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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白眼狼王 ...

  •   陆昘刚抖擞地脱了鞋,将发酸的小腿放到驾驶座上,车门就被人拉开。宁秉贺不过扫了他一眼,陆昘就自动地缩回腿,四肢重新缩回浴袍睡衣里,与躯干汇合。

      他是早上被宁秉贺从温柔乡里拉出来的,昨夜的小野模身材曼妙,清晨了他才发现女人笑起来还有酒窝,当即春心荡漾提枪上阵时被宁秉贺扰了好事。

      宁秉贺进屋后也没看就扔了件衣服到床上,小野模先是愤懑,等看清了宁秉贺的脸后当即脸色通红地穿好衣服,气得陆昘心里直骂娘。

      陆昘将放平的座椅重新放好,问:“你不是下去抽烟的么?怎么这么快?”

      宁秉贺看了陆昘一眼:“公众场合。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没素质?”

      陆昘:……

      陆昘自讨了个没趣。

      他差点忘了,宁秉贺就是披着精英外皮的流氓。

      日光厚劲,穿透过一如水洗的玻璃幕墙,陆昘瞥向航站楼里,只觉得一个穿卡其色风衣的人影十分眼熟,他问宁秉贺:“沈小桃那丫头什么时候出来?你确定你和她说过了吗?”

      “没有。”宁秉贺问得漫不经心,“在看什么。”

      卡其色的人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陆昘眯起眼睛,说:“没什么,我看错了。”

      见宁秉贺看向航站楼,陆昘突然道:“沈家虽对你有恩,但这么多年你早就还清了,不提他当初抛弃你,沈程凭什么支使你来替他接孙女。”

      宁秉贺如他预料的,收回了目光。

      “沈小桃也是个没良心的,当初这么对你,你还……”

      话说到一半,陆昘选择闭肛。

      沈程是沈小桃的爷爷,陆昘的母亲是沈家的旁支,按照辈分,陆昘应该也随沈小桃喊沈程一句爷爷。

      宁秉贺没有反驳,但他刀了陆昘一眼。

      起床气壮了陆昘的鼠胆:“沈家一家都是白眼狼,老白眼狼生小白眼狼王,逮着你这个不要钱的儿子薅羊毛,你能忍辱负重,我可受不了,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照骂。”

      “差不多就行了。”宁秉贺放下车窗,说得轻淡:“你倒是了解你爷爷。”

      “不了解。但我了解沈小桃。”陆昘故意说得随意,“她追着你跑了那么多年,看似是喜欢你,实际上就是找个靠山,她不是好东西。”

      少女的爱恋好比春末早熟的蜜桃,明知酸涩,却还是忍不住将浓蜜的爱意显摆出来,欲盖弥彰地藏在重重叠叠的绿叶后,等心上人出现,再随风一起,明目张胆地释放自己甜蜜的清香。

      但沈小桃不是,她是一颗毒瘤,一有风吹草动她就会流着鳄鱼的眼泪来找宁秉贺。

      本以为真是娇滴滴的小姑娘,没想到翅膀硬了后就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宁秉贺不搭理陆昘,陆昘就眯着眼躺在沙发椅上回想那头白眼狼王,暑假的时候自家老妈经常拉着陆昘去找沈小桃,沈小桃不喜欢打发他,就带着陆昘去见宁秉贺。

      大他们八岁的宁秉贺已然有了大人的模样,他先陆昘长出了淡青色的胡茬,淡漠的眸子慢条斯理的从书里抬起,看向扭捏造作的沈小桃和不屑一顾的陆昘。

      然后送给他们二人每人一本快乐暑假。

      白眼狼王沈小桃笑眯眯地接过宁秉贺送的快乐暑假,转头再扔进垃圾桶里。

      车内有常宁秉贺抽的细烟,火机的声音清脆,宁秉贺夹着烟,细白的雾迅速在车里蔓延。

      陆昘受不了抹茶味的烟,当即表示抗议:“就不能抽别的味道?”

      宁秉贺替他打开车门:“不习惯可以下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陆昘关上了车门。

      宁秉贺是冚州单身男人里的金元宝,亲手创办的普慈资本在近五年内以几何规模呈现增长,今年正是走出国内冲击亚洲市场的关键期,作为朋友,作为员工,陆昘都不希望他与沈家这趟浑水牵连过深。

      哪怕他也算半个沈家人。

      —

      沈小桃打开车门,声也没吭地爬上了车。

      “不知道叫人?”陆昘“啧”了一声,大鹅似得歪脖子看向沈小桃。

      沈小桃不客气地打量回去:“有异服癖的人没资格和我说话。”

      “我擦……你看!小白眼狼!”陆昘骂骂咧咧地扭过头,酸腔怪调的开口,“如今有男朋友撑腰了,不一样了,不认我这个表哥了。”

      “我又不是不认识回家的路,哪需要你们这么跑一趟。”沈小桃从包里翻出眼睛,打开笔电,打算将岳卓发给她的项目书写了,手指搁在键盘上又钻出来一句话,“岳卓他爸是沈程的得意门生,我们在机场遇到纯属偶然。”

      宁秉贺无言地开车,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还以为你被外面的男人迷了眼,这辈子也不回来了。”陆昘“切”了一声,想到什么似的转头叮嘱沈小桃,“我先和你打个关照,这次回来把你的脾气收敛点,老爷子这两年身体不好,以前的恩怨你能放下就放下,放不下也不要再提,都这么大人了,你要真把他气出点毛病来,小心亲戚的口水沫子喷死你。”

      “死了就死了,人终归有一死,能抱上大孙子,老头死也瞑目了。”宁秉贺开得稳,可长时间盯电脑屏幕还是让她心里犯恶心,“要是嫌一个孙子少了,不如叫我爸多娶几个女人,说不定死前能组成一个足球队。”

      宁秉贺刹停在路边,陆昘猛地一个趔趄,显些撞到了手套箱。陆昘知道沈小桃讲话不客气,但没想到会这么不客气。

      宁秉贺示意陆昘:“下车,去帮我买盒茶苯海明片。”

      “疯……神经病!”陆昘被沈小桃气昏了头,翻了个白眼下了车。

      车门一关,又恢复了水一般的宁静。

      沈小桃摩挲着手指,她有晕车的毛病,所以比谁都清楚茶苯海明片是治晕动症的。

      “还能忍吗?”宁秉贺开口。

      后视镜中男人眉眼,无波无澜地看向前方,平静地像是在与空气对话。

      她品过他的隐忍,尝过他的火热,却唯独没舐过他的冰冷。

      沈小桃打开车窗,她细白的脸皮被日光烤的发热,干涸的舌头抵在齿间:“这些年我一直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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