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师]贪得无厌》葡萄味汽水不加冰

11、信徒

　　山本握住森铃右手手腕，眉头紧皱：“车上有急救箱，去简单处理一下。”
　　“这种小伤不碍事，”结果灼烧出来的伤口还是让山本看见了，森铃摆摆手，“时间紧迫，我们先进去吧。”

　　而且这种伤口，也不是靠这样普通的包扎来痊愈的啊。
　　她在心里暗叹一口气，趁他不注意抽回自己的手，为了让对方放心还笑了笑：“真的没关系的，不用太担心，我们进去吧。”
　　山本看着她，表情无奈，似乎还有点生气，拧着眉毛盯着她，过了一会终于败下阵来：“...哎，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但是等回去之后，还是要好好处理的。”
　　“我知道的。”

　　别墅的大门被山本一脚踹开，庭院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花卉开放时的淡淡香气，门口没有摆放着鞋子，看起来似乎没人在家。他示意森铃站在身后，自己掏出日本刀，别墅的红木门也是一样的半开着。
　　不久前掺杂在空气中的“灰烬”似乎变得更加厚重，日暮森铃被呛得闷闷咳了几下，走在她前面的山本把红木门踹开，屋内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突然爆炸或是有什么东西飞出，一片昏暗之中能依稀看到凌乱不堪的室内。
　　“...是已经跑了吗？”森铃从山本的身后探头，“灰烬”的源头似乎就在深处，“玛利亚好像并没有在里面。”
　　她还记得玛利亚血液的味道，虽然现在有不少干扰但还能依稀辨认。

　　山本谨慎地往别墅内探了探头，初步确认没有什么危险后迈开步子走进去，森铃紧随其后。
　　阳光通过大幅度敞开的房门照进，飞溅在地板上、已经干枯的血迹从门口开始向内蔓延，破碎的玻璃杯在地上奄奄一息，森铃从挎包拿出两只手电筒分给山本一个，她蹲下伸出手指触碰血迹：“......这像是前两周周留下的，不是昨晚和我们交手后留下的。”

　　“难道她昨晚从医院逃走后并没有回到这里，而是去了其他地方？”山本打开手电筒往周边照去，客厅上的吊灯碎了一半，掉下来的碎片扎进被推倒的沙发上，电视机显示屏裂成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另一边的厨房也好不到哪去，倒在地上的桌椅，洒了一地的面粉，摔在地上的白色陶瓷餐具，玛利亚很有可能在离开前和谁发生了冲突。“日暮，你能确认地上的血迹是玛利亚的吗？”
　　“这里的血迹应该不是玛利亚的。”森铃摇摇头，“时间间隔有点久，我只能做出大概的判断。”
　　“那我们上楼看看吧。”

　　别墅的主人似乎真的很久没有回来过这里，二楼的地板上落了薄薄一层灰，空气中满是没人居住的发霉味道，但没有一楼那么凌乱，两个房间还是一样的没有关门，一间书房一间卧室。
　　并没有所谓“父母”的房间。
　　“安娜画册上的玛利亚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但昨晚我们在医院见到的她却是二十多岁的女人。”书房内，森铃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乐谱废稿，上面已经被人用笔胡乱涂黑，无法分辨更详细的段落，“我想，她应该是通过某种手段变化外貌，把伪造的个人和家庭信息上交学校，作为转校生接近安娜，成为她最好的朋友，再一步一步诱导...从而实现自己的目的。”

　　书房的两个大书柜上的书籍只有基督教和音乐两大种类，森铃从其中抽出一本《圣经》翻开浏览，没有等身边的山本接话再次开口：“山本，你知道深蓝色和红色，在基督教里分别意味着什么吗？”

　　“嗯？这两个颜色，在基督教里还有别的含义吗？”

　　这本《圣经》的主人在阅读时很上心，在每一页都写了满满当当的注释，书页由于多次翻看而微微泛黄，“灰烬”的浓度越来越高，这让森铃不得不屏住呼吸：“...在基督教中，深蓝色是被当做象征圣母玛利亚的尊贵色彩；而红色，则是意味着基督的血和神的爱。
　　深蓝色和红色——碰巧玛利亚有着一副深蓝发红色眼的长相，更碰巧的是，她叫玛利亚。”她呼吸还是变得急促起来，说着说着话忽然弯腰捂嘴开始咳嗽。
　　“昨晚在医院，她把安娜的眼睛挖走，也是因为这个吗？”山本轻轻拍打她后背，“...我没有记错的话，安娜的眼睛也是红色吧？”
　　森铃挥挥手，示意自己还好没那么难受：“昨晚在医院她那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我想她是把自己当成替耶稣布道解脱罪人的‘圣母玛利亚’了，估计她是觉得安娜背负罪行不配拥有这种颜色的眼睛，才会恶趣味地把它挖走。”

　　玛利亚，玛利亚，和圣母玛利亚同名的信徒，在日复一日的崇拜和祷告中被狂热的信念吞噬，以自己早就被宗教扭曲的价值观去评判他人的善恶罪行，宣称自己是“替主赦免罪人”的虔诚修女，来肆意挥霍别人的生命，以此来满足自己的恶趣味、获得所谓的成就感。

　　“...真是一个疯子。”从惊讶中回过神，山本暗骂一声，扶住森铃，“让你难受的东西是在这附近吗？看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咳咳咳...在另外一个房间。”
　　风铃从挎包中一跃而出，没有和他们说话，而是直径冲去书房，闪进了斜对面的卧室。
　　“...风铃！回来！”森铃一惊，“山本我们追上去。”

　　卧室的正中央布置着一个法阵。

　　红色的蜡烛下压着一张照片，蜡烛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银色的匕首交错插在蜡烛后，银制的锁链捆绑着刀刃闪出寒光，位于后方的银色酒盏盛放着散发刺鼻腥臭味的透明液体，白色火焰以蜡烛为中心画出一个规整的圆，在照片之下地板之上，法阵复杂的图案用还没有凝固的新鲜血液画就。
　　玛利亚早就预料到她回到这里。

　　风铃罕见地炸起毛，原本是金色的眼睛此刻变成了血色，龇着牙，下一秒要扑上去。森铃把山本推到门外，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山本，这不是你可以应付得来的东西，你先出去，我知道怎么破解。”
　　没等对方回答森铃就迅速把门关上，按下门锁的那一刻屋内屋外被彻底隔绝，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血瞳，吸血鬼特有的尖利獠牙显露出来。
　　“风铃，这次也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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