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志愿》元圆昭昭

6、第六章

　　又是贺岁岁最不喜欢的体育课。虽是如此，她还是仔仔细细地擦好了防晒，拿着遮阳伞，拉起宋小月就准备去操场集合，却突然被一只拿着饭卡的手拦住了去路。

　　“同桌，帮我带瓶水。”是江淮，一副欠揍的样子。

　　“还要什么吗？”

　　“嗯，没了，你想买什么刷我卡就行。” “知道了。”贺岁岁自然地接过饭卡，毕竟江淮使唤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却不知道在外人面前这一幕是多么令人震惊。

　　宋小月按捺住激动地心，走到楼梯口才眉飞色舞道：“你俩现在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我付出劳动，他请回我，天经地义。”

　　“你知道的，我不是说这个。”宋小月一脸恨铁不成钢。

　　“只是普通朋友。”

　　“哦，普通朋友~ ” 宋小月拖着尾音，眯着眼睛，暧昧地看着她。

　　“喂，收起你的龌龊心思。”贺岁岁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挽着她地胳膊，加快了步伐。

　　整队结束后，体育老师一声“解散”，队伍瞬间四散开来。

　　以江淮为首地一群男生浩浩荡荡地奔向篮球场，当然和贺岁岁一样偷懒去小店的同学也大有人在。

　　刷完卡，贺岁岁吸着酸奶向球场走去，球场人声鼎沸，一道道向上跳跃的身影极为赏心悦目，满满的少年气息。

　　还没走到江淮他们那块的场地，就听到一帮男生此起彼伏的惊呼。

　　“这三分，帅啊。”江淮也不谦虚，抹了一把额前的汗，道：“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

　　像是注意到了贺岁岁，江淮也不贫嘴了，丢下球，朝着贺岁岁跑去。

　　贺岁岁不太适应被这么多人注视的场面，手指不自觉得攥紧了袋子，看着江淮离自己越来越近，也不向前走了，等他走到她面前，马上将袋中的水拿出来递给他。

　　宋小月则是很有眼力见的退到一旁。

　　“谢啦。”江淮接过水，拧开瓶盖，仰头就喝下去半瓶，许是灌得太急，水顺着喉结一路往下，滴落在领口，一时也分不清是汗还是水。

　　见他这般喝，贺岁岁也看得有些渴了，没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丢下句“走了”就拉着宋小月转头就走。

　　“哎呦呦，江哥好福气啊，怎么没人给我送水呢？”

　　“江哥，水甜吗？”“滚......”

　　听着身后不间断地调侃，贺岁岁羞红了脸，只想快快逃离这修罗场。

　　“哎呦，水甜的嘞。”宋小月也是忍不住，学着他们的样子调侃了一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宋小月粗着嗓子，佯装严肃地问道。

　　“臣女无罪。”贺岁岁笑着配合，她也很奇怪，之前也不是没送过水，也没今天这般热闹啊。

　　下课回到班，就看到江淮坐在位置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走进教室，像是专门等着她似的。

　　“你跑什么。”还没等她坐下，江淮就先发制人。

　　“我没跑。”贺岁岁有些招架不住，眼神不禁闪躲了一下，看到还没坐下地宋小月，眼睛一亮道：“那个，上个厕所。”然后拽着一脸莫名的宋小月，飞一般地冲向厕所。

　　贺岁岁也不知今天你是怎么了，一看到他就紧张，打开水龙头让水流缓缓穿过指缝才平复了心情。

　　宋小月半倚在门框上，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问道：

　　“呦，怎么个事啊，贺岁岁同学。”

　　“为什么躲着他啊？”

　　宋小月一个接一个问题飞出，贺岁岁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能胡乱应付：“我不知道，就紧张。”

　　“那你讨厌他吗？”宋小月换了个方式问她。

　　“不讨厌。”贺岁岁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不讨厌就是喜欢喽。” 贺岁岁被问得一愣一愣的点点头又猛地摇了摇头。

　　“你啊你，大不了就从了他呗。”

　　这是可以说的吗，贺岁岁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预备铃响了，贺岁岁只能从厕所不情不愿地出来。

　　“贺岁岁，你摸下我的手。”她刚坐下，江淮就凑上来说道。

　　“？”

　　贺岁岁虽然一脸疑惑，但好奇心还是促使她将手覆了上去，意外的冰冷，确实不像刚剧烈运动完的手。

　　“凉吗？”

　　“嗯。”鉴定完毕，贺岁岁点头，刚想抽回手，不料江淮反手握住。

　　大手将小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贺岁岁一惊，脑中猛然响起陆有年小时候经常在她耳边念叨的女德经，推搡着，想挣开他的手，不料男女力量悬殊，只能感觉江淮握的更紧了。

　　“男女授受不清，江淮你注意点。”

　　“哦？那怎样才能授受亲呢？还望同桌指教。

　　贺岁岁看着江淮不断放大的俊脸，心中暗念色令智昏，然后答道：“反正我们不能这样。”

　　“这样是怎样。”江淮步步紧逼，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放手。”贺岁岁怕被老师发现后排的动静，只能压低了声音，可通红的耳朵却暴露了她的羞愤。

　　“不放。”江淮顺手理了理她鬓间的碎发，俯在她通红的耳廓上慢条斯理地说道：“岁岁，试试吗？”

　　“啊，什么意思。”贺岁岁抬头看了眼老师，然后转头看向江淮，又不自在地将头埋于书册。

　　“这么久了，岁岁也该给个说法了。”

　　“大不了就从了他吧。”贺岁岁的脑中突然蹦出宋小月对她说的话，这念头一起，怎么都压不下去，捏着书的手也隐隐冒汗，现在的气氛很是微妙，贺岁岁怕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踌躇间只能感觉周身越来越热，似乎下一秒就会蒸发。

　　两人都沉默着，也像是一场博弈，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江淮许是受了她的影响，语气中带了些急促，但还是放缓了语调，似是循循善诱，又像是胜券在握能听到他想听的答案。

　　“想好了吗？” 贺岁岁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率先败下阵来，闭了闭眼睛，有些艰难的说道：“我们，我们在一起吧？” “那就说好了哦，女朋友。”江淮满意的摸了摸她的头，没和老师打招呼，背上书包就去训练了。像是专门为了这件事而拖着不去训练的。

　　“所以，我现在是谈恋爱了。”贺岁岁恍惚了一节课，直到下课也没缓过神来。

　　高三下学期，我，贺岁岁竟然谈恋爱了。贺岁岁没想到她能在日记本上写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