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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   第一个提出抗议的还是杜若凌妈妈。

      “你别血口喷人!我们家凌凌一直乖巧懂事,而且是学校学生处干事,怎么可能追求一个男同学?!”

      这时一个慵懒的男声“嘁”的截断了她的话,“我还是Estone的年度超级VIP,这也阻止不了我喜欢别人。”

      阮念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但很快注意到周围几个老师全都阴沉着脸、杜若凌父母更是被气得勃然变色,不免尴尬,立即掩了笑意。

      她收敛神色,从校服冲锋衣的口袋里端端正正拿出几样东西。

      “这是她写给晋博宇的情书。”
      “这是我班同学告诉我的她在背后说过的话。”
      “‘阮念不要脸,成天缠着晋博宇,一定要她好看。’听到这句话的有胡忻、宋若阳,这里有签名。”
      “篮球训练的时候,她打了我一个嘴巴,全班都看到了。下场后她承认‘就是故意打她的,谁让她贱’,听到这句话的有王雨和林爱琪,这里有签名。”

      阮念拿着一叠纸,朝杜若凌妈妈晃了晃。

      “事实上听到这些话的还不止这些人,不瞒您说,只有这几个人富有正义感,肯出面作证,我一个个确认过了。”
      “另外,晋博宇就在门口,要不要叫他进来问一下?看看我有没有说假话。”

      “没错,就算这些是真的,也证明不了杜若凌在篮球赛上故意垫我的脚、害我受伤,毕竟只要她死咬着‘不小心’,谁也没辙。”
      “但如果老师和同学们都能知道她的真面目,那其实我也不是非要纠结扭脚的事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东边不亮西边亮,反正只要有一件事能达到效果就好。”

      “阮念?”李准涛毫无意识地唤了一声,这个他教了三年的、最得意的大弟子,他像是第一天认识她。

      ‘一个男同学,霸凌女同学,打成骨折’,与‘一个女同学霸凌另一个女同学,男同学制止时下手重了’,是完全不同的性质。

      祁成的律师不是白拿钱的,很快就掌握了风向;阮念把手里的东西全交给了那两个律师,然后乖乖回去上化学课了。

      下三楼的台阶上,阮念拒绝了晋博宇‘搀扶’她的好意。她说,“我能走。就是有点慢,快上课了,你要不要先回教室?”

      晋博宇觑着眼睛瞧她,“过河拆桥是不是快了些?”

      阮念撇了撇嘴,“你是桥吗?你最多算个石墩子,就杵在门口,‘啊’‘对’‘信是她写给我的’,就说三句话,啥作用也没起。”

      晋博宇气得咬牙。下楼的时候跟在她身后,揪着她的冲锋衣帽子。

      “我还奇怪呢!快放假那天,你瘸着腿,非要让我回家拿英语笔记本干什么;今天又乱拍我马屁的,让我搀你过来。阮念,你这个阴险的女人,你每一个动作都是有目的的!”

      阮念很无辜,“我是看你笔记本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杜若凌给你的情书的;‘你不是细狗’这件事,也是你自己说的。”

      她把手绕过头,去拍脖子后面他的手。“你揪我领子干什么?勒死了。”

      晋博宇松了松力道,继续虚虚揪着。这人双拐使得不利索,蹦得人胆战心惊的,随时有可能滚下楼梯。

      “你觉得我能信你嘛?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嘛?你甚至记得高二上册的事!那么久了,一年多了!杜若凌的情书当时被我随手夹在哪个本子里,我都完全不记得了,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你还记得那本子的封面上有个荡秋千的小人!你太可怕了阮念。”

      拄着双拐蹦楼梯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阮念没下到一半,已经气喘吁吁的,偏生后边这高个子还不依不饶地审问她。

      “你说,你还偷偷记住我多少小秘密?!”

      阮念停下来休息的空当,忽然回过头,仰着脸笑了。

      说到这里,她手里好像还真捏着晋博宇的一张牌。

      有一次,她借晋博宇手机百度资料,输网址的时候,下拉框中出现一些他从前的浏览记录。

      因为这些记录的网址前半段都完全一样,只是后面几个数字不同,而且这些网址又特别多,几乎把整个下拉框都占满了,阮念一时没点好,她发誓,真的是没点好,就点了一个进去。

      然后,她看到……一些穿着很清凉、姿势很古怪的双人运动……瞬间被震撼得瞳孔地震、头皮发麻、灵魂出窍……

      阮念支着自己的拐杖,上上下下地打量晋博宇。

      这人又高又瘦、表情淡漠、冷白皮、还戴着很优雅的眼镜,怎么看怎么是禁欲系学霸类型的;真是万万想不到,居然会有那么劲爆的‘小爱好’,正所谓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而且一想到那一长串的同一个网站的浏览记录列表,阮念不得不顶礼膜拜、山呼万岁、‘你真牛’。

      “你在笑什么?这么邪恶。”晋博宇被盯得发毛,裹了裹自己的外衣,感觉后背涌上一层寒意,肯定是又要降温了!

      最后,学校给了祁成一个‘严重警告’处分。另外赔偿及医药费。杜若凌当时虽然实施了对阮念的损害,但即便是作为紧急避险,祁成的反应也过头了。所以自然要承担后果。

      不过这已经是校规‘打架伤人’类中最轻的处分了。

      很多同学都在为杜若凌喊冤叫屈,怒骂‘资本的力量肮脏龌龊’,把女孩子打进了医院,轻飘飘一个‘严重警告’就过去了,甚至连档案都不进,而且,杜若凌还被迫转学了。

      被转学的居然是杜若凌!

      这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而且当天在会议室阮念提供证据的事情不知从哪个环节传了出去,那些人更加不忿了。

      你只是崴了脚,被人泼一身冰块,凉凉爽爽的又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凭什么不依不饶的?又凭什么说是别人害你?杜若凌腿上、肚子上被人踢了却是事实,谁又来为她讨回公平?

      归根结底,这就是有个富二代追舔、和没有后台的女生的区别。

      害得阮念每天上下学都很小心,生怕哪一天群情激愤,她就要被人按在地上揍一顿。看路上翻给她的白眼,她感觉这是分分钟的事。

      屋漏偏逢连夜雨,周四的晚自习,阮志诚还不能来接她!

      “有一家公司要发年终员工福利,一次性跟我订了五十多万的酒。”阮志诚兴奋地告诉阮念,这一单就顶他两个月的业绩。“明天晚上要跟客户吃饭,念念,你打个网约车回来,可以吧?”

      阮念说,“我没事爸,你自己也别喝太多。”

      这一天放学,阮念被老李喊到办公室。

      当她拄着拐杖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李准涛惊讶连连,“医生不是说一个星期左右就能痊愈吗?你怎么还拄着拐杖?”

      阮念说,“我选择右边。”

      她是惜命的。医生虽然说‘一周左右能好’,却也说了‘以后这只脚会更容易崴到’,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宁愿多休养几天。

      反正,已经社死很久了。拄拐杖这件事,一天两天会不好意思,习惯了也就看淡了。

      李老师“嗯”了一声,示意她在旁边语文老师的位子上坐下说话,“这次学校的处理,希望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

      他指的是杜若凌的事。

      让杜若凌‘自愿’转学、给祁成一个‘严重警告’,至于这两个人私下里的经济赔偿,就让他们自己商量了,总的来说这件事就这样取得了大家都能接受的结局。

      唯一吃亏的,就是阮念。

      杜若凌家长同意不再‘追究’祁成打人的条件,就是不允许学校透露、追究‘杜若凌对阮念的所有行为’。

      学校因为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好当这些事从没发生过。

      “不会,”阮念以为李老师指的是她的脚,所以坐在椅子上很轻松地抬了抬,“其实不疼了,应该已经好了。我就是谨慎起见,多让它休养几天也没什么坏处。”

      “以前你怎么不跟老师说呢?”

      后来在调查中,才发现杜若凌针对阮念不是一天两天了。

      打篮球的时候趁机给一个嘴巴都是小事;平时尽在背后恶意诋毁她,很多女同学都收到过这些言论;路过阮念座位,‘不小心’把水瓶撞翻或者书本撞到地上踩上几脚,更是数不胜数。最后,把别人脚踝垫伤才让这些行为浮出水面。

      阮念这时才意识到李老师所指,这个经常啰里啰唆、上课又会突袭别人、同时还总是给人分配额外工作、时不时就拎不清楚的男老师,其实一直都非常关心她、保护她。

      阮念说,“其实她也拿我没什么办法,她做了那么多努力,最后能奏效的也没几件。”

      这倒是真的。

      虽然杜若凌几乎联系了全年级她认识的所有女生来孤立阮念,但不管她们在背后怎样议论、结成多庞大的联盟,敢正面跟她刚的,除了杜若凌还没有别人。

      这完全归功于阮念成绩好、老师看中、爱护她,其他同学也是‘看人下菜碟’的。但凡没什么深仇大恨的,谁也不想得罪老师的‘团宠’。

      老李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也是锻炼自己处理问题的能力。”他说着,又看了看阮念的腿,“你的脚真的没问题吗?快考试了,如果你需要请假,在家复习也是可以的。下周一来考试就行。”

      那必须没问题!这点小伤算什么?!

      学校消失了一个最讨厌的人,这种感觉就像是四月的春风吹过大街小巷,吹发了树上的嫩叶,吹绿了河边的柳条,吹开了花儿的笑脸。不要太惬意!

      美好未来在向她挥手、崭新征程整装待发,阮念兴冲冲回到教室,然后发现,等待她的,只有她沉甸甸的大书包;向她挥手的,只有漫长而陡峭的楼梯。

      全班所有人都走光了!

      连能给她这残障人士帮忙提下书包的都没有!

      别无他法,阮念也只得把拐杖先放在学校,将手提书袋往肩上一挎,一级一级台阶往下挪,挪到一楼,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操场上也不见一个人影,年轻的保安为了早点关门下班,站在保安亭外,挥手弄拳的,不停给她加油打气、督促她砥砺前行。

      阮念前脚刚迈出大门,没两秒钟,那不锈钢伸缩门就在她身后‘呲啦啦’合上了。

      宁静的夜,肃寂的街,连一丝风都没有,好似叶儿都睡着。这一串滑轨声音格外刺耳,阮念拧着眉扭头,下一秒,她看到隔了一条街的对面路灯下,站着一个人。

      他的头发依旧短短的、竖立着,露出他轮廓分明的脸。他的眉眼俊美而招惹,他穿着很正式的商务款大衣,脚下是一双考究的正装皮鞋,站在晦暗不明的路灯下,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

      阮念手里正打算用来呼叫网约车的手机,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祁成搞不明白这女孩子在他这里怎么就这样爱哭?

      明明在学校跟人谈笑风生的,有男同学课间把她拐杖偷出去玩,在整个走廊里疯跑,她也不带生气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就特别爱哭?

      他刚问了一句,“脚怎么了?”

      那眼泪哗一下就出来了。

      每一滴仿似都在控诉自己所受的委屈,‘伤了好些日子了’‘才来问她’。他又慌,又觉得对不起她,给她擦眼泪的时候腰上还挨一下子。

      她一伸手,正拧在他腰间,又是她的手,祁成哪里忍得了这个痒。直接把手擒住,眼神都拉丝,恨不得直接生吞下去。

      不是!在学校里不肯认他的也是她、不让他接她放学的也是她、电话一辈子都打不通的还是她,怎么眼下搞得就成他对不起她了?

      然后还得哄着。

      “我错了,”祁成说,“那你罚我。”

      她现在要说想要月亮他都摘给她。

      “你背我回家。”阮念的眼角还湿着,赌气着说。

      一时没弄清楚这是在‘罚他’还是在‘奖励他’,祁成人已经蹲在了女孩子跟前。

      阮念推他,“开玩笑的。”

      祁成哪里肯,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个天降的机会,不由分说,长臂一勾,直接把人捆在了后背上。他不肯放人,哪里有她挣扎的机会?

      阮念两只胳膊勾在他胸前,提着自己的书包。男孩子的肩膀很宽,她侧了脸,轻轻靠在他的右肩上。

      忽然就觉得很安心。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像说,即使现在两个人是走在刀锋上、悬崖边,她也可以这样安心地靠在他身上。毫无缘由、不讲道理。

      阮念不是顶感性、任性的人,做事情首先以逻辑为导向,更懂得约束自己。事实上就算在阮志诚面前,她都一直尽力扮演着懂事、乖巧、体贴、优秀的女儿的形象,不办错事、不说错话。

      她在她爸面前都不会撒娇。

      但怪异的是,在这个人面前,她居然可以什么都不想。

      不用想,她的身体自然就给出了反应。眼睛要哭它们就流泪,人要撒娇嘴巴就说话。既不用维护形象,也不用三思后行。

      在这里、这个时候,她既不是让她爸爸引以为傲的乖女儿、也不是李老师的得意大弟子、更不是那个抽风恋爱脑的亲姐姐,她只是她自己。

      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十八岁的少女。也会有绮思、也会有遐想,得意的时候也想放声大笑、受别人指责的时候也想委屈地吐槽,也想任性地、不顾后果地憧憬一回,那些令人悸动、却遥不可及的未来。

      耳边传来她轻微的呼吸,痒痒的、像是在耳后调皮的小羽毛,撩拨得人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不是让你不要来找我了?”
      她又来耍她的蛮。

      “想得不行了,”祁成说,“想我没有?”
      “你猜。”

      “想了?”
      “你猜错了。”

      好!祁成点头,恨得牙痒。

      也不打招呼,后腰一挺,手臂一松,一下把背后的女孩子甩着往上抛得老高。

      阮念“啊”的一声尖叫,感觉下一秒就要摔死了,不料很快又落回他背上,心脏噗噗的,不带这么玩的。

      她气急败坏地拍他“你放我下来,不要你背了。”

      “不行,你想下就下么?当我吃素的?”祁成得意非常,混不吝的模样,说着说着又起了逗她的心思,“你想上我倒是可以。”

      “上哪里?”女孩子还在问。

      前面这人笑得更肆意放浪,阮念一下反应过来,虽然她还是不懂,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他又这样!她把书包换了个手,腾出右手就在他肋下拧了一下。

      祁成“嘶”的一声长叹,被她那只手搅得激灵激灵的,腹部忙往回缩。

      “祖宗,你饶了我。待会儿咱俩都摔这儿了。”

      阮念被他笑得尴尬,又阻止不住他,只好不跟他计较,转换话题。

      “你不问问我爸今天为什么没来接我?”

      那人还笑不停,但依旧听劝地重复问了一句,“叔叔怎么没来?”

      “他有一个新客户,一下子买了他两个月的酒。所以请人吃饭。”

      祁成心下盘算,那你爸收入也不高啊!50万就相当于两个月的,也就是说一年的营业额也才只有300万。

      最主要,还要扣除酒水的进货成本。因为阮念爸爸的公司是面向批发客户,并不直接零售,所以利润最多也就能到40-50%。还要扣除房租和人工,最后一年能剩个六、七十万就不错了。

      他要不要帮他进一下超市?

      祁成想得热血沸腾的,让阮念她爸忙起来,他就没时间天天盯着他的女孩子。你见过哪家的家长,孩子都高三了,还死盯着?

      丁点儿不给跟男同学接触?像话嘛?你养的是女儿,又不是尼姑。

      这事儿放到联合国去说,咱都占理。

      “他那个新客户好像也是一个游戏直播平台,你说巧不巧?”

      就像一只自由自在飞翔的苍蝇,嗡嗡嗡地惬意无比、踌躇满志的,忽然被一苍蝇拍子打扁在了墙上。

      如果不是手还算稳,祁成险些把背上的女孩子扔下来。

      难道她知道了?可又没理由啊。他特意交待了总务经理的。

      阮念见他半晌不应,又追问一句,“是不是最近游戏直播特别火呢?大家都来做这个生意吗?”

      听到这里,祁成悬到一半的心才渐渐放了回来。

      “可能是吧。”他应着。

      “那你说,游戏直播公司要买酒做什么呢?”阮念用手指擦了擦男孩子的额角。

      祁成知道自己流汗了。

      虽说他也是有点私心的,但他主动拿50万帮她爸提高营业额是事实,真金白银、一分不少,这是多值得称赞的事?简直都要入选中国好女婿TOP 10!可潜意识里,他就是怕阮念知道这件事。

      她不会高兴他这样做的。他知道。

      祁成说,“可能要发年终福利。”

      女孩子满腔崇拜,“真的好像是这样的。你居然一猜就猜中了。”

      他呼出一口长气。

      “可是那家公司才刚成立没多久哎,有那么多员工要发福利吗?”

      祁成的脚磕了一下路边突出的地砖,心脏又是突的一下。

      他怀疑会不会真的是哪里出问题了。

      倘若阮念只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子,一个娇滴滴的、见到他就委屈得掉眼泪、趴在他背上天真烂漫地聊东聊西的、一个简单的女孩子,他决不会这样慌张。

      然而祁成明明白白地知道,她不是。

      她是常年霸在这个一级一等高中年级榜首的人、是不动声色就帮他把杜若凌的父母耍得团团转的人,她的每一句‘天真烂漫’尽管都是那样美妙动听,但隐隐好似又都并不那么‘天真’。

      他拿不准。只能含糊应道,“人家也要过年啊。”

      “嗯,”女孩子顺从地应和他,而且又温柔地帮他擦了擦额角,“我是不是太重了?我下来走好吗?”

      “不重。”祁成心道,这哪里是累的?分明是吓的!

      劫后余生,好在阮念不再纠结那些‘酒’的事,转而纠结‘要不要放她下来’的问题,祁成终于安下心来。

      他又把背后的女孩往上抬了抬,让她的脸刚好倚靠在自己右颈后面,感受她软软地吹着气,这个静谧幽深的夜晚,整个人简直就像酥掉的麻花糖,一碰就要碎了。

      沉浸在旖旎感官中的男人,称心如意地背着他的女孩子,行走在人行道的边缘,自由得想要飞!他一下从人行道跳到公路上,走两步,又从公路上跳回人行道,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这时,他忽然听到背后传来温柔婉约的一道女声。

      “祁成。”

      祁成一下被粘在了人行道坚硬的地砖上。前一秒还蹦来蹦去的、跟弹簧一样的长腿,登时软了。忽然之间,彻底动弹不得了。

      “你……叫谁?”

      “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我没事的时候上网查了一下,我爸那个‘新客户’的公司法人代表,居然跟我们年级一个男生的名字一模一样!祁成,是不是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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