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副作用》乾九九

21、第 21 章

　　周围全是他低笑的声音。
　　一段关系最磨人的就是暧昧阶段，一句话，总是惹得人浮想联翩。
　　沈遇不知道他们现在算不算这阶段，但是她带入一下，这笑如果是那个意思，那还真是.......抓心。按最开始那心境，她压根就不会往这方面想，但是这几天季涵千方百计去打听许嘉和在日本的事，她才发现面前的男人还是那个人，一点没变。

　　“不是租的，是买的。”他突然说。
　　买的？
　　沈遇想，这跟两个意思有区别嘛，本质不还是这里，最多就是买的比租的还要贵。
　　她“嗯”一声，目光落到他做的早饭上，不再纠结这件事。

　　说实话，她以前从没发现许嘉和还有这项技能。
　　鸡蛋、米饭、味增汤、苹果，还有纳豆，看上去有模有样，标准的日式早餐。
　　“这样可以吗？”许嘉和怕她不满意，询问她，“要不要给你弄点麦片？”
　　沈遇摇摇头说：“不用了。”
　　这样就挺好。

　　一顿早餐，两人吃得很安静。
　　沈遇是小鸟胃，早上一般吃的都不多，但还是一一尝了遍许嘉和的手艺，只有中间吃纳豆的时候，许嘉和跟她说吃不惯不要勉强自己，除此一顿饭结束两人再无交流。

　　饭后，沈遇主动帮他收拾。
　　许嘉和没拦着，自己到客厅装投影。
　　沈遇收拾完出来的时候，投影里正在放名侦探柯南。
　　她走过去，看了两眼：“引爆摩天楼？”
　　这部她看了不下10遍。
　　“一起看吗？”许嘉和抬眼看她，往旁边给她挪了点位置。
　　按理，沈遇是该走了，但许嘉和都这样邀请她，她便欣然接受了。
　　最主要的是，她是柯南的忠实粉丝，大屏看柯南真的很诱人。

　　一张沙发，两人一左一右坐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沈遇没怎么认真看，剧情她闭上眼都能背，满脑子想的都是许嘉和到底什么意思？
　　大早上的，和前女友一起看电影，真有闲情逸致。

　　电影放至一半，许嘉和的手机响了，他没离开，直接接起。
　　看上去是老朋友的电话，他连喂都没说，直接丢过去一句干嘛，然后对方大概是洋洋洒洒说了一堆，他厌烦了，对着手机爆了一句粗口，说了句没事别找我，把手机丢到一边。
　　沈遇全程竖起耳朵听，听不大清楚，全是电影里的声音，但他这态度，看上去心情很不爽。
　　她想起那天在餐厅碰到的女孩，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她。
　　许嘉和正巧偏头看她，看她这样笑了笑，没由头问了句：“你弟在家呢？”

　　突然又提起沈子昂，沈遇奇怪，看向他点点头：“怎么了吗？”
　　许嘉和和沈子昂见都没见过，但以前她有给他说过自己有弟弟。
　　“没事，就是随便聊聊。”他说，“现在应该在读高中吧？”
　　她点头：“开学了高三。”
　　“高三了，学习应该很忙吧，他现在在哪个学校？”
　　“实验。”
　　他想了一会：“离这挺近的，住校吗？”
　　“住。”
　　.........
　　也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没话找话，直至电影结束，他们之间的话题都围绕着沈子昂过不去。

　　沈遇倒也配合，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包括她和沈子昂小时候打架，只要是他问的出来的，她没一句隐瞒。只是她最在意的那个问题，他就是不开口。
　　原以为他会很在意来着。
　　“那个.......”她先开口，“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他站起来：“一起下去。”
　　沈遇很茫然，她其实是想问你怎么不问我考虑好了没有，但话到嘴边没说出口先客套一下，以为他会挽留，结果怎么还说走就走了？

　　直至回到家，沈遇还没从懵圈的氛围中走出来。
　　她现在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一开始说让她考虑的人是他，现在想开口的又是她。难不成还真是要她主动去说？可她只是想说，再给点时间，让两人再相处相处.......

　　沈子昂听到开门声，从屋子里走出来。
　　看到的是自己姐姐倚在门边满脸愁容抱着手机，一会苦笑，一会又自言自语的，还以为她是受了什么刺激。
　　他走过去，轻咳一声，又看到她脸上的全妆：“姐，你下楼买饭还化妆？”
　　沈遇懒得搭理他，此时恰好季涵的电话进来，她告诉沈子昂要吃饭自己出去买，然后飞速闪回房间。

　　接通电话，是季涵充满起床气的声音。
　　“姐姐，你知道现在是暑假不？”季涵被她一连串的消息吵醒，语气不大爽，憋着气又问了句，“什么大事？”
　　大事算不上，但是在沈遇心里，和许嘉和扯上关系的事，那就是大事。她笑：“很大的事，你先看我给你发的消息。”
　　和季涵是老朋友了，她知道季涵肯定还没听她发的那几条几十秒的语音，不然也不会一个电话打过来。她懒，她更懒。
　　果不其然，季涵下一句就是：“不想听，你现在直接说。”

　　沈遇无奈，她现在正是纠心的时候。
　　她长话短说，把早上的事情简单讲了遍，最后问季涵：“你说许嘉和什么意思？”
　　季涵在电话那边只笑，不给她什么实质性建议。
　　“你没认真听吧？”她坐到床边。
　　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怎么可能，我是准备起床。你等着，我现在就来你家，帮你好好分析分析你的情感问题。”

　　季涵家特远，赶到这怎么说也要一小时。
　　沈遇知道是开玩笑，笑骂了句：“少装了，你是鸽王，我能不知道啊。”
　　“真不逗你。”季涵说，“我来找你玩，顺便去看看林向南。”
　　“........”
　　得了，找她玩是假，看林向南才是真。
　　沈遇吐槽：“我觉得你是见色忘友啊。”
　　季涵笑笑：“你也一样，我先起床，待会给你看个东西。”

　　五分钟后，季涵发来了一张图片，是和亲亲宝贝的聊天记录。
　　亲亲宝贝：我觉得我干了一件错事，我好怕现在遭天谴，怎么办，能不能救救我
　　亲亲宝贝：我要是告诉你，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时间是今早两点半。
　　亲亲宝贝：我晚上去买饭，碰到你闺蜜和一个高中生一起，我不知道是谁，我回去跟老许说是一个男的
　　亲亲宝贝：现在老许喝多了，我得给他扛回去
　　亲亲宝贝：问题是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老许喝酒

　　沈遇看完，内心是受到了点震惊，但也没特别震惊。
　　都是成年人了，喝酒，抽烟，都挺正常，现在人压力大，总要有点释放的地方。
　　她现在只在意季涵这个肉麻死人的备注，好在她认识这头像的主人。

　　s：........
　　s：你这备注，真肉麻
　　涵涵：还行吧，嘿嘿，忘记告诉你了，我和林向南在一起了
　　s：？？？
　　s：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会有人动作比她还快？

　　沈遇回忆起来，之前的那场相亲乌龙结束，她们秉着被人识破对不起别人的原则，为了表达歉意，专门请林向南吃了个饭。
　　好像大概是那场饭局之后，季涵隔三差五就会提两句林向南。
　　频率不多，但是进展还挺迅猛的。

　　涵涵：嘿嘿，晚点告诉你，我马上要出门了
　　s：行，路上小心

　　大约一小时后，沈遇到楼下商场门口等季涵。她猜季涵到的第一件事是要吃饭。
　　江城的夏天太阳很毒，堪比火炉。大中午街上没什么人，她找了个阴凉处站着，不过几分钟还是热得直冒汗。
　　这种感觉很黏腻，她不喜欢。
　　手机在兜里震动了几下，是季涵的消息，她让她差不多可以下楼了，先一起去吃饭。

　　沈遇马上给她回复。
　　s：我就猜你会这样说，我在楼下等你了，吃什么？
　　涵涵：我都可以，你等一下，我问一下林向南
　　s：？？
　　涵涵：他说都可以，看你的，沈子昂是不是也在家呢，要不喊出来一起，人多热闹

　　热闹是热闹，沈遇是没想季涵还有这么贴心的一面，怕她一个人当电灯泡太无聊，还拉一个垫背的。
　　她抽抽嘴角，走进离她所处位置最近的一家烤肉店，把定位发给季涵，然后又发微信给沈子昂喊他过来吃饭。
　　父母不在江城，沈子昂放暑假的一日三餐都跟着她混。

　　安排好这一切，服务员正好上前问她有几位，她比了个四位，服务员领着她上一个靠窗边的四人位坐下。
　　刚坐下，她就看到窗边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过，穿着件普通的白色T恤，是许嘉和，今早两人吃饭时他就这样穿。

　　这个点，吃午饭其实有点早。
　　特别是对于他们这种吃过早饭的人来说。
　　他也那么早吃饭？
　　沈遇看许嘉和走进同家烤肉店，还没来得及再多猜他是和谁一起，他先看到了她，朝她走近。
　　是要和她打招呼？
　　该说点什么才显得没那么尴尬，明明早上才见过，到这个地方碰到，怎么有点感觉像是偷情被抓一样？

　　她还在纠结。
　　“林向南去接季涵了。”许嘉和很自然先坐下，“马上就到。”
　　肯定是林向南喊的他。
　　沈遇抿抿唇：“那让服务员给我们换个大点的桌子，我弟也来。”

　　沈遇今天化妆了，许嘉和就问她是不是要去哪里约会
　　还有林向南突然打电话问许嘉和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