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告破》我就打个比方

4、第 4 章

　　秦舟一行人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回到警局，看到坐在长椅上抽泣的李春燕。
　　秦舟疑惑道：“李老师？你怎么……？”
　　李春燕拭去眼角的泪，说：“我弟弟，侯安平。秦队长，你们一定要为我弟弟……”
　　“我明白，我明白。”秦舟安慰道，“我们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老秦。”何了然双手插着风衣口袋站在二楼楼梯口，“你来一下。”
　　解剖室内，秦舟跟随何了然来到尸体旁，何了然说，“死亡时间要比张弦早，大概在2025年2月27日23时左右，由于钝器击打头部造成颅脑损伤死亡。根据伤口判断，应该是锤子之类的。”
　　“发现尸体的地方没有血迹，我认为第一案发现场应该在护城河的上游，也就是湿地公园那颗玉兰树旁的树林里。”何了然继续道，“老秦，你得跟我去一趟案发现场，肯定还有没发现的线索。”
　　“好。”
　　出了解剖室，何了然跟在秦舟身后，秦舟吩咐道：“你们分成两组，一组由江晨带队调查一下侯安平和张弦有什么联系，二组由宋遇带队去搜查一下监控室。”
　　湿地公园依旧春意盎然，只是近日的杀人案使得公园被迫关停封锁，倒也生出些荒凉之感。二人再次来到挂张弦的那棵树旁，秦舟望着湖面，听何了然分析：“发现侯安平时他面部朝上躺在岸边，眼皮与嘴唇被鱼类噬咬，很有可能是凶手用钝器杀人后抛尸水中，从上游漂到下游。”
　　“为什么是这里？”
　　“因为监控显示侯安平2月27日一直呆在监控室，22时离开监控室后也是在湿地公园内。”何了然解释道。
　　秦舟问：“你觉得杀侯安平和张弦的凶手是一个人吗？”
　　何了然沉默半晌，果断回答道：“不像。首先，张弦没有理由杀侯安平，十八岁的高中生与四十三岁的中年男性保安没有任何交集，可能侯安平只是曾经听儿子提起过张弦，仅此而已；其次，杀侯安平的凶手非常慌张，直接将尸体抛入湖中，甚至……甚至都不绑些重物让他沉下去，这也是我怀疑现场还有线索的原因：而杀张弦的凶手一看就是做过准备，戴手套，删监控，拿走张弦的手机，将其伪装成自杀，这一系列的行为都可以说明凶手蓄谋已久。”
　　秦舟低头思考着何了然的话，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的草叶颜色有些暗沉。秦舟走近，戴上手套蹲下仔细翻看草叶，他突然大叫：“何了然，拿证物袋！”那草叶上是几滴褐色的血迹，不多，所以容易忽略。
　　给秦舟递了证物袋后，何了然感觉有一棵树下的草丛被破坏过，他带好手套，拂去表层的泥土，一把带血的锤子暴露在他的眼下。用相机拍下照，何了然将锤子收入证物袋。
　　二人又绕了好几圈，确认没什么遗漏后，准备回去。在秦舟经过一处灌木丛时，一片布料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总感觉这块布料在哪里见过，可是就是想不起来。秦舟犹豫了一下，将布料收入证物袋。
　　“秦队！”秦舟刚走进公安局，江晨就扑过来，“我们查到侯安平社会关系简单，为人老实，他的儿子侯东一年前因为同学造谣在家割腕自杀了！你知道造他谣的是谁吗？张弦！”
　　江晨没有等到秦舟惊讶的表情有些失望，秦舟将两包证物袋递给她，说：“送去做鉴定，鉴定结果出来后办公室开会。”
　　江晨走远后，秦舟拿出那个装着布料的证物袋，问何了然：“我觉得这块布料很眼熟，你有印象吗？”
　　“这块布料在哪里发现的？”何了然问。
　　“在案发现场附近的灌木丛的树枝上，并且灌木丛后的草地上有踩踏的痕迹。平常没有人会去那里的。而且从灌木丛那里蹲下的话，正好能看到河边，很有可能侯安平或张弦被害的时候，有一个人，在灌木丛后躲着。”秦舟分析道。
　　“医院。”秦舟分析时一直保持沉默思考的何了然突然说。
　　“什么？”
　　“医院。安文病房的衣架上挂了一件这种布料和颜色的衣物。”
　　秦舟犹豫一下，问：“万一不是呢？”
　　何了然用一种“你是刑警队队长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的眼神看了一眼秦舟。
　　办公室内，再一次就张弦的案子展开讨论。
　　江晨说：“DNA鉴定结果显示，草叶上和锤子上的血迹均来自侯安平，锤子上的指纹经比对，是张弦。2月27日的监控也显示，张弦在当天22时50分左右进入公园，23时30分有些慌张地离开。基本可以确定，杀死侯安平的凶手就是张弦。”
　　秦舟问：“监控没有什么改过的痕迹吧？”
　　宋遇回答：“经技术组鉴定，基本没有。有删减的可能，但没有两段视频的拼接。”
　　秦舟说：“我们假设张弦是凶手，杀死了侯安平，那么他的动机是什么？他为什么杀侯安平？为什么侯安平死后，张弦就被害了？”
　　办公室内鸦雀无声。
　　“我和老何找到一片衣角布料，可能是安文的衣服，”秦舟道，“我们大胆假设是侯安平想杀张弦，约张弦来到湿地公园，结果被张弦反杀，恰巧安文在一旁看到张弦杀死了自己的养父，决定杀死张弦为她的养父和妹妹报仇，约他去湿地公园，然后杀死他。”
　　“安文3月1日晚上是有不在场证明的，而且以安文的知识水平，不足以完成删除监控、替换监控的行为，而且她也没有将张弦挂在树上伪装成自杀的能力。”江晨质疑道。
　　宋遇一直在低头记笔记，他说：“我们在监控室发现一部手机，上面有李春燕的指纹，因为手机内所有的记录都被删除，无法判断是谁的，技术组正在尝试修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如果安文有不在场证明的话，那么李春燕呢？”何了然问，“李春燕是侯安平的姐姐，同时又是安文的班主任，再进一步，算是安文的‘亲人’，假设安文目睹了侯安平的死亡，她第一个告诉的，按常理来说，是李春燕。”
　　秦舟认同道：“而且李春燕有能力完成杀人、伪造现场并删除监控、替换监控等一系列行为。安文为什么会突发心脏病住院，而时间又恰好是侯安平死后，很有可能是受了刺激，安文的住院费是一个中年女人交的而不是侯安平，我猜那个中年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李春燕，并且李春燕已经知道侯安平的死讯。”
　　“一切都是猜测，我们需要证据，秦队。”宋遇提醒道。秦舟听后，有点失望。
　　何了然说：“你们去抓人，证据我来准备。”
　　“好，”秦舟立马打起精神，“江晨和我去找安文，宋遇去抓李春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