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告破》我就打个比方

5、第 5 章

　　江宁市中心医院，病房内，江晨尽可能语气轻缓地询问安文，秦舟在一旁确认衣架上的外套，的确，外套的一个衣角破损了，正好与在现场发现的那块布料相吻合。
　　宋遇将李春燕带到警局，何了然与他一起审讯。
　　“杀害侯安平的凶手已经找到了。”宋遇说。
　　李春燕呆了一下，笑道：“找到了你们抓我干什么啊？警察同志，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了我弟弟吧？”
　　宋遇摇摇头，说：“我们怀疑你杀了张弦。”
　　“我？”李春燕的眼神中一丝惊恐一闪而过，被何了然捕捉到了。
　　“警察同志，你说我杀了张弦，证据呢？”
　　何了然拿出一份报告递给李春燕：“这是公园的监控室内找到的张弦的手机和在监控室外发现的橡胶手套，上面都有你的指纹。”
　　“通过还原手机的通话记录和社交平台的聊天记录，发现侯东和安文分别在25年2月26日和3月1日联系过他，可是侯东已经死了，张弦不知道，所以侯安平假装侯东，联系张弦，准备约他出来杀死他，可惜张弦在侯安平用侯东的社交账号给他发出‘你做过的事我全都知道’之后就已经准备杀死他，张弦假意同意赴约，实则准备了一个锤子，张弦杀人后发现不是侯东而是侯安平，慌乱中将凶器掩埋，抛尸河中，以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可是却被担心养父偷偷跟去的安文目睹一切，她决定告诉你，你和安文配合一起杀了张弦，对吗？”何了然问。
　　李春燕低下头，说：“是我杀了张弦。他做过太多坏事了，侯东是我最喜欢的孩子，可是却因张弦的几句他自认为的玩笑话中丧命；安乐，安文最关心的妹妹，也因为张弦肆意造黄谣而不堪重负跳楼轻生；我的弟弟，侯安平因为儿子的过世导致抑郁……我真的忍受不了这样一个人渣还能安稳地在社会上活着……”李春燕说不下去了，开始抽泣。
　　隔壁审讯室中，秦舟说：“说一下事情经过吧。”
　　安文深吸一口气，说：“养父知道张弦不知道侯东已经自杀的事后，决定假借侯东的身份约张弦在2月27日晚上11点在玉兰树旁的树林里见面，我担心养父，偷偷跟他去了，躲在灌木丛后，却目睹了养父被杀害的全过程，我有些受惊，住进医院，跟李老师说了这件事，我和她决定一起杀了张弦。张弦一直以为我喜欢他，所以我很容易就能把他约出来。我看到他的社交平台后，约他聊聊我们的事，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我一直呆在医院，李老师在树林里等，见张弦靠近河边，将他按进水里，没有动静后把他挂在树上伪装成自杀。”
　　李春燕：“我拿走他的手机，去监控室更改监控，第二天把他的手机放回监控室里。安文写了五张纸条给班里五名和张弦闹过矛盾的同学，让他们看到恶有恶报。”
　　秦舟从审讯室中出来，正好遇上从隔壁出来的何了然，二人不约而同地走出警局。
　　秦舟倚在栏杆上，点燃一根烟，何了然嫌弃地从秦舟手里把烟夺来，说：“别吸了，对身体不好。”
　　秦舟也不恼，苦笑道：“从情来说，张弦的死让我想拍案叫好，从理来说，我又必须为张弦鸣冤。就像江晨最开始说的，张弦是罪有应得。”
　　何了然淡淡地说：“当人被逼到一定程度时，就会采取极端手段。造谣的代价太低了，甚至不需要承担任何的责任。也别太纠结，‘为死者言’是我的职责，‘为受害者伸冤’是你的责任，你我都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秦舟沉思了一会儿，猛地拍了何了然的肩膀：“案子破了，何大法医记得请全队吃饭！”
　　阳光正好，经历了三天的张弦案成功告破，江宁市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晚上7点，街上车来车往，一些商贩推着车子，开始他们的工作。一辆黑色大众停在路边车位，秦舟和何了然从车上下来，江晨坐在路边摊的桌子旁，向他俩招手。
　　“想不到何法医这么正经一个人，请客竟然选在这种地方。两人走近坐下，江晨笑道。
　　何了然没有说话，默默看了一眼真正选地方的秦某，此时对有人看他毫不知情的秦某正在招呼老板点菜。
　　宋遇是最后到的，这时菜都已经快上齐了。 “宋遇，态度不行啊？我们何大法医请客都迟到？”秦舟手握酒杯，打趣道。
　　“秦队您可别开玩笑了。”宋遇坐下，解释道，”有些私事处理。” 说着，手机突然来电，眼尖的江晨看到备注：宝宝。在宋遇去一旁接电话的时候，江晨将这个八卦分享给秦舟和何了然。江晨与秦舟对视一眼，扬起一个邪恶的笑容。
　　等宋遇回来再坐下，他感觉气氛非常不对。“秦，秦队，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宋遇被盯得心里发毛。
　　秦舟笑眯眯地问：“小宋，什么时候脱离的组织啊？悄无声息的，这么迅速。”
　　宋遇懵了：“啊？”
　　江晨也在一旁助力：“是啊，什么时候的事呀？”
　　宋遇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何了然，却发现何了然的嘴角微微上扬，深邃的眼眸中也漾起不易察觉的笑意。这明明……就是在吃瓜嘛！
　　宋遇欲哭无泪：“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见宋遇的懵不是装的，江晨只好明问：“刚才给你打电话的，‘宝宝’，是谁呀？”
　　你说这个？”宋遇打开手机找到通讯录，“这是我妹妹，她叫宋欣，小名叫宝宝，我给她备注小名，有问题吗？”
　　秦舟和江晨同时“切”了一声。
　　“哎老何，你怎么只喝茶不吃饭啊？”秦舟注意到何了然几乎不动筷，茶却一直没断。
　　这时，几辆汽车飞快驶过。何了然回答：“突然连这杯茶也不想喝了。”
　　秦舟语塞，说：“中国有句老话，‘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作为人民警察，不能浪费啊，光盘行动。”何了然微笑着点点头，夹了几筷子菜。
　　时间在四人轻松愉悦的氛围中度过。何了然将秦舟送回去后，在回自己家的路上，注意到一个黑影，匆匆离开丽景小区。何了然只是多看了一眼，并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