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2 ...
-
60
达米安有个好朋友，他给它取名歌利亚，是一位人蝠。
歌利亚是一位红色的，毛茸茸的，长相略微有些挑战人类认知的大家伙，达米安说它是他刚来找父亲那年离家游历时带回来的，住在蝙蝠洞的深处，平日里从不出门。
Ayaka自动代换理解为，达米安十岁的时候出门抓了个一级咒灵当宠物还相处得很好。
这实在很难评。因为打赢了歌利亚所以享受了撸大号红色毛茸茸待遇的Ayaka在克服颜值带来的偏见之后，对那身柔软厚实的毛发爱不释手，气的阿尔弗雷德猫晚上来给养伤幼崽舔毛的时候喵喵直叫。
已经愈合的差不多的Ayaka举起猫猫一通狂吸，把试图逃窜的猫咪裹进被子里贴贴，引起猫正经主人的不满。
“那是我的猫。”
因为达米安前段时间有夜巡回来翻淑女房间窗户的记录，老管家在定点投喂蔬菜汁后又给Ayaka的房间窗户上了锁。
臭小子关在外面一个是一个。
但是这个家里，真正会被上锁的门窗关住的只有Ayaka一个，连蝙蝠牛都比她想去哪去哪，比如此刻，就有罗宾鸟打开了窗户来拯救他的小猫咪。
Ayaka从被子里钻出来，鸦羽般的黑色长发披散而下，配上阴沉的天空和昏暗的灯光。说不太好，怪阴森的。
阿尔弗雷德先生从她身边窜出，贴着饲主的身体顺着窗台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中的灌木林里。显然是今晚不会再回到幼崽这里来了。
哀怨的气息悄悄逸散，又被小心收回。
幻视了一秒女孩如同喝不到咖啡的提姆那种蠢样后，达米安扯了扯嘴角，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梳妆台上。
有没有挤占神龛的空间只有他自己知道。
“恢复的不错。”他打开箱子，示意Ayaka到他身边。
感觉这一幕有点眼熟。Ayaka理了下睡裙的下摆，下床向梳妆台走去。
里面不出意外的是一套新装备。
虽然大家长格外不赞同两人单独出门，但依旧很诚实地准备好了一切。
“父亲说还要再调整一段时间。”Ayaka看起来爱不释手。
“陶德昨天调整完了。”达米安说。他早就知道父亲会拖着这身衣服迟迟不拿出来，于是干脆利落地找了会给蝙蝠侠添堵的外援。
他背过身，目光直视墙上的风景画，嘴里却催促道：“快换上，今晚就走。”
身后安静了片刻，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才响起，又过了会儿才是拉链声和穿戴其他东西的声音。
“这样可以吗？”Ayaka终于出声。
达米安回过头，Ayaka穿着一件没做任何标记的纯黑色贴身高领长袖，因为早前营养不良而还未发育的纤薄娇小体型只有和她切磋过的人才知道那里面蕴含的巨大能量。她低头整理腰间一个由肩甲，枪套，弹夹套和调节带组合而成的双枪枪套和有不少小隔间的战术腰带，其中一个枪套里面已经装了一把会让蝙蝠侠血压升高的东西，这是这套服装最后一个经手人杰森的小礼物。看着Ayaka熟练地一套拆装上膛又退下子弹，最后将杰森当初给的见面礼放入空着的那个枪套的动作，达米安的沉默震耳欲聋。
手套与内衬用同一种延展性极佳的布料制作。能够适应出门在外成长期少女可能存在的一夜之间拔高或者其他变化的躯体，同时具有一定的防护和防火功能。因为过于贴身，Ayaka总觉得什么也没穿，于是芭芭拉卡珊德拉和史蒂芬妮在小群里鼓捣了两天特别设计了一件双排扣的蝙蝠袖连帽风衣让布鲁斯用钞能力做了出来——她们还有更多的设计没有拿出来，老天谁能拒绝给芭比娃娃换衣服呢。
Ayaka扣好外套的纽扣，这件外套布料和家里义警们的战衣一样，数层凯夫拉纤维和一些其他的材料，防火防弹还能降低受击感。
原本还有个同时具有通讯，摄像，定位，生理机能监测等效果的腕甲，但是达米安坚决拒绝了带随身监控出门，换成了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护腕。
最后就是迪克提供的鞋和提姆赠送的具有能看到咒灵镜片的多米诺面具。
镜片是提姆自己的研究成果之一。目前已经能稳定生产，红罗宾在蝙蝠洞那满当当的咒具之外还借走了Ayaka的扇子做研究，研究成果披上层层马甲匿名往日本卖，钓诅咒师执法的同时试图顺藤摸瓜更多地了解日本咒术界这个封闭的群体，目前进度喜人。
达米安看着甚至把夜翼玩偶塞进腰带里的Ayaka：“啧。”
他咋舌，然后嘲笑她：“你像是一棵把全家的爱都挂在身上的圣诞树。”
Ayaka不太喜欢“爱”这个词。咒术师是一种非常凉薄自我的群体，咒术世家的教育里，他们很少灌注太多的情感在任何东西上，尤其是爱恨，极端的感情容易变成诅咒伤害自己。
但是Ayaka很喜欢被爱。不管达米安怎么嘲笑，她小心地把墙上挂着的短剑配在了腰上——这是达米安给她的那把：“这样就好了。”
一无所有的人总是对仅有的东西十分看重，甚至回报的远比自己得到的多。
那为什么不去争夺取得更多呢？
达米安觉得Ayaka小心安放这个家庭所有人爱的边角料的样子很可笑。是的，其他人并非对新来的小妹妹没有感情，但毫无疑问在她之前还排了太多，就显得那点感情格外轻薄，但她从不去争抢那些可笑的“爱”，好像只要这样别人就会多爱她一点。
达米安不是太能理解她的想法，他总是在争夺很多东西，包括罗宾的位置，蝙蝠侠的披风，大部分他都得到了，少部分没得到的未来也一定是他的，他如此笃信。因而他只能屈起指节，敲了敲Ayaka的脑门，试图将她的脑回路拧巴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但他憋了半天，最后只是说：“走了。”
“不向大家道别吗，旦那？”Ayaka问。
“这是游历的第一个考验，躲避来自家人的追踪。”达米安说，他已经蹲在了窗台上：“在外面喊我‘罗宾’，而你是“麻雀”。士兵，这是长官给你的第一条命令，别说漏嘴了。”
披风一振，他跃了出去，消失在哥谭没有月光的夜色里。
Ayaka跟着他离开了。
正如达米安所说，第一个考验是躲避来自家人的追踪，他不会等她，她必须追上去。
女孩的追踪和对监控的躲避像是一种本能。
空气的流动，细微的气味，几不可察的痕迹，常人难以分辨的声音和看不见的视线在她这里被放大了无数倍。
哥谭的高楼大厦间，两个矮小的身影此起彼伏的翻跃着钢筋水泥的森林。
Ayaka不是熟手，很多时候，只有在钩索发射出去并把她向上拉起的时候她才会考虑落脚点该在哪儿，不过她的动作也不算太慢，至少罗宾的动向依旧在她的感知范围内。
“穿过大桥，就离开哥谭了。”罗宾蹲在哥谭大桥上，向过了好一会儿才落地的Ayaka说道。
他只是在陈述，但他给Ayaka留了回望的时间。知更鸟的手搭在身旁的滴水兽石雕上：“后悔了的话，现在就回去。”
他是这么说的，但绝不是这么想的，如果Ayaka敢说要回去，他会一脚把人从桥上踹下去。
女孩回头凝望了片刻夜晚灯光晦暗的哥谭，好像是把幢幢黑影后的建筑和脑海里的哥谭地图一一对应。这座城市好像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像是漩涡的中心，靠近她的人无不被向下拖拽，然后在淹没后被粉碎，无人得以挣脱。
罗宾早就坐了下来，几缕发丝从额前垂下，他单手托着下巴，盯着从护臂的机关里投影出的屏幕，莹莹蓝光映在他的脸上。Ayaka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青行灯。
多米诺面具的遮掩形同虚设，罗宾关掉投影，抬头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Ayaka，凶巴巴地说道：“干嘛——？”
Ayaka回答达米安：“旦那，歌利亚呢？”
“歌利亚在城外等我们。还有，要喊我‘罗宾’。”达米安强调，他对Ayaka的态度勉强满意。
“Sparrow，我们必须分开自己穿上这身衣服后的身份和现实身份，即使我们可以轻松一拳打碎石头，脱下这身衣服之后也不能这么做。这样有助于我们保护自己。”他说：“暴露我们的身份会给身边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知道了吗，士兵？”
“Sparrow”这个名字并不是代号，而是史蒂芬妮无意中说漏嘴的昵称。
达米安在这方面总有种奇怪的仪式感。Ayaka内心这样那样比划了一下，然后用同样认真的语气说道：“明白，长官。”
“很好。”罗宾点头，孺子可教也：“出发。”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