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漆物语》纵马踏花

5、脸红心跳

　　夏之繁房间的门大敞四开着，想来也是几只二哈的杰作。

　　卫冯闻声而来，光/着的上半身肌肉上还附着着颗颗水珠。随卫冯身体的动作，那些水珠不听话地顺着纹路往下滑去。
　　没想到卫冯看着单薄，实际还挺有料的。夏之繁面上一红赶忙别过脸去，“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卫冯见状弯唇一笑，“害羞？我刚洗澡呢。”
　　“那你就不能穿件衣服再来吗？”
　　“你喊我了啊，而且我这不是穿了吗？喊我做什么？”
　　夏之繁十分无奈，“狗啊，你的狗，你看不见吗？”

　　卫冯看着自己的几只序号饼，无奈一笑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你没锁门？”说完又绕到床的另一边，皱着眉将还趴在夏之繁床上吐舌头的那只四饼赶下了床。

　　夏之繁盯着卫冯的动作，又不敢往卫冯身上看。
　　就在这时，夏之繁身上白色睡裙靠近卫冯那一侧的吊带竟然不合时宜地从肩膀滑落下去。不知道卫冯注没注意到，但夏之繁却是一下子僵硬住了。

　　“在外面住，最基本就是要锁......”卫冯正想继续说，一抬头就看见了夏之繁红透的脸和呆愣的神情。
　　再一看，卫冯才注意到夏之繁的衣服，一瞬间空气中好像添加了一种名为尴尬的发酵剂。卫冯假咳一声赶紧转过身去，不经意间一抹淡淡的红色悄悄爬上了耳朵。
　　夏之繁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立刻拉起了吊带。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夏之繁懊恼心想：我在尴尬什么啊，明明什么都没露，没事的没事的，只要我不尴尬......
　　“咳咳，那个，出门在外还是应该把门锁好的。”
　　“我......”夏之繁刚想反驳，忽然想起自己昨天的确没有锁门，于是话锋一转，“可我关门了啊，你家狗怎么回事？还会开门？”
　　知道夏之繁已经整理好，卫冯转过身又恢复了平时云淡风轻的样子。“安全意识这么差，你这几年是靠运气活下来的？还是说，你对我——很放心？”
　　自恋......看着卫冯那副样子，夏之繁忽然反骨上来，“是啊当然放心，前男友有什么不放心的。”

　　卫冯一时语塞，刚刚还弯起的嘴角一下子垂了下去。
　　夏之繁的确是知道怎样做才能让卫冯不快的。养尊处优的少爷脾气，最不能接受别人明里暗里的讽刺。

　　本以为卫冯应该会拉着脸离开，但出乎意料的是卫冯竟又扯出一个笑来，似乎是完全不在意夏之繁的话，“我刚刚出去跑步，回来的时候买了早饭，起床一起吃吧。”

　　夏之繁满脸错愕，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原来坏脾气的大少爷也能成长到喜怒不形于色吗？什么时候学会收敛自己的情绪了。只是，学得不好呢。

　　“知道了，把你的狗也带走吧。”收回思绪，夏之繁也没拒绝，反正就只是蹭一顿早饭而已。
　　“嗯。”卫冯点头，狗子们往外走的功夫，其中一只跳来跳去的，竟然碰到了床头柜上夏之繁还没看完的书，是一本全英文的诗集。

　　翻开倒扣的书一下子被碰到了床头柜的边缘，旁边放着的几颗大漆珠顺着桌面滚动，‘啪’地掉在地板上滚动起来。
　　卫冯注意到那几颗珠子，弯腰捡起来其中一个，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这是你买的？”
　　想到昨天田阿姨的话，夏之繁已经猜到卫冯想要说什么，于是不情不愿地回了句：“嗯。”
　　“假的，你要是想要我可以送你。”

　　如果是别人，夏之繁肯定会拉着对方将自己买的每一样东西一一看了，每样都确认真假。但这个人是卫冯她就不想问了，就当它们都是假的吧，虽然本来事实可能就是如此。

　　“不用，我就是看着好看才买的。我也不是很懂，好看就行了。”
　　卫冯没有拆穿，他知道夏之繁一定是在乎的。当然，是按照以前对夏之繁的了解，现在——应该不会变。

　　“嗯。”卫冯也没再说什么，弯腰将散落的大漆珠们一个个地捡起来放回原处，接着便走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看到卫冯出去，夏之繁这才长舒一口气。泄了气一般向后瘫靠在床头，脸上已然散去的红晕在回想起刚刚的场景后又重新回到了夏之繁的脸上。
　　夏之繁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整理好情绪后才出门。
　　卫冯早已经把饭放在桌子上，此刻正在摆弄咖啡机。

　　看见夏之繁走出来，卫冯先是一愣，随后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喝咖啡吗？需不需要拉花？”
　　“你还会这个？”
　　夏之繁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带黑条纹的家居服，餐桌旁的两把椅子已经被拉了出来，正好分布在餐桌两边，是正好能面对面的位置。

　　卫冯还贴心地摆好了碗筷。桌子上摆着的是卫冯买好的早餐，有鸡蛋、豆浆、油条、小笼包、酱香饼、还有面包片和果酱。
　　夏之繁坐在对面，看着卫冯鼓捣咖啡机。

　　“会一点，工作室淘汰下来的，我就放在这儿了。平时也不怎么用，你应该喝咖啡吧。”
　　夏之繁有些惊讶，自己上班这几年几乎是咖啡不离手，可卫冯是怎么看出来的。哦，对，应该是上次相亲。
　　夏之繁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还不忘回答卫冯的话，“嗯，喝。不用拉花，可以加冰吗？”
　　“不可以。”卫冯以一种十分强硬的口吻拒绝了夏之繁的请求。
　　夏之繁无奈，既然不能选为什么还要问？

　　“怎么买这么多。”看着面前的早餐盛宴，夏之繁还是好奇地问了这句。
　　卫冯闻言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又把头转了回去，脱口而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哦。”夏之繁面色不佳，随手拿过一根油条低头自顾地吃了起来。

　　之后两人竟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卫冯自觉说错了话，夏之繁觉得自己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影响到自己的情绪，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打破此刻的寂静。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当然了，卫冯是什么人啊，他才不会在意别人喜不喜欢。正想着，走廊里忽然响起了田阿姨的声音，“在不在家啊？有人吗？”
　　夏之繁赶紧回道：“在呢！田阿姨。”说完又起身走到楼梯那边。

　　楼道口处是有一个推拉玻璃门的，隔绝了二楼的空间和整个台阶以及防护栏。
　　以前只有卫冯在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关，倒是昨天夏之繁惊奇地发现这里有个很久不用的门，心血来潮地拉上了。

　　拉开玻璃门，夏之繁发现田阿姨正站在门外，手里还拿了一大盘车厘子。
　　“刚买的，新鲜着呢，就你一个人在家？小卫在不在啊？”
　　“在！”卫冯听见田阿姨提到自己，也放下手上的东西走了过来。

　　“阿姨，您先进来。”夏之繁让出位置，田阿姨边走边笑说：“你们都在啊，我刚去早市一眼就看见有人在卖这个，比平时超市里面卖的便宜多了，我买了一大袋特意给你们拿点，这一盘我都洗过了你们可以直接吃......”

　　田阿姨话还没说完，看见卫冯的那一瞬间忽然停住了口头的话，带着一副‘我懂了’的表情一边点头一边满意地笑道：“啧啧，要我说啊还得是你们年轻人。这么快就擦出火花了。”
　　夏之繁不解，疑惑地看向卫冯。而卫冯却没说话，只是嘴角带笑朝着田阿姨的方向微微点头。
　　“刚和你们两个说要介绍你们认识的时候，一个两个推三阻四的，现在怎么回事？哈哈，我说什么来着，你看看，你们看着多般配啊。”
　　“不是，田阿姨，我们还没......”
　　“还想瞒我啊，行了行了，阿姨我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没见过。你们两个这不就是情侣装吗，阿姨我都懂。”

　　夏之繁这才明白过来，哦，原来如此。
　　自己身上穿的是白色黑条纹的家居服，而卫冯身上穿的正好是黑色白条纹，巧合的是，各处的条纹几乎在同一个位置。

　　“真不是，您误会了。这......这衣服就只是巧合，我们才刚见面怎么......”
　　“诶呦，行了行了，我才不管你们年轻人的事。快，快来尝尝这车厘子甜不甜？”
　　卫冯自在地走上前，伸手拿了一颗放进嘴里，然后赞美道：“嗯！甜！可真甜！”
　　“是吧，来，小夏，你也尝尝。”

　　田阿姨把盘子伸到夏之繁面前，夏之繁还有些不好意思，慢吞吞地刚想伸手就看见卫冯眼疾手快地拿了一颗，又趁着夏之繁没反应过来立刻塞到了夏之繁嘴里。
　　“你！呜！”
　　“甜吗？”
　　夏之繁无奈地瞥了卫冯一眼，“甜。”
　　一旁的田阿姨一脸慈爱地笑，把盘子塞到卫冯手里，“行了，不打扰你们两个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见田阿姨要走，夏之繁赶忙道：“诶，阿姨，您吃早饭了吗？我们买太多也吃不了，要不您和我们一起吃吧。”
　　“不了不了，我早就吃过了。你吃不了他还吃不了吗？走了啊，你们快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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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开始回忆部分了，大概会有二十章