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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晕车X搭救X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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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郡位于京城东北方向,是十分重要的历史名城、农业基地,人民生活富庶的程度甚至在京城之上。金城县盛产蔬果、交通发达,是河东郡数一数二的大县……”我啪的合上书,很疑惑的摸着下巴说:“这种肥缺居然被我们老爹给捡到!难道真是花家祖上显灵?!”说完抬脚踹踹死鱼一样瘫在马背上的常度:“耶?吐完了?”
常度虚弱的摆摆手,白着眼等着下一波翻肠倒肚的呕吐。
“二哥……”挂在马车窗上半死不活的木槿难以置信的指着我颤声道:“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啊!骑了那么久的马居然还神采熠熠?”
“找死啊!敢叫我怪物!怪的是你们身体素质太差啦,晕车就算了,还晕马!来,喝点水会舒服点。”把水壶递上去,转身翻上车,查看其他人的情况。
话说老爹处理好虞城的事后,举家赶着二辆马车往金城县迁去。
刚开始一群从未出过远门的孩子们还兴致勃勃,不亦乐乎。可过了二天,晕车的现象出现,到了这半途,好一点的如常度、木槿,行一段吐一吐尚且还能坚持,身体本来就虚弱的木椿和木莲直接就躺下了。
安然无恙如我、常乐反而是异数。
赶着上任的老爹无奈之下,只能把车马分成二拔,一拔由他带着先行一步,另一拔老娘领着我们慢慢跟上。
家中除了被爹带去帮手的常乐,男孩子们都留下来保护家眷,加上一路上治安尚好,倒也安全。
我、阿度、木椿轮流骑马,余下众人都乘车而行。
见水壶空了,我自告奋勇的去打水,常度挣扎着爬下马:“等等,我一起去。”
“不用吧,你都这样了,万一倒下了我还得扛你回来。”
常度劈手抢过水壶:“没那么虚弱,走啦~~~~”
我耸耸肩,紧跟着往河边走去。
看着清澈的河水咕咕灌入壶中,我惬意地深吸口气,张开双臂想拥抱这份舒适,古代就这点好,这清新的空气、甘洌的河水,不知会羡煞多少人呐!
侧头看看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常度,说实在的,这马车舒适度完全和汽车不能比,也难怪他们会受不了。
蹲下身仔细端详,吐了几天貌似瘦了些,本来就尖的下巴更尖了,身为一个男人长副瓜子脸还真讨厌。
不过话又说回来,阿度和乐哥明明是亲兄弟,为什么那么不像呢?
性格上乐哥老实木讷,阿度聪明活泼;相貌上乐哥高大黝黑,阿度白净俊俏。二兄弟完完全全没有相似之处!
哪像我们花家几个,随便怎么看都是一个窝里生出来的,哦,不对,木椿例外。
也许不是一母所生的原因,他和大家长得都不一像,我们三个都是浓眉大眼,只有他柳眉凤目的,比女孩还秀气。就此推测,他的生母一定是个大美人,却英年早逝,可惜啊可惜~~~~~
“回魂了!再发呆就推你下去。”
拨开阿度在我脸前晃来晃去的手,我指着河面疑惑的问:“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他举目一望,从上游缓缓飘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随着水波浮浮沉沉。
二人站起身凝神看去,漂得近了,竟然是一个面朝上、一动不动的人!
傻愣片刻,我们同时大叫:“浮尸啊!!!!”随即动作一致拔腿就跑。跑了几步我猛地拉住阿度:“刚刚灌那水……恶,泡过尸体的!”
他一点头:“没错!”想了想干脆把壶一起往水里扔去,装过尸水的壶估计也不敢喝。
甩出去的壶刚好砸到浮尸头上,只听得“哎哟”微弱的呼痛声。
我吓了一跳,迟疑的问:“刚刚有什么声音?”
阿度表情怪异的答道:“好像是那尸体发出的。”
“死人会发出声音?”
“好像不行。”
阿度想了想,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又往浮尸头上扔去,果然,又听到“啊”的一声。
“还活着!”我立马窜出去跳到河里,阿度伸手没拉住,只得跟在我后面无奈的叹气。
二人连拖带拉将水中人救到岸上,我伸手往他鼻下一探,果然有气,只是进得少出得多,当下一手捏住他鼻子、一手抬起他下颌,深吸口气探下身准备做人工呼吸,想了想又停下来,拉过阿度说:“来,教你一招哦,这叫人工呼吸,对溺水的人非常有效。”
“什么人工呼吸?”
“来来,”我让阿度像学着自己刚才的样子:“像这样捏住溺水者的鼻翼,然后深吸口气,用嘴含住病人的嘴往里缓慢吹气,吹完后移开嘴,再重复动作。就是这样……”
“嘴对嘴?!”阿度厌恶的皱起眉:“二个男人哩!”
“干吗!为了救命嘴对嘴又怎么样!而且都是男人怕什么!”
“就因为都是男人才怕!”阿度大眼一翻:“有道是人言可畏,万一被传我有断袖之癖怎么办?”
我喷:“这里醒着的就你我二人,你会不会想太多?”
“放手……”辩嘴间,身下传来闷闷的声音。
低头一看,被救那人正无力的试图拨开我捏住他鼻子的手。
我连忙缩回手惊喜的叫道:“你醒了!”
一阵剧咳后,“好痛……”那人捂住鼻子泪汪汪的控诉:“鼻梁都要被你拧断了。”
“嘿嘿,对不住哦。”
那人缓过气自行坐起,伸手拨开贴在脸上湿答答的头发,露出脸来,赫然是个相貌儒雅的青年,再一看,刚急着救人没有注意,他一身书生打扮,衣服虽然有些破,却也是上好的料子。
我好奇地问:“你是谁?为什么会泡在水里?”
那青年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深深一叹:“小生姓展名皓,字子虔,河东人氏。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小生本决定到各地游历一番,却不想被偷了钱财包袱。偏偏祸不单行,刚才在上游想洗把脸又不慎脚滑跌入河中,小生又不识水性,若非二位少侠相救,小生就活活淹死在这异乡的水中了。”
我头晕的听完展书生的自述,拍拍他的肩头:“你的厄运到头了,我们正好也要去河东郡,顺道送你回去吧。你一个文弱书生还是乖乖呆在家‘读书破万卷’比较好,‘行万里路’这种事想想就可以了,不必付诸行动。”
“少侠真是古道热肠,”展书生感动的热泪盈眶:“算命先生说过,小生一生命好,出门就会遇贵人,看来所言不虚啊!”
“问题在于遇到贵人前先遇到强盗,”我嘀咕着伸手扶起他:”还有,我们不叫少侠,我叫花木兰,他叫常度。”
“是是是,多谢花公子、常公子。”
我们二人把落难书生带回马车,大家见那展书生斯斯文文也都没什么异议,找了件干衣服给他换上,稍事休息后又上路了
一路上那展书生的嘴几乎就没停过,这人虽然说话酸叽叽又罗里八索,但非常能说会道,天上地下什么都能侃,而且个性风趣语言诙谐,一路上大家笑声不断,居然让晕车症状缓解不少,可以说是意外收获。
距金城还有一天左右路程,我们停车休息。
阿度扯着我,二人钻到路旁的树林子里,还没站稳就一把将我抱住,嘴巴跟着就亲了过来。我急忙推开他左右打量确定没其他人,才一个爆栗敲到他头上:“你白痴啊!被家里人看见还得了!”
“木兰~~~~”阿度一副小狗撒娇的样子粘上来:“让我亲一下嘛,就亲一下!”
我气的直翻白眼,这家伙自从‘失败初体验’后变得非常之好色,总会抓住每一个可趁之机对我又亲又搂,这样子下去还得了,长大以后非得变成西门庆不可!
狠狠地掐住他的脸蛋,我简直是痛心疾首:“你个白痴度,脑袋里装的全是色情玩意儿,金城美女自然比老家多,说不定满街都是,到了那里你是不是得在脖子上挂个桶接口水?!与其等你因非礼良家妇女被抓丢人,我绝对应该现在就跟你断绝一切关系,免得被连累!”
“重重重,好重!”阿度被我掐得泪花流,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罗柴布会灰泥娘渣护吕,罗只伤称理——”
“你在说什么啊!”
“晃开——”阿度终于从我手上挣开,捂住脸蛋泪汪汪的指控:“木兰你好狠心,脸皮都快给你扯下来了!”
“如果你到了金城给敢我丢人,我真会把你脸皮给拔下来,信不信?!”
“我信我信!”阿度见我又要伸手忙不迭地答道:“我才不会非礼什么良家妇女,我只想跟你亲热嘛,木兰你一点都不明白人家的想法。”
还‘人家’呢!我恶寒,不过只要阿度别往采花贼方向发展,我牺牲一下让他吃点豆腐倒也没关系,而且吃豆腐这种东西是相互的,反正我也不吃亏……“好吧,”我张开双臂:“过来,让我抱抱。”
阿度眉开眼笑的扑上来用口水给我作面膜,我真是搞不懂这家伙为什么老喜欢这样,不过让他抱着感觉也还好,就是抱着他手感差了点,不禁有点怀念前世那些软叭叭的布偶。
“阿度,你要多长点肉,太瘦了抱起来磕骨头。”
“你希望我长一身肥肉?”
“不能全肥,得像五花肉偏瘦那种。”
“……”
“你们在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冷不妨的响起,吓得我差点魂飞魄散,估计阿度情况也相同,二人就维持拥抱的造型呆住了。
我转动僵硬的脖子面向来人硬是挤出笑容:“哟呵,木椿。”
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木椿脸上的表情,如果不是处在目前的情形,肯定会让我哈哈大笑。可现在,完全笑不出来。
“木、木椿,你来叫我们出发吗?哈,哈,走吧走吧……”
说罢扯着四肢僵硬的阿度希望蒙混过关。
“二哥、阿度,你们、你们——”
我快哭了,都怪死阿度,让家里人知道我是女的——想再投胎的心都有了!
“你们有断袖之癖?!”
哎?我愣,跟阿度对望,他也愣。
木椿该不会以为我们是同性恋吧?对啊,我是他‘二哥’嘛,他会这样认为才在情理之中!想到这里我觉得神经顿时松了下来,只要别被知道真实性别,同性恋就同性恋吧!
我横下心抓起木椿的手,用我最‘诚恳’的眼神直视他:“木椿,可以答应二哥保守这个秘密吗?”
良久,木椿低下头,微弱的应了声。
松口气,我搂了搂他,顺便在他脸上啵了口:“多谢。”
幸好是被最乖巧懂事最听我话的木椿撞见,如果是木槿或者木莲…光想想都头皮发麻。
可怜的木椿,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我非常理解他偶然得知这个‘噩耗’的心情,只希望不要有下一个受这种打击的家里人,为此必须小心谨慎了。
伸脚踢踢还没反应的阿度,意外发现他脸上的表情也很复杂,甚至看木椿的眼神都很奇怪。见我看着他,他张嘴想说什么,又皱起眉头欲言又止。
我头晕了,男孩心海底针,懒得去猜,拽着二人回马车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