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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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声之后便是欢呼，国神炼介拍着洁世一的肩膀夸赞：“那球踢的真不错。”
洁世一只是笑笑，视线依旧落在一个方向没有移开。
国神炼介顺着方向看去，怔愣一瞬反应过来：“黑木他……好像不太喜欢庆祝。”
他想提醒洁世一不要抱太多期望。
话音刚落，两人就看到黑木圆往这边慢慢靠近。
洁世一咽了咽口水，微妙的有点紧张。
“啊……黑木，你是来……？”国神炼介迟疑。
黑木圆冷淡：“找你。”
“找我？”
“嗯，还有十五分钟，盖个帽吧。”
哪个前锋能拒绝一个帽子戏法？
反正国神炼介不能。
来不及对洁世一投去歉意的视线，国神炼介很快松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向黑木圆走去：“等会儿需要我做什么？”
“不用太注意我的位置，想办法甩掉防守进射程范围。”黑木圆道，“其他的都交给我。”
“就这样？”
“就这样。”
“行。”
被略过了的洁世一盯了会儿黑木圆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说呢，意料之中。
就前几场而言，无论是进球还是助攻，黑木圆都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庆祝也是别人来找他他随波逐流敷衍两下。这球对于自己来说是突破，但对于黑木来说大概就是一般水平吧。
洁世一理解，却也避免不了感到失落。
开球准备的提示音响起，洁世一重新收拾心情，将注意力转移到球场中。
距离下半场结束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Z队已经领先了2分，而且一个队友还被红牌罚下，这场比赛大概率是毫无悬念了。
鳄间淳一眉头狠狠地皱起，旁边的弟弟也快绷不住那副总是笑嘻嘻的表情了，两张相似的脸不约而同露出凝重的神色。
不只他们，几乎W队的每个人都肉眼可见地开始焦躁。
负面因素如病毒般飞快蔓延，本就是临时磨合的队伍，哪能经得住太大的压力？
一盘散沙，不堪一击。黑木圆这么判断。
“——所以豹马，你不用勉强自己。”
千切豹马侧目，眼瞳轻轻颤抖：“……什么？”
“突然在很努力的融入队伍，是想得分为我出气吗？谢谢你，豹马。”侧脸恬静淡然，黑木圆的视线看着前方，似乎是在追逐四处滚动的球迹，又似乎只是落下虚空之中。额间的一滴汗顺着脸庞轮廓滑下，道谢后他的话锋一转，“但是不用了，毕竟我们迟早要分开的，我不能再那么依赖你了。”
他叹了口气，露出些许孤单的神色：“我知道自己就是个性情古怪、讨人厌的家伙，没有了你的照顾或许我会被排挤，孤零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练球，受伤了也找不到人帮忙。有点寂寞，但是我会努力适应的。”
“不……不会这样的。”千切豹马下意识皱眉反驳，“而且你的性格也很好。”
“是吗？”黑木圆不置可否，神色很平淡，一看就是没有相信。
“我说真的，小圆你……”
“没有为我留下的打算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黑木圆打断他，嘴角抿起平直的弧度，“这会让我觉得你很虚伪。”
千切豹马睁大那双漂亮的赤色眼睛，眼中透露出深深的茫然，脸上的神情似乎凝固了一般，看上去都有几分可怜了。
“……算了。”到底是顾及了以前的情谊，黑木圆没有继续说下去，忍耐地把话吞回去，只是偏开头低声道:“和你踢球很开心，所以我希望分别也是。”
千切豹马没有回忆，他也不在意，双手交扣拉伸了下肩膀，小步往前面跑去。
离开之际，他回头望了眼千切豹马，眼睫蝶翼般纷飞，乌黑的瞳仁一如既往的澄澈而明亮。
“不用对我感到愧疚。千切豹马，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
背对着千切豹马，黑木圆的心情出奇的平静。
难过吗？算不上，只能说是有点郁闷吧，毕竟在同一种事情上跌倒两次。
明明第一次吃亏早该想到的。黑木圆在心底叹气。
算啦，事不过三。
既然跟着一个前锋总会被抛下，那他就去跟着一堆，走一个补一个，走两个补一双。
水流千里归大海，条条大路通罗马。
只要结果相同，那么传给谁都无所谓。
不得不说，不用再想法设法关注一个人之后，传球的路线都变得四通八达了，随意观察，脑袋里便跳出至少两条的进攻路线。
就像这样——
国神炼介对上黑木圆的眼睛，仅此一眼，冥冥之中的预感让他下意识向前跑。
……这个位置，也能传吗？！
越是不可置信，步子越是迈的更大。
理智与身体不断拉扯，所有混乱的思绪在鞋尖触及足球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嘭！’
瞳孔紧缩，国神炼介还维持着射门的动作，愣愣地注视球门，直到队友靠近祝贺，他才恍然回神。
“好样的！帽子戏法耶！”
“干的不错嘛英雄！”
“……不，是黑木传的好。”国神炼介不自主看向游离在边缘的身影，近乎喃喃，“他怎么做到的，太准了。”
踢最基础的直塞，划最锋利的刀芒。
他总能超乎别人对他的评估。
洁世一离国神距离远，干脆便没凑上去，有些犹豫地走近黑木圆:“黑木，你没事吧？”
黑木圆抬起眼皮看他。
“你的脚……是不是不太舒服。”洁世一皱眉，“果然刚才还是受伤了吧？”
黑木圆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洁世一解释:“啊，就是刚才传球嘛，传完之后你停了一秒，后面脚尖点地也是吧？在缓解疼痛？”
黑木圆:“你……我很好奇。”
洁世一:“什么？”
“踢比赛你不盯着球盯着我干嘛？”黑木圆上下打量着他，眼神复杂，“你是不是……”
洁世一微愣，心跳莫名其妙变快:“没有，我……”
黑木圆拧眉:“你是不是把我当成经验包了。”
洁世一:“？”
洁世一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总之，撑不住了记得说，不要勉强。”
虽然感觉被盯着很怪，但是洁世一还真的没判断错，那次被铲后小腿就有点痛，再加上超远传球需要的技巧和力量，球倒是因为能力过硬没有出错，只是传完后缓了好一会儿痛感才慢慢地降下去，黑木圆判断着应该是发力那会儿拉伤了。
也不是不能坚持，但其实没大必要。比分悬殊时间又所剩无几，除非队友全是演员不然必不可能被翻盘。
黑木圆想了想，叫住正打算往回走的洁世一，道:“换位置吗？”
洁世一诧异:“诶？和我吗？”
黑木圆也不纠缠:“不行就算了。”
“不是不行啦。”洁世一看了眼他的腿，略微纠结，“我是没问题的，但是后腰要一直跑动，你的腿没问题吗？”
“有啊。”黑木圆偏偏不按常理出牌，洁世一被他的回答搞的哽了一下，无奈张嘴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黑木圆才慢吞吞补充道，“但我们不是有两个后腰吗？”
洁世一瞬间明白了:“你要摸鱼啊？”
“是你说的，不要勉强。”黑木圆眨了眨眼睛，“听人劝，吃饱饭。”
洁世一:“……”
无法反驳，洁世一只能同情地看了眼还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的雷市阵吾，良心隐隐作痛。
大抵是真的很愧疚，洁世一接下来都跑的格外拼命，黑木圆有时候觉得还挺奇怪的，明明这个人身体素质并不算好，却总能在高强度的奔跑中坚持完一整场，有时候甚至还能在比赛结束后又去加训。
这种不知疲惫的劲跟个npc一样。
还有不记事，前脚刚闹的不愉快——虽然只是自己单方面输出——但那时他脸上郁气可都是真实的，结果现在又凑上来，跟压根忘了那场矛盾一样。
说起来踢球也是，场下人模人样挺温顺一男的，到场上就变得有点疯了。
黑木圆远远看到洁世一对纠缠自己的两兄弟张嘴说了什么，听不见，但根据那两兄弟难看的脸色大概能推测出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还挺凶。
……啊这，不会真是个npc吧？
被怀疑是npc的洁世一护着球，但总是找不到人传球，观察的空隙和圈外神游的人对上视线，下一秒，就看到那人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左看右看就是故意不再往这边看，全是散发着‘不要传给我’的气息。
洁世一:“……”就真摸鱼啊。
比赛结束的所剩时间越来越少，没办法再仔细规划，洁世一咬牙，直接带球往前跑，准备单刀直入。突然，他的视野中蹿出了一道色彩，那道色彩于鳄间两兄弟的视野盲区，并不引人注意，但隐隐约约心底的声音告诉他——这就是一个机会。
洁世一当机立断慢下步子，当着鳄间兄弟的面将身体转向黑木圆，大声喊了声：“黑木！”
一副作势要传球的模样。
黑木圆眼睛透着茫然，被他这一出搞得有点理不清状况，但条件反射的本能大于其他，他下意识向前拉进距离。
被两人的行为迷惑到了的对手跑向拦截的那条线，下一秒，洁世一就将球往反方向踢去。
而那条道路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沉寂许久，如今不再压抑天赋与能力的千切豹马。
从来都是把别人当诱饵，第一次被人当成挡箭牌的黑木圆：“？”
啊？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他看了看洁世一，又看了看完美配合的千切豹马，有点呆的卡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