠形状的飞镖，转身看向青年的身影，语调平稳而沉静。
“这个东西，你为什么还要留着？”
杰森抬头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又瞟了眼他身上戴的装备，转移话题道：“你准备去哪儿？”
燕巫抛了抛手里的蝙蝠镖，向他露出一个旖旎又危险的微笑。
那双冰晶般的眸子半阖，透出一线破晓似的冷光。
“我要去哪里？”
他缓慢的重复了一遍，偏了偏脑袋，笑眯眯的脸上无端显露恶意道：“当然是去会会哥谭的土特产了，正巧，我对这位黑暗骑士的兴趣还不小呢。”
杰森捏了捏眉心：“要是被那个家伙盯上，我们俩就都躲不掉了。”
燕巫的视线凝聚到虚空的某个点上，瞳孔略略收缩，虹膜旋转出隐约的绿色光环。
“所以……你回到哥谭来，你为什么要回来，回到这个……烂透了的、到处都是仇人的地方？”
“你明知道回来之后会和那个混球不死不休。”
“这里是我的家乡。”
杰森双眸隐隐猩红，沉声道：“我才不在乎这里有多烂、仇人有多少，至于蝙蝠……他迟早要付出代价。”
“好吧，”燕巫耸了耸肩，将那枚蝙蝠镖也塞进腰带，“既然你不在乎，那这个东西就借我玩玩。”
“乖，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燕巫斜斜瞥了他一眼，艳红的舌尖轻轻扫了一圈唇面，眼眸里透出亢奋神色，“我只是想亲眼见见你那个让你变成这个鬼样子还念念不忘的‘恩师’。”
“我可怜的小杰森·陶德，我原本以为拉撒路池水足够洗干净你那优柔寡断的大脑了，但现在看来还远远不够。”
杰森：？
杰森的拳头硬了。
在杰森彻底恼羞成怒之前，燕巫跑出了基地。
哥谭东区是大量蜿蜒曲折的巷道，最有名的部分名叫“犯罪巷”，就是杰森选择建造基地的地区。
杰森给的装备相当齐全，燕巫从里面找到了一个丑丑的面罩，戴在了脸上。
在燕巫从基地里钻出来之后的这一小会，他就已经在各种隐秘的小巷里遭遇了各式各样的扒手和尾随者。
在解决了一个尾随而来的扒手之后，他刚要离开这条漆黑巷道，就隐约听到了呼啸的风声从天而降，燕巫猛的就地翻滚，躲过了身后人的首次攻击。
来人全身都笼罩在阴影里，苍白的护目镜亮着微弱的荧光，看不清眼眸。
随着他走出阴影，将身体暴露在微弱的路灯光照下时，出现在燕巫眼前的，是一个穿着骚包紧身衣，披着黑色垂地披风的蒙面男人。
他的目光从对方拖在地上的披风尖尖上移，划过肌肉明显线条流畅的躯体和男人露在外面的光洁下巴，再移动到两个猫耳一样的天线上。
这个男人，就是蝙蝠侠。
一个……装神弄鬼的家伙。
燕巫已经从不止一个人的口中听过这个名字。
BATMAN。
听起来就是一个该死的异装癖中二男，遵守着莫名其妙的原则，害死了每一个在燕巫身边提起他的人。
尤其是那个红毛小鬼。
燕巫一想到杰森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就气的想笑。
不远处墙角的扒手还在抽搐，断断续续的吸着气，眼睛流着惊恐的泪。
蝙蝠侠先看了看他的情况，然后将视线移动到燕巫身上。
青年戴着面罩，只露出一双蓝的令人发毛的眼眸。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是否被认出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夹克衫遮挡不住的两条斑斓的胳膊，此刻正懒洋洋的抱在胸前，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那双眼睛就像是丛林里的野狼。
贪婪、狠戾、桀骜不驯。
蝙蝠侠熟悉这种眼神。
这是独属于将人命视若草芥的杀人犯的眼神，眼前的人毫无疑问杀过人，还不止一个。
“嗨，想必……你就是哥谭的特产了吧？蝙蝠异装怪人？”
燕巫恶劣的开口，从腰间抽出两把匕首握在手里，锋利的刀刃隐约闪烁过两道蓝光。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这座城市为什么如此混乱了……你觉得一个需要蒙面怪人拯救的城市能有多正常？哈哈哈哈……简直令人忍俊不禁……”
蝙蝠侠隐藏在黑暗中的拳头微微握紧。
他心中并不如何生气，但有必要让不知分寸的青年受到教训。
尤其……要教会他管好自己的嘴巴。
蝙蝠侠微微一动，半空中传来短促的破空声，嘴上找揍的青年一直在注意他的动作，立刻闪身躲开。
其中一枚闪烁寒光的蝙蝠镖险险的贴着他的腰飞过去，稍微划破了一点夹克衫的外皮。
“笃笃笃！”
三声利器没入墙壁的声响传来时，本来拉开距离的两人瞬间拉近！
在他们错身的那一瞬形成了一个近似交际舞的下压姿势，两双截然不同的蓝眼睛隔着蝙蝠侠苍白的护目镜碰撞在一起，一个冷冽如寒冰，一个狠戾如野犬。
燕巫看到蝙蝠侠苍白的嘴唇抿的平直，柔嫩的唇被压迫的失了血色，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人相似的嘴唇。
这一瞬间的失神让他尝到了苦头，因为左手的匕首被顷刻夺去，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但在蝙蝠侠要扭断他手腕时燕巫一匕首插向了他腰侧的战甲，但过于流畅僵硬的凯拉夫纤维松懈了些许力道，使刺下的动作偏移，只是堪堪滑破一丝皮肤，飞溅出些许血色。
他立刻反手砸在了他的后腰上，蝙蝠侠闷哼一声，有些性感耳熟的音色让燕巫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短暂交手后，双方再次拉开距离，燕巫将脱臼的手腕接上，蝙蝠侠用手指摸了下嘴角，抬眼看向他。
“外来者，”喉癌般粗砺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滚出哥谭！”
原本还有点期待的青年一听他这动静，一下子皱起眉头。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韦恩（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