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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五、一千二百万人质（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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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23：30：00 警视厅〗
伊达航与松田阵平，此时刚接受完松本理事官和大冢警视两位大老板的联合批责。
该批评教育长达一小时零二分，其中理事官占25分钟，警视占22分钟，两人首尾夹攻占15分钟。
对他俩同意一个七岁——距离未成年人十四岁边界线都要折叠一下——的小学生，即使有松田阵平进行远程指导，也是单独拆掉一个可以炸毁整个东都塔的炸弹的事宜进行严厉批评，对他们不拦着电视台采访小学生并进行宣传这种行为进行严格批判。
两人深刻检讨自己并表示接受一切处罚。啊，不，停薪一年升职禁考两年可以接受，两万字不能重复不能互抄的检讨书是怎么回事？
松田阵平倒吸一口冷气：“大冢老爹，我选停薪两年换不写检讨。”
深知某人习性的大冢警视一撩眼皮：“我等下就把你写四万字检讨的惩戒报到督察科。”
眼疾手快的伊达航一把捂住松田阵平能气死人的嘴，还想垂死挣扎一下的卷毛一如既往被他的老班长镇压住了。
没有降职只有停薪禁考检讨，这显然是两位长官扛着压力帮他们争取到的最宽容的处罚，伊达航心中无比感激。
毕竟为了杜绝依葫芦画瓢的现象发生，防止出现警官躲在安全的地方强行要求身处困境的平民进行自救的情况，他俩本应被杀一儆百直接辞退的。
并不是每个聪明的小学生都跟江户川柯南一样，或者说正因为那小学生是江户川柯南，他们才斗胆做出这个决定。
可对他俩而言，无论那个小学生是谁，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平民，甚至是一个孩子身上，乃可耻之事。
在做出决定的时候，他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成功了，交出手中的朝日樱；失败了，和同期们隔玻璃相见。
感谢命运眷顾他们。
*
午夜时分，警视厅里依然灯火通明，搜查一课的警官们排好了轮岗，值夜班的几人在到处奔走忙碌着，白班的抓紧时间回宿舍睡觉。爆炸犯一日未抓捕归案，他们一秒不能松懈。
柯南乖乖地等候在办公室里，身上盖着警官们值夜的小毯子。他没有回毛利侦探事务所，也没有去阿笠博士家，跟警官们蹲在了一起。
现在这情况，谁都不敢放他回家，生怕疯魔了的爆炸犯对这个完美拆掉他炸弹的小学生下毒手。
佐藤美和子左思右想过要不要把他带自己宿舍里，然而她的同事们纷纷表示警视厅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她只能在办公室清了块地方给柯南搭了个地铺。
开门的声音传来，柯南抬起头，高大的警官终于被他的上司放出来了，还走过来给了自己一个摸头杀。
跟在伊达航身后的卷毛警官——嗯，他知道这位是松田阵平了——冲自己竖起了拇指：“小鬼干得不错，有没有兴趣嗷——班长——”
“他没有。”伊达航收回他铁面无情的巴掌，帮柯南冷酷地拒绝。
皱巴巴的西装甩到椅子上，松田阵平一屁股坐到了柯南旁边，嘴里抱怨着：“班长，我发现你这段时间有点暴躁，婚前综合症吗？”特别喜欢揍人，尤其是他。
这就是，人不可貌相吗？柯南默默向后挪了下，离这对打得呯呯响的同期远一点。没想到两位对外形象成熟稳重的警官凑一起会如此……活泼。
这两个人整理好衣服端正坐到柯南旁边已经是两分钟后的事情，小男孩昂着头左右看看，问：“伊达警官，松田警官，第二个地方，确定了吧？”他拖到了最后一秒才下剪刀，自然看到了那个杀千刀的提示。
“嗯，如你所想，是帝丹高中。”伊达航并没有隐瞒，潜入的机动队成员在学校体育仓库的油桶里检测出硝烟反应，“但是我们不能现在就拆完。”
柯南了然点头，他理解警官们想钓鱼的想法：“他会不会今晚特地跑去看看炸弹还在不在？”
“有可能。”松田阵平捏死徘徊在他鼻梁周围的瞌睡虫，“发现他踪迹也不能直接抓捕，谁知道他身上是不是带了遥控器。”跟这种垃圾一起死不值得。
伊达航横了他一眼，松田阵平秒懂他眼神意思，有些愧疚却又嘴硬：“我知道我知道，我保证我看着小猛长大变成糟老头子再去天堂，嗯，这样才能好好嘲笑Hagi那家伙。”
这段话信息量有些大，柯南脑子过载了，缓冲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小猛，是及川猛？他的父亲是松田警官和伊达警官那位牺牲了的那位同期？”
他看到过及川猛和两位警官的互动，猜到过对方的父亲也是位警察。他也从佐藤美和子那听闻了松田阵平为友报仇闹着转部门的丰功伟绩，伊达航从地方署到搜查一课年年蹲守传真机的雷打不动。
他只是……没有联系起来。
帝丹小学里议论的只是亲子活动从未见过及川的爸爸，而在及川猛的言语里，父亲也像是依然在他身边未曾远离，所以他也一直没察觉到对方是丧亲家庭。
小男孩懊恼的表情一眼就能看穿所思所想，伊达航哈哈一笑：“看不出来是吧，及川——”
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话语，来人没等他们应声就直接了当开了门进来，只是对方没想到办公室还会有个柯南在，愣了下才向他的同事点点头。
开门的警官眉毛稀疏得极具特色，可以说是即使不知道他名字也会记住他的眉毛。当然，伊达航与松田阵平不属于此类，毕竟三年前他们就与对方打过交道。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闪过一丝凝重，要劳烦到这位联络人出现，看来警视厅门口的爆炸确实牵扯到了那件事。
大手摁住小男孩凑过来的脑袋，伊达航笑眯眯地说：“不准偷听。”
是明晃晃的威胁，柯南立马讨好地答应了伊达航，然后在心底里默默道歉，对松田阵平的。
粗眉毛刑警先生对他实在是过于严防死守了，他只能偷偷地，根据就近原则，把眼镜里的窃听器丢松田警官的西装口袋里。
回收问题后面再思考。
小学生在两位警官虎视眈眈的目光下乖乖窝进地铺里，松田阵平还贴心地给他拽过毯子盖上，嗯，盖过头顶。
柯南无语，扒拉出一条露出眼睛的缝隙，目送三位警官出了办公室，门板锁上的瞬间他摁下了眼镜边的按钮。
三人似乎走了一段很长的路，可眼镜里显示他们并未离开这一层楼。毯子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他们停步几秒后才有开门锁门的清晰声音，如此谨慎的操作柯南不禁屏住呼吸，新情报的大门正在向他开启。
「‘普拉米亚’……这是那个人的代号？」松田阵平略带沙哑的声音很好辨认。
纸张翻动的声音，伊达航的话语间满是沉重：「这是国际刑警提供的材料，血债累累啊……」
「他在这三年里作案次数骤减，并且集中在了法国境内，偶尔出现在日本。虽然他的大本营在俄罗斯，但是国际刑警分析对方有可能是定居在两国的法国人或者日本人，日常会频繁来回两地。至于为什么日本作案次数会少于法国。」柯南第一次听闻的声音停顿一下，「大概是松田阵平警部补成功拆卸过他的炸弹。」
能和国际刑警打交道的，组织犯罪对策部二课？公安部对外三课？松田警官之前拆过的炸弹，其他人拆不了？三年前？是哪个案件？无数疑问积压在柯南心里。
「骤减的原因是什么？你们断定警视厅门口的爆炸案是他所为，除了我的名片。」松田阵平语气里一半肯定一半威胁地说，「还有别的因素。」
「关于这点无可奉告。」那人说道，「昨天警视厅门口的爆炸案是他今年第一宗在日本境内的案件，年初、年中各有一起在巴黎和科西嘉岛。」
「呵，公安。」伊达航和松田阵平不愧是多年老友，异口同声的言辞，嘲讽的语气，估计连表情都一模一样。
男人大概对这种话语习以为常了，完全不为所动：「我们有相关的线索显示他已经与一个犯罪组织合作，昨日的两起爆炸案件都是为了掩盖犯罪组织的行动，所以请二位配合我们调查。」
手机的震动蜂鸣打断了这场对话，柯南顿时手忙脚乱，糟糕，是松田警官的手机！
「喂，我是松田。」
电话接通了，他的偷听器没有被发现！
「好的，稍等。」
接下来是长达十秒的沉默。
「啊，线索来了。」
「这情况，你还要无可奉告？」松田阵平与伊达航一唱一和道。
对方纠结了一段时间才吐露实情：「普拉米亚之前在暗网放出消息，他准备要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最后一单CASE在东京，目标是村中努警视正。」
「但是根据线报，对方的肩膀有旧伤，他用技能和犯罪组织交换了医疗救助，而犯罪组织甚至把他的炸弹改良得更加微小精密了。」
犯罪组织？柯南心里浮现出一些身影，那些通身着黑的人，会是他们吗？
「所以他才让那个人精确地死在警视厅门口。」伊达航愤怒地说道，「他甚至同时在帝丹高中同样的位置也装上了炸弹，这是挑衅。」
等等，什么？！帝丹高中不止一个一种炸弹？！柯南一把掀开毯子惊坐起来。
「不，班长。看这里，门口的那个应该是他用了别人做的炸弹。而这个，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这个是指帝丹高中那个炸弹吗？可恶！显然松田警官手里有着照片，可是他看不到！柯南愤愤磨牙，这时候他永远深恨自己变成了小学生。
三人的对话仍在继续：「我等下就去解决这炸弹，你们到底能不能抓到人？」
对方大概被问住了，艰难地吐出一句「暂无线索」就没了下文。
又是一个电话的震动声传来，这次是伊达航的电话响了：「及川？这么晚了是小猛出了什么事吗？」
「你说什么？！！」
「我去接你们！」
「好，我同意，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零点10分，我在警视厅停车场等你们。」
电话结束，伊达航声音里难掩激动：「线索来了。」
*
柯南抱紧了手中的毯子，低着头假装自己是只不会叫唤的鹌鹑，生怕走在最前头的公安警察注意到自己。
他不过是不想错失送上门的线索，守在门边等待伊达航他们经过，然后使用一些小孩子害怕不要一个人待着的技巧，成功做了小尾巴。
然后，然后，他目睹到了一场公安们的抢功大战。
以自己部门提供资料为由，堵路的公安舌灿莲花妙语连珠，柯南眼睁睁看着那位风见裕也警官一步步掉进隔壁部门前辈的话术坑里，爬都爬不出来，只能认命答应对方的要求。
公安部外事三科黑部进，对方是这样介绍自己的。棱角分明的国字脸，笑容潇洒，平易近人，换下西服俨然就是隔壁邻居家那个热心肠大叔的样子。
而人不可貌相，这位着实是厉害人物，等他们走到停车场时，连臭脸星人松田阵平都愿意和黑部进交流两句了。
黑色的马自达丝滑地停稳在众人面前，司机如柯南所想是及川静留，副驾走下的金发女人却是由黑部进点破了身份：“艾蕾妮卡·拉布伦切娃，Надоуничтожить的领队。”
是俄语，必须消灭？也是，犯人大本营在俄罗斯，受害者家属们跟他血海深仇。
柯南望向金发女人，对方已经如同受惊的刺猬，警惕在场每一个人。
高挑的女子横跨一步，挡住了几人审视的目光，她同样用困惑的眼神扫过所有人，最后发问：“或许，我们是不是换一个更好的交流地点？”
把搜查一课所在的六层复制粘贴一下，就是警视厅最神秘的十层布局。连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都不曾有面子进去过的警视厅保密楼层，这次率先对江户川柯南开启。
灯光打开，屏蔽器打开，热茶送上，狭小的会议室里挤进六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孩。
柯南火速躲到伊达航身后，可怜的孩子被炸弹吓到了，现在依然不安，声音里满是恐惧：“伊达警官，我，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本想提出自己带走柯南的及川静留噎住了，那她是留下还是出去啊？
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了黑部进，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男人无视了两个普通人的存在，反而直接请艾蕾妮卡坐下，聊聊她带来的线索。
反复剥开伤口并不是件轻松愉快的事情，但如果这能让普拉米亚吊死在绞刑架上，她愿做千千万万次。
一张纸呈至桌上，黑色的马克笔画出了一个躺倒的￥又在上方岔出了一笔，旁边则写着пуля、плечo两个俄语单词。
“我兄长从普拉米亚的据地出来后就一直单独行动，没有和我们汇合。”艾蕾妮卡眼神落到松田阵平身上，“他在去警视厅找你之前，把他得到的信息都传了回来。弹头、肩膀，而另一个图案跟东京有关，但是我们对这个城市不熟悉，所以没有丝毫头绪。”
“三年前，我们的同伴射中了他的右肩，看来是子弹依然卡在里面没有取出来。”伊达航沉吟一声回答，“他找到的医疗救治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结果，那他的右手在日常极有可能行动不便。”
“查三年前的就医记录也未必能查到，不是说他找了犯罪组织来治吗？那就有可能没有去正规医院。”松田阵平补充到。
黑部进点了点那个不知道意思的图案：“唯一的突破口了，跟东京有关的，有没有什么头绪？”
柯南站到了椅子上，俯视着纸张上的图案，他有些眼熟，却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一直沉默不语专心听他们分析的及川静留突然有了动作，她面带犹豫，伸出食指点在了图案的右下角：“假设，我点的地方是参月寺……”
“参月寺在涩谷。涩谷站附近的双向四车道的路线，跟这个很像。”众人的目光随着她手指的滑动一一对应脑中的地图，“横向是井之头大道、道玄坂、宫益坂，纵向是神宫大道、明智大道。”
四个警察目光聚在一起，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先去拆了帝丹高中的两个炸弹。”松田阵平率先提出。
“我跟目暮警官汇报，把涩谷站纳入搜索范围。”伊达航补充到。
“艾蕾妮卡女士，请问你们这段时间是否愿意接受日本警方的保护？”黑部进邀请到。
同僚们都自己安排好了工作，风见裕也瞬间有些慌乱，他左右望望，犹豫几秒才说：“我去和上司对接一下他们这次声东击西的目标？”
黑部进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让你上司操心他那边就够了。”解决普拉米亚归他们外事科了，警备科别插一脚。
作为一个普通人，她已经做到自己的极限了，及川静留低头看向一边沉思着的小学生：“柯南君，你还要留在这里吗？要不要送你回——”
先是一声如雷贯耳的轰隆声在耳边炸开，随即脚下的地板开始剧烈晃动，天花板簌簌地掉下烟尘，天旋地转间，及川静留下意识扑向柯南，把小孩牢牢抱入怀中。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剧痛劈开了她的脚踝。
11月8日凌晨1点，东京市警视厅与港区Krus医学研究所同时发生爆炸事件。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捏原创NPC。
别问为啥警视厅被炸了还没塌，是柯学支持着承重柱。
关于松田和伊达的警衔
松田：警部补（三年前在警备课，考试一次过）——巡查部长（搜查一课，对应M25，因为强行申调降职了）——警部补（伊达航到了搜一后就被大冢捞回警备课，两年后考试，一次过）
伊达：警部补至今，升警部的第一次考试因为车祸意外错过，然后想等松田一起考，就一直没去再考试。
感谢在2023-05-18 16:18:48~2023-05-31 23:48: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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