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等等》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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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李岱安补偿了租客，把我的房子收了回来。
他丢给我一本家具图册，让我选家具，又请了保洁除虫公司，给房子里里外外做了大保健。
终于，在我生日前，搬了家。
我坐在沙发上，环视着自己的小房子，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安稳。
包子走过来在我脚边趴下，脑袋挨着我的脚背，传过来热乎乎的体温。我低头看着它，又想起廖一明大雪中对我说的那番话，心头有掠不去的惆怅。
我赌什么呢？
唐笑琦上辈子追李岱安，我只敢以妹妹的身份默默祝福，两人最后结了婚。
这辈子的时间线有了变化，他们之间认识得更早，虽然我鼓起勇气掐断了他们的开始，但需要用这种方式去试探吗？
万一试错了，是不是我连以妹妹这个身份，理直气壮出现在他生命中，都成了尴尬？
「怎么天黑了都不开灯？」
大门打开，带进来一阵冷意，李岱安打开了客厅和餐厅的灯。
他换好鞋，放下手里的袋子，过来用手背试了试我额头：「没不舒服吧？怎么脸色这么白？」
「我没事。」太久没说话，嗓子干干的。
「我买了牛排和蛋糕，把办公室里的红酒挑了一瓶回来，你等着，哥哥给你做生日大餐。」他系上围裙，一头扎进厨房。
我想起10岁的时候。那时我每天都在哭，晚上拉着他的手才睡得着，干爸干妈工作很忙，常常是他给我做晚饭吃。
那时的他，翻着菜谱手忙脚乱地学做饭。没想到，一来二去，很快做起饭来有模有样。
这样一想，这么多年，记忆里我好像永远坐在厨房的一角，眼巴巴地等着他忙活开饭，而他，从来不曾抱怨过，因为我耽误了他很多看书的时间。
李岱安一气呵成地摆好盘，倒上酒，取出蛋糕，点亮蜡烛。
我越过烛光看他，他脸上盛满了笑，安静，朦胧，却又无比明亮。
我心里涨满了一种叫知足的东西，我默默在心里说，李岱安，无论你爱谁，我已经拥有了你很多很多，我没有遗憾……不对，也是有遗憾的，我内心总有一头野兽，想要质问你，为什么只能做我哥哥？！
我闭起双眼，把泪意逼下去。
「许个愿，然后我们吹蜡烛了。」
我听到他打开红酒塞，红酒撞向杯底，发出柔和的汩汩声。
睁开眼，他已经举起一支酒杯：「淡淡，今年，你19了。」
我点点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喝完，迅速给自己装满，又迅速喝完：「淡淡，你许了什么愿？」
我说不出口，缓缓摇了摇头。
「你长大了，不方便跟哥哥说了，是吗？」他继续地喝。
是。我在心里默默说。
「你去院办拿转院单的时候，有没有碰到廖一明？」
我心头一凛，抬起开始迷离的眼，看着他。
他突然苦笑起来：「淡淡，你等等我，等我再喝多一点酒。」
他拿起酒瓶，沉默地对着瓶口喝起来，直到酒瓶空了，他重重将空瓶放在餐桌上。
蜡烛烧完了，屋子里黑黢黢的，我们谁都没有起身开灯。
李岱安终于推开椅子。
他走到我这一头，单膝跪下去，拉起我的手，把他滚烫的脸贴上来：「淡淡，可能我只有勇气说这一次，不管你听了以后决定怎么做，我都会……都会尊重你，但是，我会持续地努力，让你看明白……我的想法。」
我伸出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唇。
「淡淡，从你10岁开始，我就在你身边。我把哥哥这个角色，做到我能力的极致。是为了，可以无时无刻，理直气壮在你身边，保护你，对你好，不让你受委屈。我始终记得，给田叔叔傅阿姨落葬的时候，我对你说的话。」
「淡淡，你去夏威夷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我爱上你了，而且爱了很久很久。我不能忍受廖一明接近你，不能容忍你说起他，看到宋可理拍的照片，我嫉妒得发狂。我放下工作去夏威夷，我一边工作一边给你复习，一天睡两三个小时，在酒吧看你被廖一明搂着跳舞，我恨不得把他打一顿，还有，你那天穿的裙子我喜欢极了，你擦的口红我也喜欢极了，但是只想自己看，不想让别人看。」
「你考完的那一天，廖一明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他正式向你请求交往了。淡淡，我……我听到他这么说我快疯了你知道吗？这几天，你一句话也没有提起他，但是我心里反而越来越沉重，我怕你心里有他……」
「淡淡，我不想做你哥哥了。」
他痛苦地亲着我的手背。
不知不觉间，我脸上爬满了眼泪。
我从椅子上起身，蹲下去。
捧起他的脸，吻住他的唇。
他停滞了片刻，立刻狠狠抱住我，加深这个吻。
半晌，我推开他，在夜色中眨着眼，轻轻说：「我许的生日愿望，就是，我不想做你妹妹了。」
——
本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等等》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