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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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在蓝色监狱活下去……想做前锋，就必须得……
进球的欲.望依旧强烈，明明做好了决斗的准备，可是光影离合的一刹那，脑海中凭空出现了奇怪的画面。来不及思考，洁世一的动作比脑子快。
球面摩擦鞋子的声音。
周围的一切都放慢了倍速。
国神炼介喃喃，他紧紧盯着逐渐靠近的球，俯冲过去：“漂亮，洁。”
白色球衣的对手嘲笑：“那么远，怎么可能打的进去。”
话音刚落，国神炼介抬起左腿，直接暴力射击。
蕴含着巨大力量的足球卷起一小阵的灰尘，恶狠狠冲入球网。
【GOAL！！】
【3:3】
比分拉平了。
……
心跳没有平复，依旧跳动的剧烈。洁世一迷茫地看着不再滚动的足球。
“我竟然……传球了……？”
为什么，明明已经坚定了要自己射门的……为什么会……身体会不受控制？
马狼照英回过神，独b如他，压根想不到在Z队里会有两个这么爱传球给队友机会的卧龙凤雏。
……真的是前锋吗？他们。
原本按照他的性子遇到这种前锋，是会赛后放句垃圾话的。但这次，马狼照英只是不屑地嗤笑，转身离开。
【时间到，蓝色监狱第五号楼，第一场比赛，Z队与X队以3：3的比分平局。】
黑木圆远远地望了眼呆坐在地上的洁世一，擦掉下巴的汗走向门外。
＊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奇怪，说不上消极但也说不上和睦，
“说到底，选洁打中锋就是一种错误。”
“下场比赛我来打单箭头。”
“不，该我打，让我打中锋肯定能赢！”
……
好吵。
比赛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但等到结束肌肉开始放松下来后，所有疲惫都一起席卷上来。黑木圆躺在凳子上，干燥的毛巾盖在脸上挡着光线。随着不同声音的交换，他有些昏昏欲睡。
话说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算了都没来找他，那应该不重要。
思绪渐渐地往下坠，眼皮困的睁不开。
那就眯一会儿吧，一会儿就醒。
于是最后一丝理智也被他自己亲手掐断。
黏着衣服的汗慢慢干掉，黑木圆在睡觉时感受到冷意，他清醒后睁着眼睛发呆，过了一会儿，安静地拿开盖在脸上的毛巾坐起来。
黑木圆的动作很轻，几乎没什么声音，可当他坐起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是突然变得寂静。黑木圆环视了一圈，歪头疑惑：“结束了吗？”
他抓起毛巾，起身的作势都出来了。
千切豹马拉住他：“还没有。”
“好的。”黑木圆乖巧地坐回去。
“你这家伙！”雷市阵吾本就对他憋了一肚子火，此刻更是烦躁，“你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黑木圆慢吞吞地回答：“培训啊。”
这里准备的衣服都是紧身衣，出汗的时候闷，汗干了黏，黑木圆有点难受，只想快点去冲个澡。
他打了个哈欠，神情恹恹地靠着背后的柜子。
“好了不要吵了。”眼看着掐架的火苗马上再度点燃，久远涉连忙打圆场，“总之，就先这样吧，可以解散做自己的事了。千切你和黑木关系最好，刚才那些就麻烦你转述一下了。”
五十岚栗梦嘀咕：“管那家伙干什么，反正他也不会配合。”
“总之，午休的时候再来一起讨论自己的武器，大家有异议吗？”
“没有——”
……
浴室里烟雾缭绕，黑木圆大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圆，彩色的泡泡越来越大。
“小圆……”
“嗯？”
泡泡成型飘在眼前，黑木圆向上吹了两下。
千切豹马沉默一秒，突然说：“对不起。”
“什么意思？”
泡泡上升到一定高度后自然破碎，一点点的水花沫消失在空中。黑木圆惋惜，手指弯曲想再吹一个。
“刚才比赛没有接到你的传球，对不起。”
黑木圆不甚在意，随意道：“没事，小问题。”
“……这可不是什么小问题。”千切豹马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明，“要不是因为我，你也就不会被别人骂了。”
黑木圆震惊地睁大眼睛：“什么？谁骂我了？”
“……这话你不要在外面说。”
一己之力搞火一队人，处于中心的当事人却完全get不到。千切豹马都有点为他们感到窒息了。
黑木圆听话地应声：“哦。”
呼吸混在水声里，千切豹马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这样真的好吗？明明我……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奔跑了。”
亲手将伤疤揭开无疑是十分痛苦的，就算这样，千切豹马还是坚持着说下去：“会丢球，会淘汰，会被赶出去再也无法参加全国大赛。就算是这样”
“……你也要选择我吗？”
黑木圆没吭声，于是沉默在空旷的封闭式空间蔓延，千切豹马有些难堪地垂下眼睛。
“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的见面？”
「幼年的千切豹马刚练完球，他满头大汗抱着球往外走。门口站着不认识的生面孔，白衬衣黑马甲小短裤，领子上扣着一个精致的徽章，一副小绅士的装扮，总之就和球场格格不入。
一起打球的玩伴推推他：“千切，他是不是一直在看你啊？”
千切豹马觉得有些奇怪，想了想，他走过去：“你好，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小绅士’一声不吭，只是注视着他，眼中瞳光闪烁，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奇怪的人。千切豹马想。
等了一会儿也没反应，千切豹马只能离开，但就在他转身的时刻，衣服下摆突然被抓住，身后想起一道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嗓音似乎还没有经历变声，声线细细的，跟个小女生一样。
“千切豹马，你呢？”
“……”‘小绅士’将头瞥到一边，抿嘴道，“黑木圆。”
黑木圆的脸上露出几分挣扎的神色，似乎在顾虑着什么：“我喜欢你的踢球……”
千切豹马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也喜欢足球吗？”
黑木圆就在这时突然抬头，乌黑的眼睛覆着光，如黑曜石般澄亮。他对上千切豹马的眼睛，重重地点头：“喜欢！”
太阳落下温热的光晕，如电影慢动作般，两人对视的眼睛中出现了同一种玄妙又陌生的东西。
“千切豹马，我想和你一起踢球，”黑木圆目光专注，脸上是褪却一切后的安静。他看着千切豹马，一字一句地说，“我要、”
——“你成为我的前锋。”」
思绪回笼，映入视线的是赤.裸的腿，千切豹马伸手覆上，感受着膝盖内不停跳动的血管。似乎没什么特别，但他怎么也无法忘记那股由内而外钻心的疼痛。
“没事的，就算现在把我抛下也没关系。”冰冷的水滴顺着肌肤下滑，千切豹马茫然地看着膝盖，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因为我，已经无法再成为你的前锋了。”
“……”
长久的沉默让千切豹马终于察觉到不对，他勉强收拾心情回头找人，只见黑木圆背对着他，脊背有些弯曲，埋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千切豹马走过去，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怎么了小圆？”
黑木圆的动作一顿，低着头故作镇定：“什么？没事啊。”
“抬头。”千切豹马皱着眉重复，“抬起头，小圆。”
黑木圆放下手，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闭着，就这幅样子可怜兮兮地抬头：“豹马，好痛。”
“怎么弄的？！”千切豹马眉头紧锁，抓住黑木圆想再去揉的手，“不要揉，让我看看。”
紧闭的眼睛涩的厉害，睁开一秒不到就又控制不住闭上，眼眶都是红红的血丝。
怎么弄的？玩泡泡玩的。
运气好吹出了一个贼拉大的泡泡，黑木圆兴致勃勃地凑过去观察，却没想到这泡泡在半路就破碎了，这一炸，那飞起来的沫就全都溅入眼睛里。千切豹马说的话黑木圆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光顾着清理自己越洗越难受的眼睛了。
“泡沫。”黑木圆觉得有点丢脸，含糊地解释一声便急忙岔开话题，“呜呜豹马，我要瞎了！”
有痛的成分，但更多的是装可怜。
没办法，豹马有时候凶凶的，不装一下肯定又会被凶。
“你是笨蛋吗？”千切豹马骂道，“眼睛用水清洗过了吗？”
黑木圆点头：“嗯嗯。”
千切豹马口吻带点命令：“先去洗澡，把泡沫冲掉，然后我带你去找医生。”
黑木圆疑惑：“这里有医生吗？”
千切豹马这点倒是不担心：“运动那么容易受伤，他们肯定会预防的。”
淋浴的水流声很大，黑木圆突然想起什么，音量提高了点问：“豹马，你刚才说了什么吗？我没听见。”
千切豹马动作一顿。
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该庆幸，但那句话他已经再也没有说第二次的勇气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含糊的暧昧的，只要不揭穿就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千切豹马沉沉地呼了一口气。
“忘记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