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告破》我就打个比方

16、第 16 章

　　又是那老旧的巷子，又是那具尸体，又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笑脸标志。
　　秦舟极力地想要逃跑，可是却迈不开腿，身体不受控制地向那具尸体走去。
　　他看到了师父，看到何了然，看到同事们……
　　“就是他害死了这个警察！”
　　“就是，如果他不把证据交给这个警察，他根本不会死！”
　　不知怎的，看热闹的邻居突然开始对秦舟议论纷纷，秦舟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他感觉周围的人逐渐地向他逼近，议论声即将把他淹没……
　　秦舟惊醒，从椅子上弹起，他感到脊背发凉，才发现自己的T恤已经被汗水浸湿。
　　刚才那一幕，是秦舟最近几乎每晚都会遇到的，何了然的师父侯卫国遇害时的情景。
　　秦舟担心自己的精神状态，于是约了心理医生，可没想到这个心理医生，是上次和自己相亲的那位。
　　“来，喝点水吧。”沈清淮递给秦舟一个纸杯。
　　“谢谢。”秦舟接过，仰头将水一饮而尽。
　　沈清淮面对秦舟坐下，十指交叉撑着下巴：“告诉我，你刚刚都梦到了什什么？”
　　见秦舟似有顾虑，沈清淮回之以真诚的笑容：“不用紧张，我们又不是在相亲，现在你是患者，我是医生，你得告诉我，我才能更好地帮你。”
　　秦舟深吸一口气，将刚才的梦一五一十地告诉沈清淮。
　　“这样啊——”沈清淮听完后思考一会儿，建议道：“秦队长，你的心理压力太大了，我认为，要么放下它，要么解决它。”
　　见秦舟不解，沈清淮解释道：“你一直认为侯法医的死与你有关，因而陷入了自责。最近不知道因为什么，你的自责情绪加重。所以现在，要么你试着放下这件事，要么，找到凶手，了结你的心事。”
　　秦舟低着头没有说话，沈清淮也只是注视着秦舟，二人沉默着。
　　突然，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两下，提示有消息。
　　不好意思。”秦舟道歉后打开手机，发现是江晨发的消息。
　　江晨：秦队，张雨欣已找到，速来。
　　秦舟回复“收到”后起身，同沈清淮握手，道：“非常感谢你进行的心理疏导。”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就当秦舟走到门口准备开门时，沈清准说：“你的自责也来自于你心里的那个人，你或许有事瞒着他，但我认为，你应该告诉他，这对你心理压力的释放也有好处。
　　秦舟停下脚步，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了一下，轻轻地“嗯”一声，推门离去。
　　他以最快的速度骑着电动车从沈清淮的私人心理咨询室赶到安康巷子，当看到向了然的一瞬间，秦舟明白，确实找到了张雨欣，只不过找到的是她的尸体。
　　秦舟与何了然一同前往江晨发来的位置共享的地方。
　　道路逐渐从水泥路变为泥巴路，两旁的店铺和住房也越来越少，杨树耸立，偶尔传来乌鸦的叫声。
　　越向里深入，空气越潮湿，气氛越阴森，连秦舟都不免打个寒战。
　　终于到了江晨发的位置，四周已经被警戒线围上。
　　“秦队，何法医，这里！”眼尖的江晨发现他俩，挥着手。
　　秦舟跟何了然穿好鞋套，越过警戒线。
　　“尸体呢？”何了然问。
　　江晨微微欠了欠身子，只见一具瘦小的、□□的女童的尸体躺在一个大坑旁边。或许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缘故，她还没有腐败的皮肤上沾满泥土。
　　“秦队，”宋遇凑过来，“我们昨天找了一晚上，结果还是因为看到了鬼火才发现的这个尸体。”
　　“你们？昨天？在这个地方？找了一晚上？”秦舟惊道，“有江晨吗？”
　　宋遇轻叹一口气:“有的，江晨她打了头阵，鬼火还是她发现的。我们都说不去……”
　　“作为人民警察，我们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怎么能相信鬼火呢？要相信科学！”江晨在一边听到后，插嘴道。
　　秦舟点点头，对江晨道:“等我退休了，队长你来当。”
　　秦舟瞥了一眼检查尸体的何了然，问江晨:“尸体刚挖出来就已经没有衣服了吗？”
　　“是的。”
　　“联系家属了吗？”
　　“联系了，我让他们直接去警局，确认身份。”
　　见何了然把尸体装进收殓袋，秦舟叫宋遇和江晨跟着一起回去。
　　一回到警局，宋遇就被张雨欣的父母围住。
　　“宋警官，听说你们找到雨欣了？在哪里？”张雨欣的妈妈杨念紧紧握着宋遇的手，问。
　　“啊，您二位这边来。”宋遇领着家长，来到解剖室。
　　杨念一见到自己的女儿，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想要扑上去，被宋遇拉住了。
　　“杨女士，您先别激动！”宋遇用力地将杨念拉出解剖室，杨念直接坐在地上哭。
　　杨念的丈夫张肆赶忙上来安慰她。
　　宋遇观察着这对夫妻，比上次在超市见到时头发又白了少许。张肆对女儿张雨欣的死绝不是漠不关心，而是作为家中的顶梁柱，即使悲伤也不能表现出来。
　　“杨女士，是您的女儿吗？”秦舟听到哭声，从何了然的办公室出来，问。
　　杨念哭着点点头。
　　“死者家属，我们法医要对尸体进行解剖获得更多的线索，如果没有什么异议的话，就请在确认单上签字。”秦舟见杨念哭得要昏厥一样，将确认单递给张肆。
　　宋遇心知肚明，这是何法医又把应付死者家属的事扔给秦舟了。
　　张肆手中拿着确认单发呆，过了一会儿，颤颤巍巍地签上名字，将确认单还给秦舟。
　　他浑浊的眼睛凝视着秦舟，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拜托秦警官，一定要抓住凶手。”
　　“职责所在。”
　　何了然从办公室出来，秦舟将确认单给他，何了然扫了一眼，径直走进解剖室。
　　“张先生，可以去做个笔录吗？”见张肆点点头，秦舟道，“小宋，你照顾好杨女士。”随后领着张肆前去做笔录。
　　询问室内。
　　“张先生，可以讲一下您女儿失踪时的情况吗？”
　　张肆回忆道:“我和妻子去上班，留宇轩一个人在家——哦，他说他身体不舒服，所以请假了一天。”
　　“雨欣是下午才放学，所以中午就我和杨念还有宇轩。”
　　“我们回家的时候，宇轩好像正在自己屋里看电脑，见我们进来他立马把电脑关了，还发了很大的脾气，问他看了什么他也不说。”
　　“下午雨欣会自己回家，但是她放学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宇轩打电话来说雨欣没回家，杨念又立刻跟雨欣的班主任确认，班主任说雨欣已经从学校里走了。”
　　“我和杨念又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找到雨欣。”
　　“我问宇轩妹妹没回家为什么没有尽快地跟我们联系，他说自己看电脑看得太入迷，我知道他就是这样的孩子，也没有指责他。”
　　“我也查了监控，可是雨欣最后进了监控死角，我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