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继兄初恋白月光分手后》洛禹般若

3、哭

　　一放学，郑尔安就往高一理零走，她站在高一理零的走廊透过窗户往教室内看。
　　走廊上时不时有学生经过，有意无意的看着郑尔安。
　　沈舟还在里面给人讲着题，是一个女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看就镜片很厚。
　　郑尔安只能在外面等着，沈舟在给人讲题的间隙往外看了一眼，两人刚好对视，郑尔安朝他笑了一下。
　　“好了，这道题就是这样，你懂了吗？”
　　“听懂了，但是我还有几道题不懂。”

　　沈舟苦笑了一下，他又朝外看去，郑尔安已经等了有好一会儿了，她还是对他笑了笑。
　　“明天来吧，我今天还有事。”沈舟对那个女生说，正当他拿起书包准备往外走时，那个镜片很厚的女生挡住了他，“你真的要跟她走吗？你确定她找你不是出于别的目的。”她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沈舟皱了一下眉，他还是没说什么绕过她出去了。

　　“不好意思，等了很久吧。”沈舟带着歉意的说。
　　“没事，等你的话多久都没关系。”郑尔安笑着看着他，眼里好像缀满了星星，就好像他眼前的那个人就是她眼中的灿烂星辰。
　　沈舟在这样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他撇过视线。
　　“我们去学校边上的星巴克，可以吗？”郑尔安询问他，她的声音向来很娇。
　　“好。”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这是沈舟主动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郑尔安这才想起她忘了作自我介绍了，这么久人家沈舟都不知道她是谁。
　　“不好意思，我忘记说了，我叫郑尔安，我是高一六班的。”她的语气带着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娇怯。
　　“没关系。”
　　他们在星巴克一起吃了一顿很简单的晚餐就各自开始了复习。
　　沈舟大致给她讲了一下自己的复习方向，两人便不再说话，各自开始学习。
　　郑尔安待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书，尽管期间她数不清有多少次差点昏睡过去。
　　沈舟的注意力几乎全部放在了复习上，只是偶尔抬头看她一眼。

　　暮色一点一点吞噬了天空，再后来又被夜给夺走了。
　　星巴克内的灯光是柔色系的，郑尔安大多数时候给人的感觉是灵动的，而现下她垂着眼眸，在灯光下安静的翻着书本，光线打在她的眉眼上，投下一小块阴影，显得人温柔乖巧极了，多了丝岁月静好的感觉。沈舟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晃神。
　　两人一起学到了九点半，“我们回去吧。”沈舟将书合上。
　　郑尔安抬头看向他，眼神很干净，他对她笑了笑。
　　两人一同出了星巴克，回去的路上有一段同路，郑尔安跟在他身边走着。

　　沈舟比她高了很多，她在他旁边，只堪堪能到他的肩头。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投影在地上，郑尔安以为沈舟不知道，一路踩着他的影子玩。
　　这竟是一天难得的闲适，沈舟嘴角带着浅笑，时不时低头看着眼神灵动雀跃的女孩，有时故意走偏几步，让她踩空。
　　再远的路也能走到尽头。
　　“沈舟，明天我们还可以一起复习吗？”她的眼神里带着期待。
　　他停顿了一会儿，笑着说，“好，明天见。”
　　“明天见。”郑尔安也笑着跟他说再见。

　　第二天郑尔安穿了一件白色初恋裙，放学后她依旧在理零教室外的走廊静静地等着沈舟。
　　“你今天还要去吗？我提醒你这不会是一件好事。”那个厚黑框眼镜的女生在看到教室外的郑尔安的时候再一次想要制止他。

　　“这是我的事情。”显然沈舟并不喜欢别人为他做决断。
　　今天沈舟出来的很快，郑尔安没等多久。
　　“我们走吧。”郑尔安笑着看向他，她的声音很轻快。

　　曾经有一个哥哥告诉她“她笑起来很娇俏治愈，很好看，容易让人心动。”自那之后郑尔安但凡要讨好谁一定会经常对他笑出笑容。
　　他们还是在那家星巴克，明天就是期中考试了，沈舟打算今天给她梳理一遍各科目的整体框架和重点。

　　刚开始郑尔安的情绪还算好，还是和昨天一样乖巧安静，可是到后面沈舟发现她的情绪不对劲了。
　　他暂停了要讲的内容，问她“怎么了？”
　　郑尔安说着‘没什么’，但是她的声音听起来就不对劲，没有了前几天的轻灵，而是闷闷的，有点压抑。
　　他正打算接着问下去，突然就看见郑尔安面前的书本湿了，被她的眼泪弄湿的，之后她的眼泪就一滴滴掉了下来，像一连串的珠子。

　　“怎么了，别哭好吗？”因为这句话本来还隐忍着默默垂着头流泪的郑尔安情绪彻底决堤，她终于哭出声来，哭得很伤心，一直抽泣着。

　　沈舟手足无措，眉毛都拧在了一起，连忙去拿桌上的纸巾，郑尔安就趁这个时候突然抱住他，脸埋在他胸口哭着。
　　沈舟没想到她会这样，一时之间僵在了座位上，反应过来的时候郑尔安抱他抱得更紧了。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她因为刚哭过，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哽咽。
　　“没事。”
　　“我就是觉得我这次肯定考不好了，我妈妈一直在逼我，我压力好大。”她在他怀里，很纤弱一只，沈舟的衣服被她的眼泪给晕湿。
　　他很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说，“没事的。”
　　“你可不可以帮一下我。”她还是说出口了，声音不大，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沈舟沉默着，没说话。

　　她知道他听见了，她把他抱得更紧了，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贴着他。
　　她身上的带着馨香，他好一会儿闭着眼叹了口气，好像做完了最后的争斗，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开口：“好。”
　　什么都不用再说，什么都心知肚明。

　　大概郑尔安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做了一件南辕北辙的事情，星巴克的窗户外，有一个人在不远处站了许久，他目睹了她哭到她进入沈舟怀里抱着沈舟的整个过程。那天郑尔安和沈舟走得很早，她忘了左一然这个点还没回去，她更不知道学校旁边星巴克的这条路是左一然每天的必经之路。左一然看着她的所作所为，眼神里透着轻蔑。

　　那天晚上回家后，郑尔安完全不是在沈舟面前的那副伤心失落的模样，她简直不要太开心了，年级第一帮她作弊。
　　期中考试如约而至，郑尔安来的有点晚，她进考场的时候基本上座位上都有人了。她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沈舟就在她边上的位置，他看见了她，对她温暖的笑了笑，她知道他想让她安心。
　　前几场考试情况都还算好，沈舟写得很快，基本上做完还有一个钟头，他迅速的将写在答题卡上的答案简练却不失完整的在试卷上也写了一份，在恰当时候两人试卷对调。

　　意外发生在第二天的考试，第二天上午是考数学，原定的监考老师徐老师监考中途临时有事，刚好那个时候左一然来给他送他们班的数学作业。

　　“一然，你们下节课好像是自习课吧？”徐老师问他。
　　“是的。”
　　“这样，老师临时有点事情，你帮我在这看着他们，10点半准时收卷。”他边说着忙着收拾自己的书和水杯，看来是真的急。
　　“好。”

　　郑尔安当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抬起头想看看情况，却正好与左一然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她吓得忙低下头。

　　还有一个小时就收卷，沈舟写得差不多了，现在正在把答案复制一遍到试卷上，不知道为什么，郑尔安有些不安。

　　左一然坐在讲台旁的椅子上，双肘支在讲台上，扫视了一圈台下，几乎都在埋头奋笔疾书。
　　他的视线最后在那个趴在桌子上咬着笔帽盯着试卷发呆的人停留了几秒，想到她理直气壮地说着‘这不是有手就行’装模作样的神情，嘴角带上一丝浅笑。

　　沈舟把答案在卷子上抄好了，收拾好答题卡，往边上郑尔安的位置看去，那个还趴在桌子上发呆的女孩察觉到了沈舟的目光，顿时心领神会。她又往讲台上瞥了一眼，见左一然低着头认真翻看着教师样卷，忙急着从答题卡下翻出被压着的干干净净的试卷，快速递给沈舟，交换的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郑尔安捂着沈舟的试卷趴在桌子上没动静，她低着头平息着乱掉的心跳。
　　桌子上传来叩桌声，吓了郑尔安一跳，她一抬头就看见左一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伸出手，将压在郑尔安手臂下的试卷抽了出来，给了她一份新的试卷，“考完记得留下来。”
　　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就又朝讲台上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