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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颠倒 ...

  •   林笑笑坐在看台上等沈君歌的回复,见她正在和一个男生说话,眯眼一瞧,她圆圆的杏眼一亮,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下看台冲到了沈君歌的身边,“君君,你朋友吗?哪个系的呀,怎么没见过,是学长吗?”她连珠炮一样甩出了好几个问题。

      在沈君歌说出那四个字之后,唐礼紧绷的神情松动了些,垂了垂眼,有种不真实的幻觉,动了动口袋里的手。

      沈君歌转头平静的看向林笑笑,“老同学,不是学长。”

      听她以轻描淡写的口吻用“老同学”的身份将他们之间的过往揭片而过,唐礼偏了头,看向其他的方向,像是以此来否定她的话。

      林笑笑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不是我们学校的?”

      沈君歌摇摇头,看着唐礼,眉眼疏离,“我先去……”

      唐礼听到声音重新看向她,开口时,嗓音一如以往的凉薄,“忙完了的话,我们谈谈。”

      她抿了抿唇,似是重新找回了在方才那一瞬尽数丢掉的勇气和尖刺,如盔甲一般将自己包裹在层层壁垒之后,“没有,我还有别的事。”

      唐礼轻哂,“学校中午不给吃饭?”他声音有倦懒的低沉,目光紧锁在沈君歌的脸上,她却拒绝同他对视,只平视着他身后虚无的空间。

      林笑笑脸上的笑慢慢凝固,有些无所适从的站在沈君歌的身边,这两人之间有一种奇怪的气场,像是暧昧的拉扯又好像真的有仇。针尖对麦芒,她阅人无数对这样的场面简直再心知肚明不过了,冷不丁冒出一句话,“不会是……前男友吧?”

      沈君歌:“……”

      林笑笑:“我猜中了?”语气带了莫名的胜利感。

      接触到室友扫过来像是镭射光一样的视线时,林笑笑很有眼色的收起了脸上的笑,化身“前男友抵制联盟”中的一份子,拉着沈君歌的手,“君君,走,我们去吃饭。”

      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由着林笑笑拉着自己走过唐礼,向馆场的外面走去,擦身而过的时候,听到身边男人低沉的声音,有某种压抑着的情绪,“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停下步子,沈君歌眉心几不可查的动了动,林笑笑看着室友脸上的神情,加上男人刚才说的话,心里猜测,不会始乱终弃的是君君吧。

      “现在。”唐礼转过身看着她,暗沉的眉眼似阴云笼罩,他压抑了五年折磨了自己五年,如今看到她近在咫尺,多一刻也不想等。

      体育馆内人进进出出,沈君歌看到有女生指着唐礼在小声议论,还有偷偷举着手机拍照的人,她垂了垂眼,唇角抿起一个讥讽的弧度,自己都忘记了,他是那么容易被注意到的人。

      “君君,那个……我忽然想起来,我和社团的人约好了要聚餐来着,”林笑笑决定逃离这个生人勿近的局面,两手的食指绕着圈向沈君歌卖了个萌,露出两个梨涡,“抱歉,我要先走了,你们,你们去吃吧!”

      沈君歌点点头,看着林笑笑逃命一样的跑出了体育馆,冷了声音,“好吧,谈吧。”她侧头看他,发觉那张扬眉眼下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看她,眼底有明显的青黑之色,又想起他和叶之南凌晨三点还在通话,这个时候回到了国内,少说也有二十多个小时没有休息了。

      移开视线,心底不受控制的,弥漫开一阵她不该有的情绪。

      唇角一瞬扬起弧度又很快消失,唐礼口吻淡淡的,“我刚下飞机,很久没吃饭了,一起吃饭先?”

      “去哪吃?”她依旧语气寻常的问,率先迈开了步子向馆外走去。其实没必要刻意逃避,也没有必要像仇人,当年他们分手,明明有说的很清楚,好聚好散还不简单吗?就当他真的只是个阔别已久的老同学。

      对,老同学。

      沈君歌低着头出神,在心中暗暗麻痹自己。

      手腕蓦然被唐礼握住了,她偏头看他,发觉要做到这一点真的很难。唯独唐礼,看着他的时候,她就没办法像自己期待的那样平静。

      “怎么了?”她作势要挣脱他的手。

      他松开手,“车在这边。”语气稀松平常,来掩饰那一瞬接触时,错乱的心绪。重新放回口袋中的手虚握了下,唐礼都忘记了女孩的手腕那么细,柔若无骨,凉凉的,握住的时候像是握到一团绵软的云朵。

      两人一前一后皆是沉默的走到校园停车场,车内是唐家专门派来接他的司机,看到沈君歌和唐礼一同上了车时,司机精明的视线在后视镜中一闪而过,开口道,“少爷,老太爷还在老宅里等你呢。”

      唐礼没有搭理他,吩咐去一个饭店。

      随后升起了车内前后排的挡板,隔绝开了前后空间。司机虽几年没见过这位唐家众星捧月的唯一孙辈少爷了,但也从长辈们长吁短叹的闲聊中了解一些这位少爷远在欧洲的光荣事迹,流连在各式奢华的派对上带着不同的女伴留宿酒店,更不乏车上就开始干柴烈火,同唐家一向古朴重礼的作风大相径庭。

      唐家的族内不少人都暗自担心这个孙少爷沾了西方那些纸醉金迷的习惯,将来如何掌好唐家这样一个中式大家族。

      想归想,司机还是老老实实按照吩咐发动车子开向唐礼说的饭店。

      沈君歌抱臂侧头看向窗外,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模样。

      唐礼漫不经心的翻着手机,实际上余光一直落在身边的女孩身上,手底下翻来覆去还是那两页,似是要打破车内逼仄的气氛,他伸了手机到她的眼皮底下,“手机号码给我。”

      “不给。”女孩头也不回的拒绝,清绝的声音中有些许她从前不会有的骄纵,显然这些年,沈翊待她很好。

      “如果你希望我有事就去学校找你的话……”唐礼作势就要收回手机去,沈君歌却拿了回去,低着头快速输入了一串号码,又递回去给唐礼。

      见他想打过去试试,她补了一句,“我手机摔坏了,新的还没到。”接着怕他继续这个话题,转口问,“久别重逢一顿饭意思意思就已经尽到礼数了,我们好像没有什么见面的理由?”

      唐礼闻言果然放下手机,沉吟了一瞬,“没有吗?”尾调轻轻上扬,像是带着嘲讽的笑。

      心也好像被这个反问高高吊起,沈君歌缓缓转头,视线落在男人清俊的侧脸上。他仰靠着头枕,下巴扬起,脖颈修长,下颌线流畅的下滑没入锁骨,勾勒出喉结的形状和一道明晰的颈部肌线,暖白色的皮肤和衣服纯净的黑色相衬,带着撩人的张力。似察觉到她的视线,唐礼微微侧头,从眼角望向她,眼风有些漠然的冷。

      “那天我走的时候给你发了很多消息。”他语调平静,说的若无其事,依旧望着她,“在上飞机前,手指冻得僵硬了,想哪怕你能有一下的犹豫,就能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看到消息。”然后二十几个小时过去,他借了司机的电话打给她,听筒里冰冷的机器人,却告诉他没有这个号码。

      他说的是五年前,自己离开长京的那天。

      沈君歌收回了视线,身体内的细胞开始挣扎,全力抗拒着,“在那之前,我想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沈君歌……”唐礼幽幽说着,勾了勾唇,一瞬间又像是变回了那个不羁的少年,“你在我这里,早就不是凭那三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了。”

      唐礼是性格很极致的人,这一点体现在他生活的方方面面上,身为唐家的孙辈唯一的继承人,从小便受到格外多的关注和优待,养成了他这样的性子,就好像他喜欢赛车,刚拿到驾照就投入进去,常和一群二世祖一样的人去山道比赛,越是紧张刺激的东西,就越是全神贯注,他喜欢那种运筹帷幄又惊心动魄的感觉……有时候目的只是不顾后果的为了反抗唐家对他的管束,唐家是个很奇怪的家族,自持为国学传家,以内敛重礼为家风,却养出唐礼这样既张扬又不讲理的孙子,偏偏又给他起了个“礼”,字“知节”,颇为讽刺。

      而唐礼也不负众望的,为了让长辈失望频频做些超出边界的事,诸如此类在沈君歌眼中可以称作荒唐幼稚的行为,将他骨子里的恶劣发挥的淋漓尽致。

      明明恶劣,对他来说,却好像在玩一场华丽的游戏。

      沈君歌曾以为自己是他的例外,是唯一一个,他生命之中最不极致的存在。那时她陷在泥沼中,抓住唐礼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没能深想,以他的性格,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透明如尘埃的沈君歌伸出手来。

      后来想到了,这样一个既可以反抗唐家又能打击沈翊的沈君歌,唐礼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那你想怎么样呢?”沈君歌声音放软,像是疲于应付一个任性的孩子。

      唐礼望着轿车的天花板,冷嗤一声,“我想怎么样……我想听你说对不起,断了我的联系是因为长辈的逼迫,我想听你说,这五年来你和我一样,一直等着今天见面,能够解释清楚,那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去天幕广场?”

      女孩清润的眸子微闪,她不可抑制的想起五年前那场覆满长京的大雪,西方的圣诞气氛渐渐影响了这座东方的古城,雪包裹住长街,老树,广场上的暖色灯线围着巨大的圣诞树盘旋而上,大雪纷飞之中,唐礼穿着德胜的校服,手插在双兜中懒洋洋的站在圣诞树下,他从人潮汹涌等到只有昏暗街灯时分,也没有等来自己的女孩,仰头看向天际的落雪,眸底皆是落寞寂寥。

      “因为我厌烦了。”沈君歌移开目光,不悲不喜回答道,“厌烦了你的掌控欲,厌烦了你总和沈翊要争个高低,厌烦了你明明拥有那么多却不懂得珍惜,更厌烦你把一切当做游戏……”

      “……如果你是指这个,”她说了一串,唐礼却是轻易抓到了她话中的重点,“我没有把我们之间当游戏。”

      “是吗。”沈君歌漠不关心,因为她不相信。

      话还没说清楚,车已经停了下来,前后车厢的隔板缓缓下降,司机下来打开车门,“少爷,到了。”

      饭店内的装潢颇有古意,侍应生很是娴熟了迎了上来,问了一句,“唐先生是吗?这边请。”显然唐礼来之前就订好了地方,沈君歌不由的皱眉,他就那么笃定自己会跟他出来吃饭。

      跟着侍应生来到了一处建在荷塘边上的包厢,荷香阵阵自雕花月洞门传来,月洞门外还留了一小节侧廊供包厢里的客户闲坐赏荷。

      沈君歌是喜欢这样的地方的,她喜欢有古韵的物件,这也是她选择学历史建筑相关专业的原因。

      “唐先生,现在上菜吗?”

      唐礼看见了她望向那一汪荷潭时眉眼稍稍松懈的抗拒,想起方才车上两人的对话,手移向口袋摸到烟盒坚硬的一角,还是忍住了,看着沈君歌的背影点了点头。

      便见沈君歌回过头来说,“我吃的不多,下午还有事。”

      她像是将方才的话抛诸脑后,坐了下来,兴致盎然的去看桌上的餐具。唐礼曲腿坐到了荷池旁的侧廊长椅上,他神色恹恹很没有精神,似有些困倦,在午后的天光下,微眯了眼。沈君歌望了一眼,又想起那个大雪夜里他孤立天地间的侧影,其实那天她有去,他等了多久,她就看了多久。

      看到他从漫不经心到焦躁烦闷再到安静望天,最后目送唐家的轿车将他接走。

      少年时的恋爱大多带着既懵懂又忐忑的明媚,林笑笑提起自己高中早恋的经历时,不乏有躲着老师和家长走在放学路上,羞涩拉手的甜蜜感叹,沈君歌想起她和唐礼那短短半年的恋爱,充斥着针锋相对,口是心非,所以最终才会无疾而终吧,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也是因此,才会让三年前的她冒然跑去了伦敦,会让五年后回来的他,想要个答案。

      她给了他答案,就算其中的虚假包含了她的倔强和自尊,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理由。

      唐礼闭上眼,他在思考。

      思考在他们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既不会让她觉得自己有掌控欲,又不会让她离自己太远,他其实对五年前的事已经不甚在意,过去的事说清楚也好说不清也好已改变不了他们分开五年的事实,只是她先选择了放手,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他也有他离开的原因,只要她开口问,他就会告诉她。

      “我记得你之前戒了烟的。”沈君歌冷不丁开口,声音突兀的在静谧的空间里响起。

      唐礼眼睫微动,便看到她单手撑在腮边,状若无心的把玩着面前的筷子,斜睨了他一眼,那眸中情绪有探究有戒备,却没有他期待的深情。他一笑,在如诗如画的风景下,极尽矜贵雅气,“你怎么知道的,我下了飞机以后没有抽过。”

      “上飞机前抽的?”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明显,但我闻得出来。”

      “戒不掉了。”唐礼散漫的耸了耸肩,看不到她的地方,情绪来袭时只有香烟和酒精可以麻痹神经,可在她的身边,他可以轻易压下这股冲动,因为她不喜欢这个味道。

      沈君歌眸底似是有了失望之色,稍纵即逝,她掩饰的很好,但他捕捉到了,等着她开口,告诉他抽烟不好。却听到她淡淡一声,“两点之前我要回学校。”

      唐礼怒火中烧,疲劳加身体的不适,带着戾气的情绪被放大,这一路他本就忍得辛苦。

      看她有几分意兴阑珊的神色时,他算是明白,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古人诚不欺我。他蓦然站起身来,走到沈君歌的面前,一手撑在桌案上,一手撑在她的椅背上,俯身,以绝对压制的姿态靠近她微微抬起的脸颊。

      “回学校做什么?看小男生打比赛?”他迫近她,带了情绪中躁意的呼吸落在那白皙脸颊上,薄唇一开一合,差一点就要贴在一起,惹得她睫毛微微发颤。

      沈君歌避开他,后仰了身子与他平视,说出来的话能气死唐礼,“别眼红,你也青春年少过。”她不知道,原来陆如勋来找她说话时他就在场馆内了。

      “……沈君歌,你存心气我?”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若眼前之人不是她,若这屋子内有熟悉他这些年脾气的助理苏棠在,这会应该已经想跑了。

      女孩笑的清澈柔和,“唐礼,你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动怒?”

      他早就不这样喜怒形于色了,伦敦的五年学会了虚与委蛇,学会了扮猪吃老虎,也学会了笑着解决一切难题。

      唐礼低头一笑,黑睫如扇叶般遮去眼底一瞬的狼狈,“怕了你了。”他起身,揉了揉眉骨,脸色是肉眼可见的难受。短短一个小时的见面,他已经多次表现出了身体上的不适。

      沈君歌看到了,也放在心里了,可就是硬生生的别开脸去,不开口询问。

      饭店的侍应生恰好敲响了门,唐礼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五盘菜很快上桌,最后一盅佛跳墙摆在了沈君歌面前,她蹙了眉,将冒着鲜味的佛跳墙推到了唐礼的面前。

      唐礼眉骨微抬,又将佛跳墙推了过来,“这五年沈家虐待你了吗,手腕那么细?”

      “在减肥呀。”沈君歌弯唇一笑,轻描淡写的扯谎。

      唐礼侧头,眸光意味不明的上下打量她一番,最终视线落在她的胸前,挑起眉梢,“再减就没有了。”

      “……”你管我有没有。沈君歌没这样说,拿起筷子用手臂挡住了他的视线,拣了一块豆腐到碗中,吃下去,想着就算再难受,也不能当着他的面吐出来,可她意外顺利的将豆腐咽了下去,没有突如其来的恶心感,反倒是两天未曾进食的饥饿感得到了满足。

      她神色复杂的看向桌面上的菜,这样不好,真的不好,可身体有时候,真的很诚实。

      唐礼在旁边提醒了一句,“汤要趁热喝。”

      “不喝。”她几乎有了这样下意识的行为习惯,就是拒绝他,不管是否来自自己真实的想法。

      他也不强求,伸手夹了一块鸡肉到她碗中,“吃这个不胖。”

      沈君歌筷子停了一下,倒也没有再次拒绝,还是觉出了他的些许变化。他从前少有这么顺她的意,他喜欢强迫她做一些她不会去做的事,强迫她错过考试,强迫她面对沈翊,强迫她替他撒谎,在一次次强迫之后又莫名其妙的要和她早恋。

      高中时候的唐礼,真是不讨人喜欢,偏偏又受尽那个圈子里年轻人追捧,后来沈君歌想想,就觉得人类进化了数万年还是没能改掉骨子里崇拜反叛者的基因。

      唐礼就是这样一个反叛者,起着最混淆视听的名字,迈着华丽炫目的舞步,逆着洪流在他们高中生的岁月里,掀起轩然狂潮。

      所以她才会因此深陷其中吧,同其他所有人一样,单纯憧憬他身上另一个想象中的自己。

      也许她是幸运的,嚼着嘴里的菜,沈君歌再一次想,她险些就能将他拉进自己的世界了,不管是因为是他故意给了她机会,还是因为他对她别有用心,至少她见过那个远在云端不羁的少年,沦为凡人的模样。

      哪怕是欺骗。

      心不在焉的吃着碗里的菜,她不挑食所以根本没有注意过自己吃了什么,直到嘴里后知后觉传来辛辣的刺激,沈君歌停下筷子看到上面夹了半截辣椒。

      她恼怒的转头看唐礼,因为嘴里火烧一样的感觉,脸颊也渐渐漫上嫣红,见他笑了,扬了扬下巴,“这个解辣。”

      他不是不强迫,只是换了方式,不像少年时的咄咄逼人,变成成熟后沉淀于心的委婉。

      这汤她今天是非喝不可了。沈君歌撇了撇嘴,埋头喝汤。

      吃饱喝足以后,抬起头才看到唐礼干净没有油渍的碗,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一点半。犹豫了一瞬才问,“你不吃吗?”不是也很久没吃了?

      “不饿。”唐礼漫不经心查看手机里的消息,其实他有胃病,在伦敦有很长一段时间用酒麻醉自己,落下麻烦的胃病,此时胃部传来一阵一阵痉挛的痛意,药就在车上,他不想当着她的面表现出来,尤其是看到她的漠然后,不想再次感受。

      沈君歌看了他一会儿,才说,“还有很多,浪费不好。”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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