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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超野的小狼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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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哥，听说今晚有一个大包，二十多个人，把左边的中厅包起来了，我给人打什么折？”
“还是老样子，打八折就行了，再拿一箱啤酒。”
“我们是做生意的，不是送钱。”
靳尽捏着薄荷糖盒回道。
“好。”大龙因为图便宜收了些质量有问题的酒，虽然靳尽最后摆平了，没有怪他，却还是有些脸热，垂着头答道。
“年纪轻轻的，怎么学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了，踏踏实实干。”靳尽拍了拍大龙肩膀。
“没怪你，吴东的货别再进就行。”
知道大龙这会儿是为了什么而腆着脸上赶着讨好他，靳尽也不愿让他再担心，安抚了几句。
大龙回过神来，看着靳尽使劲儿点了点头。
靳尽随手点了根烟，夹在指尖，依靠着高脚凳，稍一扬眉，神色不羁。
靳尽还没想好下一次跟米余见面怎么说，多谢你的蜂蜜水？太傻了吧。
没想到再见到米余会是在酒吧。
——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刚聊完顶头上司财务总监的八卦，米余就听坐在对面的好友孟琪琪说，今晚高中同学聚会。
米余顿时没了胃口，拿筷子戳了戳米饭，有点幽怨，“非去不可？”
对面的孟琪琪叹了口气：“对啊，班长专门说你必须来，主要你前几次都没去，大家都叫你呢。”
地点定在酒吧，米余对此更加不感兴趣，可也耐不住孟琪琪的劝说。
但是一想到一连好几年都不去，次次都被点名的滋味也不好受。
考虑了片刻，她还是答应了。
聚会定在八点开始，晚上下班后，米余还抽空回家换了趟衣服，
毕竟是酒吧这种地方，米余不想穿得太清凉，穿了件黑色方领的毛衫连衣裙。
出门前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脖子，又在外面长款的羽绒服上围了条厚围巾。
她觉得，这么冷的天，温度还是比风度要紧。
和孟琪琪约好在酒吧门口见面，一下出租车就看见孟琪琪站在门口，抬眼看了下表，才七点半，绰绰有余。
下一秒，抬头看见一个牌匾：［金夜］。
名字还挺有意思的。
［金夜］这个酒吧跟它的名字一样，从牌匾上就能看出来。
黑色的LED背景板，上面两个金色的大字——“金夜”。
但右下角有个小小的酒瓶相碰的图案，还是Q版的，跟那两个游龙走蛇的大字形成鲜明的对比。
店内的装饰也是走的极简风，以黑色和暗金色为主，大理石的地板澄亮，她的坡跟小皮靴踩在上面，和孟琪琪的高跟鞋交织在一起，清脆响亮。
进大门没多久，米余就感受到了热气，明明这会儿人不多，却也有了燥热的前兆。
缠在脖子上的围巾有点多余，米余随手扯了下，把围巾解下来拿在手里，往前走。
“米米，这边走。”
“嗯，来了。”
鞋跟发出声响，引得门口附近的人微微侧头。
米余拨拨头发，上前勾住孟琪琪的胳膊，微松了口气。
这种场合，她还是会紧张。
尤其是很多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时，总是能让她回忆起当初不少记者围着自己的情况。
刚一进来的时候就能感觉到，这个店里没有太多人，但奇怪的是，这些人零零散散地坐落在大厅的各个位置。
仔细一瞧，才发现几乎每张桌子上都有一两个人。
“这家店生意怎么样？”
“那当然是一级棒，看到没，那个地方的DJ据说超帅。”
孟琪琪指了下打碟的高台，那里此时还没人。
她凑过来在米余耳边低声，“好多人都是为了那个DJ来的，我之前都是听说，今天一定要一睹真容！”
米余这才发现，零零散散坐着的人里，女人居多。
她摇摇头，不愧是做生意的，噱头十足，才能吸引来大量顾客。
更何况一般大部分女性顾客来酒吧都不是单独一人，基本都是三五好友一起，这样一来，人流量和销售额还不得蹭蹭上涨。
她想了想最近娱乐圈势头迅猛的几个男演员，盲猜大概率这DJ也应该是这一挂的。
看来这店家有两把刷子，毕竟年下狼狗谁不爱。
可两个多小时后，醉意朦胧的米余怎么都想不到，吧台那里摆臂打碟的人会是靳尽。
米余和孟琪琪刚到进酒吧，看到约好的人里，比她们先到的还有三个人，两男一女。
一个是米余高中班长付兆阳，一个是她们班当初最惹人讨厌的事儿精樊青，还有一个是米余高中时期极少数玩比较好的男生朋友童振。
但最近几年大家工作都忙，联系就慢慢变少了。
米余和孟琪琪到了后，大家先坐在卡座上，等着没差多少人才去了包厢。
“天啊，从来没参加过老同学聚会的米余今天屈尊降贵来了啊。”酸溜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对不起，我有点晚了。”
米余这时才从孟琪琪身后探出脑袋，向前方大家微微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样子。
“米余变漂亮了，差点认不出来了。”旁边的付兆阳赶紧站起来和米余握手打招呼。
樊青瞪着眼看米余。
米余局促地伸手，有些黯然。
高中时期的自己是个只知道学习的书呆子。
除了成绩之外也没什么出众之处。
社交圈也永远只有那么几个，班长说忘记自己的脸是也正常的。
“米米，好久不见。”
童振接过米余的包，把她从班长停不下来的寒暄中救了出来。
米余冲他微笑，就坐下来，她的脸好像要僵硬了，该做什么表情应对都不知道了。
童振打量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了微笑。
“这两年没见了，你的变化让我很开心。”
童振这话说得诚恳，毕竟童振不仅是米余的老同学，也是她的心理医生。
米余的失眠症在大四忙毕业论文的时候突然变得很严重，连续几天睡不着觉，所以决定去医院。
当时的童振在省第一人民医院轮岗实习，正好跟着自己的导师在精神科，恰巧就遇到了来看病的米余。
后来米余的症状逐渐减轻后，几次检查都是童振做的。
童振当时还开玩笑说，米余是自己的第一个患者，又有高中“并肩作战”的回忆，真是缘分。
米余毕业后为了找工作，忙着实习转为正式员工，又发生了一系列事情。
等到米余想起应该留下人家的联系方式，好歹也该请人家吃饭感谢的时候，童振已经不在那家医院实习了。
今天算是两人两年来第一次见面。
“童医生的治疗好像很成功，”米余半开玩笑地回答他，眼睛熠熠生辉，笑涡浅浅，是进入酒吧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童振有点吃惊，扬起眉毛。眉毛在薄镜片后面微微发亮。“都会开玩笑了，看来我的治疗是真的很成功。”
“原来不食人间烟火的米余和我们童医生这么熟。”
“高中的时候就玩得很好，所以现在很亲近，有什么问题吗？”
孟琪琪斜着眼睛觑了一眼樊青，对上对方不善的眼神，轻轻地挡住了米余。
“呵，看不出来……”樊青地红了眼眶，气急了的样子。
米余有点摸不着头脑。
樊青今天为什么总是针对自己开火呢？
显然自己也没惹她。
正巧酒保来上酒，旁边的童振挡住酒保，回头看了看米余，绅士地问道：“能喝酒吗？”
米余点了点头，对着酒保说：“那我要一杯Aperol Spritz。”
童振回过头温柔地笑了笑：“给我这个老同学表现的机会，我请呗。”
余光瞥了一眼旁边樊青越来越臭的脸色，突然反应过来。
感情是自己妨碍别人开屏求偶了。
怪不得一直盯着她看，一开口就呛。
她努力无视旁边与激光一样尖锐的眼神，向童振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咯，下次我请客。”
这时场内的灯渐渐暗了下来。中央舞台那边有人在调整吉他和麦克风。
没过多久，穿吊带裤和热裤的长腿美女就上来了。
那身打扮让人看了是真心佩服。
那身材火热的长腿美女斜靠在高脚凳上，脚尖的高跟鞋一点点踩在地面上，悠扬的音乐响起，温柔地唱起一首英文歌。
听起来像是《昨日重现》。
老板的品味很独特。
没过多久，那个酒保就端着餐盘来了。
餐盘上放着装有橙色液体的高脚杯，杯底碎了冰，表面漂浮着一两片橙子，杯内斜插着红色条纹的吸管。
橙色的液体在周围昏暗的环境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还没放到桌子上，米余就闻到了淡淡的橙色香味。
就在杯子要递到她面前的时候，隔着她和一个人的樊青，身子微微前倾，伸手要拿自己的杯子，“不小心”撞到了米余的高杯上。
随后，淡淡的橙色光芒在米余的眼皮下微微晃动，冲出杯口，划出弧线洒在透明的桌子上，小部分的酒液溅出来，落在米余的领口和脖颈上。
凉飕飕的酒液擦着脖颈，一下子顺着领口往里，划在米余的肌肤上，冰得她猛地打了个颤。
酒保见状赶紧道歉，红着脸很着急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是新来的。
米余挥手表示没关系，酒只撒了大概三分之一，没必要为难他。
旁边的孟琪琪怒视着樊青。“你踏马有毛病吧！”
樊青马上站起来要回击。
童振站起来，抽出纸巾给米余：“你还好吧。”
樊青突然就熄了气势，毕竟也不想在暗恋对象面前表现出粗俗的一面。
米余摇了摇头，拿着纸，按了几下领口，擦掉了沾在表面的酒液。
“我去厕所处理一下。”
说完就站起来，抬眸看着酒保，问卫生间的位置。
拿着手机向孟琪琪挥手，表示自己没事，让她好好待着。
在卫生间里，米余褪下一边的衣服，掀开衣服，把纸放进去擦了好几次。幸好领口是方领，擦起来相对方便多了。
米余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纸巾蘸干水渍，那股凉意过后，米余扔下纸，整理好衣领，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镜子。
擦干了还是留下一大片污渍，看起来邋遢又凌乱。
她现在才第一次感受到“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的重要性。
这时，手机在洗漱台上不停地振动，米余拿起来，有点吃惊。
靳尽？那个两面之缘的室友？
怎么会发消息给自己？
米余洗完手擦干，切换到微信打开对话框。
对话框顶部是她和靳尽的第一个消息。
上面说：“我通过了你的好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不过，靳尽发的话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和别人聊天。
连客套的问候都没有，单刀直入。
[我在门前右边]
米余反应过来，拿起手机快步走出去，出来右转就看到了靳尽。
他怎么在这里？
噢，房东说过，他是在酒吧工作。
原来他就是在这里工作吗？
走廊很深，音乐声都模煳了。靳尽靠在走廊的墙上，右手拿着打火机，左手拿着一件黑色外套。
看到她来了，眸光深深地看向她，米余甚至有种错觉，这不像是两人第三次见面，反而像是认识了很久。
有种怦然心动的熟稔。
靳尽视线接触到了米余领口的白色皮肤，和精致的锁骨。
表情沉沉，隐隐有些生气，移开目光走了两步，站在她面前。
“来，披上。”
米余低头看了看他手里的黑色夹克外套，又看了看单穿一件灰色毛衣的靳尽，这外套应该是靳尽的。
她挥手说：“我带了外套来的，谢谢你。”
靳尽走近一步，把打火机放在口袋里。
声音低沉，带着些许不清的愤怒：“容易走光，你可以穿上这个再穿上你的外套。”
米余歪着头，瞥了一眼走廊旁边玻璃上的倒影，觉得有道理。
伸手接过他的外套，又轻轻地道谢：“那谢谢啦，一会儿还给你。”
“不用，回家再给我。”
“嗯，也行。”米余不再说话了。
这个距离很微妙，靳尽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
随着她走近的动作，不时传来，在他的鼻息中打转。
靳尽低头就能看到她领口的皮肤。他不由自主地移开目光，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后退了一步。
“发生了什么？你还好吧。”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沙哑。
“没什么，不小心水弄洒了，我朋友在等，我先过去了。”
“嗯。”靳尽侧身让开。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求鼓励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