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继兄初恋白月光分手后》洛禹般若

13、浮现

　　郑尔安现在完全是有恃无恐，等所有的真相浮出水面，她所有的忧虑都将随之解除。

　　今天晚上她格外的黏人，林茹在八点多的时候回的房间，九点多一点的时候左一然去郑尔安的房间看了一眼，之后便被她缠着，闹到晚上快十二点都不让他回去。
　　今晚注定是燥热的，是难眠的。
　　她坐在他的腿上，两只白嫩藕臂攀上他的肩膀，搂住他的颈脖。她已经洗过了澡，全身都带着一股甜腻的馨香，连发丝都是，她身上穿的是一件藕粉色的冰丝吊带睡裙，才堪堪盖住了大腿，她缠着他要他吻她，他吻了一遍又一遍，她只在他耳边娇声嘤咛，“还要，哥哥，要你吻我。”她像只撒娇黏人的猫依偎在主人的怀里，乞求着怜爱，左一然觉得他的血液在沸腾，他看着她的眼神再不是以往的冷淡、平静，此刻的他炙热而深情，沉醉而迷恋。

　　她解到第三颗扣子的时候，他握住了她的手，他睁开了眼，眼里还带着未散下去的汹涌情欲，他搂住了她，头埋在她的颈窝闻着她发丝的香味慢慢平静着自己。
　　郑尔安也乖乖地抱住了他，她也失控了，才会不由自主地去解他的扣子，好在哥哥理智还在。
　　“下次不许这样。”左一然揉着她的脑袋，语气严肃，动作却带着宠溺。
　　郑尔安也知道是自己挑起的这场战火，她很是乖巧地在他怀里点头。

　　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在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周末。
　　郑尔安去左一然房间给他送水果，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左一然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用管了。”
　　他的语气不是很好，带着不容多问的肃意与怒意。

　　电话挂断后，郑尔安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朝里面走去。
　　左一然转过身看着她，眼神里透着复杂。郑尔安没敢去看他的眼神。
　　她走到他身边，将手上的水果盘放在书桌上，才抬头看向他，喊着“哥哥。”
　　“嗯。”左一然只是很浅淡地应了一声。
　　“哥哥，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呀？”郑尔安小心翼翼地问。
　　“没谁，你不用管。”
　　“哦。”她低下了头。

　　左一然看了她一眼，大抵是觉得房间闷，往外走去。
　　郑尔安却伸手突然抱住了他。
　　左一然低头看她，“干什么？”
　　她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哥哥，有件事我觉得要告诉你。”
　　“什么？”
　　“今天有个男生跟我表白了。”她声音怯怯的，像是害怕他会生气。
　　“然后呢？你怎么说的？”这时他倒是给足了耐心。
　　“我拒绝了，我跟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她抬头，看着他说，“哥哥，我喜欢你，我喜欢的人是你。”
　　“嗯，知道了。”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脸色缓和不少。
　　郑尔安又埋进他的怀里，抱着他。
　　左一然看着她，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郑尔安的心在今天算彻底放下，根据对话内容，她猜测哥哥大概不会对她们动手了。当她以为卸掉了所有的心事，终于踏实安稳的时候，夜里她却做了一个梦。
　　一个小男孩站在喧闹拥挤的游乐场中央，游乐场里人山人海，仿佛要将小男孩吞没，他拼命地喊着“爸爸”，可是声音却像是石沉大海，惊不起一点浪花。突然从地底下探出来一只手，将小男孩拽入深渊，小男孩的脸上是愕然，是惊恐。

　　画面跳转到一个破旧的小屋，里面绑满了一屋子的小孩，正是夏天，蚊虫肆意叮咬，屋里的气息非常难闻，透着泔水桶里一股馊掉的饭菜味。有几个小孩夜里发烧死在了角落里，看门的人没发现，小孩子只以为是睡着了，尸体就这样在燥热的天气里放了好几天，发现的时候画面近距离跳转，尸体上有蛆爬出来，苍蝇围得密密麻麻，发青的尸体散发着恶臭，小孩子都围在角落里被吓得大哭着。

　　郑尔安也被吓醒了，额头上冒着冷汗。她急忙伸手打开卧室里的灯，黄橙橙的灯光暖暖地照亮整个卧室的时候，她颤抖的心跳才稍稍平稳。
　　可是她的脑海里还是不受控制的浮现起最后一幕，她害怕得起身直朝对面左一然的房间跑去。
　　她摸黑着爬上了他的床，左一然感受到动静，醒了，屋里的灯被点亮。
　　她扑入他的怀抱，抱住他，前所未有的紧。左一然低头看她，她的眼睛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极了地埋进他的怀里。
　　“怎么了？”左一然温声问她，见她抱的这么紧，也搂住了她。
　　“哥哥，我怕。”她的嗓音带着哭腔，显然是做噩梦被吓坏了。
　　“没事，我在。”他搂住她，将房间亮着灯熄灭，在她脸上落下一吻，“睡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郑尔安是在自己的床上。
　　她从床上起身朝外面走去，左一然坐在沙发上看着晨间新闻，林茹在厨房准备着早餐，她又转身朝房间走去，洗漱了一番。

　　今天郑婉芸和左岸会回来，郑婉芸昨天晚上打电话跟她说了。
　　中午的时候，郑尔安坐司机的车回到了左家，他们这次去了大概有一个多礼拜。
　　进门前郑尔安以为家里的气氛肯定格外的温馨，每次出差这么久回来时他们都会给她带礼物。
　　今天当然也不例外，郑婉芸依旧给女儿带了礼物，可是家里的气氛明显压抑沉闷，郑婉芸和左岸坐在沙发的对侧，两人对峙着，沙发前的茶几桌上放置着一支签字笔，还有一份离婚协议书。

　　郑尔安进门后，郑婉芸起身朝女儿走去，“囡囡，礼物妈妈给你放在楼上你桌子上了，你先去楼上吧，我等会上去找你。”
　　郑尔安不明所以，却还是依言上了楼。
　　“签了吧，这么多年也够了。”郑婉芸对着坐在沙发上沉思的左岸说。
　　“你想清楚了？”左岸突然抬头看着她。
　　“当然，你也知道他回来了。”
　　左岸没说什么，在协议书上潦草写下自己的名字就起身往楼上走了。

　　郑婉芸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盯着看了一会儿后将它收好放在包里，也往楼上走去。
　　郑婉芸走进郑尔安的房间，郑尔安正在翻看着她带回来的礼物。
　　“安安，简单收拾一下你的东西，我们今天就走了。”郑婉芸看着坐在床上的女儿说。
　　“去哪啊？”郑尔安抬头看着她。
　　“去找你爸爸。”
　　“什么？”她更是云里雾里了，爸爸，左岸不是就在家里吗？
　　“你不会真把左岸当成爸爸了吧，我说的是你的亲生父亲，他来找我们了。”郑婉芸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的，她的内心情绪起伏很大。
　　“我真的没有想到他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有我们。”郑婉芸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是哽咽的，几乎是声嘶力竭的。郑婉芸那么一个要强、脸上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温婉平和的女人，竟然哭了。
　　郑尔安忙上前抱住妈妈，郑婉芸搂着女儿平复着心情。

　　关于郑尔安爸爸的事情郑婉芸跟她说过一些，郑婉芸说他是个狠心的男人，抛下了她出国去了。他们在大学的时候谈的恋爱，一直到大四，那个时候他们面临着就业与继续深造两种选择，学校有意推选郑寅霖出国留学。郑婉芸不愿意和他分开，最后郑寅霖瞒着她选择了出国留学，他不告而别，更没有料想到那个时候的郑婉芸已经怀孕。

　　后来郑婉芸生下了郑尔安，郑尔安出生后没多久她碰上了左岸，她急于为女儿和自己找一个避身所，她试图嫁进左家。
　　可是左岸顾及着左一然只想把她养在外边，郑婉芸对结婚有着别样的执着，于是郑婉芸对左一然下手了。

　　郑尔安只是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匆匆和郑婉芸离开了，她看着妈妈激动的脸，想说什么又生生给咽了下去。

　　有一辆车在左家门口等着她们。
　　到达机场后，有一个男人在机场外等着她们，他背着身，身影很是高挑挺拔，穿着深色的西装，光看背影就让人觉得气质很好。
　　“寅霖。”郑婉芸喊着他，他转过身，郑尔安看见了他的正脸，她突然能理解郑婉芸这么多年都放不下的原因了，那张脸棱角分明，他的脸清冷，眼神却极其温柔。
　　他走了过来，拥抱郑婉芸，此刻的郑婉芸小鸟依人似地待在他的怀里，哪里还有那副深沉稳重的模样。
　　不过他们很快松开，郑婉芸的眼眶里隐隐有眼泪在打转，她搂住一旁的郑尔安，对她说，“安安，这是爸爸。”

　　“爸爸”，郑尔安的嘴型无声的动着，她似乎在辨认眼前这个人是真的还是假的。
　　郑寅霖很温柔的对她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安安，我是爸爸。”
　　他看着郑尔安，他的眼里也有很深重的情绪在涌动，十六年的光阴过去，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

　　这样温情的时刻却并没有持续太久，站在远处的秘书走了过来，微笑着对她们打着招呼，“郑董，飞机要起飞了。”
　　他们没再说太多，一旁等候已久的工作人员接过行李，郑寅霖带着爱人和女儿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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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温馨提醒：安宝，现在走只会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