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继兄初恋白月光分手后》洛禹般若

12、林阿姨

　　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过窗帘跑进来的时候，左一然醒了。
　　他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郑尔安靠在他胸口的脑袋，她的头发被她睡得乱糟糟的，他忍不住伸手帮她把挡在脸上的头发拨开，露出她完整的脸。她的脸带着酣睡的微粉，她的手还抱着他，放在他的腰侧。
　　这一眼，仿佛穿透了几十年的光阴。

　　她放在他腰侧的手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她睁开眼睛。左一然观察着她的反应。她看清他后把脑袋又埋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继续睡了下去。

　　等她睡着后，左一然起身朝外走去。
　　郑尔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她从床上起来去了客厅，哥哥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书。
　　“把衣服换了，洗漱好出来吃早餐。”
　　她身上还穿着睡裙，她迷迷糊糊地，裙子的肩带搭在肩膀头上要掉不掉的样子。
　　她转身去了左一然给她收拾的客房。

　　她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左一然刚好从沙发上起身。
　　“早餐在桌上，自己吃。”他交代完就往门口走。
　　郑尔安忙叫住他，“哥哥，你去哪里？”
　　“我去接你林姨，你在家等着就好。”
　　“好。”她乖乖地应了。
　　她吃完早餐顺手将碗也洗了，林阿姨要回来了，总不可能回来还看到桌上有还没洗的碗。

　　她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百无聊赖地等着。

　　大约一个小时，外面传来钥匙的开门声。
　　先进门的是林茹，郑尔安一看到她忙喊，“林阿姨。”
　　林茹听见她的声音，抬头笑着对她说，“欸，安安在这啊。”
　　她的笑容少了往日的轻柔，带着沉重的疲惫。也就是这个时候郑尔安才发现林阿姨憔悴了好多。

　　午饭是左一然做的，林阿姨没有吃午饭，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之后就说，“我去房间休息会儿，一然，你照看好安安。”便起身朝房间走去。
　　林阿姨的步子很慢，步调并不是很稳。

　　林茹进去后，郑尔安忍不住问左一然，“哥哥，林姨怎么了？”
　　左一然刚好从厨房出来，“这几天太累了，下午去做个检查。”
　　林茹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去年查出胰腺癌，还好发现的早手术切除了。
　　那个时候左一然找到了左岸，他答应回去，林茹也因此获得了最好的医疗救治。
　　肿瘤切除后定期还要去做检查，防止癌症复发。
　　“哥哥，那我下午陪你们一起去。”

　　快两点半的时候，左一然去房间叫醒了林茹，拿好相关证件后他们去了医院。
　　这两年和医院联系的比较频繁，事先已经打好了招呼，直接有医生带他们去特定的病房。
　　那是一件单人病房，屋内环境算得上比较好，很安静，不像普通的病房里免不了家属间的各种攀谈喧扰。

　　医生例行给林茹先做了一个血的化验，又去做了CT。
　　他们在医院的病房里等着化验结果，郑尔安和左一然坐在沙发上，林茹在病床上躺着睡着了。
　　她太疲倦了，她在乡下没日没夜照顾了大概有一个礼拜，林茹母亲有一儿一女，儿子压根不在乎她的死活，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林茹在那边的小医院里照顾着。

　　快五点的时候，检查结果出来，倒是还算好，目前手术恢复的还可以。
　　林茹已经醒了，在病床上听着医生说着情况。
　　“你气色不太好，要多注意休息，然后心情要放松。”医生嘱咐着，“你这个手术做完是有复发风险的，平时要多注意。”
　　“好的，最近是有点累，谢谢医生。”林茹一一应下。
　　办了手续，他们离开医院。

　　到家之后，林茹和郑尔安在沙发上坐下。
　　“妈，你晚上想吃什么？”左一然站在厨房门口，问她。
　　“没什么胃口，你煮碗馄饨吧。”
　　“好。”他说完就去了厨房。
　　现在时间已经快七点了。
　　“安安，你怎么在这边住？”林茹当然看到了被收拾好的客房。
　　“爸爸妈妈出差了，家里没人，我就过来跟哥哥搭伙了。”她说着朝厨房那边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
　　“对啊，以后都可以来家里住，我们俩住着，一然也不怎么说话，你来了热闹。”林茹对此挺高兴的。

　　客房在左一然房间对面，晚上八点郑尔安洗了澡把头发吹好后，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完全没了昨天的嚣张。

　　倒是左一然过来看了一眼，他进来的时候，郑尔安正坐在床上收拾自己带来的衣服，昨天一股脑塞箱子里了，都还没拿出来。
　　她听见声音朝门口看去，喊着，“哥哥。”
　　“嗯。”他应了一声，“早点休息。”说完他就要转身出去。
　　郑尔安喊住了他，“哥哥，我有点不舒服。”
　　左一然停住，朝她走近，站在她面前问她，“哪不舒服？”
　　她伸手抱住了左一然，头埋在他的怀里，她说，“就是有点想你。”
　　左一然笑了，“我不是就在这吗？”他揉了揉在他胸口的脑袋。

　　“哥哥，我晚上想跟你睡。”她抬头看向他，语气里是依恋。
　　“哥哥，晚上是我最想你的时候。”说完，大概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又埋进了他怀里。
　　左一然看着她许久后说，“不行。”
　　她还要不依不饶时，左一然一脸坦然地说，“我倒是不介意，只是你敢来吗？”
　　林阿姨就在隔壁，她自然是不敢，刚刚也就是口嗨而已。
　　左一然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她终于松开了手。
　　那天晚上四下安静，一夜好梦。

　　第二天左一然和郑尔安早早地去了学校，林阿姨今天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哥哥，你脸上有东西。”她看着他突然开口。
　　“哪里？”左一然看向她。
　　“左边。”
　　他伸手擦了一下。
　　“右边也有。”
　　左一然伸手也擦了一下右边后她终于满意了，开心地说着，“这下两边脸帅气平均了。”
　　左一然哼笑一声，“哪里学的？”
　　她只是笑着，不说话。
　　左一然看着她娇憨的样子，揉了揉她的脑袋。

　　又是一个星期一，离高考还剩半个月，六月七号，六月八号仿佛就在眼前。郑尔安的教室里正放着听力试音，学校安排好这一个礼拜播放听力试音，为了检查教室广播设备避免在高考上出现状况。

　　上次高三考试的成绩榜贴出来了，学校的办事效率总是慢一步，高三马上就要进行最后一次押题模考了，上一次考试的排名榜在刚刚贴出来。

　　郑尔安听到消息专门跑到高三那栋楼底下看，直冲第一列名单而去。
　　左一然三个字很轻巧的在第一行上，下一行是林屿。
　　还是哥哥更厉害一点啊，郑尔安想，可是她突然睁大眼睛，立刻否定掉自己刚才说的话，左一然730，林屿695，这应该不是厉害一点吧。
　　那鲜明的730晃着她的眼，她急忙错开视线。

　　放学后他们回到家，林阿姨正在阳台上浇着花，听见声音回头笑着说，“安安，一然，你们回来了，我去给你们切西瓜。”说着放下手上的喷壶，往厨房走去。
　　郑尔安将书包往沙发上一丢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左一然则回了房间。
　　郑尔安拿着电视遥控器本来想开电视的，但想起离高考只剩半个月。他将手上的遥控器放下，起身朝左一然房间走去。

　　左一然也刚在书桌旁坐下，从另一侧的抽屉里抽出一张试卷，她走近一看，又是竞赛。
　　“哥哥，竞赛不是早就结束了吗？你怎么还在做竞赛题。”她站在他边上盯着她看不懂的试卷歪着脑袋问他。
　　“这个有点意思，做着练练手。”他扫了一眼题目，手指在桌上扣了几下，然后立刻起笔写下一个答案。
　　“可是哥哥，你快要高考了呀，你做这个不会耽误你时间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林茹刚好端着玻璃水果盘进来，里面盛满了块状的西瓜，还插上了叉子。
　　林茹笑着说，“安安，哥哥去年竞赛决赛第一，自主招生也已经被保送了，高考哥哥也只是去体验一下。”林茹说这话的时候笑得一脸骄傲，毫不谦虚。

　　郑尔安的心里只有震惊，她一直都知道哥哥是学霸，但是真的没想到是霸中霸呀。
　　她立马转移话题，“阿姨，今天的西瓜甜不甜呀？”
　　“甜着呢，来，接着。”林茹送完西瓜就出去了，房间里又只剩下郑尔安和左一然两个人。

　　她将西瓜放下，屋里的门已经被林茹出去的时候给轻轻带上了，她直接扑进左一然的怀里，左一然拿笔的手一顿，她坐在他腿上，面对面抱着他，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搂着他的脖颈。
　　“哥哥，你怎么那么厉害。”她的唇微微翘起，显然有些不高兴。
　　左一然将手上的笔随意的扔在桌子一边，伸手捏着她下巴，低头瞧着她，“想什么呢？”
　　她没说话，默默消化着这个事实。
　　她挣脱开他的手，脑袋趴在他肩膀上，将脸贴在他的颈侧，抱着他。左一然也伸手搂住了她，郑尔安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在他怀里待了很久。

　　晚饭后，林茹和郑尔安坐在沙发聊着天，左一然在边上自己看着书。
　　“阿姨，哥哥生日是什么时候啊？”郑尔安突然很不着调地问了一句，左一然听见抬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想给哥哥过生日啊，你这问的还真是刚好，哥哥是六月十五号的生日，算算日子，刚好还有一个月呢。”
　　“是吗？我记得之前好像听爸爸说是十月几号来着的呀，是我记错了吗？”郑尔安有点奇怪。
　　“我过六月十五的。”左一然淡淡开口，这个话题算是结束。

　　“不过一然，当年的事情还没查清楚吗？”林茹转过身子问他。
　　郑尔安的心猛然一跳。
　　“有点头绪，还在查，应该快了。”左一然淡淡地开口。
　　“事情过了这么久了，也该有个着落了，我还记得那天在……”林茹的话还没说完，左一然就喊住了她，后面的话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