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论爱情时》借晴光

19、《等等》19

　　19、

　　W大的期末考试，陆陆续续从一月初开始了。按照传统，总要在寒假前的那一天，才能考完。

　　所有人都卯足了劲备考，熄灯后走廊的灯下总有人挑灯夜战。

　　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考完了所有考试。

　　明天就放寒假了，想到寒假搬家到附近的房子里，心里一阵忐忑。

　　「考完了吗？」李岱安的电话掐着午休的时间，打过来。

　　「考完了考完了。」我开心地说。

　　考试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此时教室外白茫茫一片。

　　「吃完午饭，你去一趟院办，找张教授拿转院单。」

　　「什么？」我急切地问。

　　「上次说过的转专业，办好了。」他笑着说，「张教授说，你不是工科苗子，转得好。你放心，转去法学院也别害怕，师母是法学院的教授，你该请教就请教。」

　　原来他都安排好了。

　　我的心一下子松软下来，像泡在一潭温泉里，无处不熨帖。

　　院办我很熟，张教授有一个宽敞独立的办公室。

　　别看他岁数不小了，但工作起来，异常拼命，常常在办公室加班。

　　我赶在他习惯午睡的时间前，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张教授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我推门进去，却愣了一下。

　　里面除了张教授，还有廖一明。他正埋头写着什么，眉头蹙得紧紧的。

　　「淡淡来了？」张教授的视线，从老花镜上方看过来，「就知道这小子一天也舍不得你等，哼！」

　　我耳尖一烧，低头掩住笑：「谢谢张教授帮忙协调，还得……谢谢廖老师，建议我转系。不转系，我怕我毕不了业……」

　　「你是得谢我，张教授开口要的名额，但是跑腿的活，是我干的。」

　　廖一明直起身，两手抱在胸前。

　　张教授从桌上拿起一个信封，递给我：「淡淡，拿去吧，有什么困难，还是可以回来找我，记得了？」

　　我点点头，心头满是软绵绵的感动。

　　廖一明站起来，收好正在写的本子，恭敬地对张教授说：「老师，您休息吧，我来送田淡淡。」

　　张教授点点头，坐下调座椅。

　　院办有一条长长的回廊，走在其中，看两旁纷纷落下的鹅毛大雪，听雪落的沙沙声，有别样的静谧之美。

　　「还记得我在夏威夷问你的话吗？」廖一明停下脚步，转过头，对着我说。

　　哪一句？我茫然地看着他。

　　他嗤笑一声，双手插进裤兜，低头淡淡地说：「是不是，除了李岱安，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对你来说都是没有差别的？」

　　我猛然抬头看着他的双眼，声音干干地说：「我……」

　　廖一明打断我，直截了当地说：「我当时问你，要不要打个赌？你知不知道，我想跟你打什么赌？」

　　我摇摇头。

　　他向我走近一步：「你要不要试试跟我交往？如果你告诉李岱安，我是你男朋友，你猜，他是跑过来打我一顿？还是，立刻跟你说，我爱你，别离开我？」

　　我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那张不像开玩笑的脸，缓缓摇头。

　　他又往前一步，直到把我逼近墙角，弯下腰平视着我说：「田淡淡，跟我交往吧！哪怕你把这当作，只是一个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